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觉得无比舒心,终于有时间记起任务,他眼神在大厅里扫了一圈,然后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次任务谁的?” 松田阵平:“你问我啊?” 琴酒:“算了。” 问了也是白问。 他干脆换个问题:“朗姆人呢?” “不知道”松田说,“进来之后就不知道跑呢到哪里去了,说让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别乱跑,还说是这次任务用不上我们了,也不用我们学习了,只等着撤退就行。” “哦,对了”松田突然想起来,“他让我们去个离门口近的的地方,可能是方便逃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幺蛾子。” 琴酒皱了下眉,组织的任务一向都是“覆水难收”,一旦发布出去了必须要人完成,否则就要一直挂在悬赏榜上,然后随机抽取幸运观众去完成。 但这是少数情况,大多数情况是Boss定向选择或者成员自行领取。一旦确认任务后就会花很长时间和很多精力来做任务规划,为了确保任务完成,他们通常会进行无数次的演练,因此,一般情况下,他们在做任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任务的结果了。 任务过程中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偏差,除非有不可抗因素。 而这次任务白天只是来这里踩点,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行动。但朗姆现在就传达出了撤退的信息…… 琴酒总觉得有些不太妙。 有种风雨欲来的烦躁,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三年前,松田阵平刚接触炸弹那会儿,心血来潮自己做了个炸弹,最后线路接触不良,差点把他们安全屋给削平。 也亏得琴酒在房子里待不住,拽着松田阵平去了训练场打了一架。 琴酒又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还是没能发现哪怕一个可疑身影,也不管了。 反正这个任务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他操那些心干嘛。 “哎……” 松田阵平突然叹了口气。 琴酒:“怎么?” “没什么”松田说,“就是有点累。” 琴酒突然感到肩膀一沉。 他那幼驯染搭档就跟没骨头一样贴在他身上了,搂着肩,脑袋抵在颈窝,蜷曲的头发蹭在他领口,皮肤上一阵发痒。 压低嗓音:“让我靠会儿。” 琴酒眼皮都没抬一下,抬手给他脑袋挪了个位置,然后继续看手机。 “哎……” 松田又叹了口气,又坚持不懈地挪回去了,他凑过去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没看懂,全是俄语。 他一脸问号:“你看什么呢,这是为了防我还加了层密?” “知道就好”琴酒合上手机,又在他脑袋上推了一把,“你脊柱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处理。” 这人还跟木头似的躺他身上不动,琴酒手往下移,隔着衣领按住了他的后颈。 他手常年都是冰的,透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 “你真动手啊?!”松田阵平被他一按,瞬间一阵悚然,立马弹起来捂住脖子,恨恨道:“我敢说你哪怕再温柔一点,哪怕说话稍微好听点咱俩的关系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差成这样!” 琴酒冷冷一笑,意思是你以为我想和你搞好关系?还温柔,你做梦去吧! 看的松田阵平是一阵郁闷,偏偏他还没办法应对。 他整了整衣领,等琴酒不再看他后就又坐回去了。 琴酒和沙发之间还有个间隙,松田往后贴了贴,琴酒半个身子能陷在他怀里。他就就着这个姿势调整了一下位置,把琴酒的头发撩到另一边,手扶在他腰上,然后在他颈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上去了,感受着幼驯染熟悉的气息,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倒也没再没再故意闹他。 至于琴酒,他从小忍到大,完全能做到无视此人。 松田阵平说累不是假的,这才几秒,耳边就传来一阵十分均匀的呼吸声。 琴酒继续打开手机看那封信发来的消息,不是不想给松田阵平看,他就是单纯看这人不爽想逗一下。 短信是俄文的,来自皮斯科,这人最近当商人上瘾,正满世界乱跑。现在可能是到了苏联,入乡随俗,或者说是在故意卖弄他那蹩脚的俄语水平。 琴酒虽然不是地道的苏联人,但他之前也学过,也曾在苏联生活过,俄语怎么也要比皮斯科这个半吊子高明得多。 因此他在读信的时候,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他忽略那些莫名其妙的错误词汇和乱七八糟的错误语法,终于从他的信里提取出了一个意思: 【给你跟马丁尼订了去夏威夷的机票,这个冬天就在这里度假吧。记得你们二人的生日就在最近,恰巧我下周去夏威夷出差,带你们出去过生日吧。至于BOSS那边,不必担心,这已经取得他的许可,不仅如此,届时还要给介绍你们认识几位长辈。】 用词很亲切,语气也很温和,看起来就像是长辈对小辈寄的家书。 但前提是这不是组织的人。 琴酒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然后给他回复:【没钱,撕票吧。】
