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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再和艾尔海森讨论没有意义，他们对事物的看法完全是两个极端。 伊戈尔则看准两人不再说话，他收起那张思维导图走过来，“卡维先生，我已想起来我的身份，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我想先回去可以吗？” 他还记得吃饭的事，奈何现在他觉得回去寻找自己来须弥的原因更重要。 听到伊戈尔记忆恢复了，卡维替他感到高兴。 “可以，你回去就好，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见面。”卡维没有强留，每个人都有事要忙。 伊戈尔客气的笑了笑向卡维表示感谢，随后他没多留立刻离开。 等他走了，卡维扫了眼坐下看书的艾尔海森，最终没选择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放下菜去书房收拾那张被伊戈尔使用过的桌子。 一进来他意外的看到桌子已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卡维看着那张桌子，突然感觉有这么个弟弟也不错。 有礼貌，说话做事又没那么的不近人情…… 在心里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卡维觉得伊戈尔的失忆持续时间长一点也好啊，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再体验一会当哥哥的感觉。 抱着这份遗憾，卡维走向书桌想再看看有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结果他发现一条留言和一张支票。 支票上面已填好五十万摩拉这个金额。 【卡维先生，请收下这笔定金，下个星期一如果你中午有时间，可以去兰巴德酒馆与我见面，我这里有个装修项目想交于你，开工时间可以由你定。】 卡维读完纸条再看那张支票，突然很想冲出去对艾尔海森说，做好事还是有好报的。 这笔定金比他今天要去谈的那个委托全款给的佣金都要多。 也是这时卡维猛然好奇起伊戈尔到底是什么身份。 另一边伊戈尔正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愚人众驻扎在须弥城里的据点。 一路上他都在安排到了办公室从哪里开始查起，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他来须弥的任务。 可是走到一处水果摊附近的时，伊戈尔突然停下脚步。 在水果摊前有着一名戴着斗笠的少年，他穿着不同于须弥，明显是稻妻款式的衣服。 伊戈尔盯着那名少年，他的内心传来奇怪的感觉，这个少年他好像见过。 此时少年也感受到落到自己的身上的视线，他转过身，用一双堪称单纯的眼睛看向伊戈尔。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伊戈尔的头又疼起来。 只是这次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少年也注意到他的不舒服，走上来友善的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伊戈尔摇摇头，他想问少年之前他们是不是见过，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像是在搭讪。 就在他纠结要怎么办时，少年去而突然问道，“你是认识我吗？”他的话语里有些明显的期待，好像他一直等着向某个人问出这个问题。 这很难不令伊戈尔想起自己不久前莫名其妙失去记忆的时候。 但他现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坦诚的给出他的答案，“我不确定，但我总觉得我或许见过你。” 此话一出，伊戈尔看到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仿佛他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第148章 * 面对少年堪称喜悦的神情，伊戈尔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万一他的记忆全部恢复，发现他认错了，那岂不是让少年空欢喜一场？ 奈何话已说出口，他也不好再收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伊戈尔认为他的预感没有错，他应该就是和少年见过，而且两人还有这比较重要的关系……可是少年也不认识他啊？ 伊戈尔意识到奇怪之处，一个人失忆那还能是巧合，两个人同时失忆，那就算是在小说里也是相当罕见。 如此想来，伊戈尔更加确定他和少年肯定有联系。 于是他决定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伊戈尔，你叫什么？”名字通常是最直观的信息，也许他听到少年的名字，他能想起来点什么。 然而令伊戈尔意外的是，少年没有名字。 “我一直在流浪，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认识我。”少年看向伊戈尔，“你是第一个说可能认识我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伊戈尔皱起眉头，突然间他明白为什么少年在听到他可能认识自己，会表现出喜悦。 如果一个人和世界没有联系，那就像浮萍一样。 这种感觉在白天失忆几乎全部消失的时候，伊戈尔切身体验过，他能够理解少年的感受。如果没有卡维陪在他的身边，他大概比眼前的少年好不到哪去。 伊戈尔叹了口气，他没有再去纠结少年到底叫什么名字，而是换了个问题，“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嗯，一般大家都叫我流浪者。”少年说出大家以及他自己都认同的称呼。 “流浪者，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我遭遇了意外，忘记了很多事，现在正调查。”伊戈尔讲出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可以。”流浪者完全没有拒绝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能有人疑似认识他已经很惊喜，如果能通过伊戈尔查出他究竟是谁，有过什么经历，那他会非常感激。 伊戈尔却似乎有点不满意，不知道为何他理解了艾尔海森指责卡维没有警惕心时的心情，因为他现在也想对流浪者说不要答应的这么快，万一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在心底叹了口气，伊戈尔越发认为不应该放任流浪者不管。 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将出来，而问流浪者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有的话，我可以等会你。”伊戈尔主动说，不再像从卡维家里出来的时那样急迫。 虽然表现是这样，内心他还是很想快点回办公室。 流浪者想了想表示现在就可以走，他看得出来伊戈尔的心急。 “在走之前，我先和摊主先生说一声。”流浪者礼貌的说道，他不想不告而别。 听到要告知摊主，伊戈尔没有意见甚至还主动说，“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要买些水果。” “嗯，摊位上的水果都很不错。”笑了笑，流浪者仿佛是水果摊的员工。 伊戈尔也回以微笑，接着与流浪者走向水果摊。 “和朋友聊完了？”摊主对着回来的摊主调侃道。 这本是一句很正常的打趣，流浪者却为此愣住。 朋友吗？ 他品味着这个词，莫名感到难过，可能在他的过去，朋友并没有带给他很好的印象。 但他明显的感觉出自己仍然渴望朋友，这令他把视线转向伊戈尔，他想听听他的回答。 “其实我也不记得他是不是我朋友。”伊戈尔无奈的实话实说，他能注意到流浪者的视线，假如这时候再说他们不是朋友，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对于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人，那样太残忍了。 伊戈尔自觉不是个太心软的人，然而有些会对他们造成痛苦的行为，他还是想尽量避免。 果然流浪者虽因他的话失望，却不是特别难过。 “我们也不确定我们是不是朋友。”流浪者顺着伊戈尔的话说道。 摊主闻言露出惊奇的表情，他发出一声感慨，“同时什么都不记得，可真是少见。”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过能遇见这种奇事。 “所以我在调查这件事。”伊戈尔随口回应。 这下摊主明白流浪者过来是要做什么，于是不等流浪者开口，他就摆摆手。 “那你们快去调查吧，不过先等会，我先给你们拿点水果。”摊主说着看向想要拒绝的流浪者，“就当是你的工资，你总不能给我干了这么多活，最后什么都不要吧。” 他只是下雨的时候让这孩子来车里避避雨而已，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谁知道对方一直帮他干活，还不要工钱。 按理说能有个免费的劳动力也不错，可时间长了摊主的良心隐隐不安起来。如今有人把流浪者带走，他算是松了口气，拿点水果做工钱也是应该的。 “所以拿着吧。”摊主叹了口气重复道。 伊戈尔看出摊主的纠结，他犹豫片刻决定替流浪者收下。 眼看伊戈尔想要，流浪者只好收下，其实他很感谢摊主收留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感受不到存在的目的，找不到要做的的事和被需要的地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接过被摊主包好的水果，在道谢过后，流浪者和伊戈尔离开。 没走多远，伊戈尔突然说，“我把这些水果换算成摩拉给你吧。” “哎？不，不用。”流浪者立刻拒绝。 一些水果而已，若非伊戈尔想要他是不会拿的，因为他感受不到饥饿，也不用靠吃饭获取能量，所以即便把水果给了他，他也用不到。 伊戈尔却提出不同的看法，“但是在世界上生活需要摩拉，这是一种规则。” “规则？”流浪者眨眨眼，他还没想过有这种规则。 看了眼流浪者，他的这个反应令伊戈尔意识到他缺少常识。 这下伊戈尔不禁开始想知道流浪到底经历过什么，就算是失忆，常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完全忘记，稍作提点就能想起来。 人只要在世界上生活过，哪能不懂那些维持人类社会生态的规则？ 不知为何，伊戈尔觉得流浪者的情况可能不是失忆那么简单，硬要比喻的话，他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存经验的‘孩子’。因此他才对工作要获取报酬，金钱对生活非常重要没有深刻的概念。 伊戈尔这下感觉水果摊老板真是个好人，不然流浪者还不知道要被骗成什么样。 摇了摇头，在流浪者好奇的注视下，伊戈尔为他讲解起常识。 “说起来你是不是没有使用过金钱？”伊戈尔在说完后试探性的问道。 流浪者没有避讳的回答，“嗯，我想不出我有哪里需要金钱的地方。”他不需要吃饭，也不用休息，金钱对他没有意义。 这个回答令伊戈尔很难不想到他和钟离讨论过的关于长生种的话题。 大部分天生非人的长生种其思维逻辑和人是有显著的差别，除非在人类社会长期生存，比如八重神子，否则很多仙人或者妖怪在对人来说是常识的事情上，他们是没有体会的。 哪怕是钟离有时也无法避免这种情况，这也是为什么他花钱看起来大手大脚，之前身为财富之神的他根本没有存钱，这个普通人都该有的概念。 流浪者好像很符合这类情况。 想到这里，伊戈尔决定把这个推断告知流浪者。 “你说我可能是长生种？”流浪者不解的望向伊戈尔。 “是的，你的表现对人类来说很奇怪，对长生种则很常见。”伊戈尔越分析，越觉得流浪者有可能是长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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