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一如既往的严肃,总是一套话术不听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在我记忆里姑妈永远都是优雅的代名词,叫什么哥谭上流名媛需要学习的标杆,我不想太懂。 除了遇上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会经常性破防,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仿佛用直尺测量过的,也是过去的我所追求的。 “安斯,”姑妈脸色发沉,深色的书房此刻幻视成离奇危险的怪物巢穴也没有不对,旧王在向她的继承者无视她表示不满。 对了,她日常破防的对象忘了加上我。 “姑妈,你知道企鹅人总是因为一些毛笔多次站上被告席,他的诚信可以相信多少?在我们会触碰到他的利益时,”我叹气也不知道在说服谁。 “我知道,但是企鹅不敢,”她神色笃定自信,多一点可以说是自负。 姑妈太傲慢了,无往不利的法庭变成了她轻视小人物的资本,大概在她眼里法庭之外的黑暗势力不值一提。 我能说什么,说她阴沟里会翻船,语言的艺术这项成绩一向是A+,我没有那么蠢笨。 “安斯,我相信你,你也不会辜负我的信任,”话语一转,“蝙蝠妖怪太猖狂了,我们需要给他一点教训,小小的教训。” 是啊,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下地狱的教训,我无声棒读。 姑妈肯定的对我说:“你会帮助我的,对吧。” “会的,姑妈,”除了和提姆继续做朋友我哪一次反对过你。 “乖孩子,”姑妈常年冷淡平直的嘴角此刻露出赞赏的微笑,她知道她的侄子最听话。 至于那个德雷克,马上也不会是他们姑侄之间的阻碍了,要小心点不能让安斯发现,伊丽莎白夫人半张脸藏在影子里掩盖着见不得人的阴暗算计。 *** 冰山餐厅不愧是哥谭网红打卡地之一,谁能相信餐厅里面养企鹅。 不相信的人来了这里之后也该相信,眼见为实,现实里非视屏里。 无忧无虑的小企鹅自在地分散在人工冰宫里,面对其他人的围观也只是视而不见,用它们嫩黄的喙轻轻梳理着腹部洁白的软毛,两脚怪的注目礼对它们来说就像是一日三餐一样平常,在它们眼里最喜欢喂养它们的两脚怪才是和它们是一伙的。 这些人不过是长得奇形怪状的巨怪,相比较而言,那个喜欢戴着单眼玻璃片的等于它们的同伙,不过只是高大了一点,语言系统的沟通在双方那里信号不好,其它的没有区别。 我在包厢里坐了三五分钟,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合作伙伴,拿捏出一种分寸很好的下马威。 可惜我不买账。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以及那圆滚滚的身材,越看越像餐厅里豢养的南极企鹅。 “Hello,安斯艾尔,很高兴见到你,我和你姑妈是旧相识,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科波特叔叔,”虚伪的笑容不用看都知道他对我的轻视,恰好我也是。 一个家世优渥且富有一定善心的年轻人会怎么面对同流合污这件事,会厌恶却无能为力吧,咯咯咯,企鹅人眼里的刻薄掩饰的很好,再做就过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拿我当天真愚蠢的小绵羊,“科波特先生,我是安斯艾尔,很高兴能够认识您。” 企鹅人没有在意小鲍尔斯的称呼,倒是他的表现让人大吃一惊,天真愚蠢没看出来多少,有的是年轻沉稳。 稍微关注哥谭新闻的人都知道他的风评,再不济不知道他刚从黑门监狱出来不到半个月吗?有意思。 企鹅人坐直了身体,让侍者将他左边柜子里第一格的葡萄酒拿出来招待这个年轻人。 哥谭里最出色的继承人莫过于被韦恩收养的三子,那个动他账户的讨厌小鬼,想不到面前貌似有个不差的,而且他不讨厌,“哦,安斯,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不用那么生分。” 我顺从的改口,如果这里有好感具象化仪器,一定会不断传来+1+1的响声。 能当反派的多少会有不同程度的表现欲,而我是个合格的听众。 有什么比一个有礼貌的利益合作者更好的呢?如果有那一定是有更大的利益,我认真倾听着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堆废话的废话。 顾左右而言他,滑不溜手纯闲聊。 企鹅人不舍的收回话头,很少有这么合心意的聊天对象了,没有鄙视没有害怕,把他当成普通的合作对象但没有踩中他脆弱的自尊,这次合作不用换人了,企鹅人面露可惜。 我保持社交微笑看着企鹅人突兀的笑,他握住雨伞,那张显得阴鸷狡猾的面容毫不在意地露出自己的好心情。 “安斯,期待我们的下次聊天,和你聊天感觉很好,回去告诉你姑妈,我答应了,下次再请你享受一下冰山餐厅的特色鹅肝,有只烦人的小老鼠进来了,再见。” 企鹅人冲我点点头,大步离开,门外跟着的保镖乌泱泱一大串。 不过片刻进来的侍者恭敬的鞠躬:“小鲍尔斯先生,请跟我来。” 他领着我从暗门离开,我停下脚步,消防通道里我听见隐约的枪声以及高声怒喊的人声。 而内容是“红罗宾!”
