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于是森鸥外差不多就可以确定了。那边的组织一定已经用什么办法,把西宫月昳捆了进去,借此绑住这只自由的白鸟。否则按他的调查,这只白鸟虽然什么活都肯接,却很谨慎,很少会碰一些特别疯狂的组织。 他在心中微微叹息。 ——他想做的事情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并且成功了。 “想必月昳君身边的那些人,就是所谓组织派来的耳目了。” 他忽然也觉得这两人有些可怜,原先看起来自由散漫的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好,只是某人辛辛苦苦维持的平常而已。 西宫鹤影视力很好,当然也看见了森鸥外眼里的那点怜悯。 ‘老狐狸,’他在心里和系统吐槽,‘系统,这种人,就连共情都是演给我们看的。他演得越好看越打动人,越不能信。我估计他心底真实想法就是没有提早绑住我,来晚了。’ 【嗯……我看不出来。】蠢笨系统在线迷茫,【真的是演的吗?看起来很真实呀。】 ‘三分真七分假,演十分动情。这种人都不能信的。’ 【明白了。】 但是系统又想。 月月好像本身也是这种性格……不对,月月比老狐狸可爱多了。 一周后,西宫月昳忽然和横滨的友人们告了别,称自己为了暑期的社会实践,打算去东京找份志愿者的工作。 两周半以后,太宰治与中原中也领了外派任务,出差前往东京去。 临走前,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在酒吧里喝了半晚的酒,织田作因为一些底层杂事,没能来。 “太宰君。”坂口安吾说得异常认真,“我第一次这样劝你,或许你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是否要和西宫月昳走得太近。” 他们三人成为友人,互相之间都十分默契地不踩线,不过分干涉对方的生活,甚至不怎么过问工作,给每个人留下了相当充足的隐私。 “为什么这样说?” “他身边的人牵扯太大了。”坂口安吾也不能说全部,太宰治并不知道他其实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只是想起自己接到上级的通知,说横滨来了几个危险人物,加班通宵调查,最后发现那为代号“琴酒”的杀神居然住在西宫月昳家里…… 那种简单的伪装,是瞒不住他们这种情报人员的。 “哦,你说这个啊。”太宰治又伸手要了一杯酒,“我早就知道了。” 他心想那一窝人几乎都把异常摆在脸上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岂不是正好?”太宰治发出欢快的声音,“如果可以——” 在安吾不赞同的目光中,他想起那天和西宫月昳聊闲的事,没有把死啊死的话说下去。 最终,太宰治也只是含糊的说: “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没点出来,只是想哄小朋友开心而已。 毕竟,西宫月昳现在还不想说,不是么。 安吾看见自己劝不了,也没有再多说。倒是太宰治看见安吾的表情,不知怎的,自己又多添了一句:“我接近他只是为了气死西宫鹤影。” “安吾,这个人可坏了,那天差点想把我叉出去挂在窗外。”太宰治气成Q版脸型,头顶嘟嘟嘟地冒着烟,“还往我脸上抹巧克力酱,气死我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居然逮着我欺负。” 所以接近西宫月昳没有别的目的—— 安吾一言难尽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倏然想起那日见着西宫鹤影,对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命运轮回”。 算了。 都是太宰君自己的事。 今天更新了一万三(猫猫吐血.jpg) 过几天跳个时间线去高二了,十六岁小朋友禁止谈恋爱。
第24章 虽然是暑期实践,是干活根本没有工资的悲惨志愿者,但是…… “老板,您喝茶。” 西宫月昳直接一个原地躺平,小年轻整顿职场。 “要不我们周三放半天假,去团建吧。”志愿者当然没有工位,但是正好可以坐在凉羽泽的位置上,“连上五天班真的很辛苦。” 无人反对,全体同意: “好耶!” 大老板当场给自己的暑期报告盖了章,心满意足地写下了一句给老师看的记录:今日帮助编辑们搬了书,整理了文稿,看见许多写着文字的废稿丢进了碎纸机。也许人生也是这样吧,并非所有的努力都有结果,但我相信,这些坚持一定会成为成功路上的积累。 【月月,你买鸡汤大全不会就是为了应付报告吧?】 西宫月昳端起茶。 不然呢? 社会实践的报告要持续一周,老师们其实也不是想看见学生究竟去做了哪些有趣的事,他们大概率只是想看见一些特别鸡汤且正能量的“成长”。 东京的夏天这样热,他才不要出去。 噫呜呜噫,还是在横滨放飞了比较自由。在这里虽然能当老板,可是多多少少得扮演一下。 “老板,那是你朋友吗?”责编竹原把新鲜洗好的葡萄放在桌上,往窗外楼下一指,“喏,说是来找你的,但是保安没放他上来。” 西宫月昳探头一看。 一只新鲜出炉的太宰治站在那里。