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这里。”横川临牵着芥川龙之介，穿过了长了不少杂草的院子。 继任仪式下午才开始，这天早上，他们吃过早饭，横川临先是和芥川龙之介参观了一圈彭格列总部，就带着他出门，开车来到了一处房子。 房子明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打理了，小院里都是些杂草，门上也有许多灰尘和锈迹，横川临翻了好久的钥匙，才成功打开门。 一开门，就是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横川临呸呸呸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我好久没回来了，也没让人来打扫，这也太脏了。” 说着他自己都嫌弃了起来：“整得好像是在探索废弃恐怖别墅一样。” 芥川龙之介笑笑，站在门口往里面看，虽然灰尘很多，但东西都拜访得很整齐，用防尘布在上面都铺了一层，和所谓废弃的恐怖别墅还是差得远了。 “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差不多吧。”横川临纠结的看了眼里面的状况，在想应不应该让他完美无瑕的芥川老师走进去。 可恶，早知道带人过来，就先让人把这里打扫一遍了，要是弄脏了，拖芥川老师去洗澡又是一件大工程！ 芥川龙之介没想太多，听见横川临的回复，就率先走了进去。 里面的家具都很齐全，他随手扯下盖在沙发上的防尘布，被挡住的地方倒也没有特别脏。 “不如我们打扫一下吧？” “时间不够吧。”横川临挠挠头，“算了，反正我带你过来又不是来这里住的，打不打扫都无所谓，跟我来。” 他们踩过厚厚的灰尘，在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一路穿过了客厅走上了二楼的房间，横川临拿出来一把奇特的钥匙，在门锁处转动了几下，房门没有打开，反倒是正对着的墙壁缓缓打开了一个空间。 “走吧，去里面。” 这条路大概是通往地下室的，芥川龙之介感受到自己一直在往下面走，一边走一边听横川临解释。 “这里其实是彭格列以前的一个实验室，我曾经在这里待过两个月，后来实验室转移了，这里就荒废了，这个屋子就当礼物送给了我。” 横川临走到最后一扇门，凑过去门口的机器上识别，万幸这个东西还没有坏，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一片黑漆漆的景象。 “我就花了点时间，把这里装饰了一下。” 横川临拽了拽芥川龙之介的衣服，示意他先走进去。 里面没有开灯，芥川龙之介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但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门，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亮起了一块方形的灯，随即就有一条条蓝色的灯路，从脚下的方块延伸出去，飞快的爬慢了整个空间，直到连天花板上都是蓝色的亮光，看上去很是梦幻。 芥川龙之介再次往前走，就感觉到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头，他抬眼一看，发现是一条从上方垂落下来的水晶，他往前一看，疑惑的发现这样的水晶还有很多，各种各样不同的颜色，但是因为周围的亮光，让它们显得有点暗淡。 就在他思考这是什么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轻拽了一下芥川龙之介面前的水晶。 周围的景象瞬间换了个样子，从原本泛着蓝光的空间，眨眼变成了海边，芥川龙之介诧异的往周围看了一圈，他正站在沙滩上，脚下是柔软的沙子，能够听见一旁海浪的哗哗声，甚至能够感受到吹来的略带了海腥味的风。 “这是什么？” 他好奇的蹲下身，试探着去摸了摸沙子，意料之中的摸了个空：“是投影吗？” “可以这么说。”横川临跟着蹲下，笑着说道，“这里以前是彭格列研究平行世界的地方，我利用了遗留下来的仪器，自己做了一个观测其他世界的装置。” “你看到的画面就是随机选择投影出来的其他世界里的景象，这些都是真实存在在别的世界的地方，实时观测，时间偏差不超过48小时。” 芥川龙之介站起身，尝试着又拽了一下另一个水晶，身边的场景再次切换，变成了一处茂密的森林，奇异的树木环绕在身侧，还有从未见过的东西在树中穿行。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等一切结束之后，可以带你去别的世界旅行。” 横川临小声说道：“但是到时候图书馆的系统就不会再升级了，能够去的世界有限，时之政府那边，他们穿梭不同世界的主要目的是带回新的审神者，光是旅行的话就不太方便。” “我就利用了彭格列的技术，结合时之政府和图书馆的一些方法，做了这个随机观测。” “不过目前还不是很完善，很多观测到的世界都难以获取坐标，大概再完善个一两年，就可以看到哪个世界喜欢哪个世界就去哪一个了。” “等完善好了，我就把它搬到图书馆去，就不需要从图书馆跑来这边，那样太麻烦了。” 横川临挠挠脸：“本来打算完善好再和你说的来着……” 芥川龙之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生前没有机会和途径去看到这些，即使后来从书中的世界里看到不一样的景色，可那毕竟是书本，它是有边界的，是会走到尽头的，幻想也局限于作者本身，更何况，每次潜书的目的都是为了消灭侵蚀者，更加没有那个闲情去看什么风景。 “临，这些年，你到底都做了多少东西？”芥川龙之介低喃着。 “也不多啦，这个是最后的了，真的！”横川临摆摆手。 芥川龙之介失笑，扭头看着他，说道：“真是的，说是要罚我，结果这完全就是一个惊喜嘛。” 横川临坏坏的眨眨眼：“可是，这个装置还没有完善，只能看不能用，难道不能算惩罚吗？” 他抬手撩起芥川龙之介的一缕头发，狡黠道：“我要你一直怀有期待着，每天都幻想我们以后的生活。” 芥川龙之介歪头：“那对于你来说，不也是只能看不能用吗？你告诉我了，看着我每天都在想这个，就不会有一种紧迫的想要加速把它完成的想法吗？” “呃……”横川临傻眼了，“好像也是诶。”
