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不配合的态度的确让他有些苦恼。 不过、这也正是有趣的地方。 对自己的恶趣味丝毫不察的布丁头松开握着软白腿肉的另一只手,从微曲的后颈一点一点蹭上。 黑发少年身体猛地一僵。 孤爪研磨没有在意他的僵硬,指尖点在后颈柔软的皮肉上,并起的手指一捏,就像捏住幼猫的后颈般让掌下的少年陷入乖顺。 猫又场狩死死咬紧下唇,一双眼紧张盯着面朝着他们睡着的灰羽列夫,尽管他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了蚕蛹,但他还记得给自己留了个出气口,两只眼睛一张嘴就这么露在外面。 嘴里呢喃说着听不清的梦话,但那一双眼睛方向却是直直朝着猫又场狩。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只要稍稍睁开眼,就能将交叠着的身影清清楚楚收入眼底。 毫无遮掩。 紧张情绪蔓延,大脑几乎发麻。 猫又场狩感觉自己几乎要被硬生生分裂开,既要强压镇定抑制自己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又要一边盯紧可能会随时清醒过来的灰羽列夫、一边忍受来自身后的布丁头奇怪的触摸蹭碰。 明明、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现在在紧张的只有他一个人啊?! 这幅模样、这个场景,搞得他们仿佛是在公共场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猫又场狩这次是真的濒临崩溃,神经被拉扯成一条岌岌可危的线、横亘在三人之间。 如果布丁头再做什么超过的举动…… 他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黑发少年唇角抿起,下颌紧绷,圆又亮的猫瞳内瞳孔缩成针尖,整个人即使被捏住后颈、被圈握在掌中,周身气场一点一点凝涩、变得异常锋锐。 孤爪研磨将他面上神情变化全数收入眼底,视线微动。 很漂亮。 是任何人看了都会赞叹的锐利锋芒,月光下的黑发少年即使融入夜色、也依旧无比显目。 与他的高存在感并举的昳丽外表经由黑夜润笔,更加紧紧攥人视线,而情绪沉积下来时,眉眼落成一滴墨,晕染着影响其接触到的一切,使人情不自禁视线追逐他而去。 微微垂首,孤爪研磨在阴影里极其细微地笑了下。 而此刻,猫又场狩屏住呼吸,如危机拉满的警戒小兽。 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可能会爆发的不规则目标,大概三分钟左右、确认灰羽列夫终于睡熟、不再发出动静后,他这才缓缓松下些许心神。 但背后还有一个一直在不安分左蹭右蹭的。 可恶的罪魁祸首,布丁头。 声音碾压成线,在嘴里滚了一遭,猫又场狩忍住心底泛滥的负面情绪,尽量以一个还算平和的语气开口狙击, “研磨前辈,如果可以、请不要对我再做那些奇怪的行为。” “……” “就算不说话也没有用,前辈再这么做我绝对会很讨厌前辈。” 细微的呼吸声,轻轻扑洒在耳畔,温热的吐息蔓延,说完话的猫又场狩一顿,身体先一步感察到哪里不对。 为重的力道落在他的肩上,后背缓缓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 脖颈间、粗糙的细碎发丝戳弄,带来些许不适的痒意,猫又场狩条件反射就想多躲一下,但是一只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脚腕,改为环住他的腰身。 先前无意蹭上去的卷边T恤没能及时拉下,于是温热的手指就这么毫无阻隔地接触上腰侧软肉,微凉的肌肤一瑟缩,靠着的黑发少年挣扎了下要逃脱。 孤爪研磨眼瞳微微转了下,抵在靠在的手掌轻轻一握,少年青涩敏感的身躯就落在他的掌中。 像落于掌中的雏鸟,也像抱了个满怀的幼猫,颤抖的、不安的,不适应的、但也无力摆脱的。 猫又场狩以气音责难,“研磨前辈……!” 被责难的对象照单全收,埋首在黑发少年肩侧,澄金色眼瞳下划,低低男声响起, “之前……咬得很痛吗。” 布丁头他又试图跳转话题支开他! 猫又场狩看得一清二楚,憋着气愤愤挣扎。 虽然并不是完全挣脱不出,但是必定会造成不小的动静,万一吵醒其他人,看见此刻他们的状态,就无比尴尬、难以解释了。 可恶的布丁头。 黑发少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不配合的态度让孤爪研磨生出点被生气的野良猫挠了下的微妙感觉,微凉的身躯一点一点染上他的热度,靠得极近间、连身前少年的呼吸、心跳,全数都听得一清二楚。 “……抱歉,场狩。” 微沙的少年嗓音再度低低徘徊在耳畔, 猫又场狩几乎要对这句抱歉脱敏了。 已经不想再去纠结孤爪研磨到底想干什么。 嘲讽般扬起唇角,黑发少年浸着月光的莹亮眼瞳向后一转,余光瞥着此刻几乎是埋首在他肩上的布丁头,他言语锐利直接刺道, “一直只在嘴里说着道歉,前辈如果真的想要道歉,不如实际做点什么来道歉才算吧。” 只会口嗨道歉什么的,果然不能相信布丁头一点…… “……嗯。” 猫又场狩:不对劲。 孤爪研磨:“……我会做的。” 猫又场狩:? 大脑迅速清醒,情绪一秒上头一秒下头的猫又场狩当场陷入混乱慌忙。 他死死咬紧唇瓣,面色通红。 等等、他刚刚是在说气话啊! 布丁头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第59章 “场狩?” “场狩——!” 