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突然被神秘力量击中而死去的那样。 芥川眼神仍然凶狠,嘴巴却收了声,他是贫民窟不吠的狂犬,自然也懂得阴暗世界里的保命规则。 他并不畏惧于这个人,相反,对方身上的秘密让他热血沸腾——抓住他,撕烂,看看那特殊之处到底是什么! 见芥川龙之介安静下来,丰月立马扯住织田作之助的袖口,强行将他带离了彻底没了硝烟的战场。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远处大楼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透过镜片将底下的场景一览无余。 “有趣。” ** “喂织田作,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太宰治一入酒吧,便发现往日熟悉的座位上坐了一个虽然不陌生,但也算不上欢迎的新人。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丰月摇晃着手里的莫吉托,抽空看了一眼太宰治,便重新趴在了吧台上:“太宰,劝你对我语气好些,现在你欠我两条命呢。” “织田先生么,算你半条好了。” “我可没让你救我。”太宰更关心看起来状态不好的织田作之助,于是在老位置坐下询问织田今天的情况。 “嗯,确实是丰月救了我。”织田作之助是个好人,好人的特征是宽宏大度,所以他干干脆脆地承认了丰月的救命之恩,不像太宰治这个黑泥嘴硬的很。 “你说纪德主动离开了?”太宰治听完织田作之助的汇报,手里摇晃着的酒泛起不规则的涟漪,他皱着眉,“他不像是会放弃的人,织田作,之后几天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 透过层层叠叠的玻璃杯和水晶灯盏,微黄色的光不断反复折射,照亮了身侧男孩的半个脑袋。在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几句话之间,某些人因沾了点小酒已经彻底醉倒睡着了。 “这个人……”织田作之助皱眉,事实上他对丰月的来历一无所知,今天也不过是见到丰月的第二面。第一面的时候这个男孩告诉他未来几日的危险,第二面更是间接救了他一命。 “别问我,我也不清楚。”太宰治十分确定,之前丰月救他的两次只是意外,两人恰好处于相近区域,而见他自杀,丰月便救了,如此简单,不存在刻意接近的可能性。 “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掺和进来。”太宰治冷声,继续晃着杯中的酒。 今天坐于这吧台上的人员有了变动,坂口安吾仍在失踪,倒是这个身份成谜的小子突然加入进来。 “也许,只是因为是个好人?”织田作之助不确定地开口。 “好人?”太宰治轻笑,戏谑的眼神从未被绷带包裹的眼睛中流露出来,“你可别忘了他能杀死什么人,不管他为了惩恶扬善还是别有目的,这家伙可不简单。” “对了,既然他反复在保护你,那他今天就交给你负责了。” “喂——” 织田作之助还没开口说完,太宰治已经捡起外套离开了酒吧,那纤长的身影逆光站在楼梯口,微微偏过头来的男孩轻笑。 “反正我欠他两条命呢,债多不压身了,你才欠半条,早点抵债结束算了。” 真是的。织田作之助暗叹,一口酒再次入喉。他明白太宰治的意思,这个叫丰月的孩子确实不像是什么坏人,所以跟在他身边要比跟在太宰治身边好的多。 寄宿也一样。 身旁的男孩彻底醉了,懒洋洋趴在冰凉的吧台上,苍白的脸上被热出酡红。在这安静的酒吧氛围里,丰月终于乖巧得像个不谙世事的男孩,与几小时前在战场口出狂言的家伙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请他来酒吧前,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在黑暗世界游刃有余的猎人竟是一杯倒,偏偏这家伙对自己一杯倒的体质完全没数,这才不小心昏睡了过去。 算了,织田作之助认命。太宰治说得对,既然丰月救了自己,不论出于什么理由,这个人情早些还掉为妙。 然而搜遍了这男孩的全身,不仅是身份证件,连手机等物一律找不到,啊,同时似乎身无分文。 (害怕有人趁丰月晕倒抢钱而偷偷转移进空间的666:……) 织田作之助没了办法,只好将丰月抱上车,让他在自己的住所,那间海滨的餐厅里寄宿一晚。 另一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原本在饭点等着丰月的投喂,以犒劳一上午的疲惫,却奇异地发现他今天没来。 萩原研二担心地用座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可能有什么事情吧,反正这小子总是神神秘秘的。”松田阵平饿得要死,说话也有气无力了,“可恶,这小子不会是故意耍我们才不来的吧,现在这个点……” “食堂已经没饭了。” 萩原研二握着座机听筒皱眉,直觉告诉他丰月不会开这种无趣的玩笑,但这孩子毕竟已经十九岁了,偶尔出门办事也正常,可能真的只是一时忘记了中午送便当的任务。 “扣钱,回去扣他零花钱。”松田阵平无聊地在纸上戳戳画画,凑近了看竟是最新炸弹的拆分示意图。 有些放心不下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最后决定一下班就回家查看,午饭则由两位女警资助了面包,两人才没被饿死。 