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紧盯着佐伯然,却又在佐伯然和柴田的身上来回游弋,看来柴田刚刚用身体为佐伯然挡下致命一击的举动也令他们意识到了什么。 佐伯然和柴田绝不可能和平共处,更别说柴田愿意以身体作为盾牌挡住冲着佐伯然来的攻击,哪怕倾泻他们所有的子弹,对于强化型异能力者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所以看似佐伯然和柴田达成了共识,实际上是佐伯然控制了柴田,没看见这位老人从开场到现在,出了一个挡枪的举动外就没说过话吗? “佐伯大人啊佐伯大人……”最先开口的人应该是广行一派的残党,他看向佐伯然的目光之中,有了然,有恨意,也有复杂地糅杂出来的惊讶。 “看来已经死亡许久的广行大人不止是小看了您的智慧,还小看了您的能力!” 每一句话都带着“您”,“大人”的敬称,但实际上也只是言语上轻飘飘的称呼罢了,他看向佐伯然的目光可没有丝毫的尊敬可言。 佐伯然默不作声,但是那被焰光笼罩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是很确定对面的人是不是异能力者,不然为什么还有心情和他讲话,以及他在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广行干部的拥护吗? 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柴田确实在对付他的时候找了广行一系的残党,佐伯然也不否认自己确实在其中找到不少眼熟的人,毕竟自己是那个亲手斩断他们通天路的,说是恨到了骨子里都不为过。 但是到底有多少愿意来追杀佐伯然的广行残党便是个未知数了……没理由没有混水摸鱼之人同样潜藏在其中。 至于有多“混水摸鱼”,那就要看它的判定范围够不够大了。 这人又换了气便接着说:“您隐藏了您真正的实力对吧?如果当初佐伯大人您也没有藏着掖着……广行二人是不是就跟这位柴田首领没区别了?” 此刻,这人也终于因为佐伯然长久的沉默而稍微流露出了一点好似是烦躁与急切的神色,可惜被烛火模糊,佐伯然也看的不真切,所以才有了“似”。 这个人是为他而来……嗯,可能话有点歧义,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他而来。 “有没有区别那要比对过才知道,活人怎么能和死人一起作比较?”佐伯然轻飘飘的出声,清朗的声音还带着点懒散,笑靥如花衬得人清俊谦逊。 “您说的有道理。”这人还接上了话茬,并且神情好似很诚恳的看着佐伯然说道:“所以只好来找您寻求答案。” “何必来问我呢……”佐伯然却笑了,长久的站立使得佐伯然腿有点发麻,并且腿伤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要速战速决。 但越到这种时候,佐伯然越是眉眼舒展,神情自若。 捧着蜡烛的青年温和地笑着,就好像接下来的话不是在威胁人似的。 “其实你可以去找那两位广行先生问一问的。”青年这句诚恳的建议瞬间令场上的氛围绷紧了起来。 找已经死去的广行干部问? 怎么问?当然是去三途川问。 “佐伯大人,您这样就不好了。”一直在和佐伯然闲聊的人明显是把握着对面一队人的领头人位置,他甚至还状似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真心诚意的在向您发问。” “所以我也是真心诚意的给你建议啊。” 佐伯然一摊手,耸了耸肩。 很好,看来这天是聊不下了,这平静的时间里,又何尝不是其他人积蓄杀意的时候,尤其是在佐伯然将柴田变成了一个傀儡之后。 佐伯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柴田的部下在拿枪对准自己的时候又担忧关切的看向柴田,但没有谁在看见柴田被控制后就放弃了。 这些人的眼里写满了不放弃,就好像柴田此刻被佐伯然控制着面无表情,但身旁的青年就是知道柴田的心里是笃定下属不会放弃他的自信。 他们好像真的想要拯救沉沦在佐伯然魔爪下的柴田,柴田也真的认为自己的部下一定会救他,而不是如佐伯然所推测的一般,见事不可为就放弃柴田。 首领死了,他们难道不是能更好的自立为王吗?哪怕是一个小组织,也比屈居人下要强的多吧? 佐伯然突兀想到先前和柴田谈判时柴田说的“投票会议”,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会有人愿意陪柴田这个年老无力的首领疯一把,几乎要把多年的基业付之一炬,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柴田是开创的首领,利益的纠葛竟然没让他们分崩离析? 哪怕是先代首领都没有这样的手腕。 “柴田首领在这一点上是真的不错。”佐伯然是佩服的,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闭嘴,赶快放了首领!”反倒是佐伯然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惹得那些人怒火高升。 “否则这是就是你的死地!” “呵~”他们面前衣着微乱,脸颊上还有沾了灰的青年低笑一声,接着将手里的蜡烛放在了墙壁上的铁丝架上,动作间原本灰金色的头发在这片昏黄下也显得极其耀眼。 身形魁梧,如同一堵墙却又弯腰驼背,佝偻沧桑的柴田挡在了佐伯然的身前。 佐伯然张开了手臂,对面前的那些人笑得张扬。 “那就来试试杀了我吧!” 无数被压制的子弹终于被激起的怒火驱使着,肆无忌惮的倾斜而下,从各种角度直指柴田身后的佐伯然,不绝于耳的枪响在这片狭窄的空间轰鸣。 而其中大部分被柴田牌肉盾给挡了下来,至于剩下了一些也被007提醒着避开。 而为了佐伯然不再受伤,007真的计算到极致。 殊不知在这外人看来躲闪点满的操作更加令人震惊,因为很多次他们以为避无可避的子弹,都被佐伯然堪称轻松写意的避开了。 每次都只差了一点点,也只是那一点点! 但佐伯然却知道现在的局势里看似他是占优的,实际上他的优势却在逐渐转移,因为现在珍贵的时间正在这种僵持下以一种缓慢的,但佐伯然决不能忽视的速度中流逝过去。 他们没有消音,这代表着这里雷鸣般的枪响会顺着这里的每一一处甬道,传到可能会听到的人耳中,这就如黑暗中的指明灯,所有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人们就会顺着声音寻来。 更别说,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杀死佐伯然! “放弃防守,柴田先生。”仿若之前铺天盖地的声势终于减弱了,佐伯然猜他们后续的火力已经跟不上了,毕竟这里是不知道多少米的地下隧道。 雾蓝色的眼眸弯成月牙儿,青年歪着头,指着神色逐渐难看的那些人,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速战速决,杀了他们!” 柴田当然是不愿意的,那双混浊的眼睛哪怕是面对如箭雨般的子弹都毫无波澜,但此刻却因为佐伯然下达的命令而愤怒与挣扎。 然而柴田的抵抗没有任何作用,他只会被[说谎的人]控制着,遵循着他的肌肉记忆,横冲直撞的莽入人群之中,叮铃当啷的子弹声就是无用的证明。 柴田的冲撞带的对面人仰马翻。 而站在远处看起来已经安全的佐伯然却在一瞬间侧身翻滚到一旁的墙角。 青年单膝跪地,一只手捂住被被包扎治疗过的大腿,鼻尖闻到淡淡飘起的血气,应该是伤口崩开了,能感觉腿部的粘稠感。 突如其来的失血感让佐伯然的脸色变得苍白,但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他缓解,因为原先和他拖延时间闲聊的家伙出手了。 险而又险才避开那锋利的匕首,佐伯然目光紧盯着,神情凝重的看着已经不再遮掩马脚的家伙。 “听我说佐伯大人,”这人抛玩着手里的匕首,然后刀锋一转,捏着手柄走向佐伯然。 “让柴田首领离开身边,是您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刀芒划过空气的声音嗡鸣,佐伯然在寒光凛冽的刀尖下被迫昂起头,而这锐利的锋芒距离脆弱的血肉仅有毫厘。 “让柴田停下来,否则——”匕首又近了几分。 “我要是一个手抖,佐伯大人您就……” “好啊。”不待面前人说完,被压制着的青年笑着应下,的确让正在痛殴自己人的柴田停了下来。 可能是以为佐伯然贪生怕死,面前人面露不屑,轻浅却清晰的“嗤”了一声。 将那些部下打到动弹不得,在柴田被控制着往这走了几步,这人的神情就猛地一变,忌惮地要往佐伯然脖颈上割去—— “等等,你让柴田站在——” 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注意力被不远处的柴田吸引而忽略了已经在心中被打上“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标签的佐伯然,或者说他不觉得佐伯然一个柔弱的文书人员能够反抗得了他。 佐伯然一个手刀劈开面前人的手,然后轻而易举的就接住被抛起的匕首,另一只手用劲,掐住了这人的脖子。 一瞬间,攻守转换。 紧接着柴田也快速赶了过来,然后这人也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佐伯然的手劲很大,在柴田跑来的时候,这位露了马脚的先生也不是试着挣脱,可确是纹丝不动的,于是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佐伯然身上。 佐伯然笑了笑,轻声的说了一句让手上人骤然颓败的话。 “为什么人们总喜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就是所谓的真相呢?” 在擂钵街摸爬滚打过,后来更是加入了暴力为主的黑蜥蜴,一直到如今安稳坐于港口mafia干部之位,真的会有人认为佐伯然只是一个文弱人士吗? “我可是干部啊!”青年又笑了。 一路爬上去的人什么没见过……暗杀,下毒,谈判桌上措不及防的翻脸,里世界同事之间上升到生死的对决,如果佐伯然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活的下来啊! “怎么活不下来啊。” 只不过身边那些天之骄子们的耀眼光环在,完全能佐伯然不必出手,安心的扮演一个弱者。 “你想知道些什么?”佐伯然提着这人的脖颈,凑近了笑道:“不过我觉得广行干部知道的应该还没有你多哦~” 佐伯然想杀了他,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对,对,他知道的很多! 就在匕首即将抵上大动脉的时候,被拎鸡一样提起来的人终于颤抖着,甚至祈求的看着佐伯然,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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