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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霍格沃兹的时光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新生们就在这里度过两个月，迎来了万圣节。 这天下午没有课，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几乎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里。他们谈笑着，优雅地表达着节日的喜悦，甚至还有人画上了万圣节特有的妆容。 但两条一年级小蛇是例外。他们坐在寝室里，施了隔音魔法的墙壁让这个小空间寂静无声。 维拉尔在“工作”。 作为一个奥利凡德，维拉尔的日常自是与其他霍格沃兹学生不同。和那些现在对未来根本没有概念，将来还要进行就业咨询的同学不一样，他的未来是注定的。奥利凡德家继承人的身份，让他的道路笔直而单一。 魔杖制作这种技术活，是要从小学起的。就像当年的加里克.奥利凡德，从霍格沃兹毕业没几年，就继承了奥利凡德魔杖专卖店。 而那时候，他就已经是全英国最好的魔杖匠人了。 奥利凡德家的继承人都大器早成，维拉尔也不会例外。 看着独自一人捣鼓着什么的室友，德拉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维拉尔的制杖学习，当然不会只是看看家族前人的手札。每个奥利凡德继承人都必须在成年时完成一部制杖手札，内容原创。并且在之后漫长的职业生涯里，他们要不断完善这部手札，这将是留给家族后代宝贵的财富。 手札哪里来？实践出真知。 同为传承已久的纯血巫师，德拉科自然明白奥利凡德家的规矩。他自己也是在六岁就有了魔杖，八岁学习黑……咳，攻击魔法的。 但知道是知道，不代表他喜欢被室友忽略得彻底。 德拉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只要下楼到公共休息室，就能立刻摆脱无人搭理的境地，还有克拉布和高尔——虽然他们傻乎乎的又太迟钝，但至少他们不会晾着他……可现在德拉科却一点都不想离开。 “你磨这根木头干什么？”德拉科没话找话。 “做魔杖杖身啊。”维拉尔头也不抬，认真地用银柄小刀削着手中的一截树枝。他的身旁正是他来霍格沃兹时带着的小银箱，里面是他制作魔杖的全套工具。 “这是什么木头？” 维拉尔顿了一下，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山楂木。” “诶？”德拉科这下真的起了兴致。“你要做山楂木魔杖吗？” “……”维拉尔平静道：“我才十一岁。” 不过是练习加工材料的阶段，很多制作魔杖需要的咒语都不是现在的他能掌握的。 就像他的祖父，即便是对魔杖制作有着狂热的信仰，也只能在十五岁时才开始尝试制作整根魔杖。因为在那之前，他的魔力储备根本不够消耗，而制杖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否则所有材料都有报废的危险。 德拉科听出了他话里的潜台词：“那就是还不会做啦？” 这不是废话。维拉尔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你会用夺魂咒，钻心咒，还是阿瓦达索命咒？” 德拉科：“……” 维拉尔：“不会就别逼逼。” 德拉科：他想念乖乖软软的独角兽版维拉尔了怎么办。 德拉科看着维拉尔削完了木棍：“和我的魔杖一点儿都不像。” 亚历山大愤怒道：［怎么可能像啊！德拉科你竟然拿我和这种粗糙的东西比——］他在维拉尔凌厉的目光中逐渐消声。 “后续还有很多加工处理的。”维拉尔说，他站起身，尽情地舒展身体。为了保证材料加工的效果，整整一个小时，他几乎没有换过坐姿。 德拉科好奇道：“你们魔杖匠人加工材料都是用手工吗？我还以为会用咒语……” “魔杖制作是很复杂的，”维拉尔心平气和地解释。“我们需要保证魔杖内部的空间能够与内芯的长短、粗细完美嵌合。其中的误差要精确到毫米，不是死板的魔咒能办到的。” 这就是奥利凡德的工匠精神！我们的目标是零误差！ 德拉科不明觉厉：“哦。” 两人离开斯莱特林阴暗潮湿的地窖，前去参加万圣节晚宴。 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烤南瓜的味道，这显然并不能安慰到维拉尔，他满心满眼只有醇香的甜奶点心。 希望今天的晚宴上能有很多牛奶点心……明知道希望不大的维拉尔这样期待着。 “我想问你几个关于魔杖的问题。”德拉科忽然说道。 维拉尔沉稳道：“你问吧。” 要说到关于魔杖的问题，这座城堡里没有人能比他更博学。维拉尔有这样的信心。 “之前我跟随去你们店里做魔杖检查的时候，奥利凡德先生用我的魔杖施展了咒语，效果非常好。”德拉科回忆着。“我的魔杖很排斥其他人使用它，哪怕是我的父亲，也没有办法用我的魔杖施展出非常出色的魔法。” “但奥利凡德先生用出的咒语却非常自然，就好像是我本人在使用一样……这是因为他是魔杖的制作者吗？” 这个问题，德拉科其实早就想问了。当时在奥利凡德魔杖专卖店里他就有所疑惑，但考虑到这有可能是奥利凡德家的秘辛，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但现在，他想他与维拉尔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就算问出涉及隐私的问题，维拉尔也不会感到尴尬，只要不回答就是了。 ……事实上，他还想再近一点。 维拉尔无视了耳边亚历山大［我当然不会是那么随便的杖！］之类的叫嚷，毫不在意地回答：“有这个原因，但是不止。固然爷爷因为是魔杖的制作者，而可以自然地使用魔杖，但其实……只要是有点能力魔杖匠人就可以。” 维拉尔出其不意地夺下亚历山大，对着走廊边的装饰用南瓜随意一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南瓜开始缓慢地上升，足有五英尺高，直到撞在天花板上才停下来。 德拉科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漂浮咒的效果，与他自己的相比也毫不逊色。 “抱歉。”维拉尔将亚历山大放在他手中。“就是这样。刚才，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也没有打败你，但魔杖在魔杖匠人手中总是温顺的——哪怕我还没有成功制作出一根魔杖，我也是魔杖认可的，可以亲近的对象。” 德拉科若有所思。 这时，他们转过一个拐角，迎面就看到了……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德拉科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罗恩的表情更夸张，他似乎是想把眼珠子瞪凸出来，以表达对见到德拉科的不满。 “马尔福！”他故作惊讶地喊道：“今天你身边怎么没跟着你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呢？难道你换新的小跟班，就喜新厌旧了？” 维拉尔一脸莫名其妙：“……” 新的小跟班？谁呀。 德拉科说：“这和你没有关系，血统叛徒。” “血统叛徒”这个词好像戳到了红发格兰芬多的爆点。 “你以为纯血统就比别人强吗？” “原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德拉科说。他的目光在罗恩二手袍子的袖边，和他魔杖头露出的独角兽毛上面转了一圈，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当然不是所有纯血统都比别人强，总有些纯血统在堕落……” 罗恩：“你！……你厉害？除了家里有钱你还有什么？” 哈利拉住他。他知道罗恩因为赫敏的事心情不好，斯莱特林的这两个人真的是往枪口上撞。 “别因为你家有钱就得意——” “行了！我们走吧罗恩！”哈利心烦意乱地说。他心底对罗恩的好面子、没分寸也有些埋怨，就因为这个，还让赫敏躲在女盥洗室哭呢——他们刚才听到佩蒂尔说的。 罗恩尝试着发出德拉科那样仿佛高高在上的哼声再退场，但是他失败了。 “走吧走吧，不用在斯莱特林这儿浪费时间，这群人都坏透了……”罗恩让自己顺着哈利的动作，走向礼堂。想起那个马尔福旁边的奥利凡德，又不爽道：“还有那个奥利凡德，明明魔杖匠人都是拉文克劳，他是有多邪恶才会进斯莱特林！” 维拉尔一愣。 德拉科见他神色不对，唯恐他玻璃心被韦斯莱打击到：“你别听那个血统叛徒乱扯——” “不，他说的很有道理。”维拉尔认真道。“也许我将来会成为黑暗魔杖之王什么的。” “……你削木棍削得精神失常了吗。” 另一边，罗恩还在一路叨叨。 “那个奥利凡德真是，和马尔福是一丘之貉！不愧是进了斯莱特林的……” 哈利仍在试图劝说：“奥利凡德挺好的，他和其他斯莱特林不一样。” “没区别！”罗恩说。“分院帽从不出错！” 哈利沉默了，他猛然想起分院帽说的那句话：“你确定吗？在斯莱特林你会取得大成就的，你适合斯莱特林！” 罗恩还在说：“哈利你不知道，我们韦斯莱在二十四纯血家族里面——当然其实我们并不想当——是最……好吧，最拮据的，然后就是奥利凡德！” “穷没什么，但奥利凡德为了钱，就是不肯降低魔杖价格。魔杖本来就是巫师必需品，他们还恶意抬高价，害得我只能用二手魔杖。” “听说其他魔杖店的魔杖只要一两个加隆，可是都被奥利凡德魔杖店排挤得没法生存……就仗着他们是纯血，他们传承历史悠久……” 哈利听着，也有些怀疑。如果是这样，奥利凡德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然而他们俩不知道的是。 冬青木魔杖莱恩：［一皿一］ ［那家伙说维拉尔的坏话！］ ［哈利竟然信了！］ ［明天我就告诉维拉尔口亨！］ ［讨厌哈利！］ 于是非常莫名其妙的，哈利.波特在未来一周，施展魔法都很不顺手。 哈利：“？？？” ………………………………………… 万圣节晚宴。魔法变出的蝙蝠们尖啸着在天花板下面飞来飞去，礼堂装饰得色彩斑斓，令人惊叹。几乎所有人都在尽情谈笑，只有维拉尔是个大写的颓唐。 “没有牛奶……”维拉尔脸上是明显的失望。整张长桌上都是南瓜，饮料也毫无疑问是南瓜汁。 德拉科觉得，如果现在维拉尔有耳朵的话，那双漂亮的银耳朵肯定会蔫蔫地耷拉着。 “马尔福家族有一家糖果店。”德拉科想要仿若无意但很不成功地说。“听说在开发奶糖新品，如果你喜欢，可以帮忙试吃吗？大概后天早上就会寄到学校。” 看着维拉尔瞬间亮起的眼眸，德拉科心里有某种隐秘的满足，这种满足甚至超过了当初他第一次骑着扫帚升空，第一次施展魔法…… 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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