正是下午一二点,阳光很大,太宰治脑壳上那点棕色的发丝感觉都要被烤成蓬松小蛋糕了,闪烁着一点琥珀的颜色,他又很白,很瘦,挺惹人怜爱的。 ——肯定是在翘班吧。 西宫月昳向森鸥外借了一批人过来帮他开刀,太宰治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在辛辛苦苦干活才对,怎么会跑到这边来? 不认真工作,大老板指指点点。 又很热情地跑下去,让太宰治进来。 外面的空间和里面的世界仿佛是两个空间,空调一打,世界都变成了清淡的冷色调。 太宰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阳光烤过的味道,西宫月昳严重怀疑他再烤一会儿,就能变成干燥的小鱼干了。他干脆从办公室共用的小冰箱里拿了瓶可乐,递到太宰治脸上。 戳一下,冰冰凉凉。 “太宰君怎么也来东京了?” “月月,外面好热啊。”太宰治熟练地近乎撒娇的话,“出差来的。黑心老板要我们在这种天气干活,还不涨工资,实在是太坏了。” 西宫月昳,也就是真正的黑心老板之一,轻咳了一声:“森先生没给你们涨工资吗?” 嗯……十六岁的童工…… “森先生哪会给人涨工资。” 涨工资其实是涨了的,但是太宰治完全没有看过自己的工资。他现在算是武装部队的统领,在Mafia是很高的地位,基础工资就不低。平常大小任务森鸥外当然也不会忘记给奖励,而且森氏株式会社的皮包公司放在那里,过年是会给高层分红的。 虽说森鸥外之前领导的Mafia过着很穷苦的日子,连武器都买不起,但工资该发还是要发的嘛,要不然如何笼人心? “那不如太宰君也来这里吧。有空调,一日三餐和通勤可以报销,八点上班,六点下班,中午十二点午休二小时。”他话音一转,“实习生第一个月不发工资,干满两个月才发。” 太宰治大惊,心说这是什么比森鸥外还黑心的小老板,西宫月昳这个人切开来或许不是夹着黑,是纯纯的黑。 “骗你的,我们不招实习。” 文学社的经营状况不佳。西宫月昳指了一下边上一直在运作的碎纸机,还有一个捶胸顿足,面红耳赤的员工:“看见了吗?小林编辑,他手底下的作者把这个月的稿子用传真机传过来,内容直接把小林编辑气出了高血压,怒骂二小时后将所有的稿纸都丢进了碎纸机。” “……哇。”月月上班的地方都好神奇。 不过,不谈文学社的经济状况,这个地方的工作氛围倒是挺好的。太宰治看见有个助理被堆在地上的书绊了一跤,边上立刻就有人扶了,还贴心地把地上的书整理了一遍,防止后来人倒霉。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辞职吧。 太宰治跟着西宫月昳,一路走上了二楼。楼梯边上的墙壁挂了许多合照,有的是编辑与名人合影,有的是著名作家的单人照,有的是一些作家集会的合照。 太宰治看了几眼,没有眼熟的人,不太感兴趣。 二楼是办公区域,东西就更多了,而且大多数人眼下都有着黑眼圈,还有人正在撕心裂肺地道歉:“私密马赛!我家的不懂事,拿了您的主角恶搞真是太抱歉了!回头我一定让他给您土下座!” “我还以为你们只出版文学。” “那可活不下来。”西宫月昳把桌上印好的样品往一边推了推,“报纸、漫画、文学、通俗小说、儿童作品……其实什么都做的。” “在这里当编辑,可以看见出版前的稿子吧?岂不是可以在所有人之前先看见名人作家的初稿?” “对啊。”西宫月昳面无表情,“然后就得整个查看一遍,内容没问题可以联系对方商谈出版合同,校对排版,封面设计,纸张选取哪种?装订又用哪种?接受亲签和签售会吗?” 太宰治直接听得头疼。 他本来还以为来这里说不定能看见织田作的手稿,听说织田作已经决定开始写作了,一边完成Mafia底层任务的同时,一边半夜三更咬着笔头,带着五个叽叽喳喳的恐怖小孩,产出作品。 这生活不能细想,一想就是恐怖片。 “小朋友,您是老板的朋友吗?”竹原给太宰治放了个折叠椅子,“我们这边挤,凑合着坐一下吧。” “谢谢。”折叠椅子特别小,坐下去就真的比所有人都矮一截了。太宰治从活着的一只Mafia退化成了一只漂亮观赏猫,蹲在办公室里当摆饰,“上次见到的凉羽编辑呢?” 如果没有猜错,西宫月昳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是凉羽泽的。 “出差去大阪了,凉羽太忙了。”西宫月昳顺手给太宰牌观赏猫投喂一些葡萄,“但是我们文学社就靠他了。” 太宰治将信将疑。 他也看过对方的作品……嗯,根本不能成为作品吧,完全就是胡言乱语的情绪发泄,像是把钢笔从这边的太阳穴扎进去再从另一头刺出来,带着血淋淋的脑浆。 “虽然他确实不会写,但是会看呀。”西宫月昳解释,“凉羽有个特别奇怪的能力,他看着文字能直接看见抽象的画面,若是那篇文字看起来像平滑柔顺、幅度不大的曲线,就是优美合格的,要是断断续续的直线,就代表得重新润笔。” “如果是一团乱麻……” “就会送进碎纸机。” 太宰治忍不住:“那他写的那些不是乱麻吗……” “他说他乱得很有美感。”西宫月昳心想其实那个马甲可以看见更多的东西,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事物都分为有序和谐的,无序凌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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