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有同学污蔑我偷他的钱,当时教室没有摄像头,我俩各执一词,最后还是李玉当着众人的面说要祭出族谱来,对方父母才服了软,这事儿才解决了。 没错,在H国这个发达国家,族谱依然很有用。 她发达着,也“封建”着。 扯远了,说回寿宴。 寿宴按照习俗一般在中午12点前开席。我本来可以坐靠近主桌的位置,为了迁就田禹治三个,就随便选了个离得远的。 今天吃的是“水剌床”,它们现如今是谁都可以吃的宫廷膳食了,由12道菜品组成——两饭、两汤、汤锅、炖菜、火锅、泡菜和酱类。两饭指白米饭和用煮红豆的汤做的糯米饭,两汤是海带汤和精熬牛骨汤,其他就是些煎素菜、煎荤菜和鱼生。 楚灵儿狼吞虎咽。 我本想提醒她注意形象,但又一想,她刚知道自己是女的,我也没那资格要求她,就打消了念头。 吃完了午饭,刚放下筷子,地中海牧师就对田禹治说:“你也闻到了吧?” 田禹治点点头:“好重的狐狸的骚味。” 楚灵儿也说:“还是九尾狐呢。” 哪有啊?我吸吸鼻子,把嗅觉噌噌噌往上加,一直加到30,下一秒立即重置了特殊属性点数,抽出桌上的抽纸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纸巾立马湿润了。 辣眼睛!呼吸困难! 艹!我就不该好奇! 就算不知道什么九尾狐,狐臭也应该知道的呀! TBC.
第59章 比起九尾狐,这人更像怪物 想到牧师和田禹治的职业,我对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了猜测,等周围的人少了,才压低声音,问:“死活要跟来,就是为了捉妖?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 “民间传说里,富贵人家办大寿,妖怪也是偶尔会去凑热闹的。它们虽然会化形,皮糙肉厚而且行动敏捷,但仍然是血肉之躯,和人类一样,物质方面如衣食住行不可或缺,精神方面如‘贪嗔痴慢疑’也一个不落。”牧师说,“我们这么多年辗转各地,也遇到过,所以才经常出现在富贵人家周围,怕他们被妖怪附身或被直接取而代之。但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遇到了也不一定能抓到,所以收妖的瓷瓶至今只有两个。” 说完他神色谄媚地转向田禹治:“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有田大师啦!” 我:“……”这位看守天牢的神仙的B格在我心中一降再降,LOW穿地心指日可待。 田禹治捏着酒杯,一直看着主桌的老寿星。 日头高照,老寿星身着代表吉祥的白色传统H服——上身马褂子,下身巴基(裤子的音译),笑得脸上沟壑纵横,暴露在外的面部、脖颈、手背皮肤上的老年斑越发明显。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小声问:“那位长辈是被九尾狐附身了,还是就是九尾狐?”说实话,因为关系太近,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妖人混血了。 难不成我李俊秀除了是“被绑架流”、“被打死流”开山怪,还是“妖人混血流”中的一员? “妖人混血流”不好混啊,一个不好就会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被双方共同鄙夷甚至攻击,而且据我在世时多年阅读经验,“妖人混血流”大多因为血统不纯,不是什么“灵脉”没有或堵塞就是“灵根”多、杂且低等,要不然直接福薄命短……越想越惨,我打了个冷颤。 田禹治神色冷凝:“比你想的厉害多了,他是个人,但吃过九尾狐,而且不止一只。” 我:“!!!”人还能吃妖怪?过于颠覆我的认知。这位……我突然不想承认他是长辈了,直接叫名字吧。李孝文能一身狐狸味儿,那得吃了多少只? 而且,九尾狐欸!九尾狐在我印象中可是传说级别的!有关于它们的文字记载最早见于华国《山海经》,如“青丘之国,其山有狐,九尾”以及“其有四足,其声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而华国东汉的《吴越春秋》则记载大禹娶了涂山氏的九尾白狐女娇为妻子。 到了唐朝,因造纸技术的发展和“物老为怪”文化思想的流行,涌现了无数小说家,各种有关动植物妖怪的故事便层出不穷,九尾狐虽然属于传说,但普通狐狸常见,它们就开始被刻画成反面角色。南唐的陈彭年才华横溢,深受后主李煜的喜爱,直至宋朝,又深受宋真宗的器重,却被人认为是九尾狐的化身,能蛊惑皇帝,使王朝覆灭(宋朝田况撰写的《儒林公议》提及)。 这是华国第一个被称为九尾狐的男人——但其实这位是个克己清廉、勤于职守的好大臣。就跟被同僚写小说污名化的、恩爱的武大郎和潘金莲夫妻一样遭人坑了。 我心念电转,嘴上问:“他为什么吃九尾狐?他哪来那么多九尾狐可吃?总不能是饲养的吧?” 楚灵儿用纸巾擦擦嘴和手,对我道:“你没发现吗?他如今79岁,虚岁80了,出行都是靠自己,而不是手杖或其他人的搀扶。他身形挺拔、精神矍铄,手掌和手背骨节处甚至还有勤于锻炼才会留下的茧子,虽然处理过,看着薄,但还是有。至于哪来那么多九尾狐可吃,这不正是我们要查的吗?” 我又不是你们,没加视力点数哪能看那么清楚? 所以这李孝文是信了《山海经》的记载? 我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播放他私下锻炼时的身影,考虑到他的年纪,都是H国传统武学,比如跆跟(跆拳道的前身)、手搏术(古代CX武士在少林寺学习以后带回CX的)、双手剑法(起源唐朝)、檀拜功(以站桩和拳法套路为主,类似太极拳)、花郎道、合气剑……我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个邵氏老电影中的肌肉爷爷形象甩出脑海。 