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糟糕的夜晚,哈利仍然通过金币和他说话,愚蠢地想象德拉科仍在另一边,听他说话。但哈利听不到他的呼吸,很难不记得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哈利仍然把德拉科的画、笔记和信件藏在一个锁着的抽屉里,他认为自己永远也无法再打开了,但每当他看到这个抽屉的时候,就会感觉空间里都堆满了这些东西。有一部分的他认为,这不是放手,因为放手意味着他可以想象把它们都扔掉,但他不能。还不能。也许有一天可以,但这一天永远不是今天。 哈利每个周末都和赫敏和罗恩去酒吧。他们有时会给他介绍他们认识的人或是其他人,一个同事,又或者是一个朋友的表弟,一个风评很好的家伙,试图隐晦地让他往前看,而不告诉他这是他必须做的。 但他正在努力,难道他们不知道吗?抓住一个早已忘记自己存在的男孩有什么意义呢。哈利也在试图忘记他。他真的是。 只是,当他尝试与其他人约会时,无论他们多么聪明、有趣、迷人,都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们都不是那种聪明、有趣、迷人的人,没有一个人有正确的口音、音色,不是银色的眼睛也没有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一个人是他。 又过了一年半,哈利结束了在圣芒戈的训练,得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 有一天,哈利觉得自己真的开始渐渐走出来了。哈利仍然时不时地去拜访纳西莎,德拉科成为一个每天都会在他脑海中闪过几次的想法,但它不再那么痛了,除了一些特别的夜晚,当他想得太多,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渴望他回来;除了某些时刻,他想知道德拉科在这里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他现在在干什么?他幸福吗? “我想你。” 有几个晚上,哈利对着金币低声说。只有几个晚上。 … 又过了半年,哈利收到了那封信。 哈利, 你永远是我一生的挚爱。 但爱不是我生存的必需品。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美的梦。 爱你的, 德拉科 12.1
第12章 警告:自杀企图/意念、抑郁+分离反应、伤疤、对过去虐待的暗示、隐晦的性内容 德拉科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抚摸着母亲花园里的藜芦叶片。 他对这座庄园的最后记忆是,他飞路进来,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他记得母亲看到他时那种有些茫然的喜悦,她把酒杯放好,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记得自己当时异常疲惫,几乎要昏迷,当他踉跄着脚步走向她的时候,跌入她的怀抱。 那天晚上,他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原本除了艾琳以外,德拉科没有办法告诉其他任何人。那一刻,德拉科就像过去的那一个七岁的孩子、常给她讲自己所有关于树屋和花园里孔雀的故事一样。而他的父亲会对此表示冷酷地愤怒,常说一些不友善的话。 但这一次,是关于一瓶瓶白日梦药剂。一位美丽的绿眼睛男孩,在这里和在另一个世界中,那个他爱得太深、但还不够的男孩,何况根本没有用正确的方式。这一次,它是最糟糕的那种爱,没有任何结果,故事的走向也并不美好,最终只能腐烂成刻骨的悲伤。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的母亲说,我曾想过。他没有看到她的脸,只听到她声音的剧烈颤抖。一直以来他在你心目中的样子。 几年后,德拉科又回来了。奇怪的是,他既没有感受到这里发生的可怕事情,曾经住在这里的可怕的人们也不能带给他内心任何波澜。奇怪的是,这一切都不再给他带来曾经如此沉重的负担,因为现在,他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关联的回忆能把这种沉重的心情留在心里。 脚步声在他身后越来越近,在沙沙作响的草地上有些踉跄。德拉科没有回头看。他不需要。 他只是通过双脚落地的感觉就认出了他。 他只凭呼吸声就能认出他来。 “德拉科。” 德拉科的喉咙痉挛。他感觉到一片潮湿的树叶擦着他的手指,让他感觉到自己仿佛也是根植在土壤上的一株植物,新鲜的空气在他身体里膨胀和下沉。听到那可爱而克制的声音进叫他的名字,德拉科感到自己的心弦被甜蜜而恼怒地拨动。 很长一段时间后,当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时,他才转身。 但德拉科根本没有准备好应对面对他时的那种强烈而令人眩晕的柔情暴乱,一看到他,德拉科的肠子就抽筋,疼痛久久不散。 哈利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害羞得像个学生,头微低。哈利看着他,但是他的脸显得有些毫无遮拦和奇怪。哈利的嘴唇抽搐着,一种无助的呼吸般的轻弹,似笑非笑。 在两人之间横亘着的,在沉默的风中,是他们所有的岁月、时间和历史,以及所说和未说的事情,发生和未发生的事情。 “你在这。”他们的沉默持续太久,德拉科终于开口说。只是想对哈利说点什么,听听他的声音。“你来了。” 你回来找我了。另一个记忆掠过德拉科的脑海,在朦胧的面孔和医院的白色墙壁中,又消失了。他脑海里所有和那些被删除的记忆有关的部分,都会消失。 “是的,”哈利说,最后露出一丝犹豫的微笑。他像夏日的微风一样,带来了金币电话、偷偷摸摸地进出宿舍的记忆,在长方形的门廊下拥抱着他,一起躺在星空下的塔楼地板上,在星星下跳舞,在壁龛里拥抱。