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六,店里人员爆满,走廊上尽是舞动的男男女女,没走几步就能看到相互拥吻的人,或是急不可耐撕扯着衣服倒进房间里的人,最过分的是不注重场合大庭广众之下就发出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的人。松田阵平本打算走楼梯,但在看到楼梯上的花白一片后果断扭头就走,他黑着脸绕过这一簇簇的混乱,好不容易搀扶着琴酒进了电梯。 一对年轻男人做着生命大和谐的运动从里面滚出来,带着浓郁的麝香味和一股刺鼻的臭味。 躺在地上的黄毛鬼迷日眼地尖叫,指甲掐着身上男人的背,并对面前那对青年发出真诚的邀请。他大概是没看清面前的人,脑子也不清醒,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当然,精虫上脑这种情况另当别论。虽然这里的人几乎没什么羞耻心,但也不至于这么没下限。 结合着刚才闻到的臭味和这两个人兴奋到有些癫狂的精神状态,不难推测他们刚才绝对是碰了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对老毒虫。 松田阵平皱着眉,一脚把他们踹开,带着琴酒迅速进了电梯,按了二楼。 “等一下!”有个男人朝着电梯跑来。 他一边跨过地上混乱的活春宫,一边焦急地喊:“请等一下,麻烦按一下电梯!” 松田阵平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地狂按关门键。 琴酒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动静,终于有了点反应。 感受到手上一轻,松田阵平转头:“清醒了?” “太好了!”男人在关门前一刻钻了进来,他庆幸地叹了口气,很真诚地对松田道谢,“谢谢你!” 琴酒没说话,他眯着眼往外看,在那个男人冲进来后迅速拉着松田阵平的手往电梯上一倒。 他拽着松田阵平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抬手按住松田的后颈。疲倦地抬眸,那双朦胧惺忪的绿眸与诧异的蓝眼相对。 他嗓音微哑:“靠近点。” 青年的嗓音比六年前要成熟很多,少年的青涩感逐渐褪去,相较之更明显的是性感的低沉,虽然也通过电话,但总没有亲耳听到来得更有冲击力。缱绻的声音与淡淡酒香迎面而来,让松田阵平有种微醺感,他微一怔忪,又很快反应过来。 松田阵平喉结上下耸动,眸中的怔愣转眼被压抑的凶狠取代。他瞬间反客为主地掐着青年的窄腰把他抵在墙壁,在青年警告似地轻捏后颈时,顺从地低头,鼻尖在他颈侧轻蹭,却又在他放松警惕时突然一口咬下。 “唔……” 颈侧传来一阵刺痛和温热的湿意,直接把脑袋里的混沌给疼散了不少,琴酒眉头皱起,在一脚踹开和稍作忍耐之间选择了收紧手臂,同时右手掐住他腰上的软肉,死命地旋转。 时隔多年,幼驯染完全没有因为久别重逢就手下留情,松田阵平感觉自己腰上肉疼,还快要被琴酒勒的窒息。 他冷笑一声,松口,“梆”一下咬在他锁骨上,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 来啊!谁怕谁! 于是男人一回头看到的就是两个紧紧相拥的青年,黑发的那个似是很难耐地开始亲吻身下那人的肩颈。黑发青年后颈那只手有些失力地松开半晌,又猛地抱紧黑发青年的脖子。 这小年轻不知道多大火气,干柴烈火,不一会儿就暧昧地闷哼。 男人感谢的话说给了空气,他尴尬地躲到墙角,疯狂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耳廓却还是在这种气氛中逐渐红透滚烫,等电梯门再次打开,他逃也似地冲出电梯。 他不断对着自己扇风,红着脸拿出对讲机,对那边怒喊:“下次能不能找个正经点的地方......不是,下次这种地方能不能让别人来!!” 等那人鬼鬼祟祟地走远,琴酒又按开电梯门,翻脸不认人道:“人走了,松口。” “走了吗?”松田阵平含含糊糊地反问,嘴唇在说话时不断触碰到颈侧皮肤。 琴酒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出现,无视身体腾升的热浪,他干脆利落地一个肘击把人推开。 他皱着眉看了眼身体不受控制起的反应,烦躁地说:“带我去房间。” “你请人帮忙就用这个态度?”松田阵平吃痛地按着肋骨,视线下移,轻啧一声,“走吧。” 琴酒来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按原计划是他像往常一样大杀四方直接杀穿这里就好。但是这次中途出了点意外,这里是个毒窝,其背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虽然组织一向对毒品敬而远之,但地下世界就那么大,组织不免跟背后势力打交道,因此两者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为了不打草惊蛇,任务计划大改。 在贝尔摩德和基安蒂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的建议下,他们让琴酒伪装成顾客前来控制前方,他们趁机把资料偷走。 但没想到后方行动一切顺利,琴酒却一个不慎中了招。不仅中招了,还差点被条子追上。 一想到这么个简单的破任务却让他如此狼狈,琴酒就无比暴躁。 而他一次性违反了“扑克脸,钻石心”,“时刻注意身前酒杯”和“不喝脱离视线的液体”这几个最基本的规矩更让他气闷。 从某种程度上说,松田阵平说他“越活越回去了”是误打误撞说对了。 为了符合“寻花问柳的浪荡子”这个角色身份而穿出来的衬衫西装裤现在反而让他的情况更难堪。 一路沉默着开门,关门,直到来到浴室,松田阵平抬手挡住浴室门,声音有些怪异:“需要帮忙吗?” 帮什么忙?他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帮忙? 虽然欲.火焚身,但脑袋尚存理智,琴酒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不用。” 说完,他用了死劲,不管不顾还放在扇门上的手,狠狠地往门框上一和。 松田阵平连忙抽手。 “咣——” 浴室门猛地摔在门框上,甚至还反弹了一下。