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辰微微顿了顿:“为何?” 白衣人看着他,面露不解:“你不懂我为何比试?” 若做旁人,只会觉得眼前的人大概是疯了。但好剑亦或者不在意虚名的人,能够看出来眼前的人不过是剑痴,没有别的野心。 江子辰沉默片刻,才道:“可以比试,但现在还不行。” 白衣人闻言,收回佩剑:“为什么现在不行?” 江子辰认真道:“我需要地藏图,等今日拿到地藏图,还需要去找一个朋友确保他的安全,再之后,要解决一个麻烦。” 白衣人想了想:“你的朋友我可以确保他的安全,你的麻烦,我也能解决。” 宫九愣了一下,神情不太好。方才他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现在听语气看模样,也能够猜出来,眼前的人是剑神西门吹雪。 江子辰忍不住皱眉,刚想推拒,就听西门吹雪道:“我做完这些,你便与我比试。” 看西门吹雪执着的模样,江子辰想了想,道:“你可知陆小凤,十五日前我与陆兄一起到蝙蝠岛,但在拍卖时分开,后面便不知他怎么样了。” 西门吹雪闻言,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陆小凤也是我的朋友,他还活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麻烦是什么。” 不远处站着的龙啸云出了一身冷汗,他本以为可以趁机除掉一个,但不曾想他们竟成了相识相知的人。 眼下胳膊腿都不怎么疼了,龙啸云正准备去藏地藏图,就看一把剑飞过来,深深刺进了他面前的门沿。只差一根手指的空儿,就要刺穿他的脖颈。 做完这些,宫九扭头看向呆愣住的龙啸云,淡淡道:“若你再动一步,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另一边,江子辰回想华山论剑之前发生的事情,朝西门吹雪走近一步:“我想阁下帮我拖住石观音,她武功不低,还可化成石像,需多加小心。” 西门吹雪未曾听说过,但还是问:“拖住几日?” 江子辰抬眼看他:“七日。” 西门吹雪应下后,转身离开。 周围又只剩下他们三人,龙啸云站在原地,看了几眼面前的佩剑后,他闭上眼问:“可否告诉龙某,两位要地藏图是为了什么?” 江子辰并未回应,他上前几步,抽回宫九的佩剑:“带路。” 龙啸云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但武功低于身旁的人,也只能咬牙带路。 等到了放地藏图的地儿,他拿出一个匣子,又道:“比武台只是意外,龙某是不愿江湖陷入恐慌,于是决定取走地藏图一人承受。” 江子辰只当没听到,他接过匣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两张布条后,递给宫九看。 闻到异香,宫九扣上匣子:“这两张皆是真的地藏图。” 没料到宫九可以猜出地藏图都是真的,龙啸云脸上流露出一丝异样。只是他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觉那剑又横在了脖颈。 江子辰眼神淡淡,看他仿佛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蝙蝠公子曾说这上面有异香,他的地藏图为何会在你身上?” 以为原随云是眼前人的朋友,龙啸云很快不再怀疑地藏图有问题。 他想后退,但又担心会惹怒眼前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蝙蝠公子身受重伤,他没能活着离开蝙蝠岛,我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不远处的李寻欢正想来看看龙啸云,见他又被剑威胁了,紧张到快步上前。 看江子辰手中的布条,他猜到一些:“不是已经拿到了地藏图?” 龙啸云见李寻欢来了,忍不住又摆出另一副模样:“寻欢,都是大哥的错,你不必为我说话。” 不打算看龙啸云惺惺作态,江子辰收回佩剑。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剑锋划过了龙啸云的脖颈,很快他脖子上就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 离开兴云庄,宫九回想江子辰同剑神所说的话:“子辰,为何要拖住石观音七日?” 盯着繁华的长安城看了一阵,江子辰走到一处可以放花灯的地方,瞧着其他人在花灯上写下的内容,他道:“或许几日后便知晓了。” 宫九怔了一下,有外人在身边,他总是能很轻易猜出江子辰在想什么。但两人独处时,往往拿不定。 见江子辰一直盯着花灯,以为身旁的人有心愿要写,宫九很快道:“子辰,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江子辰并未回应,等宫九离开,他拿出地藏图的三张布条。 三张布条合在一起是一个谜底,仔细看几遍可以猜出来,上面所述的地方是太平王府。 他信宫九所说的一切,但他不信身处于这儿的自己。尤其是半昏迷下回想到皇宫失火,他分不清这儿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用火折子将三张布条烧毁,江子辰堆堆被烧成一个个小黑团的东西,收起后,他找人借了纸笔,伫立许久,为宫九写下一张字条—— 何为爱慕之情。 或许分开七日,他能够明白什么是真实的。心底若还是不舍,若是会觉得缺少了什么会让他难以继续活下去,那便是他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拾溪 1瓶
