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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不要交头接耳。” “陈晨，干什么呢？不要说话，更不要讨论。” 宋亚轩皱巴着漂亮的脸，左手拇指顶着牙齿，轻轻啃咬着，看着最后一道题一筹莫展。 他偏头偷偷看了一眼已经做完的刘耀文，瘪了瘪嘴。刘耀文没有看向他，只是心情不错地嘴角翘起。 “文哥，文～哥，给点提示呗！” 宋亚轩每次撒娇的时候就把“文哥”两个字拖得又软又长，但屡试不爽。 刘耀文刚要说话，数学老师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对刘耀文说：“刘耀文，你坐上来看着点，下课就收卷子，都要交哈！”最后一句他指了指班里。 刘耀文站起来点了点头，看着老师走出去了，摸了把宋亚轩的头发，低声笑了一下：“怎么这么笨，画辅助线啊！” “啊！扫戴斯乃！”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指的地方，恍然大悟。 老师讲完话，很多同学的视线还留在刘耀文身上—— 当时邀请宋亚轩跟她坐的短头发女生笑容可掬：“幸好当时宋亚轩没跟我坐，不然我真要被马踢。” 学霸同桌抬起头，一脸茫然：“啊！为什么啊高萌？” “因为，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呐。” 前排女生转过头来，和高萌同款笑容：“我敢肯定，班长和小宋肯定有一腿。” “嘿嘿嘿，你还见过班长对谁笑得像朵花儿，还摸头杀我的妈呀！” 几个女生正头埋在一起嘿嘿笑，就听见刘耀文拿笔敲了敲讲桌，正看着她们，几人立刻收声。 明天就是周五了，宋亚轩有些兴奋，早早洗漱完上了床。 自从那天宋亚轩半夜害怕跑过来之后，两人就一直住在一起。刘耀文之前让宋亚轩退了对面的房子，宋亚轩说留着马哥丁哥来玩的时候好留宿。现在朋友又多了，更没有退了。 刘耀文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看着宋亚轩爬在床上计划周末吃饭的事宜。 “我们明天晚上先去买菜吧！和翔哥贺儿他们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哥周六早上应该还有课，周五买的什么菜。” 宋亚轩被打击了一下，蔫了一秒，继续兴致勃勃，他拍拍床：“手机快拿过来，我要给张哥打视频。” 刘耀文默默走过去拿过柜子上的自己的手机扔给他。 宋亚轩熟练怼上自己的脸蛋，解开手机锁，打开微信，拨打视频。 “哈喽，耀文儿？”张真源看起来刚回宿舍，身上还穿的校服。 宋亚轩坐起身，兴奋看向镜头：“张哥张哥，你看我是谁！” 张真源有些惊喜，笑着看向视频：“亚轩？你怎么用的耀文儿手机啊！你是不是兄弟啊！来了这么久了都没来找我玩。” 刘耀文坐在床尾，宋亚轩两手从他肩膀前绕过去，好让他能看到镜头，两人头挨在一起看向张真源。 “什么呀！我老早就想找你的，是刘耀文说你们高三学习太忙了，让我不要打扰你，不然我天天找你玩了。” “有什么关系，又不耽误一两天。那你们现在怎么在一起？” 刘耀文把宋亚轩扒拉下来，让他在自己身边坐好：“宋亚轩儿现在跟我住一起。” 宋亚轩乖乖坐好：“对呀，张哥，我和刘耀文现在住一起。你周末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呀！刘耀文会做火锅，来我们家吃火锅。我跟你讲，我还新交了两个好朋友，特别好玩。” “我周六早上得补课，下午可以过去。你说的两个新朋友是严浩翔和小贺儿吧？” 张真源记起上周课间碰到贺峻霖的事，两人话都说完了，本来都要走了，贺峻霖来了一句：“哎张哥张哥，我认识了一个小可爱，下次介绍你认识啊！” “小可爱？男的女的？” “哦哟，张哥格局大呀！我认识的这个是男生，特别漂亮，笑起来特治愈。” 张真源笑着看他一眼：“巧了，我也认识一个男生特别可爱。” “嘿，你这个肯定没我这个可爱，不信你问严浩翔。是不是严浩翔？” 严浩翔老神在在点点头。 张真源赶着上课：“行吧，你们这个可爱，我们亚轩也很可爱，下次介绍你们认识，我先去上课了。” “什么你们亚轩，明明是我们轩轩。” 张真源：“……？” 贺峻霖、严浩翔：“……！” 张真源看着宋亚轩笑了半天：“我就说哪儿来那么多可爱鬼呢！原来是同一个。” 宋亚轩有些害羞地笑着，头在刘耀文肩头蹭了蹭。 说了半天，时间也晚了，刘耀文就说：“那就这样。张哥咱周末见，你快去洗漱吧！” 宋亚轩探出头：“张哥再见再见！” “行，你们休息吧，周末见！” 挂了电话，宋亚轩还高兴得不行，穿着睡衣在床上来回翻滚。 刘耀文拍了拍床：“过来，睡觉！” 宋亚轩乖乖过去躺好，两人窝在被子里聊天，从老师同学聊到亲人朋友，聊了半天，才渐渐入睡。 夜里风格外地大，呼呼啦啦地响，偶尔夹杂着几道闪电，让人心慌。 宋亚轩迷迷糊糊地醒来，两人头仍然挨在一起，但刘耀文在睡着之后变成了背对着他。 宋亚轩哼哼唧唧拍他：“文哥，文哥，你转过来睡。” 刘耀文没有睁眼，身子下意识转了过来。把宋亚轩揽进怀里，手臂自觉伸到宋亚轩后脖颈，让他枕着。 宋亚轩闭着眼睛还在哼唧，刘耀文睁眼看了看他，抬手拍了拍，声音含糊：“好了，睡吧！” 室外风依旧吹得厉害，隐约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料想天明又是一个雨天。 老街 夏天的雨本应该来的快去的快，但可能因为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次索性稀稀拉拉下了不停。 