华国当代文学家梁实秋说过:“物老为妖,人老成精。” 都能吃妖怪了,万万不可小觑。 “你们想干什么?”我小声问,“妖吃人,被人打杀,那人吃妖,该怎么算?另外,我先提醒你们一下,大寿要办3天,今天人多,即便是晚上很多亲戚被安排去住酒店,留下的人也不少,安保会非常严密。” 我还有一个点没说——等确认李孝文吃九尾狐的事属实,对九尾狐,他们抓还是不抓? “进去很容易,至于该怎么算……”地中海牧师开始挠头,头顶那一圈的范围有扩大的趋势。 田禹治从腰上挂着的符咒袋子里夹出一张黄符来:“只要我想,守卫就会对我们视而不见。” 刚擦完嘴的楚灵儿又开始吃了。 “……行吧。祝你们好运。”我撑着桌子站起来。 牧师拉住了我的手:“你父亲一直在替你找师父,于是田大师就毛遂自荐了,我在这一行还有点名声,替田大师背书,你父亲同意了。所以,你已经是田大师的弟子了,不如留下来学习学习?” 我:“……”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看着微笑着的、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田禹治:李玉,你为什么坑我!我明明可以去酒店美美睡一觉,第二天中午才起的! 办80大寿的李孝文祖上是两班贵族,他则是大宗的嫡长子(宗子),所以他住的H屋是修缮过的、有家庙的歇山顶灰黑瓦房,屋身平矮,檐柱和木制窗棂都刷着暗红的漆,入夜不开路灯,肉眼看去有些可怖。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心理暗示。 我们几个天刚一黑就通过地中海牧师现画的这栋H屋的水墨画“移形换影”来了大门口,然后田禹治借符咒施法让保镖无视了我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先是去了舍廊,发现李孝文不在,又往行廊和里屋去,却只看到了女眷和几个小孩子,最后才去了供奉祖先的家庙。 家庙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正当我们躲在廊下,考虑要不要再用一张符咒潜入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几个中年男人押着一个被胶带缠住嘴、被绳子捆住手脚、泪流满面的女孩走出门外。 人出来了,田禹治就掏出符咒布了个阵,说是能隔绝方圆三丈(直径约10米)内发出的任何声音,不使外部的人察觉。 到了院中,那几个中年男人把女孩子往地上一扔,就抬起头仰望夜空。 天上有什么?月亮。今天十五,它又大又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我心想:你们又不是古代帝王,还兴祭祀太阴、拜月祈福吗?女孩子就是九尾狐? 结果片刻之后,月亮起了毛边,逐渐变得猩红。 我喃喃道:“垃圾山烧出来的雾霾都飘到这里来了?” “朽木不可雕也。”田禹治叹了口气:“这是红月,乃大凶之兆。” 等整个月亮变得通红,中年男人们便拿刀的拿刀,端碗的端碗,走向女孩。 其中一个颤抖着声音说:“你,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反,反正没有我们就没有你,你就当用你的血肉来偿还生养你的恩情了。” 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女孩边哭边往身后挪动。 她才13、4岁啊,穿着和别的同龄女孩子一样的卡通短袖T恤、破洞牛仔裤,说不定还在上中等学校。 她还一直在哭,对着那几个中年男人,眼神中既有祈求,又有怨恨,把额头往地上磕,磕得“pongpongpong……”地响,血开始从伤口中流出,顺着她的脸流过眉毛、眼睛、嘴唇、下巴……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十分惨烈。 我不忍心:“这样不行。我受不了这个。你就当李玉是在放屁!我不需要师父!” 刚要出手,田禹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等等。” 他空余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造型古朴的小铜镜,照向女孩子,脸色猛然一变:“她不是九尾狐!” 话音刚落,我们四个人齐齐朝女孩冲了过去! “噗。”中年男人的短刀被我一脚踢飞,插入地面,他则捂着手腕发出痛叫。 楚灵儿发动蛮牛冲撞,用头把剩下的几个中年男人依次撞得吐出胃液,倒地不起。 田禹治抱起地上的女孩子,兔起鹘落,跃上了家庙房顶,踩得脚下瓦片“啪啪”作响。 这回并不是他想现,而是家庙内的李孝文冲了出来,速度远超常人,险些将他抱着的女孩抢走。 地中海牧师拎着一副水墨画,挡住李孝文前进的路,对他说:“你再动,我可就不管你是不是人了。”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田禹治撕下了女孩子嘴上缠着的胶布,她朝李孝文几个喊道:“爷爷!爸爸!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要吃我?” 我:“什么!!!”还真猜对了,但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还是人吗?! 李孝文没有理会牧师,而是望向了我:“我记得你,你是李玉的儿子,能通阴阳。如果你保证不插手、不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泄露出去,我会给你和李玉数不尽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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