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他也会很夸张。 当然,得看客人是谁。 如果是一些令人厌烦,但他又不得不见一面的,就会表现出非常不修边幅的一面,看起来要多荒唐有多荒唐,这样可以避免对方下一次再来。 而如果是像有来栖这样‘尊贵’的客人,布鲁斯韦恩就会非常重视。 “市长先生!真是好久不见!提姆告诉我希望邀请你来家做客的时候我就开始期待了!” “韦恩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虽然知道这不是布鲁斯韦恩的真正的形态,但他能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尊重与欢迎。 不用想也知道,只要是对哥谭好的人,布鲁斯对谁不好? “你对哥谭市的贡献是卓越的,请坐,在这里不用拘束。” 布鲁斯韦恩没有继续渲染自己的花花公子人设,两人聊了好一会儿,都是根据哥谭的现状,非常有建设性的东西。 有来栖装傻充愣,完全不去质疑布鲁斯韦恩为什么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为什么见地如此丰富,只就事论事。 和有来栖对话,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虽然他们再这两年多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们再某种意义上达成了某种精神上的一致,都在为对方所做的事情而感到敬佩。 迪克格雷森和杰森陶德在另一个房间打着游戏,提姆则是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 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在工作啊!!!来个人救救他啊!(达米安:嗨嗨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布鲁斯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差不多聊完了之后,阿尔弗雷德的恰到好处的过来提醒了。 “好的阿福。”布鲁斯韦恩站了起来,然后邀请有来栖和他一起去餐厅,“来吧有来栖,今晚我们都有口福了。” 主要是他们这些人,无论进食时间还是睡眠时间都是不固定的,阿尔弗雷德基本没有什么机会做全家桶(?)。 静居寺有来栖优雅且礼貌,但炫食物的速度是最快的,与此同时他还能和蝙蝠一家都聊的很开心。 阿福的美味食物,他来这里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吃到。 除非哪天他成了罗宾,否则下一次品尝到得是猴年马月去了。 阿尔弗雷德很高兴看到有来栖如此喜欢自己的料理,好在他准备充分,只要有来栖能够炫完,他就能继续端出来新的美食。 杰森陶德看见他开始炫第二轮了,心里想这家伙跟饿死鬼似的,比他还能吃。 —— 很快,选举投票开始,结束,结果公布,新的市长上任。 一切和有来栖的设想一样,当选的是值得信任的后辈,他也就没有什么留恋了。 工作交接完成,和曾经的同事下属们告别,第二天他就可以启程返回华盛顿了。 当然,还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小丑的到来,是可以预见的。 不知道是阿卡姆最近两年多的安保水平提升了?还是小丑在憋个大的(显然是后者),总而言之,他出来了,把有来栖绑走了。 “哦亲爱的市长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当这句‘dear’被小丑说出口的时候,有来栖还是在心中地铁老人看手机了。 “我知道你想我,你可以不用这么激动,我又不会跑。” 要不是有来栖被麻绳绑着,他高低得摊个手然后和丑爷勾肩搭背一下。 “对,对对,有来栖,你当然不会跑!你也跑不了!” 有来栖挑眉,似乎已经猜到了小丑想做什么了。 “按照惯例,如果你这次不是想搞什么二选一,就是要毁掉我心爱的东西?” 小丑还是没能适应有来栖打断别人施法的坏毛病,“要知道打断别人说的话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我可是忍耐了那么久才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礼物要送给你!哈哈哈这一定是盛大的宴会!” 有来栖眨眨眼,“你说得对,但我没有礼貌!” 主打一个理直气壮。 “没关系的,哥谭会成为你永远的故乡!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哈哈哈——” 小丑什么时候学会说冷笑话了?有来栖在心中疑惑到。 当小丑知晓有来栖就是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任何的亲属和家庭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要让这个人设的有来栖感到痛苦,陷入名为小丑的恐惧中,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如今哥谭引以为傲的秩序全部破坏。 但这件事本身也不太容易,所以他才会花费心思,耐心的等待。 信仰越是坚定的人,信仰崩塌的时候就越是壮观。 小丑最喜欢折磨这样的存在了! 眼看有来栖就要安全的离开了,竟然被小丑绑走了!无数得知此消息的市民都开始关注,哥谭市警察局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压力。 而蝙蝠侠和罗宾也迅速的出动。 三年都挺过来了,偏偏在有来栖即将离开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如果有来栖真的死了,虽然哥谭建立的秩序不会崩塌,可人们的心中会产生多么可怕的怨念,完全不敢想。 “布鲁斯,我就位了。”罗宾,也就是提姆德雷克已经来到了这栋废弃大楼的楼顶,他们的计划就是以有来栖的绝对安全为基础。 “杰森,你什么时候...” “楼底的那些家伙已经处理完了,别命令我!” 杰森陶德的枪可不是什么善良之枪,这些胆敢把目标放在有来栖和哥谭未来的身上就要做好觉悟! 而有来栖那边,出了不小的麻烦。 “有来栖,你在看什么?看着小丑!你挚爱的秩序与哥谭都将在今晚化为灰烬!” 小丑如疯癫一般,摇晃着有来栖的肩膀,可有来栖的眼里没有他,却有着曾经的他都做不到让有来栖改变的汹涌情绪。 他在震惊,随后是愤怒,但都不是为了小丑,也不是为了哥谭。 —— “你说什么?” “嗯?是哪里有不懂的地方吗?” “你,再,说,一,遍。” “我把任务搞错了,你这个角色最后是要去死的哦,正好是死在小丑手上,我出现的还算及时吧~” 在脑海之中,有来栖怒视着他眼前嬉皮笑脸的小姑娘。 这是世界意识,是这个世界的化身,更是这个世界的基础。 而她,祂,却告诉有来栖,自己把任务搞错了。 真的搞错了吗? “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 静居寺有来栖沉下自己的脸色,眼神之中的温和荡然无存,只余冷漠和冷静的愤怒。 “诶?我没有啊?”世界意识像个真正的小姑娘一样,因为有来栖情感的变化而有些无措。 但这份天真,显得那么的可恶。 正是因为知晓自己的这个身份,这个任务是活下去,而且可以一直活下去,有来栖才会肆无忌惮的去改变哥谭,和蝙蝠一家打好关系,甚至和他们成为朋友。 他不是机器,没有极端的理性,他心疼哥谭里的每一个受苦的市民,也心疼超级英雄们成为英雄的代价。 有来栖要确保自己托举的光和未来,安抚着的超英们的心,必须延续下去。 如果他死了,死在了小丑的手里,那他这三年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虚无。 光芒已经在小丑的手中消逝太多次了。 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世界意识,你不可能搞错,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我正确的任务,是不是?” “有来栖,你听我说...” “是!还是不是?” “唔——被发现了,哎呀,因为有来栖你总是克制和他们的接触,我才会这么做嘛!我可太喜欢蝙蝠家了,你不和他们接触我怎么观察他们嘛!你看你这一次就做的很不错嘛!” 世界意识笑着,可她笑的让有来栖觉得可恨至极。 “你在玩弄他们的情感。” “这怎么叫玩弄呢?得到希望,失去希望,成为希望,这不就是超级英雄的一生吗?” 在此之前,有来栖一直都觉得,此世间的世界意识比自己以前遇见的那个要更听话懂事一点。 所以他也很疑惑,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崩坏值会这么严重,他一边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一边修补着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 现在,他明白了。 此间的世界意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对除了自己在意的东西以外都不在意,她对自己喜爱的角色极度的偏爱,将她自认为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他们。 为了得到她渴望看见的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牺牲,被改变,被恶意的损毁。 有来栖此刻扮演的角色,也是被牺牲的一部分。 这个混蛋,在刻意的玩弄自己,玩弄这个她本应该保护的世界。 “好的,你不用解释了。”有来栖看清了一切,眼中的愤怒也消失了。 他没有必要为此愤怒。 在现实中,有来栖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痕,他被小丑抓起来,匕首指着他的脖颈,狂笑着看向他心爱的小蝙蝠和小小鸟。 在联系上一位故人之后,有来栖面无表情的肘击了小丑,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匕首刺入了小丑的腹部,显得无情又冷酷。
第18章 世界意识 小丑没想到有来栖会反抗,或者说,没想到他的体术和力量都这么强。 整整三年,无论发生了什么,有来栖都没有做出什么反抗,要么是运气过好,致命的攻击都躲过了,要么就是被GCPD或者是超级英雄们救下。 所以,小丑对被他控制住的有来栖没有丁点的防备。 这一刺非常的狠,有来栖丝毫没有留手。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必须打破循环。 小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不同以往,生命流逝的感觉第一次如此的清晰,就连当时他杀了小小鸟,被蝙蝠侠打的半死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但他依然在笑,从地板向上看去,希望在有来栖的眼里看见一些他渴望看见的东西。 只是,静居寺有来栖的目光里只有对他的无视,似乎他的存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不会死。” 恍惚之间,小丑听到有来栖的声音。 “但也不会活。” 世界中无限的支柱,存在的合理性,断了一根。 蝙蝠侠立刻去查看小丑的状况,而罗宾,提姆德雷克隐藏在多米诺面具下的则看着有来栖。 他试图从中观察出一些什么来,但什么都没有。 有来栖是平静的,他双眼中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仿佛自己刚刚的行为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永远温和柔软的人,终于要‘露出’了他的本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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