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金钱、利用、底牌。 刺杀、车祸、死亡、幼童。 组织在不知不觉间将眼线安插于实验室各处以及宫野夫妻的各个角落,终于,在伊万夫妻再次赴约时,噩梦降临了。 在调查清楚宫野夫妻在为谁工作后,伊万夫妻几乎第一反应就是劝朋友们离开这里。不过为了生活,每个人都有无法抗拒的选择。即便是好友,也无法对朋友的生活指手画脚,于是伊万夫妻买下了即将宣布破产的白鸽集团。 这天,他们是要去送给他们这个惊喜的,他们要邀请朋友来自己的公司加盟。 这本来会是喜闻乐见的一件事。 可是一辆空荡货车如飞来横祸,无情地撞碎了这个美梦。 噩梦降临了三个家庭头上。 伊万夫妻,全然无辜的过路人,以及将为好友的死亡而愧疚一生的宫野夫妻。 组织用几年来规划了一场天衣无缝的谋杀,让两个幸福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他们把无辜的孩子带回去,当成金丝雀圈养。他们甚至厚颜无耻地故意透露消息,将那孩童的信息告诉科索沃夫,并以此作为要挟向科索沃夫不尽地索取。后来,又因孩子展现出的天赋而意图把他们打造成恶魔。 这数十年来他们隐瞒得很成功,但是他们却忘了孩子并不是没有意识的木偶人,这两个被当成怪物培养长大的孩子相依相靠地长大,等到了最后,最先从欺骗的牢笼里挣脱。 在阿琳娜不疾不徐的讲述中,琴酒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孩子是谁。 原来,松田阵平和他一样,也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他有些恍惚,突然感到一种极大的讽刺。 松田阵平本该有很平凡幸福的一生,可这一切都被组织给毁了。 看到琴酒的表情,阿琳娜恍然:“看来安格琳娜没有把最重要的告诉你。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安德烈和维克托莉娅之前做过的事情过去深入人心了。” 毕竟有维克托莉娅炸实验室和安德烈莽撞刺杀的先例,很难保证比这两人道德底线更低的琴酒会做什么。 哦对了,十几年前组织的实验室就是维克托莉娅炸的。 在从阿琳娜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不知道怎么查到了宫野夫妻所在的基地位置,然后逼着季莫费做了不成型的炸弹,炸翻了偌大一个研究所。 若不是深知这群孩子的性格,阿琳娜一直派人守着宫野夫妻...... 恐怕现在会有第三个家庭走向毁灭。 但是或许在那对夫妻消失在公共视野之后,他们的家庭就已经崩塌了。 * 后花园。 瞄准镜十字对准枪靶,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嘭”地飞出。 米兰娜看了眼,可惜道:“不行啊老五,九环。” “可恶!”黑发绿眸的青年懊恼地咬了下牙,气势汹汹地对松田阵平要求,“我这次失误了,都怪风迷了我的眼,不然肯定是十环,再来一次!” “不玩了,你上一局就发挥失误,”松田阵平扔掉射击枪,无聊道,“没意思。” “哈,你不信吗,我可是神枪手,用得着说谎吗!可恶啊你小子快点跟我再来一局!”老五咬牙切齿。
第67章 “哈?”松田阵平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双手枕在脑后相当潇洒地晃悠着走开,“我拒绝。” “什么?” 他的拒绝让老五发出了更加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被挑衅的恶犬,压低嗓子发出威胁的喊叫。松田阵平听到身后传来了其他人或是奚落或是嘲笑或是安慰的声音,不过他懒得理他们,已经没什么耐心继续陪这些家伙继续玩了。 自打刚才米兰娜以“好好招待”的名义把所有青年召集在一起,松田阵平就迎来了一场手段极其低端且目的十分明显的针对。 这群天之骄子以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来挑战他,似乎这样能搓搓他的威风。 不过他们的业余爱好刚巧不巧是松田阵平最擅长的。 射击、解密、搏击、散打...... 都说不要随便用自己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的职业了。 这群天真的公子小姐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大概还没体验过社会的毒打。 哦,这样也就说得通这群人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了。 不过那个叫米兰娜的,却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每个人热血上头站出来挑战的背后似乎都有这个人的怂恿,而她每次都不动声色地坐在评委席上,每有一个兄弟姐妹失败就流程性可惜地感叹几句,再继续一脸无辜又期待地怂恿——其实就是在那里看笑话罢了。 松田阵平百无聊赖地想着,余光里突然出现一小片银色。他抬起头,看到琴酒正陪着那对老人刚走出后院大门,气氛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只是那两对中年夫妻倒是不知道去了何处。 他微微迈大步伐,随口问:“谈完了?” “谈完了。”琴酒点点头,无意间瞥到松田阵平头发上插着一片树叶,便随手摘了下来。 松田阵平想起来刚才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树丛里了,他很自觉地低下头。 “还有吗?” “没了。” 琴酒一点也不留情地推开他的脑袋,嫌弃地把叶子塞到他手里。 两人一交谈起来,身边就仿佛蒙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阿琳娜和阿列克谢相视一眼,一切都已了然,随后她笑眯眯地说:“松田跟那群孩子玩得还开心吗?” 松田阵平很给面子地说:“还可以。” 反正他确实是挺开心的,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他的态度不冷不淡,说尊重也没有很明显,不过阿琳娜和阿列克谢深知这样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们刚才还想给他下马威。 