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前被我拜托暂时封闭奎章阁的、文化体育观光部的那个人自然也在现场,他一看见我,面露惊恐:你还敢来? “???”什么表情?我走过去,“能给我说一下经过吗?” 他嘴皮子颤抖,牙齿打架,双腿一软,整个人往身后的绿色窗棂一靠,都要哭了:“你,你明知故问。虽然我知道有些犯人会重回作案现场,但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你诽谤我啊!你诽谤我!我伸出食指指向他:“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别以为大家亲戚一场你这么说我我就不会生气!”急得我断句都没空。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叫我关了奎章阁?昌德宫是世界文化遗产,奎章阁藏书数万,是受重点保护和宣传的!你以为我为你欺上瞒下很容易吗?!”他比我急,还委屈上了。 “……昌德宫?”我歪了个楼,“这里不是景福宫吗?” “呼……”他双手捂住心口,差点喘不上来气,“你,你个文盲!你,你个路痴!” 敢骂我,应该是专业素养的自信和骄傲盖过了对我的恐惧。 我老脸一红。会法术之后一般都是直达目的地,两宫这么近,建筑风格相差无几,在晚上弄混也不能怪我嘛。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他和我的对峙。 我看向来人。 哦,竟然是我单方面的熟人。多年没见,他怎么好像不会老的?来人正是首尔地方警察厅犯罪行动分析组的犯罪心理分析师,宋河英(一周目逃兵案抱过我的那位)。 紧随其后从奎章阁走出来的还是熟人——改名蔡道振的尹罗武(其女友是演员池慧媛的女儿吉乐园)。他今年刚毕业,目前是警卫警衔(干部里等级最低的),我曾经给过郑巴凛他的名片。 见多识广,宋河英语气平平,淡定得很:“重回犯罪现场?” 蔡道振(尹罗武)看着我的目光猛地变得锐利,手已经放到腰间。 哼,装橡胶子弹的防暴Q而已。我不会袭警,也没凶器,你敢打我?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我默默将耐力加到10点,解释道:“都是误会。前一段时间我捐款让他们修缮奎章阁,把奎章阁暂时关闭了。除此以外我没有做任何事,你们可以查监控。” “监控坏了,而且坏了修,修了又坏,坏了再修……很有趣不是吗?”宋河英看向我的冤种亲戚。 和无数连环杀人犯对视过的眼睛,冤种亲戚哪受得了,差点就给他跪下了:“俊秀,俊秀啊,给我请个好点儿的律师……” 你怎么就把自己放帮凶的位置上了?心理素质有待加强。我十分无语:“证据啊证据,警察办案,要拿证据说话的!我没杀人,你也没有,你怕什么啊?” 他没被我的话鼓励到,反而是宋河英笑了:“那么昨天晚上去中区厅大门口往里扔了4颗后槽牙就走的,也不是你咯?” “不是!”我摇头。 “俊秀xi,你知不知道有种技术叫步态识别?另外,通过牙齿也能鉴定受害者的DNA。你说,那些断肢里有没有和4颗牙齿相同的DNA?” “……”大意了,没有闪。我扔牙齿的时候哪知道时间罅隙会“吐”? 我强笑道:“有那个技术,也要对比出了结果,才有用。” 另外,还得申请拘捕令。能拖就拖。 他看我的眼神一如当年的清亮,似乎洞察了我的所有。 倔强如我,避着人施展“缩地成寸”回到汉南洞公寓之后还是请了律师——我怕宋河英以外的警察为了破案给我泼脏水。 作为宋&金律师事务所最年轻的合伙律师,尹熙材是很有能力的,我相信他。 好吧好吧,我相信的是他的前最高法院院长爷爷、现任部长法官爸爸和法官哥哥。 他接到我的电话,听我说明情况之后先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大笑了一场,才说,“我终于等到了!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循规蹈矩!我从幼儿园一直等到现在啊!” “盼我点儿好!”我咬牙切齿。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俊秀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还往奎章阁里扔。别害怕,等着老公我,我很快过去。” “嗯。”老公什么的,现在要你帮忙,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挂断电话,我扑倒在卧室床上。 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能回李家别墅了。 李玉解决问题的方式,没我这么小儿科。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分钟。 “啊!”时间罅隙!我两腿一蹬从床上站直了,立即同时施展“缩地成寸”和“隐形术”直奔奎章阁。 室内充满了腐肉的腥臭,还是“沤烂”时间长短不一造成的有层次的腐败和腥臭,嗅觉冲击力比在外面的时候强了百倍不止。我将嗅觉点数清零,避开地面干涸的血迹和物证、物证指示牌,走到时间罅隙所在的位置,取出牛角戳了戳。 没有“呲呲”声,只戳到空气。 我很确定我没有记错位置,又在附近扩大范围,戳戳戳,次次落空。 不会吧?我吞了口口水,把范围再次扩大,连有血迹和物证的地方都伸手去够了,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罅隙,它不仅吐了,它还长腿跑了! 跑了! 跑——了——! 我双手捂脸,用力往下一抹。 不要灰心,李俊秀,它又不是你,能跑多快? 