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就吹吧你——” “......” 对于此等八卦之事,公主也听得很是起劲,虽然也参与过不少贵族的宴会,但是王子选妃她还未曾见识过,颇为好奇。 然而说话的两人一个不相信,一个生气另一个人竟然不相信,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引起不少酒馆之中的看戏酒客的注意,又叫上了几盘下酒菜。 楼上的派蒙也注意到了下面的东西,双手捧着银杯喝了一口特制的桑梅汁,好奇道:“什么王子要来波尔多选妃呀?真的不会变成被王后选夫吗?我感觉国王的帽子应该已经可以长青苔了。” 她摇头晃脑,颇具文人风采地念了首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应该就是这样吧!” 双子差点没噎住,眸光惊奇的望着派蒙,好似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派蒙,你是会阴阳的! 钟离有些怪异:“......这句诗是从何处学来的?微生教你的这种用法?” 派蒙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微生以前说的没错,我还记得后面两句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他那会儿也没跟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用来形容国王的绿帽子还是很合适吧?青青的绿草没有了又疯长,那个王后不是嗜好奢靡美色的吗?” 钟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诗是好诗,不过日后莫要用在此处罢。他也会作这种诗,还常以诗兴不佳的借口推脱。” 眼见钟离误会的派蒙猛地摆手摇头:“也不是他作的诗啦,微生也说是从别处看来的,你下次问他就好了。” 钟离先生微微挑眉。 而下方,怀疑的人也不想吵了,抱着双手扬起下巴:“那你说是哪个王子,能说出名字来我就信!” 醉酒的人涨红着脸思考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是叫约书亚王子来着!”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公主殿下:“......”如果她印象没错的话,约书亚王子现在就是他来着。 看透一切的钟离先生莞尔一笑。 见兄弟还真能说出王子的名来,男子瞬间便信了大半:“真有这事儿?不过异国的王子到来,就算是想要结亲,那也应当是与我们的公主殿下联婚才对吧?而不是从千金小姐中选择。” 这话说着无心,听着却是有意,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思忖了起来。 他们的公主殿下年岁虽然尚小,但也可谈婚论嫁了,最主要的是,公主殿下一日待在王宫中,便要一日遭受继母王后的虐待,若是能借此逃脱王后的魔掌,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先王后温柔和善,受众民爱戴,不少人都曾经受到过先王后的恩惠,当初先王后怀着小公主的时候,整个波尔多的百姓都在为王后陛下和小公主祈福。 可惜好景不长,先王后因病逝去,只留下了襁褓中的小公主。 菲拉格尔女巫有机可乘,诱惑了国王陛下,令国王陛下越发昏庸无能,对可怜的小公主撒手不管,连王国的统治都快要拱手相让! 酒馆中当即便有人坐不住了,无论如何,能让小公主脱离继母王后的毒爪也是好的! 此时的公主、不,应该是约书亚王子还对未来一无所知,但听着酒馆中的人们信誓旦旦说她要来波尔多选妃也是尴尬,谣言竟是会传得如此脱离现实! 大为震惊的公主殿下望向桌上的史莱姆,既然已经填饱了肚子,如今天色已晚,还是在城中找个地方住宿下,明日再继续出发。 然而转眼望去的时候,史莱姆已经笑成了一摊饼。 有趣,这可真是太有趣了!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波尔波王城去见见魈魈公主了。 他笑成了一滩凝在一起的水,咏唱道:“哦~可怜的小公主~” 公主疑惑地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阁楼上的钟离先生也闷声而笑,像是遇见了人声中最为好笑的事情一般。 他甚至当面对着旅者开了个玩笑:“人生之喜有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时,说不得不久之后,兴许也能参与上一场有意思的婚礼?” “若陀浮舍他们不在此处,的确是错过了,过于可惜。”钟离先生的眼中满是氤氲的笑意,璀金浮动,“兴许也还能再看上一场恶龙抢亲。” 派蒙:“......啊这,感觉有很多槽点,但是又很有趣的样子。” 她疑惑道:“不过如果是归终的话,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场面的吧?毕竟魈也是她的小辈,就算不记得,潜意识也该有印象?我看公主对微生、对你其实都还有印象的来着,总不可能对魈对没有印象了吧?” 龙龙扬眉执起郁金花样式的茶盏,意味深长:“你怎知归终不会逗魈那孩子玩呢?” 若是浮舍等人也在的话,大抵会闹的更厉害。 约莫是能将晕乎乎的小弟吓得变回小金鹏啾啾叫,扑腾着翅膀试图躲在大树上,看似冷着脸但实际上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们吧。 