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别墅里可不是这样的。” “毕竟冲动会付出什么代价,我现在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糟糕,真糟糕。 乌丸雾屿感觉越来越不妙了,松田阵平越是这样说,这件事给他的感觉就越是不好。 琴酒和清酒,趁他不在的时候到底都对松田阵平做了什么? “萩原研二呢?”乌丸雾屿没办法,只能先寻找能桎梏松田阵平的锁,况且萩原研二情商更高,虽然狡猾,但这种情况下也更容易交流。 “hagi他……”松田阵平攥紧了拳头。 他深呼吸,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许久,松田阵平终究还是没能压下,这个暮气沉沉的青年终于给了乌丸雾屿一个充满挑衅与敌意的眼神,说道:“不是要打架?先说好,打输了可不能告状。” “好。” 打架是一种很能宣泄情绪的方式,尤其对象还是令你耿耿于怀甚至是仇恨的。 当然,松田阵平打不过乌丸雾屿。 当松田阵平不知第多少次被乌丸雾屿用巧劲儿摔出去之后,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直接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松田君……” “他去巢了。”松田阵平开口,声音很平静,也像是一种心如死灰。 “谁?萩原君吗?”乌丸雾屿很惊讶:“你们为什么不都去巢?或者都来空?” “你觉得呢?”松田阵平发出一声嘲讽:“我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哪个老板敢让我们在一起?” 乌丸雾屿沉默,所以他们两个是被人刻意分开了? “那爆/炸/物处理班的工作……” “还在做。” 乌丸雾屿松了口气,看样子并没有被彻底分开。 “不过表面上,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两个绝交了。”松田阵平又冷冷说道。 他们当然没有绝交。 但是在处理班的时候,两人却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不,应该说除了工作毫无交流。 饭不在一起吃,话不在一起聊,当其中一方注意到另一方过来的时候,会主动避嫌地走开。 从小到大两人都是幼驯染,又何曾这样生疏过?现在简直被处理班的同事戏称为“王不见王”。 他们不想那样,只是他们毫无选择。 “是琴酒在逼你们?” “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松田阵平自嘲:“你当时答应我们回归工作,我竟然还有那么一瞬感觉你通情达理。” 结果呢?这就是他们回归工作的代价。 “我前段时间根本不在,所以……”乌丸雾屿说到一半顿住了,谁会信呢? 他才答应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去上班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说没有他的手笔谁能相信?但乌丸雾屿进入研究所的时候,真的不知道琴酒会这样逼他们。 “抱歉,我之前在研究所。” 松田阵平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你可以不相信,也不需要相信,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会让一切回归正轨。”乌丸雾屿朝松田阵平伸出手,认真地对他说:“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松田君。” 松田阵平看着被伸到面前的手,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抓住,而是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乌丸雾屿收回空荡荡的手,并没有生气,他能理解松田阵平此刻内心的怨怼。 眼见松田阵平走出基地,乌丸雾屿立刻追上他,上了车按响喇叭,示意他随自己上车。 松田阵平却看都不看,完全没有上车的意思。 “松田君,上车,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些误会的。” 松田阵平没理会。 “松田君,快上车吧,你在这里打不到车的。” 松田阵平还是没有理会。 眼看着松田阵平就要走远,乌丸雾屿直接开车缓慢跟上他,锲而不舍地邀请:“我们的确应该好好谈谈,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为了萩原研二考虑一下吧?” 松田阵平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戾气。 乌丸雾屿却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 松田阵平最终还是不能不管萩原研二,满脸怒意地上了车。
第53章 乌丸雾屿的确有千万般委屈, 之前的一切他全都不知情,当时他正在研究所接受非人的实验。 可纵有万般委屈,和一个受害者说这些都是不恰当的。 乌丸雾屿只能道歉、安抚:“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 我承认之前我疏忽了, 我现在想要弥补, 松田君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提出来。” “我什么都不想要。”松田阵平语气冷淡而警惕。 “我是空的首领,你不用管琴酒和清酒都对你说了什么, 有什么不满直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我没有不满。” 乌丸雾屿叹了口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松田阵平怕是已经不敢信任他了。 琴酒…… 乌丸雾屿头疼极了,琴酒的手段一向极端,两个月的时间虽然还没能彻底磨灭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正义感与倔强,却已经足够令两人学会谨小慎微了。 