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英:“……你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想知道更真实、更详细的信息。” 尹泰久作为女警,先去安抚卓妈妈,金峰植则是直接就说要把人带回警局好好审问。 事成定局。我想对情夫来说,认下入室抢劫比偷情好上千百倍。 …… 警方走后,卓秀浩看了一圈,对我说:“不是躲猫猫吗?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会儿‘鬼’该找来了。” 此时的平静,是一种麻木。我刚想说点什么,赵英民兴高采烈地从二楼的楼梯转角那里探出头,指着我俩兴奋大叫:“发现你们了!我赢了!” 赢了?我:“……你好棒棒哦。金光日呢?” 个子矮小的金光日突然从他旁边的护栏那里伸出两只手来,有气无力地摇晃两下。 我说:“好!我回家就叫人给你做锦旗!” 赵英民边往下走边说:“要有金粉和流苏的。” “……行。” 后面几次躲猫猫,轮到我当“鬼”时,每次我都找到了卓秀浩,哪怕他在泳池里憋气。 “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我说。就是增加听觉和嗅觉点数的事,简单。即便不用点数,只看保镖们对着泳池神情紧张,也能判断。我说这话,确实是想获得他的信任,哪怕只比别人多一点点。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胳膊靠着池岸的卓秀浩笑着说:“你真厉害。” 午饭是在卓家吃的。尽管饭菜品类多,还做得花里胡哨,很刺激食欲,几个小孩也挑挑拣拣,把不喜欢吃的全给我了。 香菜排第一位,第二是H国少种且少见的苦瓜。 我反正不挑,被卓爸爸夸奖能吃是福。 卓妈妈全程没开口说过话,但即使化妆品掩饰得再好,我也没错过她嘴角的细小裂口。 这对夫妻即便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也还是在意颜面的,被儿子和儿子的朋友发现妻子偷情,卓爸爸还是没忍住动了手。 我能发现,卓秀浩当然也能,但他不以为然。 他已没有保护卓妈妈的念头,不会悲伤,不会愤怒。 我想哪怕被打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他也不会有保护爸爸的念头。 我用公筷往他碗里夹了块熏制鲑鱼,他说声谢谢,默默吃了。 这可是听过人弹钢琴的熏制鲑鱼欸!我盯着他。 他无奈地加了句:“好吃。” “嘿嘿嘿。”我这才埋头干饭。 …… 下午,毛泰久和徐仁宇不知从哪儿得到我在卓家的消息,也来了卓家。 躲猫猫是省事儿,但也不能只玩这个,单调。我家还有好几根光剑——装电池后会通体发光的塑料棍子,想到没有人可以拒绝一根又直又长的棍子,我让司机回家一趟把宝贝取来,“pengpengpengpengpeng……”跟徐仁宇、赵英民和金光日在泳池边打得有来有往,嘴里说着中二台词:“吃我一剑封喉!” “看招!” “呵!” “哈!” “哼!” “哈!” “是谁诶诶诶,送你~来到~我身边?”我发起神经来。 除我以外的所有人:“???” 毛泰久和卓秀浩就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着很高冷的样子。 “你玩过吗?”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那你平时拿什么打发时间?” 毛泰久说:“看书。你呢?” 卓秀浩说:“拍照。有兴趣当我的模特吗?” 毛泰久:“没兴趣。” 天儿聊死了。 泳池边的四个小孩这时突然剑锋一转对准了他们,齐声喊道:“BIMOTION BUSTER!(超兽联动大炮,超级战队特摄剧中的大招)!” 毛泰久和卓秀浩做作地发出一连串“临死前的哀嚎”:“啊啊啊啊啊啊……”然后抖手抖脚,倒仰进了泳池,浮出水面后看着岸上的小孩儿蹦蹦跳跳击掌相庆。 看他们还没“死绝”,我们又拿剑对准他们,这回不一致了,我喊“三重火箭炮”,徐仁宇喊“涡轮激光器”,金光日喊“V涡轮□□”,赵英民喊“兄弟攻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卓秀浩和毛泰久一脸“恐慌”加“无助”,从泳池这头游到泳池那头,毛泰久边游边朝着岸边的保镖喊:“百兽召唤!” 保镖们也有童年,尽管记忆混乱,正邪不分,喊着:“诞生,牙吠伊卡洛斯!”我们举着剑沿着池岸对毛泰久和卓秀浩紧追不舍,他们就对我们紧追不舍,要逼着我们一个个跳进泳池里。 幸好徐仁宇他们几个人水性都不错,跳进去之后还知道去“围攻”毛泰久和卓秀浩。 到最后只剩我在岸上“孤军奋战”,以满点的速度和敏捷,偷了一圈桃子,为兄弟们报了“血海深仇”。 或早或晚,我终将在国际保镖协会中“广为流传”、“青史留名”。 其实,也没那么无聊,是吧?我朝水里被人围攻的卓秀浩挤挤眼。 卓秀浩淡然一笑。 …… 当天回家之后,我又想到个主意,可以改善卓秀浩消极的状态——运动分泌多巴胺,使人愉悦。 所以,跑起来吧,卓秀浩! 几天之后,定制的横幅到了,早晨6点,我穿着运动装举着横幅在卓家别墅外的街道上摇旗呐喊:“早上好!秀浩哥!你起床了吗?太阳晒屁股喽!” 穿着睡衣的卓秀浩和金光日几乎是同时推开了玻璃窗——看是看不到我的,只能让我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递到他们耳中。 “你是不是疯了?!”