鸦天狗滔滔不绝,让周围感同身受的其他妖怪,真切地回忆起了这些年,奴良组经历过的种种辛酸…… 一边被凌大人压制,一边还要忍受人类和刀剑付丧神像防贼一样对待他们。 他们……太难了! 但月野凌关注的重点,却与众妖不同。 听完鸦天狗的话,青年恍然大悟。 他说为什么不对劲呢……原来是研二通知的长谷部他们呐! 那奴良组被找上门,就更不是自己的问题了!谁让滑瓢和鲤伴没事闲的,去招惹阵平。 完全是他们自作自受! “啊……真是的!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奴良陆生看着一个个沮丧着脸,完全无视了前院骚/动的众妖,急得直跳脚。 感觉只有他一人,在担心着奴良组即将遇到的危机……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那帮入侵者,并不是好惹的角色! 可是看大家的样子,是一点士气也没有。 “没事啦~陆生~” 奴良鲤伴摆摆手,道:“凌在这里,那帮家伙不会……”乱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如闪电般劈来的寒光打断。 凭着从数场战斗中锻炼出来的直觉,鲤伴团子矮身躲过来自背后的攻击。等他再次直起身时,就看到罪魁祸首已经被月野凌一把捞起,成功占据了自己几分钟前的位置。 “欺……欺负阿路基的混蛋!” 就算窝在月野凌怀里,小老虎仍然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双眸怒视着青年头顶的奴良滑瓢,短刀紧紧握在手中,却不知眼尾挂着的泪珠,把他尽全力撑起的气势,毁得一干二净…… 奴良陆生:“……” 怎么搞得,好像是他们在欺负小孩一样…… 别真的哭出来啊!他们还什么也没做呢! 众妖一脸茫然:麻烦说清楚,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被凌大人暴力震慑了一下午,他们也很想哭好吗! “呀咧呀咧~”立于屋顶上的髭切,缓缓拔出太刀,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看来阿路基,被可恶的妖怪包围了啊~” 膝丸嘴角上扬,露出两颗虎牙:“阿尼甲,是时候该让妖怪们,重新回忆起我们源氏重宝的威力了!” 大和守安定蠢蠢欲动:“清光,我还从未与妖怪战斗过呢~让我们大闹一场吧!” 加州清光撇撇嘴:“安定,不要把血溅得到处都是,我还想干干净净地去见阿路基。” 鹤丸国永把刀鞘扛在肩上,满脸幸灾乐祸:“呦!大惊吓来喽!”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走在长廊上,感慨道:“哈哈哈,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涨呢。” 小狐丸的目光落在奴良滑瓢身上,脸色一沉:“真是的……阿路基的头发,小狐都没有摸过几次……” 站在刀剑付丧神队伍的最前端,握着打刀对准众妖的压切长谷部,朝里面的月野凌焦急喊道:“阿路基!别着急,我这就来带您回家!” 说完,转而对面前的众妖怒声道:“顺便让这帮妖怪,为他们对您的不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短刀和胁差们纷纷点头,应和着压切长谷部的发言。 虽然平时看不惯对方总是霸占着近侍的位置,可一旦涉及到月野凌的问题,他们的目标永远一致! 无论是谁,也不能动阿路基/大将一下! 他们刀剑,可是最不惧鲜血了! 偌大的奴良组庭院,此刻竟显得有些拥挤…… 刀剑们的敌意,基本都集中在奴良滑瓢身上。而此时拉满付丧神仇恨值的滑瓢团子,不见半分紧张,还敢不正经地与月野凌开玩笑: “凌公主,有这么多的王子来救你,你要跟哪一位离开呢?” “或者,愿意与魔龙共进晚餐么?” 奴良鲤伴整理了一下被五虎退弄乱的头发,自信道:“老爹,凌公主当然会选择我了~” 毕竟若菜做的和菓子,凌还没来得及吃呢! 奴良陆生眼皮一跳:“爷爷,老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入侵者们的杀意,都快要实质化了啊喂!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可不会在乎那么多,两只妖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奴良陆生头疼不已。 月野凌安抚完情绪激动的五虎退,抬起空着的手,把头上“吧啦吧啦”不停的滑瓢团子拎下来交给璎姬,道:“不要再惹我家孩子生气了,滑瓢。” 随后,又转过头看向见势不好立马闭紧嘴巴,装作乖巧模样的鲤伴团子:“鲤伴,别把陆生给带坏了。” “这可是唯一一只老实的滑头鬼,超级珍稀的!” 奴良陆生:“……” 自己这是被夸了吧?但他为何开心不起来? 奴良滑瓢与奴良鲤伴对视一眼,决定暂时别把真相告诉月野凌…… 等到了晚上,让陆生那小子自己撕碎在凌心中的好形象! 月野凌抱着五虎退,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拔剑弩张的氛围一般,对自家刀剑们招了招手:“大家来了也不跟我说声,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哥哥切和弟弟丸也是的……我不是说了不要吓到小妖怪嘛~” “还有长谷部……” 走到压切长谷部身前,月野凌揉了揉灰发青年的头发,温声道:“乖~放轻松,我是不会有事的。” “对我有点信心呀!长谷部大人~” 在奴良陆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月野凌快速平息了一场即将开始的混战。 