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购物还是蛮快的,迅速挑完需要的东西结好账,降谷零假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小票,找到上面的日期,确定了他回来的时间点。 早上太过兵荒马乱,他被自己身上的变化惊呆了,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到底回到了什么时候,直到现在他才有空关注这个。 现在是他十五岁那年的五月,他和hiro目前应该都在读国中三年级,两人在学校附近合租。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有了一定的独立性,虽然大多数家庭也不会放心孩子独自居住,但奈何他和hiro的情况都比较特殊。 降谷零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父亲也在他五岁时因公殉职。他的父母双方都没有什么亲戚,还是由于父亲的同事做了他的监护人这才没有被送去孤儿院。 父亲的同僚待降谷零极好,然而工作的性质让他经常不着家,人之间的缘分是不好说的,降谷零和他家人的相处只能算是平平,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之间的气氛也越发尴尬。于是在确定自己具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后,降谷零就搬了出来。 那位夫人其实也不是个坏人,只不过有时候那种太过客气的态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降谷零他们不是一家人。格格不入的感觉非常糟糕,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来的自在。 降谷零的父母虽然去世的早,但是留给他的财产并不少,而且监护人一家并没有霸占他的任何东西,就连他们家的老房子都好好找了租客,租金也都一笔一笔存了起来。几年下来,遗产不仅没少还多出了一部分。 当听说降谷零坚持要搬出去时,除了一些成年之后才能过户的财产外,所有遗产都被悉数交还给了降谷零。 没有血缘的同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是十几岁时候的降谷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怨恨只有感激,他们只不过是缘分不够罢了。 如果不是后来他去做了卧底,两家人的相处大概也就像寻常亲戚一样,年节时走动走动,平时互不打扰。 而诸伏景光也是自小父母双亡,轮流在亲戚家借住,纵然有个哥哥,可他的哥哥也只比他大几岁,更何况他们一人留在长野一人则在东京。 所以在得知处境相似的幼驯染有在学校附近租房的念头后,两人一拍即合,共同租下了一间小公寓搭伙过日子。在这间公寓里,他们一直住到了高中毕业。 不得不说,降谷零还是挺怀念这段时间的。两个抱团取暖的少年,竟也将生活过的有滋有味。诸伏景光也是这段时间开始自己琢磨厨艺的,而降谷零……他的厨艺天赋显然不如诸伏景光,只是帮忙打打下手。 所以,从超市出来后,诸伏景光自然的就安排起了菜单。 “今天主菜就做烤鱼,小菜凉拌芹菜,然后再做个蔬菜味增汤怎么样?” 毕竟今天起的晚,午饭就只能简单一点了,要不然他们就可以早午晚三餐一起吃了。 “大厨说了算,我帮你切菜。” 其实降谷零本来想说和诸伏景光一起做,但是突然想到这个时候的自己还不会做饭,这才改了口。 让hiro自己进厨房是不可能的,降谷零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绑在诸伏景光身上,做一个绑定挂件。 至于早上发生的那些尴尬情况……对不起,他已经完全忘了。 卧底七年,降谷零觉得自己的脸皮早就有了长足的长进。要不是突然重生并且发现自己疑似改变了物种所以情绪不稳,他那里会犯那样的蠢。 现在暂时确定自己的变化貌似影响不大,又通过买买买稳定了情绪后,自认为已经恢复了理智的降谷零势必要表现出自己成熟可靠的一面。 然而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可爱猫耳,就算表情再怎么严肃也让人觉得稳重不起来。诸伏景光一边烤着鱼一边偷眼去看正在切芹菜的降谷零。 因为有些记不清自己这时候的切菜水平了,所以降谷零一下一下切的很慢,随着他的动作,芹菜被分成一个个小段,而他的耳朵也随着主人手起刀落的动作一下一下跟着颤动。 诸伏景光看的心痒手更痒,要不是还在做饭,一准就撸上去了。咳,毕竟自家幼驯染不撸白不撸嘛。 降谷零却没发现诸伏景光的小心思,这样安逸平静的日常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不必去想怎样抓住组织的把柄,不必担心自己会不会暴露甚至不必去思考接下来的工作。 虽然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但是这股令他安心的气息做不得假,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放松,降谷零的唇角不自觉的就勾起了一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余光瞥见这一幕的诸伏景光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昨晚的噩梦,现在总算是过去了吧。 吃饱喝足,降谷零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这放在原本很多时候一天只睡四小时的安室透身上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只是降谷零,一个无忧无虑的国中生而已。就算是要做什么现在也太早了,他固然是想要早一点利用自己已知的情报提前消灭组织。 但是以他现在的年龄和过往的经历,说什么公安那边都不会信吧。而匿名提供资料什么的,他没把握不暴露自己,要是最后弄得自己被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曾经的卷王被迫暂时躺平,降谷零原本以为自己会无所适从,但不知是紧绷了太久的精神还没有养回来,还是被猫咪嗜睡的本能影响,他竟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次睡着之后,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貌似是他上辈子死后的事,一片模糊中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底座上插着两个棒棒糖…… 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没有尝出什么味道,降谷零不信邪的又咬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唔……!”