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只有这么高!你现在不也这么高吗!混蛋太宰,你再污蔑我,我真的会揍你,景元哥也救不了你!” “啊!小矮子再吓唬人了。兰波先生,你还不管管吗,再打坏什么东西我们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宰!打不过我就告状算什么本事!” “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在提前教导你哦。” 吵吵嚷嚷的早晨,喜爱安静的兰波并不讨厌,或者说他乐在其中,他跟景元心有灵犀的默不作声,看着这场每天都会上演的相声,欢闹汇聚成洪水,把脑海里的困倦一头冲走,神清气爽的出门上学。 兰波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甚至心里有个想法像被摇晃的碳酸饮料似的往外冒气 —— 如果一直能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碳酸饮料就算喷出,也会留下液体在瓶子里,牢牢的占据其中。 他不能享受这样的生活,他必须… 他必须什么呢? 他抓心挠肺,在一个个本该沉睡的夜晚辗转反侧,他想,他必须什么呢? 在一片空茫的过去,有什么是他不能放下的? 国家?财产?任务? 或者… 人? 他不知道。 他只记得他在醒来的那天,景元对他说,中也是他拼了命也要抓住的宝物。 口说无凭,他本来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他偶尔也会装作无意的问道,他是谁,过去发生了什么。 景元总是默默看着他,无声叹口气,说,他不知道多少,只有他的名字是他亲口告诉他的。 如果要找过去,必须自己去找,别人告诉你的只是故事,只有你能找见真实。 如今你忘却了过去,等再找见的时候,也许能以更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一切。 不用着急,他们有很多的时间,他们会陪他找到最后。 兰波那天晚上,空茫的记忆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 一片狼藉的屋舍旁,他错过中也看向了他的身后,似乎在那黑暗,深邃的巷子中看见了什么。只是这么个小片段,就好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紧紧抓着才能让自己维持着正常的呼吸,能够装个普通人活下去。却又活的那么空。 他错过中也在看什么呢? 兰波想,总有一天他能得到答案。 在此之前,他必须保护好中也,他必须保护大家。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小孩子的体温总比大人高一些,兰波半抱着中也,居然也弥漫上了困意,就这么半坐半躺的睡着了。 景元在客厅收拾着今天同事给他的字帖。 今天下午卷子已经判出来了, xanxus 看着凶残霸道,比起坐在教室里学习他好像更适合站在战场上,成为人人畏惧的杀神。 然后景元得到一打满分的试卷。 他靠着“眼镜”蒙混过关,成绩上过去了,可字迹连同事都看不下去。 他那不是写,是画,跟刚上学的小孩一样,不认字只是照着字的模样把字画出来,笔划潦草,惨不忍睹,等他放学悄悄溜走前,同事给了他字帖,拐弯抹角的让他练练字。 景元琢磨了一下,不光练字,也要新学一门语言。明天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从基础教起的书。 没等他琢磨出来个什么,就看见太宰捧着一本书从他面前走过去。 “你不去睡觉吗?这么晚了看什么呢。” 太宰随口道: “教科书。” 景元这才恍然想到,太宰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学生。 他咳嗽一声: “这么晚还在看,真努力,要我陪你看吗。” 太宰停下了脚步,眼睛在景元脸上扫了一下,强装镇定的表情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随后无所谓的低下头道: “如果你想的话。” 景元搬了个椅子坐在太宰身边,一手撑在桌面支着下颌,眼睛看似散漫实则认真的看过教科书上的每一句话,带着的金框眼镜为他标注了发音了意思,心里默默比划着。 太宰拿着笔,在一旁的纸上画着什么,他余光注视着景元认真的神色,等人的视线掠过书页的最后一行,就慢吞吞的翻过书页,开始百无聊赖的等着景元看完这一页,周而复始,倒也算是和谐。 过了大概半小时,太宰对这无声的游戏有些腻了,他停下了翻书页的手,放弃了“偷偷摸摸”,抬眼正大光明盯着景元,在灯光下,他的眼睛近乎于黑。 景元没等到适时的翻页,下意识困惑的看向太宰,措不及防撞进那双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看书看的太入迷了,翻书的速度也正好对上自己的速度,就好像自己在动一样。 但显然… 不是。 太宰等到人看着自己,嘴角才慢慢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伸手把书合上向上一推: “不干了,其实你才是想看的哪一个吧。” 景元措不及防被点破也没尴尬,抬手摘下眼睛,放在桌上,落寞一点头: “是,这么晚麻烦你实在不该。”一点也没挽留的意思。 他的眼睛垂下,平日里总是带着狡黠和温柔的眼睛,在这夜色下流露出了怅然,哑声开口: “我只是,有点睡不着,不想一个人待着。” 太宰冷漠注视着他的表演,心想,你看啊,这个人多可恶。他真的害怕无人的夜晚吗,他装出的难过下有几分真实?他的情绪究竟是真的还是应对外界环境而做出的改变?仗着有漂亮年轻的皮囊为自己谋取利益,摸准了人心会为他动。 景元站起身,走向房门,手指放在握把上。 “等下。”稚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背对着少年的大人,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很快又收敛,转头去看他。 