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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既然都不想来，那么彼此都别为难，干脆就都别来了。 于是谈无欲上传了一份网络课。一共70多个视频，每个视频中间还会停下来要求问题，也够为难他们的了。并且非常好心地告诉他们：“你们爱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是认认真真看，还是一边用电脑放视频一边玩手机跟人唠嗑都由你们欢喜。十二周的时候，我会把期末论文方向指定一下，3000字，你们在十六周提交上来。逾期挂科。有个别同学情况特殊，等电话通知。” 还没等同学们哀嚎字数多，他迅速提了东西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学生。 赦生在星期五的第八节课结束之后，接到了一通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还没有说话，那边就传来一句清冷地话语：“赦生同学，是我。” “谈老师？”赦生试探地问。他怎么没有用群发短信那个号码？ 谈无欲觉得他能辨别出自己的声音很开心。笑起来问道：“一起吃饭？” “……”谈无欲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起吃饭？“你的选修课改成了网络课，我今晚不用去火焰楼，没课我通常回家吃。”这就委婉地拒绝了。赦生难得讲那么长一句话，而且理由非常充分，心想我们实在没有必要见面，我今晚回去开始看视频，估计加上周末就能看完，很快就能应用去解决问题。 但谈无欲是什么人？那是脑中玄机用不尽的真神仙，你想拒绝，人家也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但是总使手段就太没有意思了不是？都说事不过三，但是谈无欲觉得，逗弄赦生，实在算不得是耍心机玩手段。 “我那天不是说了，个别同学情况特殊，等电话通知？”谈无欲笑着问道。每次赦生对一些小事情认真无比的时候，谈无欲都觉得特别可爱，此刻的他听了这问话，或许是咬着下唇微微皱眉想自己为什么是情况特殊的个别同学。可惜没在眼前看不见，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能看见了。 “……”赦生不说话了。听见谈无欲的轻笑声，还觉得有点生气。但终归没觉得像螣邪郎那样管东管西让人烦，还有点好奇他为什么总是那么热衷于找自己。 “选修教材看完了没有？”谈无欲正经地问。 “看完了。”赦生迅速认真地回答。 谈无欲忍住笑，继续问：“你了解了咖啡小子没有？” 赦生一愣，没想太多，回道：“还没有。” 谈无欲更开心了，但是还是假装严肃地说道：“你现在到东区大门右侧来，我车子停在那里，顺便带你去看看那个小兔崽子。” 赦生皱眉，看样子，谈无欲不太看得上那小子。 门外的谈无欲挂了电话，将手里A4纸打印的物本二班的功课表放回公文包里。昨天晚上调了别见狂华和元祸天荒的学籍信息看了一下，今天一整天还顺便去管院和化院了解了一下赦生口中的ABC，昨晚看学籍信息的时候，脑子一热，顺手查了一下赦生的，又顺手把他的功课表打了一张。 物电不愧是挂科率第一高的学院，赦生的课表白天几乎是满的，每天上这么多课，还能几乎每个科目都考到最高分，也是要费不少精力的。 “谈老师？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赦生坐下来扣好安全带，谈无欲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两本书递给他，赦生看了一眼，一本是关系社会学的应用，一本叫人际交往中的关系学。看题目都挺中用，于是接过去放进书包里，刚拉好拉链，谈无欲将他的包接过来，一起放到了后座。 “先去吃饭。”谈无欲说完目不斜视就开车走了。 赦生向来不怎么爱说话，谈无欲专心开车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但是从头顶的镜子瞥了一眼旁边的赦生，还是觉得他那一头棕色夹黑的头发在苦境实在是太有辨识度，再加上浓密纤长带点红的眼睫毛下那双灵动清澈的红眼睛，太好认了。心里感叹这眼睫毛质量不错，每次看都几乎是一样浓密纤长，也从来没见脱胶。这美瞳质量更不错，天天当日常隐形眼镜带着，还能表现那么出单纯小可爱的灵动神情，质量是真不错啊！ 看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竟然还肌肤白里透红顶着两团婴儿肥，定然在保养和打扮上十分上道。 “你用的哪家的眼睫毛和美瞳？”谈无欲觉得两人应该是同道中人，美妆高手，于是随口找了个话题聊起来。 赦生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眼睫毛美瞳？” 谈无欲看他一眼，还装是吧？上下打量一眼，笑道：“就是你这尾巴尖儿有点红的眼睫毛和火红色美瞳呀！” “眼睫毛和美瞳？不是，你误会了，我这是家族遗传的！”赦生还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还没有继承完整，哥哥的那是这么漂亮好看，很多人夸。 “……”谈无欲头一次被赦生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天生好看什么的，最幸福了！ 吃饭的地方叫北国饭店，谈无欲单肩背着个墨蓝色双肩包走在前面，赦生跟在后面，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 谈无欲从包里掏出两顶巴拿马帽子，看造型做工挺讲究，应该不是临时起意随便买的。 谈无欲自己戴了一顶宝蓝色的，直接扣了一顶棕色的在赦生头上，又掏出两副大黑框的眼镜，想了想拿出一盒美瞳推给赦生。 