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着他鼓起来的脸颊,又递了一颗果球过来。 一直到费奥多尔摇头表示拒绝为止。 终于完成投喂的猫猫满意地点头:“现在费佳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仓鼠了。” 脸颊两侧各塞了一个蜜瓜球的费奥多尔:…… 那不都是太宰治强行投喂的吗? 剩下的冰淇淋被太宰治随手塞进了冰箱,吃完蜜瓜之后他对垫底充数的香草冰淇淋毫无欲望,但又不舍得扔——反正放冰箱再说。 平平淡淡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完后,太宰治抱着笔记本哒哒哒写点什么,费奥多尔也抱着他的笔记本敲打些什么,很安静,但是不尴尬。 困倦的时候就合上笔记本,拉灯睡觉。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费佳。” 黑暗中太宰治主动贴上来,箍着费奥多尔的腰,两个人都很习惯的一种抱玩偶的方式。 “之前拿完外卖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奇怪的事?” 他冷不丁地提问。 费奥多尔就知道自己异常的反应没逃过太宰治,但他也没办法把自己的一些不纯洁误解说出来,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释:“最近太累了,吸血鬼的那部分有些不稳定。” “这样。” 太宰好像接受了这种说法。 均匀的呼吸落到他的肩上,持续了一会儿。 “既然不稳定的话,现在要喝一点血吗?反正我的血喝多了等同镇定剂。”太宰轻叹着,“我不想看见费佳因为这个难受,刚刚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其实和吸血鬼的事情真的无关,纯属是费奥多尔内心深处的大地震。但谎言已经滚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点头,发丝在黑暗中和枕头摩擦出簌簌的声响。 咬一口,尝一点,意思一下就好了。 但是当尖锐的牙齿刺破太宰手腕的皮肤,早已习惯的血液在舌尖漫开,他引以为豪的意志力崩塌的速度就好像它们从未存在过。费奥多尔的喉咙深处呜咽了一声,然后是满足的、吸吮血液的声音。 喜悦,满足,一直在漏水的瓶子又得到了一点新的液体。夜宵吃下的人类食物只不过是一种对舌尖的慰藉,血液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只需要一丁点就能让他品尝到活着的滋味。 这种喜悦来得太狂野了,让人上瘾,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索求更多,一直到满足为止。 没法控制。 费奥多尔垂眸,知道自己又一次和这种原始的欲望对抗失败了。也许会因为再一次的沉迷而短暂失去理智。 太宰治应该会接受这种情形发生的。这人总是很喜欢没事逗一下自己,说失控的样子很好玩很可爱。这种逗弄没有太多恶意,甚至还让他加速和自己另外的这部分和解。 很多次了,他已经可以放心地把自己最痛苦的时间交给太宰治来处理,放弃思考,让带着人间失格力量的血液缓慢起效。 “呼……”太宰治重重吐了口气,像是隐忍了很久,耐着性子把伪装撕开一角。 于是费奥多尔逐渐朦胧下去的意识挣扎了一下,依稀听见了一句他本不应该听见的声音。 “终于掉进圈套了啊,亲爱的费尼亚。” 太宰的千层套路? 十四岁的时候诱惑小吸血鬼:猛得推倒按住,快咬我快咬我。 四年以后:你看,这是费佳自己送上门的。 几乎写了两章费佳视角啊,怎么说,就是想写一丁点太宰治这个坏猫猫如何把人哄骗到手的过程。 要温和地捕捉一只饭团。
第39章 费奥多尔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走向完全失去了控制。 不,应该也是思考过这种可能性的,只不过被温和无害的日常给麻痹了思想,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会真的发生。 他茫然地抬起头,几乎是恳求—— 然而那双手只是擦去了他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捧着他的脸颊温柔地吐息: “看,让大脑空白还有第二种方式。” 大脑确实空白了。 睡衣被他拽得稀烂,布料撕成一条一条,但那些尖锐的感受还是顺着脊椎不断往上爬,说不准是难受还是什么。 总之不应该。 不应该这样。 “真可爱。” “……太宰治!” 他扼住罪魁祸首的喉咙,把他按在床上,红眸里满是没回过神的震惊和混乱,很少出汗的体质现在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液体顺着脸颊的曲线汇聚到下巴尖,滴落。 “唔、费佳……”被他扼住咽喉的人艰难地说话,脸上却带着股终于得逞的笑意,“真的很可爱。” 费奥多尔的手指开始不自觉收紧,力量大到不可思议,把人反过来按床上的时候就隐隐约约能听见骨骼嘎嘣响的声音,但太宰治还是很甜蜜也很欠揍地微笑: 费佳可以小小地生气一下。 很久违的,费奥多尔生出一股想要找个地方原地自闭的心思。 找个不大的地方,最好是狭窄的,只能让一人呆着的,安静黑暗冷清,没有人来打扰他,可以安心自闭。 有只猫猫用近乎粗暴的手段把他从黑暗的地方薅出来,然后现在又开始想要把他推回去。 他太混乱了,手上的力气也没稳住,被太宰治掐着手腕挪开的时候他还在用那种不理解的眼神看对方,一开口还是有点发颤: “为什么……” 费奥多尔像只被强行从壳里薅出来的幼崽,完全不理解也不想理解现在的情况。他推开太宰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这时候和这只蠢猫纠缠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又没办法时间倒流。