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头装睡偷瞄的徐仁宇也浑身一抖。 李成贤听到动静睁开双眼,一看是她,立即小声叫道:“姨……妈妈……” “嘘……”徐妈妈说,“妹妹睡着了,你应该安静一点。” “好的妈妈,爸爸回来之前,我们会安安静静的。” 闻言徐妈妈笑得牙齿外露,这是她第一次笑得这么正常:“不,爸爸不会回来了。因为,我根本不是你妈妈。” 李成贤悚然而惊。 “我把一切都奉献给那个人,但他却没有,为了他,我甚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的他,或许正抱着像你们这样的儿女,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吧?”她扭过头去,“你说是不是?仁宇?” 徐仁宇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为什么!” 她开始嚎叫,说话都撕心裂肺:“我错就错在爱上了他。如果我死了,那个人会不会有一丝愧疚呢?” 她看着我们几个,冷冷地道:“一起走吧。” “我不想一个人走,你们跟我一起……”她说完便弯腰去搬动金美笑。 李成贤又是同情又是害怕,连忙道:“忘掉那个卑鄙的叔叔,现在重新开始不就行了吗?” 徐妈妈动作一顿。 “现在停手也不迟。”李成贤带着哭腔继续劝解,“请您放了我们,我们绝不报警。好不好?” 徐妈妈看着他纯善的眼睛,手中的麻绳垂地,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颤抖:“太迟了……我已经走了太远……小朋友,谢谢你的安慰。”她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最后还是没有触碰,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 屋外那张位于中央的椅子太过显眼。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趁着她似乎理智尚存,我出声挽留:“姨母,走得太远是多远?坐火车可以回来吗?飞机呢?你不回来看仁宇哥哥了?” 她身形一顿,背对着我,隔了好久才道:“俊秀啊,姨母疯了,不走只会伤害仁宇哥哥。” 墙角那里,徐仁宇意识到什么,害怕失去,终于说话了:“妈妈,不要走,呜呜呜呜……我不要你走。” 听到徐仁宇说话,她才又侧过身来,饱含歉意,却不是后悔:“对不起啊,仁宇,妈妈即使是疯了也不该打你的,是妈妈的错。妈妈这就去赎罪。” 眼看要出人命,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寄希望于满10点的信任能起到作用。我问她:“姨母,是谁说您疯了?医院?还是你说的那个男人?医院对于流产后抑郁症是有治疗方法的,绝不可能说您是疯子,那就是那个男人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说一个女人是疯子? “不过是古往今来男方陷入情感纠纷时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底层逻辑——‘指出女人的不是,往她身上泼脏水,比为一个男人辩解容易多了’,没病也给你编出病来,类似的还有D妇羞辱,目的都是扭曲你在外人眼中的形象,让你的所有辩解都变得不可信。要不然怎么把孩子从你身边弄走?你要是真走了,他还称心如意了。” 她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徐仁宇还在连声叫她:“妈妈,妈妈,呜呜呜呜……不要走,不要走……”一边叫还一边往房间门口蹦,站不稳了就跟我一样,倒在地上蹭。这时候才显出他即便聪明,也真的是个幼童来。 徐妈妈还是疼他的,尽管出于羞愧无法面对。她几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抖着手给他解开手脚上的扎束带,抱住他就上下摸索,失声痛哭。 我无法判断是满10点的信任起了作用,还是徐仁宇的挽留起了作用,只能弱弱请求:“……姨母,我们也需要解开啊。” 李成贤:“不要打扰人家发泄情绪。” …… 徐妈妈,哦不,由于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远离儿子的爸爸徐宗贤,自己抚养吴仁宇了,这里应该叫她吴妈妈了。被绑架的几个孩子一个是亲生的,一个天真得没意识到被绑架,两个决定民不举官不究地私了,均被吴妈妈放归了。随后吴妈妈立即带着吴仁宇回了大邱,说要先把孩子放乡下爸妈那里,再回首尔准备打官司。 李成贤又圣父了一把,说要给吴妈妈一定的帮助,还留了联系方式。 那是他的决定,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就像他没问我那堆男女情感纠纷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李成贤还在送金美笑回家后在人家家门口答应长大后跟人结婚。 一身灰土在旁围观的我:“……”喂! 回李家本家之后,李成贤不知道为什么改了名字,叫李英俊了,大堂哥李成延则是突然出了国。 行,你英俊,我知道了。真自恋。我从固话里被他通知之后就扔下话筒,在自己的红木大床上打了个滚,顺便在脑子里和系统一起盘点自己的空间储蓄格子。我本来很期待的,但一往意识空间里看心就凉了。 