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本该光洁的皮肤和上面整齐清晰的牙印。 “zero,如果你对我抢了你的床有意见可以直说,真的!” 昨天晚上被掐,今天下午又被咬,要不是降谷零看起来真的很愧疚的样子,诸伏景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话说zero的睡相有那么差吗? 面对诸伏景光的控诉,降谷零讪讪的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看现在的情形应该是hiro看自己睡着了所以把自己抱到了床上,而自己却“恩将仇报”的又反咬了人家一口,真咬的那种。 刚睁开眼,大脑还不甚清醒,于是降谷零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一句,“要不hiro你咬回来?” 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又犯蠢,可谁知诸伏景光竟然真的咬了上来……甚至咬在了他敏感的猫耳朵上。 降谷零瞬间清醒,但是此刻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的任由诸伏景光施为。 “h……hiro?” “啊,其实我看上它很久了,怎么说呢,口感还不错?” 猫眼少年的调笑让金发少年微深的肤色都泛起了红,降谷零怕被诸伏景光看出什么端倪,连忙转移话题。 “话说hiro我们下午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诸伏景光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降谷零。 “还能干什么,我们的No.1居然不打算写作业而是要先玩了吗?” 虽说假期还有一天,但是按照降谷零的习惯,作业在周六就会全部完成,周天还会再复习一遍,今天这是转性了? 实际上降谷零只是一时之间忘记了作为一个国中生他还有作业这回事。 等想起来之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 现在……他的学习进度到哪里了来着? 有帮小朋友做过作业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最难的地方不是题目有多难,而是面对着低难度的功课很多好用但是小朋友暂时没有学过的方法是不能用的。 比如说极值问题,高中的时候用导数做会容易很多,但是在国中却只能用不等式和函数。 降谷零现在就面对着这样的问题,这个公式是国中的还是高中的,现在能不能用? 等等,这篇课文的这一句是这个样子吗?好像之后确实是因为文献的更改变更过一次,所以现在还是改之前的?糟糕……完全记混了啊! 刚刚还觉得少年生活太过悠闲的降谷零,瞬间被激起了卷王之王的被动特质。 而看着降谷零支棱起来,一副打满了鸡血奋斗在功课中的样子,诸伏景光也跟着翻开了课本。 “真不愧是zero啊,就连面对一次小测都那么认真。” “hiro,你说有小测?” “是啊,就在周一。” 好的,身体上的变化以及组织那个烂摊子都先往后稍稍,等他先搞定了国中的课业再说!跟一群小孩子一起考试,要是考的太糟糕那不就太丢人了吗!
第四章 国中的课业不难,一个周末大概就足以降谷零把重点科目的知识点给串一遍了。 而且……29岁的降谷零和15岁的降谷零在性格上还是有差距的,短时间内举动有些异常还可以用做了噩梦为借口而糊弄过去,可诸伏景光也不是什么傻子,时间长了肯定会发现不对,用专心复习做借口倒也可以给他做个缓冲。 在初见的兴奋过后,降谷零过于激动的心情也终于冷却了下来,他目前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诸伏景光。 在往后的十几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降谷零逐渐意识到他对幼驯染的感情竟慢慢变质了。可等他彻底察觉到这一点时,他已经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午夜梦回之时,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重来一次要不要对hiro表明心意,可再多的假设也都是面对那个成熟的诸伏景光而不是现在这个还完全就是个小少年的诸伏景光。 余光瞥过身旁的人那还略带着一点稚气的面庞,降谷零总觉得自己如果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是在犯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金发少年敛去眼中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惶惑和茫然,他回到的真的是自己的过去吗?这一个hiro是他的hiro吗? 若是没有这莫名其妙的变身,以及诸伏景光对这种变化熟稔的态度,降谷零或许还不会去想这么多,可现在…… 他突然有些害怕这一切不是时光倒流,而是他“偷”了属于另一个自己的人生。 哪怕降谷零勉强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课本上,但这份无法言说的忧虑依然盘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不敢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租的是两居室,前一晚只是因为两人聊天聊的太晚,诸伏景光才在降谷零的床上睡着了,谁知正好碰上了降谷零做噩梦。 因为担忧一整天都不太对劲的幼驯染今晚依然会被噩梦困扰,诸伏景光本想和他再挤一挤,可谁知他只是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就见降谷零已经在床上呈大字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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