一脸严肃地看着赦生：“我们先在这里吃饭，看见对面的云水谣没有，恨不逢下午四点多钟就进去了，我们吃完饭他就差不多出来了。但是你太显眼了，别让人瞧见，万一给你们家小姑娘知道了难解释。” 赦生点点头，打开美瞳，有些奇怪地看着谈无欲。隐形眼镜他知道，但是他视力特别好，从来没有戴过，看样子这是一对烟色的美瞳。 谈无欲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了，只好说道：“夹子夹起来放在食指尖，要么仰起头，要么微微低头，手指慢慢送到眼瞳处，直接一怼，眼睛一眨就进去了。” “……”这描述有点小可怕，另一方面赦生还是觉得不太习惯，于是将美瞳放在了一边。把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低头看菜单。 谈无欲顿时觉得很可惜，哎，还是没实现看看他黑瞳什么样子的目标。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别致的了，何必太为难人家。 谈无欲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对面的云水谣，没有刻意盯着赦生看。毕竟人家再怎么好玩，也不能太过分，今天的任务是对面的恨不逢。赦生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外面。 其实赦生觉得蹲人不一定非要在这里等着，还可以直接进去近距离观察。 “听说云水谣的菜很好吃，老师你为什么不到那边去吃？” 谈无欲觉得这小子经验见长了，竟然学会了绕个弯问问题。但是还是不够在谈无欲面前耍的。 “这里的菜怎么样？”谈无欲没有正面回答，又提了一个问题。 “还不错。” 谈无欲点头，放下筷子支着头看着对面的云水谣。没什么情绪地说道：“那边是道境菜，我今天不想吃，而且你既然知道那边的菜很好吃，那你知道那边还有个什么招牌么？” 赦生摇头。他向来不太关心这些。 “他四点多进去的，现在七点多还没有出来，什么饭能吃那么久？云水谣的菜做得此菜只应天上有，如云彩美轮美奂。另外一个水字，指的是水做的人，美艳不可方物。” 赦生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谈无欲突然站起身来，扛起自己的包转身对赦生说：“他出来了，看看他接下来去做什么。” 赦生跟着他直接上了车，一路跟着前面的现代，觉得谈无欲一脸淡定的样子，这种事情难道已经做过不少？他怎么知道恨不逢四点多进去的？他刚刚还去学校接自己，又怎么知道恨不逢一直没出来？ 另外……他那么了解云水谣，是自己去过么？ 赦生向来耿直，没多想就直接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云水谣那么多事情，你去过？” 谈无欲专心开车，没有注意也注意不到赦生脑子已经闪过一堆问题，也没多想，下意识就回答了：“去过几次，菜确实不错。不过人没有传说得那样。” “那究竟是哪样？”赦生皱眉问道。 “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人，”谈无欲话还没说完，又勾唇笑起来，一副果然如此尽在掌握的架势，也没留心就转移了话题，“他们停下来了，我们往前开点，找个地方下车。”谈无欲没说话，一边注意着恨不逢的动向，还快速找了个位置停下来。 恨不逢在对面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就继续往前走了。谈无欲见状催促赦生下车，跟过去看看这小子究竟去见什么人。 “你猜他去找谁？”谈无欲见他进了一家咖啡厅，问道。 赦生想了想，分析道：“今晚狂华没有课，可能是狂华。” 谈无欲笑看着旁边对爱情似乎有美好幻想的少年，挑眉说道：“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暂时没想好，输了为对方做一件事怎么样？总不会是很困难的事情。” 赦生想了想，觉得他一个老师，也不会太为难人才对，这么久以来，也不见得是什么让人讨厌的人。 “好。” 谈无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赌不是你家狂华。”说完推开咖啡厅的门，拉着赦生到了柜台前，登记小包间。眼睛快速地看过一眼登记表，这一页只有两个是女孩子的名字，又看了一下时间，心里有了判断。 “512有空吗？” “有的，我现在带你上去。” 谈无欲掏出一张卡，给他们登记。 支离疏。赦生默默记下那张表上的名字，扭头看了谈无欲一眼。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有假身份，登记跟踪熟门熟路，谈无欲怕是自己也干过不少不得了的大事。 谈无欲被他们领上去，点了两杯咖啡对座喝。 赦生没动，看他悠闲地喝了好久问道：“接下来你怎么判断？” 谈无欲优雅地放下杯子：“你刚刚没看见那页登记表是从三点多开始的么？而且目测只有两个是女孩子的名字，估算一下时间，应该是七点十分登记的那个才是恨不逢要见的人。”他划开手机看了一下，“猜测毕竟是猜测，一会儿就去隔壁看看打赌结果。” 赦生没有说话，谈无欲见他皱眉的样子，歪头看着他：“怎么，想什么呢？” “怎么去看？” 谈无欲再次把背包取下来，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赦生认真看了是手机摄像镜头。 谈无欲把镜头装在手机上转身就出门立刻把门关上，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将手机递给赦生看。 “是你家那位吗？”谈无欲笑着问。 赦生认真看了几眼，虽然角度比较奇怪，但是正好拍到了里面两个人对坐着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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