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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仰起头，发出第一声稚嫩的龙吟。 “这时要轻柔地擦掉它身上的黏液，把一块蛋壳碎片送到它嘴边，等它吃掉，就大功告成。”伊索指导道，“两者可以同时进行。” 于是两人分工合作，德拉科找来一张帕子擦拭龙崽的鳞片，维拉尔则负责喂碎蛋壳，幼崽纯金色的龙瞳转动着，映出两个人类的形影。 “给它起个名字吧，维拉尔。” “我吗？”维拉尔想了想，“叫戈尔德吧，它的眼睛像金子。” 德拉科认真地拍了拍龙崽的尾巴，严肃道：“那么你就叫戈尔德了。戈尔德，要听话。” 龙崽叫了一声，眯着眼睛张大嘴，发出撒娇似的哼哼，维拉尔又给它塞了一枚蛋壳碎片。 伊索在暗自发笑。 他没有告诉维拉尔，银龙这种生物有种奇怪的习性，它们会将出生后第一个替自己擦拭身体的生物视为“母亲”，而喂食的则是“父亲”。 这种记忆会伴随终身，并且永不消退，永不改变——龙就是如此执拗的生灵。 此时的德拉科还对龙的习性一无所知，更想不到未来会有一头龙儿子固执地管他叫妈妈，总之，一条名为戈尔德的幼龙在这个原本不属于它的世界出生了。 假期很快结束，在照顾了龙崽几天之后，两个斯莱特林学生回到学校。 他们不能带上戈尔德，尽管银龙与魔法部禁止饲养的龙类并不算一个物种，在幼生期也没有任何危险，但它和这里的龙外表太像了，容易带来麻烦……还不如让它留在马尔福庄园。 圣诞节过后，霍格沃兹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只有乌姆里奇整日趾高气扬地到处乱逛，干涉她看到的一切事物。 几乎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任何会动的东西不讨厌她。皮皮鬼与学生统一战线，想尽办法对乌姆里奇搞恶作剧；墙上的挂画对着她的背影翻白眼，用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嘲讽她难看的粉色蝴蝶结；就连活动楼梯都格外针对她，日常陷进地面或者一脚踏空。 但乌姆里奇非常顽强地坚持下来，并且持之以恒给所有人找麻烦，除了沉默的抗议，学生似乎毫无办法。 私底下，反抗的力量在逐渐积聚。 课后学习小组的人数逐渐增多，都是被最初的二十几名成员拉进来的，只有在名单上签字之后，他们才能知道学习小组的具体活动。 不过没有人因此退缩。 “总比乌姆里奇的课好。”第三个加入的斯莱特林——潘西说，她不喜欢打斗，可她真的想通过考试，显然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无法给她任何帮助。 距离O.W.LS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学习小组终于开始练习守护神咒了，没有哪名学生会对呼神护卫不感兴趣，但这个魔咒对天赋和意志要求都很高。 当赫敏召唤出的银白色的水獭围绕着她优雅游动时，其他人的守护神都没能成型，纳威的还只是一团稀薄得几乎看不见的雾气，这让参与者们或多或少有些沮丧。 “别气馁，我当初练了好久呢。”哈利试图安慰众人，“不要心急，要回想快乐的记忆，越急越发挥不好。” 维拉尔举着魔杖，有些迟疑。 三年级时，他也曾尝试召唤守护神，却以失败告终，之后也没再继续练习，不知现在会怎样。 于是维拉尔从脑海里翻出那些快乐的回忆——做出的法杖，改造好的魔杖，寝室里的亲吻……“呼神护卫！” 出乎他的意料，杖尖发出细微爆响，银色烟雾化为一只形态奇异的动物，模样很熟悉……除了没有金色的眼睛，它和那条从异界带回的银龙戈尔德几乎一模一样。 守护神只存在了两秒钟，就突兀地溃散了，只有少数几人目睹了全过程。 一头龙——？ 赫敏条件反射地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她左右看了看，闭上嘴假装没有疑问。 德拉科眯了眯眼，原本要抬起的杖尖顿住了。 这次的练习结束得比以往要快，斯莱特林们看起来并无异样地回到寝室，德拉科谨慎地锁好门。 “呼神护卫。”他说，于是一头银白色的龙出现了，它比维拉尔的守护神大一圈，但外表极为相像。 “也是戈尔德。”德拉科微微蹙眉。 巫师的守护神很少会是魔法生物，此前德拉科仅仅知道一例，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的守护神是凤凰，传说他的家族与凤凰有某种联系。 或许有极少数的巫师会因为自身性格的特殊而拥有一只魔法生物守护神，但德拉科明白自己绝不在此列。 原因很简单——自从三年级时尝试召唤完整守护神失败，德拉科就经常在私下里悄悄练习，直到炉火纯青，他的守护神曾经是一只白孔雀，至少在看过戈尔德之前还是。 维拉尔思忖：“这当然是戈尔德的影响，可它是怎么做到的。” “契约？” “或许。” 两人面面相觑，德拉科挑了下一边眉毛：“没什么好纠结的，龙类守护神蛮酷的不是吗？只是尽量别在外召唤守护神，戈尔德体貌特征和一般龙类有些区别，保不齐就有能看出来的人。”他停了停，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我觉得格兰杰就看出来了。” 此言有理。 维拉尔决定不将这事放在心上，除非是他某天需要对付摄魂怪，才会让守护神在他身边溜两圈。 ---- 正如同邓布利多家族被称为凤凰家族，从此马尔福家族就是银龙家族了（并不）