这是朝着把他手夹断使的力啊,要是没抽手,少说也得肿上十天半月。 松田阵平手上一阵幻痛,咬牙切齿道:“你可真狠啊!” 琴酒一声不吭,回应他的是浴室里响起的哗哗水声。鬼使神差的,松田阵平劲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过了一会儿,花洒迸溅的水花带着丝丝冷气门钻出门缝。这让松田阵平理智回笼,他如梦初醒,踌躇半天,脚步却还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一动不动。 浴室门是毛玻璃材质,朦胧的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看到里面有一道银白,白衣黑裤一道身影似是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 松田阵平收回视线,他清了清嗓子,“我去给你拿浴巾。” 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松田阵平脚步有些紊乱地走出卧室,站在客厅里冷静半天,待自己的小兄弟乖乖睡下后才装模做样地在屋子里翻找浴巾。 至于玄关处直入主题放着的那么明显一块白色浴巾他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等在客厅里磨蹭了几分钟后,松田阵平再次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浴室,他敲敲门:“浴巾。” “放床上。”琴酒的声音还是有些哑,还带着些许难耐的喘息,“你出去。” 松田阵平喉头一紧,“哦”了一声,立马乖乖地放好浴巾往外走,不过他走到门口想起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这一个房间,我去哪儿?” 琴酒不说话,他又开始装死。 以幼驯染的默契和松田阵平对琴酒的了解,松田阵平大概能猜到琴酒在想什么:我管你呢,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松田阵平:“......” 行吧,这很琴酒。 熟悉的沉默,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冷酷无情,成功把他累计六年的淡淡思念给撕得七零八碎。 距离产生美,有的人果然还是离远点才会因滤镜而有那么一丢丢的温柔美好。 琴酒成功让松田对他恨得牙痒痒,一时间心里那些旖旎的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松田阵平十分叛逆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像个老大爷似得翘起腿,十分招恨地明知故问:“怎么,琴酒大人这是在组织里混不下去了,出来卖身卖艺?”
第40章 事情当然没有松田阵平说的那么不堪,但是他这种说法却又隐隐约约跟琴酒被小组成员合力坑骗的现实有种诡异的重合。 琴酒站在冷水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何回应。他屏息阖眸直面冷水的拍打,冷静少许的大脑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任务的来龙去脉。 说起来,这个任务时间线拉得很长,覆盖的单位也很广,投入的人员逐年递增,六年前到现在,从美国到意大利到苏联又到法国再到霓虹,从最开始的单打独斗到野生搭档的加入,到新成员伏特加的加入,再到贝尔摩德助力。 ——然而还是没什么进展,甚至因为行动小组里混进了某些属性不明的乐子人而导致任务进度不断骨折倒退。 琴酒:有你们是我的福气。(心累.jpg)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摆烂到底,却因为摊上了一群倒霉队友而不得不变得“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琴酒有苦说不出。 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有些事情说是他自己都要说声离谱的程度,一时半会儿实在说不清楚。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一个任务引发的一场惨案。 琴酒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松田阵平也明白了当时Boss究竟丢给琴酒什么烫手山芋。 他沉思一会儿,问:“当时Boss是因为什么把你调到美国去来着?” 琴酒沉默几秒,哑声道:“因为一批药。” 组织里流传着一个秘密,那就是Boss这么多年来不断扩张势力其实只是为了研发一种药物。 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药,只知道这种药以当前的科学水平和物质水平,想要研发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地位比较核心的成员基本都知道,十三年前的实验室和组织现存的实验室都是为这种药而存在。而根据组织企业乌丸药业的专攻领域和合作对象大概能猜测出,组织在研究一种类似细胞再生的东西。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当贝尔摩德玩味地说出这句话时,琴酒明白了,Boss在渴望永生。 在宫野夫妇还在时,他们就是永生的希望,而在他们离开后,面对资质略显平庸的研究队伍,Boss将目标放在了外面。 而这其中,白鸽集团是最具代表性的企业。 这批货是白鸽集团旗下白鸠制药研发出来的最新产品,本来六年前在法国签订了那个合同,白鸽集团已经跟组织约定好不久去美国提货,但问题是不知道谁泄露了消息,同时还有各方势力盯上了这批药,其中包括想要顺藤摸瓜的官方势力。 更糟糕的是,这里面有几家很有名的毒枭,疯子一样,红了眼地盯上了这批平平无奇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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