双子默契又深沉地点了点头,你们这几个老不正经的,合伙起来欺负小鸟吧!给仙人CPU都要给干烧了! 魈跟着你们几个出来玩真是可委屈了!看戏的旅行者指指点点,顺便给自己准备了一捧葵花子。 钟离先生又是一笑,起身道:“走罢,目前应当是要去做最后一番确认了。” 对着那未知的结果,钟离怀着坦然以对的冷静态度。 于是,等到公主订下住宿之处,在宽大又装修精致的房屋中坐下不久之后,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规律又沉稳的脚步声。 订下的住处隔音不错,因此只是一点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公主也并未过多在意,但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却是停在了公主的放门口。 “叩、叩、叩——” 三声长短一致的敲门声恍如叩击在人的心底上,公主的心中似是有些莫名的预感,嘴唇轻抿,起身将手扣在门环上,沉默了片刻。 最终,她吐出一口浊气,拉开了门...... 来者形如松柏,眉目俊朗宛若明日朝熙,正是被她偷龙蛋的苦主。 “......”女巫之女的预感并不是空穴来风,公主殿下刚眨了眨眼睛,试图装傻,即使她很确信这一招大概是没有什么用的。 然而还未等她露出什么情绪,一只史莱姆便炮弹似的从里面弹了出来,欢欣愉快的冲向钟离:“龙龙你来啦!”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夜安,公爵阁下。”
第26章 房间中点燃着形如青藤树的烛台, 宽大的壁炉上刻画着雪花般的花纹,与彩饰墙壁上的壁画互相映衬,壁炉里却又燃烧着火焰, 时不时的发出“哔啵哔啵”的响声,房间内也变的温暖如春。 波尔多的气候要比洛兰德更冷上一些,长时间待在四季常青的洛兰德, 公主也有些不太适应波尔多的气候, 便早早的燃起了火。 而如今, 房间内的气氛就好像是在共赏一场静谧的初雪,温柔和恬静, 但那透明的水晶窗外, 却并非是如鹅绒一般的沉默落雪,而是漫天绚烂的星辰。 这些星辰密布在夜色天河之中, 循着某种玄奥的规律在夜空中回旋,偶尔有两个星子碰撞在一起, 擦起更加明亮的银芒。 待在红绒桌布上的微生抬眼瞅了瞅默不作声似有思索的公主, 又看了看敛眸端起金丝蔷薇纹茶杯轻抿一口的钟离,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总不至于一直沉默下去吧?难不成还需要一位既有魅力又可爱的主持人?” “咳咳咳——女士们先生们!很荣幸我们今日欢聚一堂,见证这世纪性的相会!” 钟离轻笑着敲了敲微生的脑门:“如此这般史莱姆模样, 你已是忘了如何做人了?昔日你许下誓言, 绝不再用史莱姆的形态踏入璃月半步?嗯?” 微生史莱姆沉痛地捂住心口, 做被一支飞箭击中的受创姿态,悲悲戚戚可怜兮兮:“嗷!被龙龙的嘲笑袭击到侧翻起不来了!” 钟离先生微微挑眉:“还是说人话的为好。” 史莱姆微生呜呜咽咽地从史莱姆变为人形的模样, 乍一看去端庄又正经, 然而仅仅是几息的时间, 他便夸张地捂了捂自己的眼睛:“伤眼睛了!” 钟离先生微微摇了摇头,语气轻缓:“何物伤你之眼?” 微生感叹地又瞥了几眼钟离先生矜贵的脸, 最后拿出一把不知从哪儿来的贵妇人华丽羽扇,挡住了钟离先生的脸,认真道:“太闪了,伤眼!” 钟离:“......”他面色无奈地用指背将羽扇给压了下去。 公主好似见到了什么似曾相识的场景一般,眉眼弯弯如落入人间的上弦月,笑意轻灵:“见你们这般拌嘴,倒有一些似曾相识的熟悉。那么,公爵阁下,我们认识吗?” “还是说,你如微生一般,想确认一番我究竟是否是你们记忆中认识的人呢?” 公主含着笑,语气却是半分犹豫的疑问也无。即使记忆有所缺失、即使如今的世界会蒙蔽她的眼睛,但只要有一丝的违和,她便可以从中钻磨出蛛丝马迹。 更何况,微生在她身边这一路,并未太过掩饰自己的目的。 而且,无论是从内心深处的愿望还是理智的判断,公主都并不认为这些感情为虚假的泡沫。 微生似模似样地摇了摇头:“可怜我做了这么久的小卧底,看来还是没过多久便被你认了出来。” 公主捏着下巴歪头:“所以,你们要如何验我呢?” 钟离先生微微一笑,对一切的结果都已经有了足够的预想,他翻过掌心,墨色的玉佩在他的掌心中溢着流光,精巧的流苏坠子飘逸地流动着。 “器物皆有灵,或许无数中的验证方式,都比不得归终为之倾尽心力寄托意念的物件,这乃是她亲手所造。至于本身的功用......” 钟离先生的嘴角噙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令他脸部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这玉佩的功用,自然是为了在微生捣乱恶作剧又逃之夭夭后,用来逮住他这位眷属的。 为此归终曾经拉着其他仙家好友看了不少的好戏。 “岩君又在教育真君啦!” “猜猜这次真君能撑上多少时辰?赌一件灵宝!” 钟离先生隐隐一笑:“功用尚且不提。” 正经脸的微生撇了撇嘴:“......嘁。” 公主的指尖在桌上规律地敲动了几下,红绒的色彩衬得她的手白得恍如莹玉,仅仅是轻轻地点着,也宛如一场视觉盛宴。 不过在场的两人都是见惯了这般场景的,均是能够免疫,将选择的决定权留给公主自己。 半晌后,公主的眸色坚定下来,认真道:“或许人生偶尔也需要一场豪赌,我也想知晓我时常对这个世界产生的隔膜是为何而来。” 她将手心放在胸口处,正色道:“那么,便用你们的方式来验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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