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动作,古川崎很是迅速地将他的右手抓住,并有些异常地凑近了面前的男人,她在男人耳边阴恻恻地说道:“你说我没杀过人?呵,真是可笑……” “要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可是很难的呢……” 从冲矢昴的角度,他看见女人露出有些惋惜的神情;但在安室透耳边,却只有毒蛇在嘶嘶作响。 “你听说过养蛊吗?那是东方的称呼方法,无数蛊虫厮杀后,活下来的,便是独一无二的蛊王……” “你……”安室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女人用食指压住了嘴唇。 “嘘,猜对了,我就是那只独一无二的蛊王,所以‘有幸’被做成了傀儡复制体呢。”女人的语气中诡异的雀跃让安室透有些不适,而不远处随时关注女人动作的冲矢昴,也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 “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他们死去的样子呐……大哥的头被锯掉了……大姐的眼珠不知道去哪了,就摔死了……二哥好像被解刨了……二姐被父亲做成人偶后杀掉了…………” 女人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幼童,逐一列举着所有兄妹的死状,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在两人的耳中是怎样惊悚的话语。 “我第一个杀掉的人……让我想想…呐,是我的亲生妹妹呢……” 安室透感受到有一块硬物缓缓抵在了心脏处,而女人本是碧蓝的眸子很是明显地闪烁着红光,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微微低头一瞥,果然,是一把手.枪,但安室透见女人暂时没有开枪的想法,他微不可察地移动着未被束缚的左手,想要将枪从对方手中夺过。 “你知道被抛弃的傀儡是什么样子的吗?”女人眼中的红光更胜,冲矢昴也察觉到了不对,想要向前冲去。 安室透猛地抬眼,女人脸上的皮肤龟裂的痕迹逐渐扩大,脖颈处莫名出现了一条粗大的血痕,还在逐渐向外界涌出鲜血。 “像每个被做成傀儡的哥哥姐姐们一样……会被彻底控制,会被杀死以便夺取异能,他也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女人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准备拉下手.枪的拉环,但在子弹出膛之前,女人用尽全力地将手.枪转向自己的心脏处,而在女人最后自主的动作之后,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彻底被血红色淹没。 “砰”的一声过后,女人有些解脱地笑着,并顺势向后倒去。 女人脚下的钢筋不知何时被她的异能所溶解,她直直向地面坠落。 就像妹妹死掉的那天一样,从冰冷的铁架台上,直直坠落到冰冷的地面上,逐渐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随时放在怀里的蓝花标本隐隐发烫,炙热的感觉几近让女人忘记了,子弹洞穿胸口和异能切割脖颈的疼痛。 十几米的距离,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显得如此之近,几乎是顷刻间,女人的后脑就毫无缓冲地撞击到了坚硬的地面,视线瞬间黑暗下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钻心刻骨的疼痛。 原来有这么疼啊……女人在最后一瞬想到 就当还你了,我亲爱的妹妹…… 钢筋架上,安室透有些愣愣地看着自杀坠楼的女人,手里的动作还停滞在半空中,而女人最后的话还不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所以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警官先生……”女人的声音很是真诚,与之前的诡异丝毫不同,简直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藤野源希望看到的古川崎,与真实的古川崎,完全是毫不相同的两个人…… “走了,卧底先生。”冲矢昴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肉模糊,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你去把尸体处理好,还有把那把手.枪收回来,我把这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尽量还原成原来的样子,还有监控,决不能让普通群众知道异能的存在。” 安室透迅速回过神,他瞥了冲矢昴一眼,很是熟稔地交代着冲矢昴处理现场,就像波本与黑麦在组织里合作完成任务那样。 显然,冲矢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看了安室透一眼,就顺着钢筋架走下了楼层。 处理好一切东西,安室透缓缓下楼,看见早就等在楼下的冲矢昴笑着看向自己,安室透冷冷地说道:“处理完了吗?” “那把□□里只有一颗子弹。”冲矢昴把玩着没有子弹的手.枪,咔哧作响的声音让安室透不能忽略他的话语。 “是…是吗……”安室透无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女人坠落的地方——灰白的水泥地面上沾染着无法完全清洗掉的灰褐色,极大的色块逐渐铺成了一朵诡异的花…… ………………………… “诶?好久不见你这家伙了!不,不对,你比那人年轻太多了……”中年男子热情地揽过星野妄的肩膀,“孩子,你的父亲之前是不是在港口黑手党工作?” “我的父亲?”青年的语气有些疑惑。 “对啊,你这孩子简直跟你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那时跟藤野哥可熟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有很多亲戚呢,比如你的大伯藤……” 似乎想到什么,中年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的大伯?” ………………………………
