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变成这样的你,埃德文,真让人高兴!你总是能直切关键——和另一个你一样,真可惜,你们总是死得太早!而你想保护的人永远会死!HAHAHA!——” 克雷茨眼中红光深了些许,握紧屠刀的手没有半点犹豫,朝着assassin的脖子直直砍过去。发出骇人笑声的头颅高高飞起,连同身躯一起消失在黑暗里。 笑声和剩下的话语却清晰得仿佛贴在耳边。 “……并且这次也不例外!” 随着讥嘲的话音落下,黑暗里传来怪异的、像是公鸡叫一样的声音。 “CROW!” “CROW!CRO——” 视野里漆黑一片,克雷茨仍是清晰地感觉到,藏在黑暗里那些凶狠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活物在迅速逼近。 很快,手臂、肩膀、腰腹都传来被什么动物的牙齿撕咬的剧痛,不论克雷茨将那些东西的方位判断得有多精准,反应有多及时,刀刃也仍是落不到实处。至于灵体化……不知道是不是被阴影影响过深,克雷茨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只能任由自己成为某种活体饲料。 它们似乎完全不畏惧足以点燃真空的灼血,咬下每一块虚假的血肉都让它们越发激动亢奋。 骇人的笑声仍在继续,并且越来越近。 “哈!熟悉这声音吗?我知道你一定认出来了!可你总是学不会看向真实——” “滚、开!” 克雷茨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同时,猩红的火焰瞬间燃起,点亮了整个漆黑的阴影世界! 火焰中,穿着一二代罗宾制服的人形生物死死抓紧埃德文的身体,爪子深深刺进血肉里,嘴里不断发出尖锐的惨叫,可除了一个“CROW”,他们说不出其他任何单词。 克雷茨早就习惯了疼痛,眼下更是无暇顾及这群怪异的类人生物,就在刚刚,周围的黑暗在灼烧下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他几乎感觉到了现实与阴影间摇摇欲坠的壁垒。 “呃啊啊啊——!” 随着血焰迅速攀升,没有实体的黑色颗粒疯狂涌入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克雷茨眼中的红光逐渐染上不详的黑色,本就非人的身躯上生出白骨般的倒刺,脖颈上更是多了一圈犹如荆棘的猩红项圈。 可克雷茨却仍然不打算停下。 这一幕似乎取悦了已经变得和小丑一般无二的assassin。 “就喜欢这种精神!” Assassin的声音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不过,你是不是还在以为你成功拖延住了我的脚步?呵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埃德文。我得说,从刚刚起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们的陷阱……” “——而是我的。” 无形的壁垒彻底碎裂。头顶天光大亮,血红的怪物站在漆黑的深渊底,眼中的红光越发微弱。喉咙里的低吼声几乎要被扭曲成某个代表被驯服完成的单词。 克雷茨死死咬紧牙关,挣扎着撕开裹挟而来的黑影,朝发出笑声的方向冲去! “哈!别那么着急,会有机会的!我一定会让你亲手杀死一个‘蝙蝠侠’,如果你想,我还可以让你再见见你的‘家人’,在我把那个世界炸飞之前!” “BAR.”* 随着一个意义不明的单词响起,血红的战斧戛然而止。斧刃离assassin头顶仅仅不到一公分,而这微不足道的距离,已然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 滔天的凶焰不知何时也已经熄灭,取而代之,漆黑的火焰于怪物眼中安静地燃烧着。 锁链晃动的清脆声响从阴影里响起。 Assassin漫不经心地牵着怪物回到地面,他仰起头,毫不意外地看到白雾已经消散,愉快地低声笑了起来。 “走吧,该去另一边登场了。” * 大都会郊外。 萝丝·赛奇倒在渡鸦留下的阵法中心,血从她的嘴角流淌到地上,染红了一小片泥土。 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没一会儿,康斯坦丁过来,从她身上摸走了所有魔法物品,顺便脚下一碾,将整个法阵完全破坏。 进行到一半的仪式被打断,大都会的地脉彻底没有了恢复的可能性。除非,有魔法师愿意付出时间、精力和珍贵的魔法物品来重新梳理。 周围的植物在风里簌簌作响,康斯坦丁将烟头随手一扔,打开了通往命运之塔的传送门。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但是胜利的曙光仍然遥不可及,或者说,从未出现过。 萝丝·赛奇留下的魔法物品足以将他的女孩藏到某个安全的魔法桃源里,他没有再陪这群英雄卖命的必要了。 康斯坦丁撇开微不足道的愧疚,抬脚走进传送门里。 周围的场景在瞬息间发生转变——这本来很正常——如果传送门后的地点,不是一片绚烂至极的花海的话。 约翰·康斯坦丁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晴空,又望向远处那座犹如仙灵建造起的高塔,沾染着花香的风吹拂过他风衣的下摆,柔软的花瓣打着卷擦过脸颊和指尖。相比起由仙王奥伯龙与仙后泰坦妮亚强权统治下的仙境,这里更加梦幻,更像是童话书中描绘的魔法桃源。 可他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只因这里,就是他的女儿萝丝·康斯坦丁所梦见的地方。 那个该死的半梦魔将之称为—— “阿瓦隆”。