尽管妖怪们并不敢出手……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奴良滑瓢也不至于把付丧神毫不留情地撵走。打发属下们继续去准备晚宴,他已经带着一众刀剑去大广间休息。 今年的纪念日,可真是热闹…… 没有了滑头鬼们地故意捣乱,宴会很顺利地在黄昏的逢魔之时,由奴良滑瓢宣布了开始。 明月当空,不等聚会结束,月野凌将奴良组的两位总大将恢复了原样,一脸复杂地扫了眼变成妖怪姿态的奴良陆生,与众妖告别。 早上定好的二十点离开,就算大家都来了,他也不会轻易改变计划。 况且,小孩子是需要早睡的! 奴良组的门外停了二十几台车,全部都是刀剑付丧神们开来的。 大部分打刀,还有太刀和大太刀的机动,会让行进的速度大打折扣。所以,为了方便出行,月野凌在山下备了几十台的车。 这也加快了此次讨伐奴良组的效率。 坐上压切长谷部开的车,月野凌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路灯发呆…… 滑瓢好像说过,今天是奴良组成立的第几年纪念日来着? 他又忘记了…… 面上不显,但月野凌心中愈加地沉重起来。 他的记忆力……正在不断减退。 上一世的速度,明明没有这么快…… 月野凌揣在口袋中的手指,摩擦着怀表外壳上的繁琐花纹,心中的躁动被金属表面上的冷意抚平。 青年吐出口气,止住了思考。 大不了,就再去转生一次! 想通了后,月野凌换了个姿势窝进座位里。不得不说,家人里还是长谷部最贴心,连后座的头枕,都换成了最软和的款式。 浮世绘町到神社,是有一段距离的。月野凌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当又一次被颠簸唤醒,青年抬眼去看窗外,想预计一下还有多久会到神社。 也是这一眼,他看到了某位在阴暗胡同中,正在与什么人交谈的银发男人…… “是琴酒啊……” 月野凌神情一振,问开车的压切长谷部:“长谷部,我们这个月,还没有接委托吧?” 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复工的问题? 阴阳师这个身份,已经三年没有启用了……
第11章 委托 压切长谷部在收到消息,赶去奴良组之前,并没有忘记将月野凌落在天守阁的符纸带过来。 这方便了月野凌,可以随时进入工作状态。 看着黑发青年利落地开门下车,压切长谷部咬住嘴里的软肉,垂眸努力压制着心中的躁动。深吸几口气,最后还是没惹住,降下车窗玻璃,低落地问: “阿路基,真的不需要我跟从吗?” 月野凌脚步一顿,轻笑着回身弯腰,直视着车中付丧神好看的紫色双眸,温声道:“长谷部的任务,是监督大家回家。” “我相信长谷部,绝对会把大家一个不落地带回去,是吗?” 只有压切长谷部盯着,他才能放心地去找琴酒。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刀剑,大概率会带着大家一起偷偷跟着自己看热闹…… 他可不想因一个简单的委托,就拖延了小孩子的睡觉时间。 就算是小孩子模样的付丧神,也不许熬夜! 听了月野凌的话,压切长谷部意识到自己此时身负重任,瞬间提起精神,表情一肃,双眼闪闪发光。 “交给我吧!阿路基!我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成功安抚住压切长谷部的情绪,月野凌直起身,双手插兜,向一旁的小巷内走去。 他记得琴酒与另一个男人,就是从这里进了某家店的后门。 小巷内潮湿阴暗,仅有一盏快要报废的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让人可以隐约看清一点里面的情况。 月野凌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掩住口鼻。 耳边是不知哪里传出来的水滴声,角落里布满了沾染污泥的垃圾,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纯在感强烈的酸臭味,令他有些打退堂鼓…… 要不……过几天让琴酒来找他吧? 这种地方,他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正当月野凌抬起脚,准备撤出去时…… 骤然响起的巨大开门声,打破了小巷内的平静。 月野凌被人攥住手腕猛地一拉,眨眼间便进入了像是酒吧员工休息区的地方。 额前划过一阵凉风,拂起几缕碎发。月野凌的目光,落在眼前男人正在仔细擦拭的红酒瓶上,歪头道: “你刚刚,是想把这东西,砸在我的脑袋上么?琴酒?” 虽然银发杀手动作很快,但他还是明确看到了一晃而过的,瓶身上贴纸的图案。 柏图斯?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挺贵的…… 用这酒瓶来砸人,琴酒真败家! 琴酒把红酒放回储物柜里,故作淡定地说:“先生,是您看错了。” 月野凌果断道:“你在心虚。” 琴酒:“……没有,先生。” 几分钟前,琴酒察觉到身后有人的视线,并且对方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便先让伏特加带交易人去包厢,自己则藏在门后,准备把那人抓出来。 结果,抓住人看清对方的脸后,顺手从柜子上拿下来准备当武器的红酒瓶,强行拐了个弯,硬生生收了回来。 光拿着红酒瓶太过可疑,他下意识地翻出手帕想要掩饰一下,可还是被月野凌发现了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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