第25章 从悄悄跟在宫九身后不被发现便算离开起,这是他离开宫九的第一日。 江子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止是手上,还有心里面。 宫九在他离开的地方等了一夜,他在宫九看不到的地方守了一夜。 等到天亮,站在那儿的人像是想通了一样,拦下马车快马加鞭到了京城的太平王府。 太平王府的守卫并不森严,他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就到了宫九所在的寝殿上面,一坐就是一整日。 期间有不少人给宫九送饭,但他们不管提多少东西进去,都是原模原样再提多少出来。 里面的人就这样一直等到天黑才离开,远远跟着宫九走到有花灯的地方,江子辰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经过人多的地方,他正想快走几步以防冲散,就听到有人笑着大声交谈:“听说了吗,沙漠最美丽、最恶毒的人,要找叫江侍卫的做男宠。” 宫九也听到了这不堪入耳的话,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紧接着,另一个人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生性冷僻、以剑道为生的剑神,为了江侍卫跑遍了天涯海角!” 宫九眼眸微暗,他缓步朝正在交谈的几人走。 那几人未察觉到任何不妥,自顾自道:“可我听说,高不可攀的世子家中,也藏了一个江侍卫,他房间日日传出粗喘声。” 江子辰离得不算远,听到他们这么说,微微顿了一下,只觉得十分荒唐,粗喘声分明只有一日! 宫九走到一半儿,又忽然顿住,他阴沉了近两日的脸上,慢慢有了些笑意。 不想被旁人发现一般,宫九转过身继续走,同方才的步子相比,他走得慢了很多,似是怕谁跟不上。 看宫九买下一个花灯后朝人少的地方走,江子辰想了想,用轻功到较高的屋顶静静守着他。 宫九垂眸,拎着花灯走了一阵,到无人经过的小河旁,才蹲下来写下一张字条。 江子辰坐在屋檐上,等宫九把花灯放到河面离开,他才用轻功落下。 他经过放花灯的那一处,不用刻意去看上面写了什么,就能一眼看清那儿的字:在下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此生唯愿,与你长相厮守。 离开宫九的第三日,江子辰依旧失眠,在天亮的那一刻,他想明白了。 在宫九寝殿上坐了一阵,在江子辰以为宫九还是会整日闷在屋内不出来时,他用轻功离开了太平王府。 等江子辰离开,宫九才推开寝殿的门。他走到院子,抬眼看向寝殿顶部,见上面的人不见了踪影,若有所思。 今日的京城,要比往常热闹。 江子辰走了一阵,只觉一人空落落的,惦记还在太平王府的宫九,他想回去,但刚转身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 扭头看向那人,他就发现眼前的人是陆小凤。 陆小凤上下打量一阵江子辰,瞧他似是有烦心事,忍不住问:“江兄,可是发生了什么?” 江子辰摇头,见陆小凤看着并未受伤才放下一桩心事。 回想方才路上所遇所闻,陆小凤摸摸胡子,笑道:“方才我喝了一位姑娘的牛肉汤,听到了不少奇怪事儿。”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太平王府的牛肉汤姑娘,江子辰问:“什么奇怪的事情?” 陆小凤道:“那姑娘心情很坏,说她讨厌的女人离开了,但是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江子辰闻言,顿了顿。 他只觉方才没有猜错,不过,太平王府的姑娘,除了牛肉汤之外,他只见过沙曼。 陆小凤以为江子辰也觉得有趣,便继续道:“小姑娘说,她以为那女人离开,九哥就会只看着她,但这几日才醒悟,她的眼中钉不应当是离开的女人。” 江子辰轻轻皱眉:“那姑娘可还说了些什么?” 陆小凤回想一阵,眼底带了些笑意:“那姑娘还说,九哥像是丢了魂一样,不吃不喝,她从未见过九哥这样,她问他发生了什么,你猜怎么回的。” 江子辰垂在一侧的手微动,他抬眼看着陆小凤,静静等眼前的人继续开口。 陆小凤也不卖关子,他把腰间别着的细柳丢在地上,重重踩了两下才道:“那姑娘像我这样,把腰间别着的鞭子丢在地上踩了许久。” “她踩完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的九哥称什么江跑了。” 说到这儿,陆小凤忍不住笑了。 他扶住一侧的木桩,笑到肚子直疼。等眼角笑出泪水,缓和一阵,陆小凤才道:“我本以为世间深情的断袖还挺多,但不曾想那不是男人,而是江。江兄,你难道不觉得荒唐吗?” 江子辰愣了一下:“或许那并不是江水,只是那姑娘记不住叫什么,所以才这样说。” 陆小凤摆摆手,说了这么多,他平复下来才突然想到宫九。见江子辰没同宫九在一起,他有些意外:“你同宫兄为何没在一起?” 江子辰没有隐瞒:“我离开了。” 这次换陆小凤愣住了,他是个聪明人,回想江子辰方才所说的话,他猜到了七七八八。 尴尬一瞬后,陆小凤摸摸鼻子,有些疑惑:“江兄为什么离开?” 江子辰认真道:“没有银子,便不能借琴棋书画静心,这样一来,只剩下一个游。” 陆小凤拧眉,有些不解:“我不明白,为何要静心?” 说完这句,他又突然想起了两人初次相遇,江子辰称自己并非是这儿的人。 看江子辰此时的模样,陆小凤轻叹一口气,又道:“我好像懂了,你以为不真实,想一个人琢磨宫九的心意是实是虚?其实,若想试探谁的真心,大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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