第15章 灰溜溜的从房子离开，横川临和芥川龙之介一起前往了举办继任仪式的酒店。 这间酒店是彭格列名下在意大利最大的一家，建筑底下还是一处分部，配备了强有力的武器，防护等级仅次于总部和研究所。 横川临拿着邀请函走正常的通道进门，因为不是什么家族首领或者很有名的人，半点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看了一圈在宴客厅寒暄的各个家族代表，他干脆拉着芥川龙之介跑到了角落去呆着。 “三点钟的时候准时开始。”横川临问服务员拿了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芥川龙之介，小声说道，“到时候会先介绍一遍十代目的家族成员，让其他家族认认人，然后就是九代目将彭格列明面上的产业说一遍，当场将转让产业的合同交给阿纲，双方确认完签字，就算是正式交接完了，然后就是十代目发表讲话——啊，好像开大会一样。” “讲完之后就可以去另一个厅吃晚饭了，那些家族寒暄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吃完就可以走了，之后的什么利益分割什么开会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芥川龙之介抿了一小口香槟：“听上去不是很复杂的流程。” “也就彭格列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步骤了。”横川临靠在芥川龙之介身边，“之前我去参加过一个大家族的继任仪式，他们甚至还要让新首领和旧首领的下属打车轮战，彰显自己强大的实力，打得整个会场都塌了，真不知道怎么传下来的传统。” 芥川龙之介“哇哦”一声：“真想看一看，这个世界的能力者都是怎么战斗的？” 横川临抖了抖：“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现在还是算了吧，要是阿纲的守护者们在酒店打起来，那酒店怕是要重建。” “这么夸张吗？” “是啊，总部都不知道重建多少次了，彭格列还有专门招聘来的建筑队伍，每次都能很熟练的把坏掉的地方迅速修好。”横川临喝了口酒，咂咂嘴，说道，“每次看他们修东西都觉得很神奇，他们的动作太快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要不是图书馆不需要修，我都想要这么一个建筑队伍。” 帝国图书馆方便就方便在，整个空间都笼罩在炼金术下，只要炼金术够强大，怎么砸都坏不了，就算砸坏了，也能用炼金术补回去，搞装修也是通过图书馆系统操作一下就行，他的司书室装潢看腻了就换一个，每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真是万能炼金术。 他们聊着聊着，时间就走到了三点钟，会场的灯暗了一点，在场的人自觉停下了交流，往两边靠去，露出了中间的路。 宴客厅的门被打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九代目一行人，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能退休了，老人家笑得很是开心，看上去非常和蔼，很难想象他是曾经掌管意大利里世界之首彭格列家族的首领。 在九代目的守护者后面，跟着进来的就是十代目一行人。 今天是重要的继任仪式，几个守护者难得都齐全了，连一向说自己不加入黑手党的六道骸都在，走在最后面表情有点冷，云雀恭弥走在泽田纲吉后面，在这之前就已经富有威名的他眼神一扫，顿时吓得好几个人下意识后退。 泽田纲吉穿着一身挺拔的西装，打理过自己的模样之后，显得他是那样意气风发，他的样貌看着温和，目光却很锋利，表情郑重认真，完全就是十代目的气质了。 横川临从角落里出来，上前几步，看着这样的泽田纲吉，有些欣慰。 他没有参与泽田纲吉接受自己继承人身份前的那些事情，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的废柴过往，认识泽田纲吉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已经在朝成为合格的十代目而努力了，虽然笨拙，但也很耀眼。 事实证明，泽田纲吉就是最合适这个位置的人。 “芥川老师，你说我要不要也物色一个继承人培养培养？”横川临低声和芥川龙之介讨论道，“到时候图书馆会坐落到现世去，馆长也不会管事了，我和你得去过二人世界，总得有人接手管理现世的图书馆。” 不然留下一馆子的文豪老师，他怕他哪天旅行回来，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图书馆——要知道，大部分文豪老师都非常不靠谱！ 芥川龙之介凑近横川临，跟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继承人不好找吧？现世里的炼金术师少得可怜。” “也是啊。”横川临苦恼起来。 哎，没想到辞掉了这几份工作之后，还有图书馆的后续要烦恼，不过侵蚀者还没消灭完，他做的观测装置也还是半成品，慢慢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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