太宰神情有点冷,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留下,我陪你看书。” 景元脚步一转又坐了回来,笑着道: “还是我们太宰好,舍不得景元哥哥孤身一人看书。” 太宰绷着脸,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莫名有点烦躁,脑海中转过许多种想法,却最后停在刚才景元落寞的神色上,怎么也无法赶出脑海。 他停下敲击的手,慢吞吞道: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景元顿了下: “游戏?现在?”大晚上能玩什么。 太宰扯出一个不算温柔的笑: “一个,长期的游戏,你不能拒绝。” 景元起了好奇心: “为何?如果我想拒绝,你打算怎么让我答应?” 太宰看向了桌上的教材,漫不经心道: “是啊,该怎么让你答应呢,仅仅是因为不会意大利语而大半夜在我这里学习这也不能当做筹…… 他在书页上摩挲的手指缓缓抬起,摁在景元的嘴角,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很薄很软,吐出的言语能让人晕头转向的接受,堪称某种神器。 太宰缓缓道: “景元,你的嘴型写满了欺骗。” 景元眼瞳猛地一缩,似乎由无数根光纤外射组成的堪称艺术品的眼睛在灯下闪烁着光彩。 他感觉自己心脏狠狠一顿,然后才缓缓跳动起来,一下一下砸的耳膜。 连觉信标,能让他听懂所有的语言,但在地球上,没有种上连觉信标的人类是听不懂他的话的。景元能跟他们正常对话,靠的是仙舟自己发明的,能对外发声的装置,让听到他话语的人下意识理由他的话。 平时他说话会有意无意挡着嘴唇,可现在被点出来了,被一直注视着他的少年。 景元手掌撑着侧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宰,没有掩饰什么: “表扬一下你的观察力。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有点不高兴。 太宰无趣地摇头: “威胁你?我为什么要做什么无聊的事,再说能威胁你的事情多了,但这件事实在算不上让你多在意的地步。” “那是?” “不公平。”太宰对上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但这片刻的认真转眼就化了,他趴在桌上,戳着书本的封面,亲热的一家人印刷成的封面: “你看见了我的过去,知道我的身份,可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 “景元,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待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太宰,一款不安处理器。 大家提了好多建议!看见了!非常感谢!我也因此发现我写的偏了,之前写嗨了… 我会改正的! 求营养液,炸弹谢谢大家
第24章 问题 房间点着灯,窗外夜晚虫鸣伴着月色一齐闯进房间,又在安然寂静的氛围中惴惴不安的缩在角落。 景元舌尖磨着这句话,思索这究竟是太宰的控制欲作祟还是孩童好奇的天性,他沉默的片刻,太宰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趴在手臂间,半是懒散无神的望着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却也无声表明了自己不会退缩。 他想要知道,景元的过去。 景元的梦想是游荡四方,去寻找曾经绝迹的小动物,去看看从没见过的风景。 他在案牍中焦头烂额时,总想着有一天能把这些全部扔下,好好的去逍遥,可等他真的无事一身轻的落到地球,心里反而闪过了茫然。 没有将军的职责催着他前进,无所事事的躺在草丛之中,无数种可能性在眼前转圈,仿佛让他感觉置身于中之中,上下左右分不清方向,远处眺望只能看见无尽的漆黑和偶尔闪烁的星球光点。 身体无限向下落去,没有目的地的游荡,只是漂泊。 仙舟八百多年,无论景元愿不愿意,他的根都生在仙舟,深深扎根其中,来到陌生的星球望向天空的目光也无意识的去寻找自己的家乡。 家乡… 这是个蕴含无尽思念和情感的词语。 他必须承认,在这个风俗环境与仙舟截然不同的星球上,他有那么片刻,感到了孤独。 太宰说他想要知道他的过去。 景元坠在无垠的黑暗中,似乎看见了一条应约连接自己和家乡的线亮了起来。 他顿了片刻,若无其事地问: “那跟你说的游戏有什么关系。” 太宰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个问题,我每天会问你一个问题,问题的答案你可以是真是假,由我自己判断,如何?” 景元沉吟片刻,歪了下头,像是一只餍足的猫: “那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在我手中,你会吃亏哦。” 太宰闷笑着,眼神深邃: “按照你所说的确实如此。要是你说假话我也没办法,诶呀,这么想想我还真是吃亏。” 他懒懒地伸出一只手放在景元面前: “所以,要跟我玩吗?” 景元抬手在其上轻轻拍了一下。 太宰,拖长了声音,看着懒散实际神情认真盯着青年没有放过表情任何细微的变化: “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是?” 景元有猜想过太宰可能问他什么,但听见问题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撑着下颌道: “景元。真让我伤心啊,没想到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居然以为我会在名字上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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