金光日大概有起床气,有些狂躁。 “光日对不起!只要秀浩哥出来我就不喊了!” 几分钟后,卓秀浩换了身衣服出来:“你想干什么?” “生命在于运动啊秀浩哥,我们开始锻炼吧!我定制了一套专属的运动装,”我从保镖手里接过纸袋,取出运动服,前后翻转向他展示,“透气,吸汗,关键是酷啊!” 看着运动服正面自己的半身像,卓秀浩沉默了。 “不酷吗?”我问。 “……酷。”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衣服我可以收下,锻炼就算了。我不喜欢。” 我想了想,把运动装塞回纸袋,递给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还是早上6点,卓家别墅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号子”:“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我带着穿着我特地定制的运动装的毛泰久、徐仁宇、赵英俊集体从卓家墙外跑过,转向之后,才露出每个人背后的数字,按照年龄排的序。 毛泰久背后印着1,徐仁宇的印着3,赵英民的印着4,我的印着5。 没有2。 第二天早上,卓秀浩就自己穿着那身运动装等在了卓家门外的街道上,默默跟上了大部队。 然后是金光日,他非要我再定一套送给他,否则就是置南北兄弟之间的情谊于不顾。这家伙上纲上线起来也蛮可怕。我答应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沿着景观大道跑步的几个孩子都是城北洞独栋别墅区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呃,保镖们跟在后头跑,每天一出动就是一长串,则是另外一道。 TBC.
第18章 大冤种李俊秀(2) 1992年7月6日,金光日随CX经济视察团乘坐专机回了北边,穿着我定制的运动套装走的。 我们几个孩子不方便去送,纷纷在他离开卓家之前送出了自己的礼物。 我送的光剑,毛泰久送了本小说,卓秀浩送的4月份新出的 Nikonos RS相机,徐仁宇送的儿童手表,赵英民送的自己的签名照。 我看金光日当时的表情像是不太愿意要签名照,赵英民说:“要很久见不到了,怕你想我,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照片,天天都能看到我了。” 金光日的表情更不好看了。 卓秀浩说给他的相机里有我们几个的合照,他才重展笑颜,露出有了缺口的小门牙。 其实我挺想知道他是得了什么病才去的医院——都住院了肯定不是什么小病。我曾经问过卓秀浩,卓秀浩对我说如果我爸爸地位高过金光日的叔叔他才有可能透露消息。我立即打消了念头。那特么能比吗! …… 1992年7月13日,李玉夫妇带着我自驾去了江陵市的沙川海水浴场,说那里的沙质细,游客少,还可以捡贝壳。 我们租了两艘帆船出海,一艘自用,一艘装保镖。李玉取出钓竿垂钓,赵慧美靠着船舷拍照,我躺在甲板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云淡风轻,海阔天高。 “嘿——俊秀——!” 我闻声坐直身体。 正前方十米外停了一艘目测三十几米长的白色豪华游艇,毛泰久穿着T恤和花裤衩站在甲板上朝我挥手。 眼神挺好。我也朝他挥手。 他消失在甲板上,过了几分钟,抱着他保镖的腰,乘着一辆摩托艇从豪华游艇一侧冲出来,朝我们租的帆船靠近。 “哗!”摩托艇经过我的身侧,白浪翻起,浇了我一身水。 我抹了把脸,由于眼睫毛太长,有些戳到眼睛里了,十分难受。 过了十几秒,轰鸣声近,身上再次被海水浇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毛泰久猖狂大笑。 我这才发现他们绕着帆船在转圈圈。 “毛!泰!久!”我扯着嗓子大喊。 他们这才停止。 毛泰久在保镖的帮助下跳上帆船,问我:“你来江陵怎么不告诉我?” “来江陵为什么要告诉你?又不是去成运。”我重新躺回甲板,说。 “那你可说错了。我们毛家在江陵有投资,算是半个地主。”他也躺到我身边。 “什么投资?” “海滨游乐园。” “建好了吗?” “还是工地。要去看吗?” “你让我去看工地?”有没有搞错啊?我偏头去看他。 却发现毛泰久看着李玉。 李玉说:“好啊。” 我:“……”原谅我这一瞬间只想到了权力与资本之间的勾结,否则哪有那么巧毛泰久正好发现我们? …… 在建的海滨游乐场工地机器轰鸣,道旁都是黄土和下半截包着草绳的光秃秃没几片叶子的树。 李玉下了车直接进了临时修建的办公室,而毛泰久给我戴上安全帽,扣好帽带,把我带去了工地里挖掘机的作业现场。 有履带和铲斗的挖掘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挖掘机!这可是从小时候就产生的愿望!我双眼放光。 毛泰久带着我坐进了一辆挖掘机的驾驶室,随着他的操作,铲斗一挖,一抬,铲起来约1方的土,然后按着操纵杆,铲斗轻微摇晃着将土倾倒在一边。 毛泰久!他会开挖掘机!这跟往常的高冷贵公子完全是两样人!我想我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应该全是崇拜,因为他脸上略带得意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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