突然炸响在耳畔的男声将呆滞的黑发少年吓得一颤。 猛地转头,猫又场狩望着几乎是一整张脸挤过来的灰羽列夫,惊疑不定道, “怎、怎么了?!” “怎么回事,场狩,你今天一闲下来就发呆欸?” 灰羽列夫捡起放在旁边的水壶,歪着头想了想迟疑道, “……难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猫又场狩闻言浑身一僵,结结巴巴开口,“没、怎么会,我睡得很熟啊。” 话语一顿,他不着痕迹试探道,“怎么了……难道列夫你昨晚看见什么了吗?” 灰羽列夫抓了抓头发,露出点陷入沉思才会有的认真表情。 乍一眼看上去,十分唬人。 猫又场狩心突突跳到嗓子眼,死死攥住水壶,手背青筋暴突,情绪异常但还是勉强保持面上的镇定。 昨晚,布丁头的确做了些……不该做的东西。 温热身躯顶在后腰,指腹缓缓摩挲腰侧软肉,粗糙发丝压在脖颈、甚至有几缕跳脱而出,不轻不重扎着脖侧皮肤,痒意蔓延。 被禁锢住的黑发少年立即就要向前逃脱,妄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但孤爪研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轻微的斥力从脖间传来,衣领轻动、似被一点一点掀开般,布料轻微摩挲着其下肌理。 受制于姿势,猫又场狩不能侧首,余光瞥动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压在肩上的棕黑发顶。 为什么……要拉开衣领? 猫又场狩反应不过来。 下一秒,一点暖意轻轻点在锁骨微向上之处,潮湿的、温软的。 呼吸喷洒在脖颈,伴随着柔软的触感,刺痛的痕迹得到安抚,一点一点轻触着,抚摩着。 猫又场狩陷入呆滞。 这个、那个,等等、不是…… 他几乎是瞬间就知晓布丁头为什么要把头压在他的肩上。 又是为什么…要拉开他的衣领。 孤爪研磨微微抬起眼,耳尖爆红的黑发少年受制于人,只好被迫维持着微微仰起头的姿势。 脖颈青筋凸显,几缕黑发乱糟糟跃出,亮色月光下,一身莹润皮肉极为匀称。 而视线稍微下移、在锁骨旁侧、一圈红肿齿痕正明晃晃昭示其存在。 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位置,稍稍拉起衣领、就难以被人发现,但一旦衣物稍微错位,即使是迟钝的家伙也能精准发现这点不同寻常的痕迹。 “……下次,会轻一点。” 低低的嗓音轻缓划过耳畔,猫又场狩被控制着、全身陷入僵硬。 不是、现在应该是吐槽还有下一次……还是该说布丁头他居然……那个,呃…舔、舔那里。 猫又场狩艰难组织言语,努力找回思绪。 他又不是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一点一点舔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而且,一边咬完也就算了,后续还盯着那块地方又舔又咬……简直就像猫一样,给同伴舔舐伤口什么的…但是明明是他自己咬出来的吧! 所以、色情的明明是布丁头,居然还倒打一耙说他色情…… 这到底算什么道歉方式啊! 黑发少年面颊爆红,整个人几乎都冒着热气,支吾着说不出声。 死死攥紧手掌,能感受到身侧来自孤爪研磨的视线注视,但猫又场狩依旧偏过脸、不愿对他开口。 孤爪研磨维持沉默,静静盯着黑发掩映间几乎要红得滴血的耳垂。 “……场狩,不要躲我。” 微沙的低低嗓音徘徊,接下来,布丁头似乎还说了什么,但猫又场狩已经没有空暇再去听了。 过于滚烫的面颊与几乎要因高温掉线的大脑运行不了太过复杂的进程,赶在自己尚且还能保持清醒之时,猫又场狩果断推开身后的布丁头。 虽然孤爪研磨手一紧就要再度禁锢怀中的少年,不过在看到猫又场狩面颊时还是顿了下,指尖没动。 “时间已经不早了研磨前辈,睡一起就睡一起,请不要再做些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会和前辈保持距离、请前辈也和我保持距离,以上。” 黑发少年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不顾会发出声响的可能性,立即撤出孤爪研磨的领域范围。 捏住后颈细腻皮肉的手指一松,而桎梏腰侧的指节微动、就被蹭过抵开。 转眼之间,黑发少年就已成功挤进旁边尚还残留几分余温的被子里,并且、他还拉高了被子直到将脸部完全盖起,一副完全拒绝沟通的模样。 沉默。 除了浅浅交织的十几道呼吸声之外,室内再无其他声音。 平躺着宛如一具僵硬尸体的猫又场狩不断催眠自己现在已经陷入沉睡。 他什么都看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在醒着。 半晌,静立在那里的人影总算动了下。 表情平淡望过自己空空的手掌,残存的体温还停留指尖。 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响起,他轻轻掀开被刻意留出一半的被子与床铺空间,带着微凉的温度躺下。 他们几乎是并肩躺在一起,不过,与上一次睡在一起的感觉不同,这次的情绪更加复杂。 无论是刚刚的舔舐和轻咬……还是之前在脚腕上的拖拽或者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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