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狐耳少年扬着温柔的笑意面向镜头,暖色的阳光勾勒出他从鼻尖到下巴的完美轮廓,眼底带着光似的,映着星点白芒。 漂亮得像一幅不可思议的画。 偏偏照片背后写着挑衅的话—“赛诺,我回来了。提纳里是我的,以前是我的,现在也会是。” 落笔——TM。 上面飘逸的字迹还洋洋洒洒写着:“这是我的新笔名,最近刚从蒙德回来,学习了下那边的语言。给你翻译一下,这个是Tighnari Mine”的缩写,啊也就寓意着“提纳里是我的”。请务必牢记于心。” “草。” 大风纪官暴了粗口,脑袋更疼了。 上面的字迹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讨厌的家伙回须弥了。
第5章 道成林(五) 说到辛深,赛诺就没由来一堆火气。 这小子人前人后两幅模样,提纳里面前乖得不得了,背后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大疯子。 “大人—您还好吗?” 赛诺的手抵住额头,“明天把这些人押回去。” 塔尼应允下来,退出赛诺的房间。 灯火映照在少年冷硬的弧度上,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颚线。一双红色的眼眸沉沉,指尖摩挲着相片上的狐耳少年。 临近深夜,赛诺坐在桌案上,幽暗的灯火配着微弱暗淡的月光。 有人说沙漠最危险的不是缺水,而是夜晚。 沙漠的昼夜温差大,风裹挟着层层风沙在帐篷外发出惊天的悲鸣,一般在沙漠中的旅人都会备好厚实的衣物,瑟瑟发抖地围坐在火炉旁。但赛诺已经习惯了夜里的沙漠,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白色长袍。 长袍松松垮垮地附在他身上,露出小麦色的肌肤,流利紧实的腰身隐匿在宽松的白袍之下,少年人低头在案板上,彻夜难眠。 翌日。 咖啡厅老板冲着提纳里打招呼,提纳里含笑点头示意。 老板很热情,亲自端上了咖啡。 “你看起来人缘很不错。”辛深垂眸看刚端上来的咖啡,泛着热气,上面有着精细的拉丝花纹。 “咖啡厅的老板曾误食过毒蘑菇,是我将他带了回去。蘑菇毒性比较强,若是我晚到一步,估计就……”提纳里摇摇头,抿了一口咖啡。 涩意在唇间漾开,少年人的狐耳垂落,显得焉哒哒的,他嘴角微抿,打趣道:“果然还是不习惯咖啡的味道。” 辛深笑意更甚,意味不明地看少年唇边的咖啡水渍,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少年的额头。 “脆皮。”他低声说。 提纳里的皮肤白嫩,平日里也比较注意保养,辛深只是很轻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上面就泛起了红色的印记。 “喂喂喂!”提纳里环胸蹙眉。 “这个给你。” 辛深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礼盒,礼盒包装精致,绿色的丝带将它包裹,在侧边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什么好东西?” “打开看看。” 提纳里狐疑撇了眼辛深,视线注意到他唇边放大的笑意,有些莫名奇妙。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对他恶作剧,箱子里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就算秉持着怀疑态度,少年还是乖巧地摁在礼盒上,轻轻摇晃。 似乎是被泡沫保护起来了,少年狐耳微动,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 辛深低低一笑,他的发色很深,和他的瞳孔一样,即便是笑着的时候也会带着疏离感。但在提纳里面前,这个人却是真真切切的。 黑发白衬衫的青年手抵着下巴,笑盈盈看着面前带着些许惊慌的少年,直到少年莹白的指尖撕扯开精致的装饰带,触碰上柔软的衣料,他才噗嗤大笑出声。 提纳里:…… 少年修长的手指蹭了蹭布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种材质的布料还真是少见。 “这件衣物……?” “雨林气候湿热,我知道你们巡林的时候要穿着特制的制服,为了提防不知名的虫害,一般袖子或者裤腿会很长。” “你很怕热。巡林回来后收拾一下,换上这套衣服会很舒适。” 提纳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确是长袖长裤,还戴着一贯的手套。 “我倒是习惯了……” “要不要换上试试,难得的假期,就穿上舒适的衣物好好度过吧。”辛深指了指咖啡厅对面的衣帽店。 “啊-?” “好吧。”为了不拒绝辛深的好意,提纳里拿上衣物去了对面的衣帽间。 辛深只等了一会,提纳里就换好衣物出来了。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为对面走来的少年增添了神圣的光泽。 提纳里身上的白衬衫和辛深的很像,只不过款式有所不同,倒是更衬托得少年肩宽腰窄。 再往下是白到极致的腿,大腿的大半部分隐匿在宽阔的裤腿之下,伴随着少年的动作隐约露出些许泛粉的肌肤。兴许是许久不见阳光,他的腿白的耀眼,小腿曲线精致漂亮。 辛深不自觉攥紧了咖啡杯把,冲着提纳里微微一笑。 …… 微苦的咖啡萦绕在舌尖,辛深眸色更深了,浓郁的黑咖一样泛着纯粹的黑,青年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角,掩盖住阳光的通路。 “你变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孤独。”提纳里没有再去喝苦涩的咖啡,绿色的眼眸盈满担忧的神色。 辛深掀起眼皮,很轻很轻地笑出声。 “我原本以为看的风景多了,会释然一些。我曾经在稻妻时遇到过一位浪人武士,听闻他也曾经家族显赫,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也历经过不少波折。” “原本是很难释怀的经历吧,他却真正做到了。” “令人艳羡。” “不过,”辛深又抿了口咖啡,淡声开口,“倒是发现有些事有些人于我而言,离不了,忘不掉。” 提纳里有些怔愣,弯起眉眼朝着辛深淡笑,“欢迎回来。” “你总是这样。” “啊?”提纳里不解,眉宇染上困惑的神色。 辛深轻轻摇头,嗓音有些低沉,“没什么。” 总是不经意间对别人释放善意。 辛深扣着杯把的手不自觉攥紧,用力到指骨发白。 思绪飘扬到六七岁的时候。 一场突如其来的审判将一个温馨的家庭割裂,辛深的父母被打上了剽窃学术成果的罪名,钉进耻辱柱。 年少的辛深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夜深人静的夜晚,父亲书桌上摆放的密密麻麻书稿,写满晦涩难懂的文字,桌上的咖啡还泛着热气,一堆模样凶狠的怪人闯入,父母亲眸中含泪。 怪人带走了父母却没将父母还回来。 第二天,小小的辛深听见隔壁的大爷说昨天入狱的两个教令院博士在狱中自杀了,多半人的猜测都是认为两人学术剽窃,被戳破后羞愧难耐,自寻死路。 七岁的辛深看着桌上隔夜的咖啡,缓缓地将脑袋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舔舐—苦到舌尖发麻,苦到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没有人比辛深更能知道,无数个为数据研究的日日夜夜,父母看了多少本书籍,为一些细小的数据奔走过多少土地。 造谣者不需要付出丝毫代价,审判者不清事理。 抓走父母的人,他们称之为—大风纪官。
第6章 道成林(六) “我记得你很喜欢大巴扎热闹的氛围吧?小的时候就总爱往那跑,每次耳朵吵得受不了还是依依不舍。” 辛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提纳里。 提纳里打开盒子,是一个精巧的耳塞,以往他不是没尝试过戴耳塞,但这个小对象佩戴久了就会引起疼痛,有可能会对听力有所影响。 辛深看出了提纳里的犹豫,“这是枫丹购买的,佩戴不会太痛,能够有效屏蔽一些杂音。如果害怕时间久了会造成影响的话,那就戴一小会吧。” 白衬衫青年笑得一脸温和,黑漆的眼眸倒映着面前局促的狐耳少年。 提纳里试着佩戴,但怎么也塞不进去,取下手套的手筋骨匀长,不熟练地往狐耳上佩戴耳塞,狐耳因为他的动作轻轻颤抖,显得可怜兮兮的。 “我来帮你吧。” 辛深站起身,提纳里仰头看他。 许久不见,青年又长高了,俊秀斯文的青年比赛诺还要高一些,他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疏离冷淡的感觉。 坐在两人斜对面的一桌,两小姑娘的眼神一直往辛深所在的地方瞅。 “天啊,肩宽腰窄,眉宇俊秀,唇角边微微带起的弧度自带宠溺的意味。啊啊啊,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所有信息。” 女孩的姐妹只是淡淡撇了眼青年,淡笑,“他有喜欢的人了。” “欸?雅西你怎么知道的?他看起来就像那种禁欲系,你看他衬衫,褶皱都没有,两边袖口翻折的弧度都是一样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妥妥的洁身自好型。”女孩困惑地反驳姐妹的观点。 女孩的好友举起手中的咖啡,灌了一口下去,掩饰眼底的黯淡色彩。 “看他的眼睛啊。” “嗯?” 青年看向周围的时候,是如同黑夜般冰冷刺骨的温度,这如冰雪般的双眸与狐耳少年对视的时候,像初春消融的雪,突然间枝蔓生长,枯木逢春。 —— 青年微凉的手指抚过提纳里的耳朵,狐耳受到刺激有些僵硬,又被青年轻柔地笼在手心。 提纳里忍下口中的呜咽声,耳朵敏感地抖动,不知青年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凉的指腹或重或轻按压在耳朵边框,充满挑逗意味。 “好、好了吗?” 貌美的少年羞红了脸,眼尾因为青年触碰敏感的地方而发红,碧绿色的眼眸盈满水花,将落不落。 “快了。” 辛深冲着他微微一笑。 一旁观看的两个小姑娘羞红了脸,“雅西,我、我好像明白你说的了。” 叫雅西的小姑娘缓缓勾唇,收回了视线。 “有意思。” ……? “什么有意思?” 雅西淡笑不语,须弥的狐耳少年,想必是赫赫有名的大巡林官提纳里,天才少年,却选择了当平平无奇的大巡林官。 大巡林官和现任最有威严的大风纪官关系可不一般啊。 雅西捧起咖啡,余光却瞥见方才思绪中的大风纪官。 她神色泰然自若,眼底的兴趣更甚。 距离咖啡厅门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刚押完犯人的少年攥紧权柄,于人群中一眼望见熟悉的身影以及那个令他讨厌的家伙。 “老……”,赛诺顿了顿,想起提纳里说的话,变换了称呼,“提纳里。” 本是正襟危坐的少年氤氲着水汽的绿色眼眸一瞬间慌乱,狐耳由于惊吓立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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