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莉的车停在阿卡姆员工宿舍门口,正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把笼子、航空箱从车上往下搬。 后备箱里挤挤挨挨的是六只花色各异的猫咪,两只三花,一只大橘、一只虎斑还有两只玳瑁。 后座两个航空箱里,是一只白猫和一只奶牛猫。 副驾驶上放着的笼子里还是一只一半橘、一半玳瑁的嵌合体猫咪。 哈莉脚边摆满笼子,正充满成就感地、满脸愉悦笑容地看着一地各色大吐司块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哈莉接起电话,听了两句之后,笑容凝固:“哈?Batsey又丢了?!” 挂了电话,哈莉气得在原地跳了一会儿脚,安顿好自己从救济中心领来的猫咪,又冲去犯人区找猫去了。 以往Batsey丢了,找回来也就是一天的事。 他又出不了阿卡姆,还挺爱干净,一般不会往腌臜地方钻。也胆大,不缩在角落,总是大路朝天地走。 主要是他贪吃,实在找不到,蹲守厨房就行了。 没想到,这次,一周时间,哈莉都没能找到Batsey。 连小丑的呼吸性碱中毒都康复出院,想方设法预约哈莉的心理咨询了。 听说贝恩丢了猫,精神状态很差。 他给了自己的狱警一拳头。 然后被对方按在地上用警棍抽了一顿。 哈莉把贝恩的心理咨询预约提到了前边,两人面对面坐下。 哈莉:“......” 贝恩:“......” 哈莉的金发都毛躁了不少,眼底下一片熬夜带来的乌青。 贝恩面具碎了一个角,脸上是划出来的血痕。 哈莉:“......再给你申请一只猫吧,别伤心了。” 贝恩:“我只要Batsey。” 哈莉:“你到底是今年三岁,还是蝙蝠侠深柜?” 贝恩:“......” 贝恩的眼神十分倔强,就和当年他一心想炸了哥谭一样。 哈莉竟然从这个眼神里看出了贝恩的内在孩童(Inner Child)。 她意识到,一定有过一只猫,在贝恩饱受创伤的童年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才会让他成现在这样。 哈莉叹了口气:“我会尽力把它找回来的。” 她没说,已经过去一星期了,她现在觉得找回Batsey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这周表现突出的犯人也被选出来了。 哈莉还得操心让犯人接触猫猫们的工作,她先拿到名单过目,然而第一个名字就让她吓了一跳:“韦伦·琼斯?” 杀手鳄? 这个会吃人的家伙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韦伦琼斯自从进了阿卡姆,就再也没踏出过那间囚室的门。 他的行为暴躁,狱警一靠近就会被攻击,还有一个倒霉蛋被咬掉了胳膊。 因为他总是很饥饿、很愤怒。 实话说他的伙食还比其他狱友好了不知道多少,别人都是糊糊状食物,他通常得到的是一整只生羊,纳税人们听到了会狂骂政府的那种。 当然,狱警们给饭,通常会满怀恶意地把食物丢进囚室里的水沟里——他们管那叫杀手鳄的“浴缸”,与阿卡姆的下水道直通,不过连接口非常狭窄,只有成人拳头大小,保证韦伦琼斯不会通过“浴缸”越狱。 此时此刻,韦伦琼斯整个人泡在他的浴缸里,只剩一个鳄鱼脑袋在水面。 谢林就趴在他的脑袋上。 乌云踏雪的小猫睡得四脚朝天,尾巴垂下来差点碰到水面,韦伦琼斯及时伸出手,用掌心接住猫尾巴。 自从那天被猫冲进怀里之后,韦伦琼斯就没让猫离开过他的视线。 吃饭抱着,睡觉搂着,连为了保持皮肤湿润,不得不在水里泡的几个小时,他都不想让谢林离开,都得这么把谢林顶头上,一动不动地让猫睡觉。 只要猫挨着他,韦伦琼斯就感受不到曾经折磨了自己几十年的饥饿,还有无时无刻不想破坏杀戮的冲动。 韦伦琼斯顶着猫,感觉自己非同一般地超脱平和,总觉得下一秒就能看见小天使们顶着光环下来接他去天堂。 他听说过鳄鱼有一种共生鸟,叫做牙签鸟,可以随意停在鳄鱼的脑袋上、牙上,鳄鱼都不会吃掉它们,因为牙签鸟会吃掉鳄鱼嘴里的寄生虫,让鳄鱼舒服。 韦伦觉得Batsey就是他的牙签鸟。 为了这个,他可以不管这只猫长得像他的对头之一蝙蝠侠,也不管贝恩对这只猫的喜爱。 比起吃掉猫,韦伦有更能刺激贝恩的方式。 为此,他特意好好表现了一周,就为了自己能出囚室门转转。 【宿主,宿主!】 系统仍然没有放弃自己作为学英语系统的使命,顽强地试图唤醒谢林的斗志。 【杀手鳄都不说话的,你跟着他,怎么才能学英语啊!】 谢林连个尾巴尖都没动:【你懂什么?我这是与人为善。】 【与什么为善?】系统没弄明白。 【与鳄鱼为善!Be nice to...鳄鱼!】谢林没好气地拽了半句英语,【没了我的被动,他又要想吃人了!】 他调出杀手鳄的人物卡,背面的确有一句话:嗷呜嗷呜,想吃人。 谢林:“......”