温柔的吻,温暖的笑声,狂野而自然的舞蹈。“是的,我来了。” 哈利。 他美丽的哈利。 … 在德拉科离开霍格沃茨几周后,他坐上了另一列火车,前往威尔士的卡迪夫。在那里,潘西·帕金森和布雷斯·扎比尼在麻瓜世界安家落户。他们想逃离这场战争及其所有的毁灭和可怕的后果。 这是一个奇怪的幸运巧合,在德拉科和哈利的事情发生后不久,潘西他们就主动寻找他,并与他取得了联系。他们邀请他来卡迪夫,德拉科就去了,因为在这个对他来说已经陌生的世界里,他们是另一个熟悉的角落,而且除此之外他根本无处可去。 德拉科在那里过得并不安稳。他一直沉浸在思乡的痛苦中,但是,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家。 他的家并不是一个被玷污的庄园,而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他的家不是一所尘土飞扬的古老学校,而他从小就在这所学校里长大,后来又亲手导致它成了废墟。他的家不是一个漂亮的绿眼睛男孩,而他曾经和德拉科在星星下跳舞,和他一起笑,给他带午餐,在他睡着的时候拥抱着他。哈利温柔地笑着,狠狠地吻着他,告诉他他爱上了他。而现实是波特觉得这还不够,觉得德拉科并没有选择他。 他的家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而他再也回不去了。 在威尔士,他和潘西、布雷斯呆在一起,计划找份工作,攒钱,建立起自己的生活。起初,他们之间存在着距离和时间造成的鸿沟,但最终他们弥合了这些。最后,他们三个人变成了过去的样子,他们会取笑德拉科,总是把他拉入一片混乱的玩笑中。也许德拉科确实表现得足够像他们要找的人,好像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意志。这帮助了他,虽然只是一点点,让德拉科不再去想他所抛弃的梦中的一切,让自己保持在现实,保持清醒。 德拉科给卢娜和母亲写信。他向潘西和布雷斯讲述了与卢娜一起学习无魔杖魔法的事情、霍格沃茨的事情以及一些学校里的新变化。关于与纳威·隆巴顿和他的许多植物合住一个房间。当他们表现得非常混蛋时,他会称潘西为烂女孩,称布雷斯为傻瓜,拿潘西和邻居之间的暧昧关系开玩笑。当潘西向他做鬼脸,用杂志打他时,德拉科会笑。 但是德拉科有时候会出神,而且他变了。 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写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时而踌躇,时而困惑,时而摇摆不定的微笑。在他们分别的这些年后,德拉科不断地离开,又回来,回来的时候有表现得很奇怪。德拉科之前经常会主动和别人发生肢体接触,但现在他不喜欢被人触摸,躲开潘西的手。他吃得很少。他睡不好,在梦中发抖。他不再谈论哈利·波特了,而他以前经常这么做。每当他们提起他时,德拉科都会问他一些关于他的问题。他学会如何正确使用梳子了吗?我打赌他很喜欢被他的粉丝们淹没。 “你不会还在迷恋他吧,德拉科,亲爱的?”有一次,潘西笑着对他说,她那完美的眉毛拱了起来。这是她一直都会开的玩笑话,在他们十四、十五、十六岁的时候都是如此,她试图刺激他,激怒他,让他谈论波特,这样他就不会一直那么安静和孤僻。她现在像曾经一样看着他,但眼里多了一种恐惧和担忧的阴影,默默地审视着他。 有一天,德拉科晚上洗澡的时候忘了带衣服,他出来后迅速跑回房间——然后不小心撞见了布雷斯。 他的身体上写满了过去的故事,毫无遮掩,尽管布雷斯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那是一种久经考验的冷静和沉着的表情——他的下巴紧绷,呼吸完全混乱,凝视着德拉科的躯干,这已经足够了。 “你经历了什么?”布雷斯问,他跟着德拉科进了房间。他关上门,走向坐在床边的德拉科。布雷斯从来不是一个推动这种对话的人,六年级的时候也不是。但他现在是了。布雷斯跪在他的脚边,双手绝望地、诚恳地悬停在他身上,蜷缩成拳头,因为他知道他不能碰他。 “萨拉查,请说点什么,”布雷斯说,声音嘶哑。在他看来,德拉科又在走神了。 布雷斯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脸,放在嘴边,当眼神向下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我抓到这是谁,我他妈的会杀了他们,”他厉声说,声音中是低沉而颤抖的愤怒。 德拉科在一家破旧的小咖啡馆找到了一份工作。两周后他被解雇了,因为他经常出神,记性太差,没有办法正确下单。 第二天晚上,他发现自己一条腿站在阳台的栏杆外。他又开始出神,想到灰暗的墙壁,一根魔杖在他身上,一个重担压在他身上。突然,他回来了,可怕地清醒了过来,寒风刺骨地吹在他的脸上。他记得一个声音颤抖地说他的名字,另一个更平静的声音对他说话,恳求他下来,握住我的手,来吧,德拉科。他记得自己的脸颊靠在一个强壮的身体上,被人抱在怀里。记得自己靠着他的肩膀哭泣的声音。 之后德拉科不记得太多了。接下来的日子一片模糊。他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自己的身体之上,看着自己的生活发生在别人身上。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令人困惑的记忆,他不能总是分辨出这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有时他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他蜷缩着躺在床上,把自己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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