好不容易熬到黄昏将近,两人没有丝毫耽搁地坐地铁回了公寓,当门打开后里头寂寂无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便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小阵平,看这个。”萩原研二指了指案板上已经切好的葱姜蒜,由于放置时间过长,两端已然泛黄,“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 接着打开冰箱,里头空空的,唯一的卷心菜和一小碟牛肉被转移到料理桌上,说明丰月本打算开始做饭了。 “不正常,看样子应该是临时发现菜不够所以出去买菜了,可是……”萩原研二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六点了,“这个点怎么还没回来?” 松田阵平已经再度穿好了鞋,他的眼神有些凝重:“走,去横滨警署问问,不行的话,恐怕要去调监控。” 1998年手机还没有普及,即便是小灵通也很少有人使用,出门不可能带着大哥大,导致人失踪后十分难联系——甚至都没法确定对方是否是失踪,而不是一时在哪里睡着了或迷路了。 两位警官焦虑的深夜,在横滨另一头呈现出不同的景致。 “哇织田作,这是你拐来的白雪公主吗?”真嗣难得抛开绘本,好奇地爬到床边看这这个占据了沙发的陌生哥哥。 “笨蛋真嗣,他是男的,男的怎么可以是白雪公主!” “那……睡美人?” “八嘎……” “好了,你们别围在他头那边,空气要被你们几个小鬼抢光了。”织田作之助轻松一手拎起两个小屁孩,乖巧的真嗣自己安静爬下了沙发。 闹腾的幸助因为突然的腾空下意识要叫喊出声,却被“小叛徒”优捂住了嘴。 “安静啦幸助,你会吵醒他的。” 嘁,吵醒了又能怎样嘛?明明作为外人霸占了他们的沙发的说!幸助一脸不服气,却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红的脸庞。 “可是他真的好好看。”爱漂亮的小姑娘咲乐双手捧住脸颊,星星眼不断冒出。 听到这话的织田作之助动作一僵——确实,先前在战场没能好好端详,眼下这男孩安静躺在那里,如他的名字一样,像一轮饱满的月亮。 静谧、安宁,所有的邪物和灾厄不得侵身。 只可惜,月亮不会自己发光,一旦失去太阳,他的清辉便将永远黯淡。
第9章 海滨之斗 丰月顶着宿醉困难起身的时候,感觉呼吸不畅、天旋地转,顺便,还有一股浓浓的咖喱味堵住了他的鼻子。 眼皮疲惫地睁开,几个小屁孩的脸占据了丰月的视线。 “啊啊啊你们快来,他醒了!” 被小孩子尖利的一声吓得心跳加快,丰月不得不轻轻拍了拍心脏,蹙着眉流露出一脸病色。 “大哥哥你没事吧?”乖巧懂事的咲乐端过来一杯水,“你渴了吧,这个给你。” “你们是谁?”丰月没有怀疑,接过水杯便灌了两口,后知后觉地发觉这个杯子小的可爱,竟不比自己巴掌大。 丰月挑了挑眉,便见到小萝卜头中的一个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那个,我找不到多余的杯子了,就把我的给你……我已经洗过了,你放心!不脏的!” 丰月再次举起杯子端详了一下,不论从房间的布置还是杯子本身,都足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生活不太富裕,木制的房屋墙壁上氤氲出深色,是前两天的下雨所致。 啊——手中杯子上的卡通图案也褪了颜色,有股挥之不去的奶香味,可见这个小屁孩在喝一些冲泡的奶粉。 真嗣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高大青年,他眉眼间带着晨起的倦色,像是山谷里幽幽开着的绮丽花朵,慵懒肆意,而又独自拥抱着山间的冷风与月夜的清辉。 呜呜呜他的杯子已经是小伙伴里最干净的了,他不想要这个叫丰月的大哥哥讨厌自己~ 丰月看着那小家伙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在旁边明显年纪大些的小男孩快要呛声之前,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不嫌弃你,就是这奶味也太重了,你都那么大了还喝奶粉?” 真嗣吸了吸鼻子,虽然丰月说话不太温柔也不太好听,但神奇的是真嗣感觉到了他被人照顾的别扭。 其实大哥哥一点也不嫌弃,是感谢自己的吧!想通了这一点的真嗣立马绽开了笑颜,微微摇头。 “真嗣已经长大了,不喝那种宝宝奶粉啦,那个是织田叔叔买的儿童奶粉,说可以补钙哦。” 啧,没想到外表硬汉的织田作之助对小孩子那么好。 “对了,织田呢?” “我知道我知道。”咲乐一手抱着小熊举手,“叔叔去打工了,他说今天会带好吃的回来!” 一听到织田作之助居然已经不在周围,丰月的肌肉立马紧绷。该死的,他忘了,虽然昨天纪德和织田作之助的战斗被自己打断,但纪德显然没有放弃继续出手,大有誓不罢休的气势,不会今天又去找织田作之助吧! 想到这,他立马站起来,连洗漱也来不及,匆匆冲下了楼。 “诶,小伙子——”海滨餐厅的老板正在搅拌咖喱酱,一个侧身的功夫便看见昨晚织田作之助带回来的男孩跟逃命似的冲下来,后边还跟了一群萝卜头。 “喂喂喂小伙子你先吃早饭啊!” 然而话喊完的时候丰月早已冲出了餐厅,五个萝卜头被这一变故打的措手不及,茫然地站在门口看着丰月远去的背影,然后又回头看看老板。 “哇——是因为讨厌我们才跑那么快嘛!”咲乐绷不住了,她好喜欢这个长得好漂亮的大哥哥,为什么对方一看见他们就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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