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我都耗在了昌德宫、景福宫、昌庆宫、庆熙宫、德寿宫和宗庙上,往外递出的胳膊都酸痛了,只是证明了,时间罅隙,它跑起来,可能,不比我慢。 说好了找我讨论案情的尹熙材就只能全程通过手机和我联系,聊到机身烫手,充电宝用掉三四个。 尽管早有准备,但这辈子第一次作为嫌犯被警方讯问,说不紧张是假的,我扭头四望,整个审讯室不到10平米,除了设备和桌椅什么都没有,光线昏暗,连水都不给一口。 首尔地方警察厅机动搜查队进来过好几个人,温言软语的、威逼利诱的、试图动手的,都没能让我开口,直到尹熙材拎着卷宗包跟在宋河英身后进来。 本来尹熙材是和我一起来的,愣是被他们找理由分开了一段时间,见缝插针想撬开我的嘴。 “可以开始了吧。”宋河英打开录像设备,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身旁的尹熙材对我点了点头,打开卷宗包。 宋河英则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一边输入一边念,“日期,2013年5月18日,讯问人姓名……” 他看我一眼。 “李俊秀。”我说。 “性别?” “男。” “年龄?” “27周岁。” 基本情况和家庭成员、社会关系都问完了,他顿了顿,调出中区厅大门口的监控记录,将笔记本转向我,才道:“步态识别,与你相符,4颗牙齿的DNA,国科搜也已经和断肢中的一部分对比过了,有符合的,”他两指抵住报告推向我,“所以,牙齿你是怎么获得的?又为什么要扔到中区厅?是为了挑衅?” 没看监控,也没看报告,我坐直身体,一改刚才无聊懒散的模样:“牙齿是朋友送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假的,拿去送检才知道是真的——有送检的纪录可以查。我很害怕,之所以晚上去扔,还扔到中区厅,当然是想引起警方注意让警方去调查。挑衅?我没那么无聊,对生命也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 “你朋友叫什么?” “……”这种时候,我竟然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宋河英温和地看着我,再次提问:“你朋友叫什么?” “……徐文祖。”那口气终于还是从我口中呼出去了。 “他为什么送你牙齿?” “因为他的职业是牙医。” “每一颗牙齿是什么时间送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近几年,每一年我过生日的当天。” “你喜欢人类的后槽牙?”宋河英暂停输入,抬眼看我。 “我不喜欢。” “那他为什么送你牙齿?” “因为他是牙医。” 重复性讯问,我懂,但被人用到我身上,是真的很不耐烦。 尹熙材也不耐烦,抽出卷宗包里的资料,从桌面推向宋河英:“这是徐文祖及其团伙的基本信息、童年经历、所学专业、社会经历,您先看看,说不定会找到答案。我相信以您的专业,必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一目十行,宋河英“刷刷刷……”翻页,一时间室内除了翻页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而我在想,如果徐文祖一直在关注我,那么,他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不对,像时间罅隙一样溜之大吉了呢? TBC. 半夜码字脑子不清醒,可能有BUG,明天白天再检查。晚安。
第116章 白毛鬼邸下
第116章 白毛鬼邸下 奎章阁抛尸案案情重大,检方给我拟了个最长拘留时限——48小时。李玉和赵慧美作为我的父母,对案件调查和办理过程有碍,警方也没有通知他们。 对此早有预料,怕李玉在这段时间突然找我,进而发现我被拘留,我还事先“缩地成寸”去了某度假胜地拍照录影发给他,替警方省事,配合不可谓不积极。 宋河英花了十几分钟看完了徐文祖、刘基赫、卞德钟、卞德秀四个人的资料,合上资料夹。 我精神一振。 谁知道他说:“‘青蛙少年案’,你也在场。”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他又对我微笑:“一起经历了那种可怕的事,还认识了二十几年,你们的感情应该很深厚,假如真的如你所说,奎章阁的抛尸案是他们做下的,徐文祖还愿意把战利品寄给你当生日礼物,那么你们之间的联系,一定很紧密。” 哦,怀疑我们合谋。“……也没有那么紧密。工作之后各自有事做,偶尔才聚一聚,近几年更是除了他送我礼物之外再没别的联系了。这都是可以查的。” “能详细说说吗?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父……他大哥,大H证券前会长徐宗贤患上阿尔兹海默症入院期间。” 宋河英的身体前倾:“说起徐宗贤,我听说他死前也没了一颗后槽牙啊。那家综合医院那么多人,愣是没人知道他怎么从医院离开的,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又为什么在外流浪几个月也不回徐家。” 我抱起双臂:“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何必我多说。” 他朝一侧的单向透视玻璃示意,然后起身收拾了资料,准备离开。 “这就结束了?”我疑惑地问。 “我对你的讯问是结束了,但是你还得继续在这里待着,”他拉开门,“有什么交代你的律师的,现在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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