主要是他们想到琴酒在组织里的这么多年都是他陪着度过的,再看琴酒跟他相处得确实很融洽,而且硬要说他也是受害者,他们没理由对受害者释放这样的消极情绪,心里那点幼孙被抢走的不满也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于是松田阵平很迷惑地发现这对夫妻对自己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谈话前是笑里藏刀的不待见,谈话后则温和多了,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感激和愧疚。 松田阵平直觉这些情绪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侧头掩去眼底的沉思。 科索沃夫齐聚一堂不过只是想设置晚宴欢迎族里最小的孩子回家。 等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后,又被米兰娜忽悠着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直到整洁到没人来过的样子,阿琳娜和阿列克谢带着一群青年离开了。 叽叽喳喳的青年们一离开,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过分的寂静,客厅也转眼变得空荡无比,仿佛说话都能出现回声。 “终于走了。”松田阵平长长舒出一口气,懒散地倒在沙发上。 他看着对面正在保养狙击枪的银发青年,突然很感慨地说:“还好你跟他们不一样。” 科索沃夫一家都是疯子,性格无比古怪,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领略得很透彻了。 科索沃夫家族的风水似乎不咋地,养出了一群怪胎,他们的性格都很极端,极端内向、极端暴躁、极端偏执、极端疯狂......是那种警察见了都要摸手铐的那种人。即便是松田阵平,仅仅是在警察学校待了几个月,在见到他们时也会有一种强烈的抓人欲望。 ——嘿兄弟,你看起来很像法外狂徒,来局子里谈谈? 还好松田阵平有着清晰的理智。 这群人浑身带着稀奇古怪的危险物品,甚至拿真枪当玩具,把炸弹当炮竹,松田阵平在解决掉两个炸弹后差点忍无可忍把这东西塞他们嘴里,最后还是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他还是对那几个计谋失败的人嘴里念念叨叨的“季莫费做的炸弹也不怎么样”的主人公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可以归类为杀意。 要是琴酒也像他们一样。松田阵平默默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还好琴酒虽然人是冷漠了一点,但也还是个精神正常有着七情六欲能够听懂别人在说什么的正常人。 松田阵平突然有点感动,“还好你是个正常人!” 琴酒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从哪里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总感觉这人对自己有些奇奇怪怪的滤镜。 琴酒把狙击枪放回琴盒,放回楼上后,他坐到松田阵平对面,没有任何前兆地开口:“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松田阵平拇指指尖略一用力,削得完美的苹果皮断落进垃圾桶里。 他仍然低着头跟苹果皮作斗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说呗,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严肃。 琴酒在知道松田阵平的父母在车祸中死亡后,就没有打算瞒着他。 伊万和纱纪运气好一点,救护车来得及时被送去医院救回了一条命,但是当时被火车和轿车夹在中间的那辆车中的夫妻却当场死亡。那对父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懵懂的孩童保护在用血肉构筑的城墙之下,硬生生从死神手里夺回一条命。 被命令来带那里捡孩子的组织的成员守株待兔,等来了两个失去意识的孩子,只好把他们全带回去。 于是在BOSS辨认之后,科索沃夫的孩子被他交给了贝尔摩德,由自己的得力干将抚养,另一个孩子则是交给了另一个代号成员,只是并不上心,最后这个孩子兜兜转转又被科索沃夫的孩子带回了贝尔摩德那里。 缘分真的很神奇,不管是正缘还是孽缘。 松田阵平作为受害者,他有权知道这一切。虽然他确定当他说出这件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发生不可控的变化,但是与其等这隐瞒在长年累月的发酵中逐渐腐烂,在不知多久的未来带来更严重的影响,还不如在发现这块烂肉时干脆利落地割掉。 在听完琴酒的讲述后,松田阵平久久没有说话。 他很平静地削完苹果皮,然后把它递给琴酒,“我需要回去冷静一下。” 琴酒也一言不发地接过苹果,看着他沉默地回到楼上,怔了一会儿试着咬了一口。 苹果不甜,但也不是很涩,平平淡淡像水一样。 琴酒一口一口地咬完苹果,花了不少时间。他扔掉果核,正要起身回房间休息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了开门声。 松田阵平的身影随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客厅,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他下了楼,径直走到琴酒面前,抬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热烈又冷淡的青松味混着淡淡烟味随空气流动,琴酒微愣,措不及防地被他按在肩上。 略哑低沉的嗓音随胸膛上传来的颤动响起,“不过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对吧,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 松田阵平收紧手臂,似乎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他不在乎吗?在乎的。任谁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因为一个人的贪婪而成为了中间无辜的牺牲品,而自己还为这个人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被他耍的团团转,都不会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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