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徐仁宇搞烦了,不再回答,他只能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着吃现成。 吃完烤肉都快10点了,几个人在烤肉店门口道别,我和李英俊一车,卓秀浩一车,徐仁宇一车,剩下的徐文祖说自己有事不回徐家,毛泰久说还要逛逛,都贤秀说直接住“都氏”。 20分钟后我回了李家别墅,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三个人的表情,总觉得别有意味。 不行!我捞起刚脱下的外套又穿上了,加满速度,偷偷出了李家,往三清洞狂奔。 如果徐文祖要对都贤秀动手,会在哪里?会怎么做?尾随都贤秀回“都氏”? 如果是都贤秀要对徐文祖动手呢?我还是只能想到“都氏”。 我到的时候,“都氏”的店面一片漆黑,加满听力,也没听到里面什么动静。 我猜错了? 不,没有。 “都氏”没有动静,但其后的那条岔路传来了几声闷哼。 我闻声而去。 这条街边店铺的后巷不到两米宽,却有十几米长,没有路灯,全靠时不时开过巷口的车灯照亮。 我站在巷口,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往里照去。 离我大概4米远的地方,都贤秀好好站着。 再往里3米远,毛泰久和徐文祖一人靠着一堵墙,“呼呼”喘气。 三个人都被手机灯光吸引着看过来。 “俊秀啊,”徐文祖先开口了,“毛泰久他联合都贤秀打我!” 我:“……” 而毛泰久说:“你别听他胡说,明明是我看他不怀好意地跟踪都贤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 都贤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走路回家而已,突然就被拉进巷子里了。我好害怕,能不能替我报个警啊?” 我:“……” TBC.
第45章 不公平 我看了看徐文祖手上拿着的三节棒(伸缩警棍)和布满义务警察大衣的刀口——都在颈动脉、肱动脉、股动脉等大动脉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毛泰久握住的野战刀——刀刃长17.8厘米、大背齿、tanto几何刀头,是Strider Knives刀厂于2001年推出的BT SEAL2001A国海军陆战队纪念军刀,胃开始痉挛。 Strider Knives的厂房在南加州,从LA去那里开车只需要三个小时。 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这刀就是我去LA的时候不知道送毛泰久什么好,他自己提出要的这款! 我出的钱! 现在,我心理压力大到一手捂住腹部:“你拿我送你的刀杀他?!”想起曾经还送过他绳镖、手掌枪之类的一大堆玩意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在谁身上,胃更疼了。 毛泰久空着的那只手撑着墙,满不在乎地一甩头——剧烈运动之后往后梳拢的头发一直在往前滑落:“刀买来就是要用的嘛。再说了,我跟他开玩笑呢,你看,我知道他穿着防刺服,我也没割他喉管、手臂、脚腕的,既不妨碍现在执勤又不妨碍以后当医生。 “他一滴血都没流,反倒是我被他敲了好多棍!表面上看不出来,说不定内出血了呢!” 你还有理啦!我瞪着他。 徐文祖眨了眨眼睛:“我只知道你们经常去拳馆,没想到还私下买了武器。而你送给我的礼物,比如骨骼模型和皮肤模型、蓝黑笔、便利贴本、连锁咖啡厅长期会员等等,勉强称得上利器的只有外科缝合器械包和几套不同材质的手术刀,这不公平。”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但是重点在这里吗!我又去瞪他。 都贤秀举起手机:“你不帮我报警我就自己报警了。” 我连忙制止:“别,我们私下处理就好,大家都是学生,在档案里留下点什么不好吧?” 他笑了,这次狐狸似的眼睛却没眯起来,明显皮笑肉不笑:“我会留下什么吗?” 我:“……” 徐文祖也举起手来:“我也不会留下什么的,都贤秀。” 毛泰久哼了一声:“不见得吧,我可是人证啊。” 已经缓过劲儿来的徐文祖用手一撑墙,站直身体往巷口走:“这次聚餐我对都贤秀心生好感,看时间太晚决定偷偷跟着他送他回家,毛泰久误以为我是跟踪狂,持刀伤人,我奋起反抗,故事就是这么个故事,简单得很。” 话音一落,全场静默。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毛泰久已经收刀入鞘了,嘴里发出“呲呲呲呲呲呲呲……”的笑,全身都在抖。 当徐文祖走近都贤秀时,都贤秀往一侧让开,他小声说了什么。 听力加满的我听见了。 他说的是:“你不要得意,才刚开始。” 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往一侧让开,结果他把脸杵到我面前:“不!公!平!”说完就走,边走边抖他那根三节棒,伸、缩、伸、缩…… “……我们也撤吧?各回各家?”我说。 都贤秀连再见都没说,安安静静地从我身侧离开了小巷。 毛泰久走过来钩住我胳膊:“去打拳。” “吃的东西都没消化呢!会胃下垂的!”我说。 “我不是每年都会回来的。”他说。 “那你答应我这个寒假不要再去找徐文祖麻烦。” 毛泰久拉长了调子:“嗯……我会钓鱼,咬不咬饵是他的事。” 烦死了!我说:“打拳是吧?我今天晚上就打死你!” 我说到做到,哪怕叫来的出租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这个时间段还没关门的拳击馆,我也没有放弃。 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说我们很快出来。 毛泰久头一偏:“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我没理他。 这是一家面积非常小的拳击馆,大概200平米,店面装修也很朴素,就地上铺了一层地胶、一个竞技台、几个沙袋、一间更衣室、一间淋浴室、十几张折叠桌椅。 那老板本来要关门了,被我用金钱攻势砸开的。 确认我们平时做过大重量的力量举和抗阻训练,老板就给我们拿来了公用拳套,说凑活用吧。 听得出来他被迫强制“加班”,口气不太好。 毛泰久毫不顾忌地直言,嫌弃老板拿来的公用拳套和友情提供的拳击绷带,说里面都是 汗渍。 我其实也在意这个,但这家拳馆不卖拳套:“打不打?不打就回家睡觉!” 他忍了又忍,才脱掉所有上装,扔到休息椅上挂住,接过绷带,把大拇指穿过绳套,让 绷带在五指间穿梭缠绕,缠好之后,戴上拳套,翻身进入竞技台。 看他身上各处青肿,确实被徐文祖拿警棍打得不轻。我就脱了外套,也一跃而上,和他相隔半步的距离,左臂在前,右臂在后,双脚侧开站好,低头收颌,前胸微含。 他先出的手——直拳,扬上击下、扬上击下……打向我的肋部、胃部、腹部,击打和收 回的动作都很敏捷迅速。 但我今天心情非常恶劣,没打算像以前那样跟他演个有来有回,躲他几次就直接加满速度一拳击中他的小腹。 “pong!”他后仰倒地,身躯渐渐弯成虾米。 他缓了起码3分钟,没有说话,稍稍抬起头来,满脸的汗。 我没靠近他:“还打不打了?不打就回家睡觉。” 他以两臂的肩、肘、手掌为着力点使了半天劲儿,连上身都撑不起来。 “你,你也太狠了。”他说,放弃挣扎,缓缓放松,躺平,摊开四肢。 “意思是不打了?”我问。 “不打了。送我回去吧。”他说。 他拒绝了老板的帮助,硬是要我一个人给他脱拳套、拆拳击绷带、穿衣服、扶他走路。 临走之前,我要了一张老板的名片。 宋秀浩。我眉头一皱。这名字眼熟,我一定是在哪篇资料里看到过。 上了回城北洞的出租车,我向毛泰久吐槽:“H国算命的起名能不能有点创意?他们跟英、俊、秀、宇、浩、志、泰、植这几个字杠上了?” 他却很安静。 我不由得看向他的脸。 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些许寂寥。他说:“俊秀,我希望你很强,但是又不希望你强过我,你不是很喜欢分析吗?替我分析分析为什么。” “我打击了你的自信心?使你耿耿于怀?”我说,“别嫉妒我,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你继续努力,还有进步空间。我允许你欣赏我,以我为偶像。” “……大概吧。也许在今天晚上我没能拿下徐文祖的时候,我的信心就被打击了。”他无视我后半句自恋的话,“他一个学医的,那么有力量,我太意外了。” 我说:“别灰心,他对身体的锻炼不比你少。” “你对我们几个很了解?为什么?我一直想问。”他说,“只有你单方面了解我们,不公平。” “我以为你知道。我说过的呀,你们心理不正常,我怕你们危害社会。”我耸耸肩膀,“我给你们机会了解我了呀。你让人监视过我,卓秀浩自己跟拍过我,徐文祖也没少尾随我。” “正义使者很没意思,还有……我们再怎么观察,都只能窥见你冰山的一角。” “我真不是正义使者。要是,那这座城还有什么人有犯罪机会?我有钱有势,进可扶植ZZ人物表达我的任何诉求,退可日夜化身义警亲自除暴安良。” “总有一天,你不能再妨碍我们。” “到时候再说吧。”我已经有计划了。 …… “不!公!平!” “不公平啊——” 此时是晚上21:35,南山汉城塔(首尔塔)马上就要关门了,但由6支探照灯在天空中拼出的鲜花图案依然灿烂地盛放着。 来之前说是带我来旋转餐厅吃饭庆祝的徐仁宇这会儿正双手放在嘴前大喊大叫。 要不是我早让人清了场,爱面子的他也不会这么失态。 12月中旬,徐仁宇的大学修业能力考试(高考)成绩下来了,是汉城市排名非常靠前的几位。 他说的不公平倒不是有人泄题、作弊之类,而是他爸徐宗贤不让他出国。 他的脸暴露在空气里,红扑扑一片,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酒气上头熏的。 喊累了,他转过身对我说:“俊秀,你说!整个H国,哪个财阀家的继承人没有出国留学的?你告诉我! “爸爸他就那么冰冷地拒绝了我,甚至都没问我想去哪个国家的哪所大学!即便不去A国读哈佛,哪怕去R国读早稻田呢!” “为什么?因为我是私生子,不配当他的继承人吗?!那他到底中意谁当他的继承人?徐志勋?还是……学医的叔叔?” 说到“叔叔”这个称呼,他的表情由不甘转为讽刺。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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