第七十二章 “hagi,医生说这家伙还有多久才能醒?”伴随着些许窸窣声,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虽然双叶医生伤得比你重,但是应该也在这几天就能醒了吧。”男人的脚步声逐渐模糊,随后听见唰啦一声拉窗帘的动静,熙熙攘攘的阳光散在身上很是温暖。 “还有,什么叫从地下爬上来揍我啊,这么厉害的吗,小阵平?明明这回是你……”男人的语气有些愠怒,“算了,等你伤口恢复完全了再跟你算账。” “喂,那不是当时情况真的很紧急嘛,要不是这家伙跑上来救我,我估计真得就死在那里了……” 松田阵平的声音逐渐变小,他不敢继续想象自己被炸弹炸死后的情景。 视线中,稀疏的晨光下青年静谧的睡颜微微发亮,眼镜下的眉眼很是平和,光洁的额头上略带血痕的伤口破坏了一点美感。 青年的嘴角自昏迷之后就一直微微上扬着,啧,还真是无论何时都不卸下外人面前的那张斯文面具呢…… 松田阵平轻轻将自己为青年新买的金框眼镜放在桌面上,这就算是谢礼之一吧。 扫过青年的检验单,萩原研二忽然想到什么,“不过,医生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必死无疑,你们两个能活下来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小阵平,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松田阵平倚着拐杖缓缓坐在病床前,回忆起当时奇怪的感觉。 “当时我感觉伤口有愈合的倾向,但是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因为四肢的伤口与衣物的沾血部位几乎吻合。” “可是你们的内脏几乎没有受损,而且按理说双叶医生先你一步落地,承担了大多重压,但他的伤势只是比你重了一些……”萩原研二有些迟疑地指着伤情报告说道。 “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力量在使伤口快速愈合……”萩原研二想到了之前雾原空大大削弱炸弹威力的事情,也许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萩原研二很清楚自己的幼驯染没有这样子的能力,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仍然远处没有清醒迹象的双叶裕也。 “我怀疑问题就出现在这家伙身上……不然你自己来说说吧,双叶医生。” 松田阵平看着青年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手指在被单上微小的移动,判断出青年已经清醒了,想装睡听他们交谈。 “原来已经发现了吗,本来还想再休息一会呢。” 双叶裕也缓缓睁开双眼,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眼眸在接触到光亮时,难免有些刺痛眩晕的感觉,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很快又看向了说话的两人。 双叶裕也习惯性地向身旁的桌子摸索着眼镜,在察觉到这副眼镜与之前那副的不同之处时,双叶裕也突然想起什么,他微微一笑并戴上了新眼镜,“这是松田先生送给我的眼镜吗?真是感谢呢。” 有些不适应青年客气的感谢语气,松田阵平略微别扭地看向别处,“是我送的,我看它从高空掉下来有些变形了……不过,你不要借此转移话题,快点回答!” “我是横滨人,这个你们应该之前就听说过吧。”双叶裕也微微起身,背部的撕裂感让他闷哼出声。 “而横滨的讨论度会居高不下,那是因为横滨实行地区自治。日本政府难以约束横滨,因为几乎每一个横滨人都拥有异能,而我,也不例外。”青年医生扶了扶眼镜,微微偏头笑道。 所以,他之前感受到伤口的愈合就是对方的异能在起作用,但似乎这个异能对于自身比他人产生的效果更强……松田阵平的视线停留在那张古怪的伤情报告上。 “如果所有横滨的异能者都能自由出入横滨,那日本离战争混乱就不远了呢……”萩原研二敏锐地找出了青年语言上的漏洞,一针见血地说道。 显然,青年也早就知道对方会产生怀疑,从容不迫地为二人解答:“异能是有地域性的,离开横滨后异能会大大削弱至无异能表现。” “那你……”松田阵平欲言又止。 “我想异能强者在走出横滨时,还会留有异能表现吧,但我并不认为日本政府会放任这类人自由出入横滨。”萩原研二略微皱眉,语气有些隐隐的担忧。 看着滴瓶里的液滴将要流尽,青年医生微微抬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尖锐的警铃搅动了病房中僵硬的空气,青年面不改色,还是那个微笑的假面。 “我只是一个例外。” ……………………………… “他只是一个例外。” 中年大叔摸了摸胡子,指着不远处那片守卫森严的地方,对着星野妄感慨道。 “例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星野妄瞥了一眼横滨与东京交接的边境处,这似乎是港口黑手党负责的片区,会有干部每天巡逻,只不过今天的巡逻干部他并没有看到。 “唉,你这孩子,怎么问的问题最终都会扯到一块去?又是双叶裕也,又是藤野源的……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套我话呢!”中年大叔有些探究地打量了星野妄一番,但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算了算了,告诉你得了,就不要整天来烦我这个老家伙了。” “您请说。”星野妄很是识趣地没有作多解释。 “你说的那个在横滨之外也能使用异能的双叶裕也,他之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跟森鸥外首领都是这里医生,但双叶医生的异能有一个特点,它具有两面性。” “一面抉择生,一面抉择死,是生是死只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所以当时的首领有些不待见他。”中年大叔的声音适当压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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