第10章 当一只猫的生活其实还挺好的,排除系统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学英语学英语,就是睡觉、起来舔舔爪子舔舔毛、敷衍一下人类,一周下来谢林骨头都快软掉,没什么斗志了。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身下微微摇晃,伴随着门响、人声和水声。 韦伦琼斯好像炼奶广告上顶牛奶桶的女人一样,保持脖颈脑袋不动,在一众如临大敌狱警中震惊的眼神中,四平八稳地顶着猫从水里爬出来,走向门口。 新来的狱警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把止咬器藏在身后。 如果不是杀手鳄咬掉了那个狱警的胳膊,还轮不到他应聘这个职位,现在他看着这个怪物和他满口的獠牙,有些后悔了。 然而韦伦琼斯十分配合地伸出双手,任由狱警给他带上超级加固的镣铐。 新狱警手臂哆哆嗦嗦,在同僚们沉默的注视中,小心地朝韦伦琼斯走过去—— 韦伦琼斯龇起了牙。 就算他这周表现良好,争取到了放风的机会,竟然还要把他当成狗一样,戴止咬器? 小狱警被这一下吓得浑身一抖,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掉了,那排尖黄的獠牙似乎在告诉他——敢靠近,脸都会被撕掉! “快去,怕什么?”他的组长用警棍捅了捅小狱警的后背,“该是你的,跑不掉!” 小狱警都快哭了。 然而,在他快落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细声细气的猫叫。 小狱警下意识地抬起头,与韦伦琼斯头顶上那只蓝眼黑猫对上了视线——不知怎么的,他的同僚都盯着这只猫看了好半天了,小狱警却才发现这只猫的存在,也许是他面对韦伦琼斯太过紧张。 但是对上那双蓝眼睛,小狱警奇异地感到了几分平静。 那只黑猫伸出两个脏兮兮的小爪子,朝韦伦琼斯脑袋上垂,小狱警瞪大眼睛,以为下一秒它就会被咬得鲜血淋漓—— 两只小爪子分别盖住了韦伦的两只眼睛。 而杀手鳄只是鼻子里喷了喷气,没有露出任何不友好的举动。 小狱警怔怔地看着它,那猫又“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催促。 小狱警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给韦伦琼斯戴止咬器。冰凉的金属触碰到鳄鱼吻的时候,韦伦琼斯瑟缩了一下,又开始龇牙,不过那只猫用尾巴扫了扫杀手鳄的吻边,再次让他平静了下来。 小狱警用最快的速度扣好止咬器上的束缚带,后退了好几步,猫才把他的小爪子松开。 那双爬行动物的竖瞳仍然很凶狠,却少了几分杀意。 小狱警松了口气,终于注意到,他的同僚们都和见了鬼一样瞪着他。小狱警没由来地感到一阵自豪,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脯。 杀手鳄经过的时候,小狱警壮着胆子,挠了挠猫的耳朵根。 没想到,那只帮了他大忙的猫,抬起尾巴,重重地抽了他手背一下。虽然毛绒绒、软乎乎的不疼,小狱警也还是赶紧收回手,那只猫高傲地瞥了他一眼,坐在韦伦琼斯头上,和他一同离开了。 小狱警出神地盯着猫的背影,直到同事戳了戳他的后背:“喂,干嘛那副表情?戴个止咬器还给你荡漾上了?” 小狱警连忙收回视线,揉了揉脸蛋:“哪......没有!” 谢林对背后热切的视线一无所知,他坐着杀手鳄牌代步机,在四名狱警的监督下,到了阿卡姆犯人们的放风操场上。 这块空地被四面钢丝网围墙围着,空地里有一些犯人,但是不多——阿卡姆里有放风资格的可真没几个。 然而谢林一见到空地上那个巨人似的影子,就一改贵妃瘫的姿势,从韦恩琼斯头上爬了起来,紧张地“喵”了一声。 贝恩!他怎么也在! 见到死对头,韦伦琼斯却完全没有打道回府的念头,反而在脚镣束缚下最大步地迈进,眼瞅着就朝贝恩去了! 贝恩由于刚领到猫猫一天,猫就走丢了,他又不愿意领别的猫,因此哈莉特意申请让贝恩可以多在外边放放风。 没了猫在囚室里,贝恩也不想待在那逼仄的、让他不断联想起自己出生长大地方的小房间里。所以他在空地中,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四下转脑袋,试图运气好,看到那只猫的影子。 视线触及到贝恩,他先是厌恶地翻了个白眼,随即他看清了韦伦琼斯头顶上的小家伙——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神里爆发出惊人的愤怒! 贝恩大步朝韦伦琼斯走去,气势汹汹地走了几步,就开始喘气粗气。 韦伦琼斯充满挑衅意味地、得意地看着贝恩。 但是贝恩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视线只是死死盯着谢林——让谢林平白生出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顿时十分尴尬,掩饰般地抬起后爪挠了挠耳朵。 但是他为什么要尴尬呢! 明明是有人趁贝恩不在,把他偷走的不是吗! 就是不知怎的,想到一离开贝恩,他就极快收拢了杀手鳄,并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谢林就难以克制地心虚。 “把猫给我。”贝恩声音嗡嗡地说。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因为毒气减量而十分虚弱,这句话会十分有威胁性。 但是现在他说话连喘带吭的,叫韦伦琼斯“哈!”的一声:“你的猫?写名字了?你喊一声他能答应?” 韦伦琼斯说话几近咆哮,谢林又听不懂了,急得在鳄鱼头上团团转。 “不要打!你们不准打架!” 不过这声音听在所有人耳中都是:“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跟着韦伦琼斯的狱警,都忍不住想伸手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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