宋亚轩撑着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讲台上激情讲课的小老头儿，嗯，非常有节奏的声音，三低一高，一高三低。 事实证明，白噪音真的相当助眠。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和数学老师极其有节奏的讲课声成功让宋亚轩闭上了眼。 刘耀文记笔记的间隙看了一眼身旁，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宋亚轩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着，为了躲避老师的视线，他的头低垂着，眼睫毛浓密卷长，伸出的一截脖颈修长白皙。他人睡着了，但手里的笔还在本子上写着，刘耀文扫了一眼，噗，一个完整的字儿都认不出来，全篇鬼画符。 突然一截粉笔照着面门袭来，刘耀文条件反射偏了下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宋亚轩。 “刘耀文，你不好好听课，笑啥子呢！”小老头也不下来，站在讲台上看了眼被惊醒的宋亚轩对刘耀文说：“同桌好看得很呐？啊？人家睡觉你笑啥子？” 宋亚轩茫然又惊慌地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刘耀文和语气平淡的小老头。 “来，你俩上来把这个题做一哈。” 小老头靠在桌边，边看着两人做题边教育输出：“我的数学课上，睡觉，可以，但你必须要会做题。我讲的东西你要是都会了，那别说睡觉，你干么子我都不会管你。” 两人写完题乖乖站在一边，小老头看了一遍，满意点点头，两人才回到座位。 “你俩想笑就接着笑，想睡就继续睡。” 全班顿时一阵哄堂大笑，雨天沉闷的数学课也活跃了起来。 周五下午的自习课本来校队要训练的，但因为最近考试周，刘耀文他们的训练也取消了。 中午雨就停了，炎热的空气似乎也被雨水冲刷了一遍，不再那么灼人。 高二不用补课，晚上就放假了，所以教室里一半儿人早就无心学习了，偷摸玩手机的、看小说的、低声聊天的，大家都在和谐有序地摸鱼。没有太吵，刘耀文也不去管他们，皱着剑眉俨乎其然地拨拉着手机。 宋亚轩跟高萌说完话就看见刘耀文一副严肃得不行的表情在看手机。 他侧过头枕在刘耀文肩上：“你看什么呢？” 刘耀文迅速切了一下屏——赫然一道复杂到不行的数学题。 宋亚轩呆了两秒，慢慢把头挪开。他趴在桌子上，翻开作业又合上，抓了抓头发：“文哥，我好无聊啊文哥。” 刘耀文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眉头一挑：“走，带你去玩儿？” “啊？去哪儿啊？”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起来。 刘耀文跟副班长打了声招呼，让看着点班里，就和宋亚轩从后门绕了出去。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学校东面的围墙前，宋亚轩看了一眼比他臂展还高出半截的墙，语气略纠结：“够不着哇，怎么出去？” 刘耀文带宋亚轩绕过半个花园，到另一边围墙前。墙还是一样高，但角落一座假山已经被长期踩踏，磨平了尖锐的棱角，就像被专门放在墙根的。 宋亚轩惊了一下：“学校还为翻墙提供便利？” “学校之前严禁点外卖，但有时候下自习晚了食堂关门，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刘耀文指了指被踩平活像块垫脚石的假山，说：“所以这边翻墙的人很多，保安巡查很频繁。” “啊，那我们快走啊！” 刘耀文率先踩上石块，双手攀住墙沿，长腿一迈，单手一撑墙面，稳稳落在地上。伸手扶住跳下来的宋亚轩，刘耀文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哪儿我都可以带你去。” 宋亚轩笑眯眯看他：“真的吗？” “对，只要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带你去。” 宋亚轩揉了揉鼻子：“我还没想好，渝城我又不熟……诶！我们去找丁儿吧？”宋亚轩眼睛亮了一下。 刘耀文边走瞥了他一眼：“丁儿明天来不来都不一定，今天都没放假，哪儿有时间。” “啊！也是，丁儿他们好忙的。”宋亚轩蔫哒哒抓了把头发。 刘耀文看了他几眼，笑了一声：“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车走了很久，似乎是走出了车水马龙的都市繁华，没有高楼林立，不是井然有序。抬眼看过去，一条长街望不到边，石板长梯，青苔老树，两旁建筑古色古香。青黑色的屋檐下老奶奶一口大锅搅的满是烟火攒动，人声鼎沸。 宋亚轩站在石阶上端着一碗豆花儿边吃边打量着与城区似乎是两个世界的老街，嘴角沾了红油汁水也浑然不觉。 “这个地方好有烟火气啊，房子也漂亮，人也和善，啊，东西也好吃。” 刘耀文放下手里拎着的一包小吃，抽了张纸，看见宋亚轩正端着碗四处张望，抬手就给他擦了嘴角的油渍。宋亚轩努了努嘴，把另一边伸过去让他擦。 刘耀文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圈，蹲在街角树荫下下棋的大爷老小孩儿似的在悔棋，被其他几位好一顿训斥；石梯弯弯绕，又陡又长，行人来来往往，随着时间的洪流，聚散无常；木石做的老式房子飞起的檐角上猫咪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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