这样的情况, 不是乌丸雾屿想要看到的。 “这样, 我订一家酒店,等下喊上萩原君,大家见一面, 一起吃顿饭再慢慢聊好吗?”乌丸雾屿提议。 松田阵平明显意动,却又有些挣扎。 “是我执意要将你们聚在一起的,琴酒不会因此对谁发火, 我保证。” “你看着办吧。”松田阵平没有再拒绝。 乌丸雾屿松了口气,总算是见到了一丝曙光, 希望等下萩原研二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他们也好解决。 到了酒店, 订好了包间,两人等在包间中。 乌丸雾屿和松田阵平聊着:“叔叔最近还好吗?” 松田阵平捏紧了拳头。 乌丸雾屿:…… 他是不是又踩雷了? 但乌丸雾屿还需要知道更多细节,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你最近有回家吗?” “回家去做什么?表现出我对老头子的关心,然后让你们更好控制我?”松田阵平冷笑,恶狠狠地说道:“老头子现在恨不得打死我,你们的计划要落空了。” “我没……”乌丸雾屿深呼吸,打住,又问:“你们关系不好?” “毕竟我在外面玩牌欠了几千万。” 乌丸雾屿瞳孔地震,谁?谁玩牌?谁欠了几千万? 震惊地看着松田阵平,乌丸雾屿突然反应过来,问:“这也是琴酒安排的?” 松田阵平鄙夷地说道:“你们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虽然俗套了些,但很好用,老头子现在根本就不想见我。” “抱歉。”乌丸雾屿感到惭愧,又道:“如果这对你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没有。” “什么?” “我欠债的事情,除了老头子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松田阵平眼神复杂。 乌丸雾屿也心情复杂,他们两父子看着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顺眼,但实际上,做父亲的却总会为孩子遮风挡雨。 真羡慕啊…… 乌丸雾屿想,如果乌丸莲耶也能真心关心他,哪怕只有一次不是为了实验,那该有多好。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和琴酒、清酒那边说一声就好,乌丸雾屿又问:“还有什么麻烦吗?” “你不就是最大的麻烦?”松田阵平仍旧很讨厌乌丸雾屿。 乌丸雾屿哑口,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多久,萩原研二来了。 萩原研二风尘仆仆,没有穿制服,而是随意地穿了一身休闲的服饰,只是看着却并不活跃。 他在松田阵平身旁落座,两人却并没有什么交流,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乌丸雾屿心一沉,感受到了不妙。 “我允许你们交谈,也不会将你们交流的内容告诉其他人,你们……” “谢谢,不必了。”萩原研二礼貌拒绝。 “萩原君……” “卡蒂萨克大人,我目前一切都好,没有什么需要您劳心的。”萩原研二微笑着说道。 如乌丸雾屿所料,萩原研二的态度要比松田阵平态度好上百倍,甚至可以笑脸相迎,但内里的疏离与戒备却根深蒂固。 这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乌丸雾屿叹了口气,松田阵平至少没有去巢,在巢那边,被琴酒死死盯着的话,萩原研二会变成这样一点都不意外。 “你们两个是幼驯染,没必要这么生疏。” 松田阵平嗤之以鼻。 萩原研二则淡然一笑,好像全不在乎。 琴酒—— 那家伙做得也太过了! 乌丸雾屿磨了磨牙齿,如果琴酒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乌丸雾屿一定会忍不住狠狠训他一顿。 说曹操曹操到,包间的门打开,琴酒走了进来。 “是我通知了boss。”萩原研二淡淡说道,完全没有出卖幼驯染的懊悔。 “干的不错。”琴酒称赞了一句。 萩原研二也淡淡回道:“这都是boss教导的好。” “琴酒,你把他们怎么了?”乌丸雾屿立刻质疑地看向琴酒。 琴酒并不心虚,平静地说道:“如果他不提前告诉我就和松田阵平见面,松田阵平就绝对会出事。” 他说得那样随意,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神色如常,感到荒谬的就只有乌丸雾屿一个。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们是警察,就应该是警察的样子,我让你不要动他们!”乌丸雾屿大声斥责。 琴酒平静地看了眼乌丸雾屿,回道:“但是你没有在我身边。想要约束我,至少也该在我身边才行。” “你……” “你一走就是两个月,现在倒做好人来指责我?”琴酒语气冷淡。 乌丸雾屿失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场的几个人中,谁又没有怨念呢? 乌丸雾屿当然可以指责琴酒,可对于琴酒来说,他离开的那两个月本身就足够难熬了。 至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们也不需要了解内情,他们本身便是实质的受害者。 “你们先出去。”琴酒突然开口。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起身,走了出去。 很乖巧,令行禁止。 但乌丸雾屿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两人这种提线木偶般的听话令他感到病态。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乌丸雾屿放缓了语气,毕竟是他先抛弃了琴酒两个月。 “这和生气无关,像他们那种警察,你要用的话,就要将他们驯化成狗,这样才能令人放心。”琴酒平静地说道。 “那其他人呢?莱伊呢?水无怜奈呢?安室透和苏格兰呢?你也要将他们全都驯化成狗吗?你做得到吗?”乌丸雾屿感觉琴酒在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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