第8章 红罗宾他怎么会来这?想到企鹅人说的话我沉下心,不能时时刻刻监控红罗宾,怎么利爪也没有监测到蝙蝠侠在干什么? 我就知道姑妈这么多年不能实现理想是有道理的,八成是利爪冻坏了脑子,我暗恨不靠谱的猪队友——利爪以及酒囊饭袋们。 一条路走到黑,我这里只有向前和掉头返回,只是回头路真的走的通吗?我一个人走的太久了。 我不担心红罗宾的安危,我在思考如果他快一些我慢一点我们会不会碰到。 我不确定他知道我在这里和企鹅人约见是什么心情,当面碰见他会是沉默还是警告?或者把我放进监视名单,心脏在怦怦跳,这一刻我蠢蠢欲动。 明天会遇见提姆吗?就和现在会遇见红罗宾一样是未知数。 身后的助理面对突然停下的脚步,内心焦急,吃瓜也不是这么吃的,老板怎么不懂可持续发展道理。 他注意到总裁面无表情地侧脸望向旁边隔音效果一般的墙壁,助理多年共事经验告诉他赶紧跑,小鲍尔斯先生一定在想一些不怎么安全的事。 想到办公室里数量倍增的报纸,喜欢蝙蝠系义警很正常,哥谭人不喜欢蝙蝠系义警才是怪胎,可是我们刚才从和被摸上门的人餐桌上下来,被发现我们会白给啊老板!! 问我那貌美如花但是弱不禁风的老板一反常态怎么办,叛逆期他懂得。 助理绝望,他是个好下属一定要劝诫老板。 在助理视死如归的提醒下我终于转过头,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多余的两个人,暗处的监控器都在阻止我,站在远处我甚至不确定监控器是否是在运转。 存放类的监控器我都不知道是说企鹅人聪明还是愚蠢,也有可能被蝙蝠侠逼的。 我示意侍者继续带路离开,查理的胆子还要再练一练,没有大将之风,来自于姑妈的锐评。 简单的顶不住压力,当时我保持怀疑现在的我肯定。 我没忽视查理警惕的姿态,对于心里装了事的人来说让他们去面对蝙蝠侠,无异于羊入虎口,查理还是我从姑妈那里策反的心腹,知道的可太多了。 红罗宾来了等于蝙蝠侠快来了,蝙蝠都是群居动物,信谁都别信只有一只蝙蝠到来,他不紧张谁紧张。 查理还要分出一半心神注意前面的侍者,前面出现什么侍者反水的意外在那些目无法纪的反派眼里很正常,谁知道他们那些精神病怎么想的。 头顶两位屑老板的打工人太难了,一任更比一任屑,查理紧紧握住手.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板好他也会好,老板不好他绝对活不下去。 红罗宾发现了他是忠心护主还是迅速躺平,查理心中涌上的虚弱能把自己淹没。 其实老板也没有那么屑,查理安慰自己好歹有丰厚的加班费,批假批的很痛快,和他同流合污也不是那么难受,在上任老板眼里他这种小人物就是一个消耗品。 屑果然需要对比。 我不知道我眼里一本正经的靠谱助理在心里将我和姑妈比对是谁更屑这个问题,知道又有什么用,开掉他太小题大做了,捏着鼻子忍吧,我又不会读心术。 花色繁复的巴洛克风格地毯吸音效果极佳,踩在上面轻飘飘的,只有三个人的通道里呼吸声都变得显眼。 我目不斜视的离开,路上助理欲言又止的目光频繁的望向我,我让他先别说话。 示意他看通道的两侧每隔十步就有一盏壁灯,查理是我的好助理。 一点不懂我的眼色。 上车才和我说话,他可真谨慎,我垮下一张脸。 车厢里那么大一只罗宾是瞎吗?我有一瞬间想问他法庭的训练是纸糊的吗?还是被他直接吃了,总不能他只是水了一本结业证,证明他来过。 “罗宾!”查理发出尖锐爆鸣。 结业证不是水灌的,我没有动,查理叫到一半捂住嘴巴,希望冰山餐厅的后巷里没有其他人,明天小报上说不得会多出来一则都市传说。 “鲍尔斯,你和企鹅人在谈什么?”他一语直击重点。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家,还能谈什么。” 又是变音器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这边的科技树是怎么爬的,超英超反人均先进现实世界几个世纪。 红绿灯小鸟明显不满意我敷衍的说辞,继续逼问:“两天前下午鲍尔斯能源国际宣布和市政府合作,昨天和冰山建筑公司接触,今天就直接秘密会面,小鲍尔斯先生有这么急。” “正常的企业合作前的考核,冷静,冷静,”查理用.枪对准罗宾,大概没人知道他也不敢开枪,距离这么近打中的不是罗宾怎么办! 放下又不行,罗宾镖还抵着老板的脖子,查理想老板的后手为什么还没有出来,居然任由罗宾摸到车厢里,他回去要投诉他们。 “查理,放下.枪,”我任由罗宾镖在我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线,在罗宾面前举.枪这种心理安慰没必要做,“查理。” 查理不得不放下.枪,我估计小孩面具下的脸上都是算你识相的高傲表情。 不能笑,我深沉着脸。 该说的还是要说。 “罗宾我也不知道企鹅人要做些什么,方案是董事会通过的,时间地点是企鹅人约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倒霉的无辜负责人。 他显然清楚我的未尽之语,他按了一下耳麦,冷诮的话语回想在狭小的空间里。 转头消失术修炼的很到家,我点评着罗宾的身法决定连夜去医院。 查理不懂老板,更不懂叫鲍尔斯的老板,但他胜在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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