1991年6月,1次连续签到5天,2次连续签到10天,现金共计35万韩元,已被系统计入,归还“一小时敏捷技能”(300万韩元)以及医用弹性蛋白肽药膏(10万韩元)的债务,目前余额-275万韩元。 下面没了。 没了!能吃的主食、零食抽到的当时就吃了。 “我还攒了一个连续签到10天的没抽呢!” 【是否现在抽取?】 “是。” 【抽奖结果:发放肉身特殊属性点数1点。】 “唉。”这就是10抽大奖?还不如上次。真是寒酸啊。想到李玉暴烈的性格和随身武器——皮带,我又在床上翻了个身:“重置获得的所有点数,都给我加到耐力上。” 【肉身初始耐力2点,依靠熟练程度获得耐力2点,抽奖累计获得特殊属性点4点,目前耐力为8点。恭喜你,医用弹性蛋白肽药膏可以用久一点了。】 “我理解电子生物表述的直白,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 时间坐标:1991年7月19日上午10点半。 地理坐标:大邱直辖市(1981年起称直辖市,1995年改称广域市)达西区卧龙山下泉边育幼院。 是的,又是大邱。 李家来这里做慈善活动,发动全家和有名集团汉城总部所有人,带着一长串私家车、厢式货车浩浩荡荡驶向卧龙山。 这家育幼院名不见经传,如果不是教会经营的育幼院之一,李家根本不会看上一眼。 呈三角形排列的三座5层楼高的青砖建筑修建了有些年头了,墙角爬满苔藓,墙皮被大量风蚀剥落。我看着从里面高兴地跑出来迎接的孩子们,暗道一声辛苦。 慈善活动还是发放礼物和日用物资、演讲、献花、合影留念的老一套。比起这些我更喜欢吃饭。 负责做午饭和分发的胖大婶一点都不手抖,舀多少是多少,我很满意。 要是她身后那两个中长发黑衣双煞不老盯着我的饭菜就更好了。 有的人眼睛是真的又大又黑又亮,看得人心慌,皮肤也白到发青,唇红似血。说是人,更像鬼。小艳鬼,不合我审美。我赶紧端着餐盘离开了大婶的案前。 饭后遛食,我在育幼院内到处走,一个不注意走到了厨房。 烧菜做饭用的居然还是并排的砖石结构的几个老灶台!啧,条件艰苦啊。我走过去,掀开第一个锅盖。 “……” 空的。失望。 刚放下锅盖转过身去,就看到那两个黑衣双煞正无声无息站在我背后。 一个笑眯眯,一个面无表情。 笑着的那个说:“李家的少爷,卧龙山里有火蝾螈,有非常鲜艳的黄色和黑色的斑纹,我们可以带你去捉哦,就在溪流边上。” 面无表情的那个负责点头,加强认可。 我老黄瓜刷绿漆的家伙抓什么火蝾螈?我:“……不去,谢谢。能让让吗?” 笑的那个和没表情的都没动。 这回是没表情的那个说话了:“刚才给你盛饭的是我妈妈严福顺,我叫刘基赫,他叫徐文祖,你叫什么?” “……让一让,谢谢。”我重复。 没表情的继续引诱:“我爸爸是开养猪场的,你想看猪吗?” “不想,谢谢。” “我爸爸有□□,你想看□□吗?” 我的肉身才5岁,独自跟你们出去,有个万一我亏死了:“不想。” 笑的那个也不笑了:“亲爱的少爷,你真难讨好。” 烦死了!我让系统把我获得的6点特殊属性点全加到敏捷上(加后为9),双手一撑灶台,翻身而上,再从灶台另一侧跃下,直接跑出厨房,却还听见那个笑的说:“真想要啊。” 我:“???” TBC.
第4章 屠夫和收集癖(1) 正文 三角形排列的三栋建筑中,作为“横”的那一栋是个小型教堂,房顶有个生锈的铁质十字架。 我本来以为大人都去应酬了,里面应该没人,谁想到一推开南门,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长椅上的赵慧美。 她头上披着白纱布,十指交叉互握放置在脸前方,闭眼祈祷。 开门的声音不小,她应该是听到了的,却没有理会。 我一想没必要躲,反正她平时就视我为无物,话都没跟我说一句。 我闲庭信步走进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虽然不知道最初是谁在山脚修了这个外表朴素、室内下宽上窄、高约20米的教堂,但就冲着高大的雕刻精美的花岗岩支柱和巨大的圆形玫瑰花窗,说明还是花费了些功夫的。 就在我刚走上东面的主祭台的时候,赵慧美终于出声阻止:“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不和我说话呢,妈妈。”我依言走下来。 “我不是你妈妈,你也不需要讨好我。”她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聊一聊。李家有李玉一个麻烦就够了。我让系统重置特殊属性点,把信任加满,然后朝她走过去,在她神情紧张时坐到了跟她隔了一条走道的右侧长椅上。 在我坐下并面向她之后,哪怕隔着一层白纱布我都能看清她难看的脸色。 赵慧美那双握着的手指节泛白,每日充斥心间、刚刚稍作平息的愤怒又翻滚起来,将秀美的面容扭曲。 “妈妈,我们说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妈妈。” 我用手肘抵着扶手,手掌撑着下巴:“你为什么讨厌,或者说,恨我?” 赵慧美侧过头去:“我没有恨你。” “当着主的面撒谎,这好吗?这不好。”我提醒她,“你要是不和李玉分居或离婚,一日三餐都得见我,索性我们就趁此机会挑明了吧。 “第一,我猜你恨我,是因为我是你丈夫出轨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你恨我妈妈,‘恨屋及乌’,恨上了我,即便我对你没有任何不尊重。但是,你要清楚一点,造成现在这种境况的‘主犯’,是你丈夫!他只有我妈一个情人吗?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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