第197章 “哈,没有亡灵、没有恶魔也没有地狱——真是难得的一场美梦。” 康斯坦丁挑剔地打量了一眼周围,摸了摸风衣内侧的口袋,掏出个干瘪发皱的烟盒。 发现里面一根烟都没剩下,他发出一声嫌弃的啧舌,然后看向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哨身影:“介意给我来根烟吗。” “在这样漂亮的地方就不要做煞风景的事情啦~”半梦魔笑着拒绝了魔法师的要求,并挑起了一个对方不想聊起的话题,“而且现在,还有必要先谈一谈更重要的话题。” 康斯坦丁掸去身上的花瓣,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这你可说到点子上了,伙计。赶紧让我回去吧,我马上要去做的就是‘更重要的事’。” “你是指带着你的女儿一起离开吗?然后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听上去确实是个好办法。这就是你刚刚拿走那位女士身上那个罗盘的原因吗?”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真的赶时间,闲聊就放到下次吧。”说着,康斯坦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完全没把梅林的话放在心上,两手插进口袋,左右看了看,似乎打算用自己的方式离开。 “看来,你以后都不打算让那个女孩见到她的母亲了?” 梅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带着毫无恶意的笑,说出口的话却一针见血。 康斯坦丁发出一声讥嘲的冷笑:“这可都是你们的错。是那些来自你们世界的‘魔术师’——那几个灵魂说不定已经滚去地狱傻X!杂种!带来了那个该死的杯子!而你,你的把戏影响了我的女孩!我能怎么办?” “如果你他妈想甩给我一把烂牌,再让我帮你们擦干净屁股,那你可就找错人了,伙计。”他掀起眼皮,盯了梅林一眼,“我从我家老头那学到一件事——永远别当志愿者。” 梅林的表情稍微正经了些,他沉吟了一会儿,说:“嗯,事实上,圣杯确实是我们世界的东西,但把它带到这个世界的,不是那几个魔术师,甚至不是我们世界的人。而是一个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某个人发现它、然后夺走了它。” “听上去你找到了幕后黑手。好极了,去让那几个‘英雄’召唤出来的东西去帮你跑腿吧,别算上我。我不想和任何意义上的‘死人’扯上关系!”康斯坦丁敷衍着,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了从萝丝尸体上得到的罗盘。 这是康斯坦丁带走女儿的底气之一。只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它就能帮助持有者去往一个魔法桃源——从任何一个地方。 康斯坦丁已经不想和这只半梦魔聊下去了。 “死人?你指的是那几个魔术师,还是从者?”梅林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康斯坦丁的小动作,尽心尽力地做着说服工作,“从者里可不全是已死之人。只要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中,哪怕还活着,利用这一点,就有可能作为从者出现。比如说我,再比如……那位assassin。” ——还活着?! 康斯坦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嗯~总之,”梅林两手一合,声音再一次轻快起来,“事情还没有太糟糕,现在的话只要把assassin驱逐出去,让他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就行啦——在那扇门打开,整个世界付之一炬之前。” 是啊,为什么不让那个山寨蝙蝠仔滚回去呢。 说得容易,傻逼。 康斯坦丁很想这么骂回去,或者和那只半梦魔谈谈细节问题——什么见鬼的“门”能把整个地球扔进烤箱?又或者考虑到现在他无法置身事外,说不定能谈谈一些具体条件。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什么都不干,任由灾难在鞋子底下劈啪作响。 但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那只梦魔看穿了他的意图,没等这些话说出口,他就醒了。 见鬼的。 康斯坦丁看着头顶阴云密布的天空,和身前早就消失的传送门,大声骂了一句带着威尔士口音的脏话。 逃亡的念头依旧在他脑海里反复翻腾,但是恐惧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得找到把那群杂种赶出这个世界的办法,再朝袖子里塞几张王牌。 或者,抽上一根烟。 康斯坦丁恼火地抓了抓稻草般的头发,踩着遍地瓦砾废墟,离开了这座沦陷之城。 “你还好吗,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没找到你。” 扎坦娜的联络来得恰到好处,将他的精神从疫病般蔓延的黑暗里短暂扯了出来。 “别提这个,Z,说说现在的情况,蝙蝠仔那边怎么样了?” 康斯坦丁没有抱太大希望,“入睡”前发现的异状他还没有忘干净,可扎坦娜给出的回答仍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超人和神奇女侠倒是和原先计划中一样,顺利陷入短暂的昏迷,并第一时间被转移到某处远离哥谭市的地下基地里,可藤丸立香的说法再一次出现了误差—— 从者与御主间的距离限制,在assassin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体现,就在超人转移出大都会的同时,Assassin到达了哥谭。 而现在。 “听那死前的哀鸣实在太惬意了,不是吗?” Assassin正大光明地站在韦恩塔的塔顶,望着远处刚刚倒塌的韦恩大厦,心情愉快地大笑着。他的声音与蝙蝠类似,却寒彻骨髓。 克雷茨一声不吭地蹲在他身边,任由assassin的手按在自己头顶,乖巧得像是一条被驯服的狗。 在他们头顶,是哥谭阴云密布的天空,黑色的闪电时不时从云层中窜过,犹如毁灭与死亡降临的前兆。而地上,则是绝望与疯狂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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