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因为,两种反应中的前者发于情.欲,肤浅浅薄;后者却像是发自真心,和担忧、焦虑、怒火这些牵扯在一起,霎时从成年人间的逢场作戏、露水情缘,变成了一场剪不清理还乱、令他心生逃意的纠葛。 ——但有些人又像堵墙一样的挡在他身后,拦住他的退路,就如同曾经那几次一样,用行动无声地告诫他:不准逃。 不准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进公寓,坐在客厅的矮凳上的。周围是花里胡哨、色彩缤纷的各类游戏光碟,但他的眼神却始终被半蹲半跪在他面前的、朴素得像是只有灰白色调的男人抓住。 衬衫的领口被解开,更多的伤痕展露出来,对方深灰色的眸子银亮得像微缩的满月,噙着的却不是欲望:“还有你自己造成的。” 永远消极的思维方式、总是偏向自毁的行动倾向,构成了雪名阵眼前的这个太宰治。 对方或许比任何一个同位体都更加破碎、更加沉郁,死寂和晦暗是他挥之不去的底色,否认这些伤痕,似乎就像否定太宰治本身。 雪名阵因这样看起来无解的认知而抿唇,胸口像是燃起一团冷火,但属于神明的霸道不讲理更占上风,他伸手覆盖在太宰治的颈侧。 明明掌控着整个关东的一切命脉,这位令人不敢言名的先生脖颈却颀长、有些纤细,雪名阵覆盖在颈侧的手掌,甚至能一并包裹住对方脆弱的喉结。 他以一种极重的力道,裹挟着神力,一寸一寸地将那些伤痕抹平,不容拒绝的力道像是在提醒某位首领,当初他所说的那句“期待着你的死亡”“尽情地、随心所欲地占有你”从不是玩笑。 纽扣一粒粒的解开,不知何时,笔挺的西裤也被随意堆在地面。 雪名阵手掌的温度隔着神力,传递不至肌肤,可太宰治却难以忽略它霸道且强烈的存在感。 后颈与头皮过了电一样的发麻,太宰治的手按着雪名阵的头顶,攥着那些冰凉的发丝,看着对方的动作在视线掠过某处伤疤时一顿。 神力箍住他右侧大腿靠近膝弯的位置,将那里的皮肉压出凹痕。雪名阵危险地眯了下眼睛:“这也是你自己扎的?” 和人类的视线不同,他能看出那些汇聚在伤疤上的情绪,大多是恹恹、憎恶,唯有那道伤口凝聚着不同的情绪:绝望的、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孤孑的、痛苦挣扎的…… 苦涩的。 雪名阵忽而抬起另一只手,没有裹挟着神力的指腹压上那道刀痕。 温烫的温度霎时令那条笔直的大腿绷紧了一瞬。 太宰治不自在地侧过眼神。 那是面对涩泽龙彦时,他为了说服并不信任他的中原中也开启污浊,用刀捅进大腿,证明自己绝不会独自逃走而留下的。 刀刃捅入血肉的感触他已经忘却,那样程度的伤,在他一点点爬上首领之位的过程中并不少见。 “哦……是因为中也先生。”明明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对方却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语气危险,“还有织田先生。” “这样不行。” 雪名阵裹挟着神力的手微微用力,箍着那捧软肉不容抗拒的上抬手臂:“治身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只能是我留下的。”
第71章 太宰治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向后仰倒,又在后背即将撞上收藏柜的坚硬棱角前,被无形的白雾稳稳接住。 像是知道有些人面皮薄,浓郁的雾海在这一方居室中缓缓蔓延。 太宰治微微仰起头,看见阳光透过那些时薄时浓的的微凉水汽,氤氲折射出梦幻般的彩色光环,而对方湿热的呼吸,从那一处早已愈合的旧伤痕,逐渐移向更脆弱的地带。 “……”太宰治压在雪名阵头顶的手指霎时攥起。 他身边收藏柜里的展品,在接下来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里遭了殃。 当欢愉的过程被无限延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倍加甘甜和折磨。 浓白的雾海像是化作了一池春水,随着雾中人偶尔大幅度的动作泛起滚滚雾浪。 “够……!” 收藏柜中的展品叮铃哐啷掉落在地,是有人耐不住过于漫长而无止境的欢愉,挣扎着试图逃离,又被拽回原处。 雾海之中,唯有那双银如辉月的眼眸巍然不动,眼底汹涌着汪洋般的欲望,眼眸中却噙着一泓极致克制、冷静的眸光。 太宰治于挣扎间抬起微微发颤的、湿漉温热的手指,指腹的薄汗随着覆盖住雪名阵眼睛的动作,掠过雪名阵的眼皮:“别看。” 雪名阵抬起头,浅色的唇微红湿润:“害怕吗?” 织田作之助和绫辻行人都曾或委婉、或直白地表达过雪名阵的银眸非人感太重,割裂的理智和欲望很容易让人感到怪异。 “谁……会怕?”太宰治竭力稳住气息。 雪名阵惑然不解,微微侧过头聆听对方的心声:“……是太有感觉?” 对方明显开始恼羞,抓紧他的发丝之余,嘴硬地说一些“闭嘴”“怎么可能”“你倒是自视甚高”的冷嘲热讽,又在他重新埋下头后骤然仰起头颅,颈侧绷出凛然又脆弱的线条。 这场单方面的服务?亦或是惩罚?直到太宰治滑落在地的手机嗡然响起,才宣告结束。 太宰治背抵着收藏柜,胸口剧烈起伏,近乎没有力气动动手指去够一旁的手机,以他的耻度,显然也没法以当下这种衣衫不整的模样去接下属的对话。 始作俑者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伸手递来手机的同时,神力倾泻,太宰治又恢复成几十分钟前西装革履的模样。 “……”太宰治不甚舒适地蹙眉,调整了下坐姿。 西裤的布料为了追求挺括而偏向硬质,平日里倒没什么所谓,此时却颇为不适。 接连宣泄数次后,某个部位异常敏感,布料轻微的摩擦也会带出过量的酥麻。 太宰治死死绷住脸,三两下处理完中原中也交代的事务,转头想骂雪名阵牲口,话到嘴边又发觉好像没什么着力点可骂的。 毕竟整场欢愉都是他在单方面的享受,除了后期实在耐不住,他开头其实也没怎么认真推拒,更显得他想说的呵斥单薄无力。 但让他就此闭嘴,那也万不可能。这岂不是像是承认他很享受似的?只能竖起色厉内荏的刺冷笑着扎人:“这算什么?惩罚?教训?告诫我以后不要自我伤害?” 雪名阵屈指托着下颌,三言两语拨开那些来势汹汹却柔软的刺:“不,只是希望你以后再生出自毁的念头时,记起方才的愉悦,应当不至于太过消极了吧。” 他放下手臂,半蹲在太宰治面前,目光依旧专注:“在如何抚平负面情绪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做出的尝试或许稍显笨拙,颇为愚昧……只希望有效。” 他轻碰了下黑发首领搭在膝上的手指:“有效吗?” “……”黑发首领迅速从怔愣中回过神,收回手硬邦邦地砸了句滚,绷紧的神色中最后几分不虞却悄然融化,多出了几分洁癖的嫌弃,“去刷牙——嗯?你手机上怎么有这么多未接来电?” 刚刚好像没听见响铃声吧? 雪名阵面色不改地拿起手机,走到一旁关闭静音。 其实也还好,总共只有两通电话。一通来自少年太宰,一通来自织田作之助。看时间显示,是在三小时前打的? ——时间倒回至三小时前。 跟着一大帮子人抵达东京的少年太宰挥别了有任务要出的旗会,低头拨起雪名阵的电话。 很奇怪,一般来说,雪名先生会在三声等待音内接起,不论时间早晚。但这次足足等到电话冒出女性提示音,雪名先生都没有接通电话。 “?不会误触哪里,加了黑名单吧。”织田作之助在少年太宰阻拦前拨出电话,同样收到了等待音款待,“怎么回事?不会出意外了吧?” 少年太宰无语凝噎半晌:“……怎么可能啊织田作,我们的世界崩塌了雪名先生也未必会出意外。” 会如此反常的不接电话,再加上之前发生过的交换事件,少年太宰几乎在挂断电话的同时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此时忍不住牙酸似的皱起脸:“可怕,好可怕,别管了,我们快去找明美小姐吧!” 比起推敲自己的同位体在跟雪名先生做什么需要开静音,少年太宰更想冲在吃瓜的第一线上! ——是的,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少年太宰一眼勘破了同行队伍里的新鲜大瓜。 织田作之助引路,几人很快到了约定的碰头地点。 昔日的上司和下属再碰面,地位却完全调转。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不论做上司还是做下属,贝尔摩德都是冤种的那一个:“……之前的Anti-Desk,你是故意借口任务不接电话、趁机看戏的吧,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胸襟宽广地接纳了未来下属的瞪视,并回之以鼓掌欢迎:“恭喜你,苦艾酒。从今天开始,你也将成为瓦解组织的一枚银色子弹呢。” 贝尔摩德:“…………” 够了,真的够了。曾经“银色子弹”说起来还颇具B格,现在一看,子弹多得够快凑够第二轮换弹了。 ……这些银色子弹中,甚至还包含着伏特加。 贝尔摩德:痛苦,这不还是被拉到和伏特加同一水平线上了?——这破组织吃枣药丸。 少年太宰啃完第一个新鲜小瓜,又积极地推出第二个:“快为宫野小姐介绍一下啊织田作,我和冲矢先生的真实身份!” “……”一直试图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冲矢昴,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他其实还没想好,自己该如何面对宫野明美。 从客观角度来说,他们尚未讲明分手,按理来说还算是男女朋友,但在经历他背叛组织、暴露出FBI身份的事件后,这份关系是否还在,还是已经名存实亡,即便是冲矢昴也有些说不准明美的态度。 但明美居然是横滨警视厅派出的卧底,这一事实又让冲矢昴产生了几分侥幸的心理:既然同属一条战线,又都是卧底,或许明美会理解他的吧……? 他纠结无比的这些心思在少年太宰的眼底简直一览无余,瓜啃得少年太宰几乎要笑出声了,赶在织田作之助开始介绍冲矢昴之前,大声地接过话头,亲手切瓜:“这位冲矢昴先生,其实是FBI呢,真名叫做赤井秀一哦!” 冲矢昴:“……!” 没有丝毫缓冲的,他身上的马甲骤然被人揭开了。 他一时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明美的神情,如—— 宫野明美:“赤井秀一?哈哈,赤井先生的名字和阿大好像呢,阿大的真名叫做白井秀水哦!” 赤井秀一:“………………” 贝尔摩德努力了,但是没绷住:“噗咳!” 救……!太精彩了,贝尔摩德感觉自己的那点冤种都不算什么,眼下赤井秀一经受的苦难才是她应得的快乐:“是啊好巧,你说是吧赤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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