第7章 大洋之外。 窗外是冰天雪地,窗内阳光穿透在空中飘逸的白烟。 皮斯科叼着雪茄,在壁炉旁边,躺在懒人椅上听着留声机里诡吊的霓虹小调,安逸地眼睛都给闭上了。 “嗡嗡~”桌面上的黑砖震动起来,在旁边办公的助手立马拿起手机,他注意到有一封未读邮件,方才他才替皮斯科发给琴酒短信,想来这是他的回复,于是点了确认键。然后他就看到了十分冷酷简练的日语: 【没钱,撕票吧。】 助手:...... “琴酒发的?什么内容?”皮斯科没睁眼,捋了捋胡子,散漫地问。 助手沉默。 人家以为你被绑架了,但是完全不想管你死活。 助手不知道组织的事,他生于霓虹,来苏留学,名校毕业,会计出身,刚从局子里出来不久,就是纯粹的皮斯科聘来007的倒霉打工人。他只知道自家老板似乎干的不是什么正经勾当,手上可能是沾了血的,不过皮斯科开出的薪资够高,在金钱面前,所有恐惧都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助手才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家老板的身份,并真切地担忧起老板的社交情况。 ——不是担心倒霉老板,是担心万一哪天老板被仇家寻仇,他的工资怎么办。 据他所知,老板这是让他给家里的孩子发的短信吧,回复却如此...刺激。 亲缘都如此,老板的人缘是该多差啊。 怕是他死了都没人愿意给他收尸吧。 助力不动声色地头脑风暴了一会,然后他十分淡定地给短信艺术加工了一下:“琴酒少爷十分惊讶于您对他的关心,表示最近想出去旅游但比较拮据,您的机票让他十分惊喜,并对您做出了亲切的慰问,让您注意身体。” 皮斯科饶有兴致地睁开眼:“哦?” 琴酒能写出这种话? 不过也有可能,他三年前离开霓虹,那时候琴酒还是个唯我独尊的少年,但三年的经历足够磨平他身上的棱角,让他成为一个学会审时度势的合格的组织成员了。 他对那条短信感到十分有趣,迫不及待想看琴酒是如何恭维他的,于是一下子从懒人椅上坐起来,说:“拿来我看一下。” 助手十分淡定地回答:“抱歉先生,我不太会操作这种东西,一不小心把短信删除了。” “啧”皮斯科皱眉,又躺回去,“怎么搞的,这种东西都不会用。” 助手:“先生,很抱歉,我刚从监狱里出来,有些新奇的东西接受速度确实要慢一些。” 皮斯科、皮斯科无言以对。 他摆摆手:“算了。待会儿我让人给你买一部手机,多熟悉熟悉,省的在重要事情上出乱子。” 助手微笑。 皮斯科说:“钱就从你工资里扣。” 助手微笑消失:周扒皮铁公鸡活该你他妈人缘不好。 他十分平静地说:“谢谢先生。” 皮斯科潇洒摆手:“不客气。” “哼”过了一会儿,皮斯科突然洋洋得意地哼笑一声,他又想起了那封回复短信,不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就这点小恩小惠就如此感动......给他说不用客气,再给他账户里转一笔钱,算是长辈给他的小礼物——贝尔摩德可真不是个合格的家长——想来马丁尼也相当窘迫吧,也给他转一笔。” 助手:“先生,两位...小少爷还没有成年吧。” “哦”皮斯科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那就派人给他们送些现金或者支票,不过也别太多——要确保这是一笔相当划得来的投资支出。” 助手眼神复杂:先生,就在你提出要给他们发红包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亏本了。 他默默摇了摇头,低头去斟酌语言回复信息。 考虑到老板蹩脚的俄语水平,他还十分贴心地伪造了一些语法错误和拼写错误。 助手无声地叹了口气:从哪能找到他这么尽心尽力的员工啊。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琴酒回复的信息给删除了。 - 【不用感谢,只是长辈的一点小心意。近来身体健康,勿念。我派人给你们送了些现金,去夏威夷玩得愉快,之后见。】 一样生疏的语法和拼写错误的词汇,一样亲切到诡异的语气。 琴酒眉头紧蹙地看着短信,开始真的怀疑起皮斯科被绑架的这个可能。那个送现金不会是在暗示他们快些拿现金赎他吧? ——不过皮斯科那个黑心商人被人绑架才是正常的吧。 但是琴酒很快就想到:反正皮斯科作用大着,BOSS绝对不会轻易让他死去,有没有他这一份赎金也没什么差别。 琴酒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权当他收到了条垃圾短信。 “皮斯科?”松田阵平问,声音里还有些没有清晰的倦意。 刚才短信发过来的时候他就被吵醒了,一睁眼就是新短信,虽然他看不懂俄文,但还记得那串号码。 他懒洋洋道:“他不是在忙着捞钱吗,找你干什么?” “发神经,说是要给我们过生日,还送钱。”琴酒回道,然后动了动肩膀,“醒了就起来。” “那确实是犯病不轻。”松田阵平被他推了一下。 “哎...不行,你让我再抱一会儿,我现在还难受。”松田阵平耍赖似的埋了埋头,双手勒着他的腰不肯松手,有些委屈地抱怨:“我昨晚十二点多才睡着,头晕着呢。” 他不说这茬还好,他一提起这件事,琴酒立马黑脸:“我早上一点多才睡着。” “......”松田阵平沉默几秒,他想到昨晚琴酒勤勤恳恳地直到把卫生收拾好才肯睡觉。 然后十分不负责任地甩黑锅:“谁让你有洁癖。” 琴酒:“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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