他总不能即刻去捉一个能控制时间的异能力者来挽救一下当下的情况。 太宰治温热的手指贴上来,他颤了一下,刚刚失去意识时无比尖锐又模糊不清的感受又跳出来。 很好。费奥多尔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花了几年时间建立起来的信任轰然崩塌了。 “费佳。” 费奥多尔甚至不想听见他说话。 “我也没有真的做到最后一步吧。”太宰治委屈巴巴的语调,“当然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气头上。” 这个人还有脸委屈! 太宰治的指尖落到他身上,划过的时候沾上了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后你应该洗个澡再走。” 继信任之后,理智也轰然崩塌了。 被气到失去理智的费奥多尔舔了舔尖锐的犬牙,他现在很想,非常想,毁灭点什么。 边上被扯碎的布料,还是一些没比布料坚硬多少的骨骼,他都想捏碎。 太宰治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看见红眸冷下去他就知道大事不好,费佳在气裂开的边缘了。 他干脆闭上眼,显得很乖巧的样子,费奥多尔却知道这个人满脑子都是疯狂的想法。 “回答我为什么。”他毫不留情地转身掐住蠢猫的脖子,虚虚地握着,仿佛太宰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真的要捏断那截脆弱的颈椎。 太宰治从容不迫地抬眸: “因为我很喜欢费佳呀。” 刚刚的混乱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开,原本妥帖缠好的绷带散了一些,耷拉在肩膀和手臂上,常年不见光的颈侧那点红色如此明显,扎进眼睛。 费奥多尔没想过自己种下的因会以这种方式回报到自己身上。 “那是虚假的。”他磕磕绊绊地往下说,“你明知道这种感情是异常的,太宰君,我以为你足够清醒。” 因为他打过的小标记产生的多余的喜爱,都如同空中楼阁那般虚假脆弱,是一戳就碎的幻影,按理说不会对太宰治这种人产生太大的影响。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费佳,我没有被那种低级的负面buff控制。”太宰回答,“我只是确实很想那样做。所以我做了。” 他抬手,搭在费奥多尔的腰上,指腹蹭过原本掩在睡衣下的腰窝,最后落到脊椎上。 太宰治看着神情有些抗拒的费奥多尔,眼神暗了暗: “我想把那样的费佳留下来。” “费奥多尔……” “完全听话的状态。” 他愣是在这种情况下笑了一声,仿佛把费佳、听话两个词放在一起有多惊世骇俗一样。 “真的很可爱,完全遵循内心欲望来,戳一下就给一个反应。出现不理解的感受时表情就会一脸空白,棒极了。” “本来想要做更多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费佳清醒过来的第一秒就可以用这种俯视的角度看着我,坐在我身上什么的,但是……” 他咬了咬舌尖,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因为费奥多尔的脸色真的不太妙。 用原地裂开这种说法都有些轻了,他看起来苍白得不行,唇色和瞳色却开始泛着诡异的鲜红,犬牙压在下唇上,微微颔首的样子毫无人性,冷漠极了。 像是和整个世界割裂的小怪物。 嗐。 他玩过头了。 费奥多尔要疯了。 他没有办法接受太宰治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用小手段对他做些什么。 一次无恶意的过分捉弄是没什么,但之后呢?他把仅剩的一点小信任塞给这只蠢猫,就是拿来摔碎的吗? 他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好,被各种事情折磨之后靠着意志力稳定下来,每个月被治愈一会儿已经是他固定的习惯。 他都不奢求这只蠢猫能安分,只要能让他呼噜两下毛就行。 怒意到达了某个阈值,反而很冷静。 他得重新估量一下太宰治的安全性和可控性,以及他究竟想做什么。然后把事情重新规划一遍,减掉太宰治在其中占据的分量,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归于安稳。 “费佳。” 费奥多尔玻璃似的眼珠动了动。 “不要想那么多。” 太宰治太了解他了,马上就能感受到费奥多尔正在往危险的方向思考。他要是不拉一把,这只饭团可能等会儿就要连夜跑路,跑到他也捉不到的地方。 “抱歉……”这时候太宰治看起来又软绵绵的了,把所有疯狂的坏念头都收起来,“费佳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我不相信你。” 费奥多尔清晰的看见太宰治的表情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变了,瞳孔微微收缩,睁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种小心翼翼的错觉。 他扯过边上的外套遮了遮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有点踉跄,扶了一下才稳住。 然后走向浴室。 “等一下!” 他听见太宰治连滚带爬跳起来:“我发誓我没有恶意,就是小小的恶作剧。” 有没有恶意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他只是单纯讨厌背叛。 以及明知道是背叛还要做出这种事情的太宰治。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7 首页 上一页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