第126章 夏季到来时，考试的脚步已经贴在学生背后了，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但在考试开始之前，他们还要挨个到各学院院长那里进行就业咨询。 西弗勒斯.斯内普翻动着手中厚厚的书册，用鹰钩鼻对着维拉尔，平板地说：“那么，你对未来的就业方向有什么考虑？” 维拉尔简洁道：“继承祖父的魔杖店。” “毫无疑问。”斯内普评价，“据我所知，继承家业对考试成绩没有要求，我没什么建议可以提供。既然如此——” 乌姆里奇在他身后很响亮地咳嗽一声。 “小奥利凡德先生，你对来魔法部任职有什么看法？”她像小姑娘似的开心地连眨眼睛，“斯塔迪先生托我转告你，神秘事务司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斯内普冷硬道：“抱歉，魔法部或许不缺一个研究员，但英国绝对需要一个能继任加里克.奥利凡德的魔杖匠人。” 乌姆里奇笑得更开心了：“哦，这并不冲突。魔法部可以接过为巫师发放魔杖的责任，而小奥利凡德先生只要制作魔杖就好了，皆大欢喜，对不对？” 维拉尔像看巨怪似的看着乌姆里奇，难以想象竟然能有人这么厚脸皮，制杖业收归魔法部？真亏她想得出来。 斯内普上嘴唇卷了起来，显然很不高兴。他对维拉尔说：“你的职业构想不错，现在出去，叫我们的马尔福先生进来。” 维拉尔：“好的，教授。” 德拉科的就业咨询比维拉尔结束得还快，“接我父亲的班，交交朋友，做做生意。”他懒洋洋地说。 “又一个不需要考试成绩的职业。”斯内普不客气道，“但我必须提醒一下，如果你的O.W.LS成绩单上低于十个‘O’，我相信卢修斯不会乐意把家族交给你。” 德拉科扬起下巴：“我必将拥有十二个‘O’。” “那就让我拭目以待，你可以走了。” 乌姆里奇没有插话，只是笑眯眯地在纸上记着什么，最后还配合地鼓了鼓掌。 “所以你真的打算接马尔福先生的班吗？”回寝室的路上，维拉尔问。 “什么？当然不——最起码在他决定回家颐养天年之前都不。”德拉科摆了摆手，“我想做的事不大适合让乌姆里奇听到，虽然我现在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构想……” 德拉科陷入沉思，良久不确定道：“可能和麻瓜有关？” 维拉尔没有太惊讶，但还是说：“马尔福先生会认为你疯了。” “也许是。”德拉科低声道，神情有些矛盾，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疯了。” “想做什么就做吧。要是马尔福先生把你赶出家门，我就卖魔杖养你。” 他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的表情着实很可爱，德拉科啧了一声，一把将恋人拉到路边的盔甲后面，捏着他的下巴接了个酣畅淋漓的吻，松开时还不忘倒打一耙：“你怎么能在走廊上这么诱惑我？” 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维拉尔：“？” 很好，很可以。 想想刚才德拉科那迷茫的小可怜样，维拉尔深吸口气，没和他计较。 德拉科揽着他的肩膀继续往寝室方向走，嘴角挂着得逞的微笑——当然，很注意地没有让维拉尔看见。 学生们陆续完成就业咨询，畅想未来，并为此定下了考试的重点科目。 然而有些时候，意外总是比想象来得更加猝不及防。 尽管邓布利多在上个学期末宣告了伏地魔回归的消息，大部分学生也还是对此没有实感，半信半疑，甚至把它看作一个蹩脚的笑话。 少数相信的学生，也被食死徒一年的蛰伏欺骗了感官，以为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直到O.W.LS考试的前一周。 晚餐时间，所有人都看到邓布利多忽然从教授席上起身，满面寒霜大踏步地离开礼堂，而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就揭示了邓布利多如此严肃的原因。 ——阿兹卡班被攻破了。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入狱前的照片在报纸上睥睨着每一个读者，她的黑眼睛冷漠而残忍，她的表情傲气十足。 “我们不得不遗憾地报道这则消息，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它们拒绝继续为魔法部工作，这意味着关押在阿兹卡班的囚犯们正活动在外，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莱斯特兰奇夫妇、多洛雷夫、卢克伍德等十个食死徒。” “魔法部表示，将最大程度保护民众的人身安全，但这次越狱事件是否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有关？部长仍未对此作出回应。” 维拉尔放下报纸，抬眼看向德拉科。 “魔法部竟然没有封锁消息，看来邓布利多做了什么，否则福吉宁愿装聋作哑，除非伏地魔本人大摇大摆走进魔法部大门。”德拉科停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或者福吉也怕了？” 维拉尔：“都有吧。不论如何，他的仕途都走到头了。” 不难想象，此时的福吉说不准就在拼命向梅林祈祷别再出更多幺蛾子，好让他继续苟居高位。 可惜伏地魔既然已经下出了第一步棋，就不可能再隐藏下去——阿兹卡班沦陷三天后，食死徒军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魔法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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