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六目相对,它们只看我,无视了黄敏成,说明只有我是目标。 我拉开了大门。 “合和。”两个小孩见我出来,又说了一遍。 它们站的位置没变。我也就暂时没有踏出门去,先观察观察。 “合和。” “合和。” “合和。”…… 任它们说了四五遍,我都没接茬。 万一它们的机制就是《封神演义》中的张桂芳或者《西游记》中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那一类,无论名字真假,只要应了就把我吸进盒子里去了可怎么办? 那个抱着圆盒的真的把盒盖全掀开了! 见状我迅速把门一关。 我不露面,外面的不说“合和”了,也没进来。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搜了“hehe”的各种相同音调的词组,然后搜出了与门外两个孩子的形象相符的“合和二仙”。 “合和二仙”,最初是指华国天台山的寒山、拾得两位高僧,或者无锡吉祥大阿福,从得道高僧到稚龄童子,他们的形象一般是被民众画在画中,挂在家里,以保新人百年好合、家庭团结和睦的。 还真没猜错,外面那两个的来意是和黄敏成一样的,确实算是来砸赵熙罗场子了。 我从正堂去了后厨,赵熙罗就在里面,我说:“掩耳盗铃有什么用,人家真是来砸场子的。你想让魔法在我身上生效,让我喜欢黄敏成,人家也想让我喜欢另一个。” 进去的时候,赵熙罗和崔志勋正围着围裙,一人捂着那颗盆栽的嘴,防止它发出瘆人叫喊,一人的手加了倍速一样快地摘取对方的叶子,同时还得躲避对方身上寄生的金色藤蔓的鞭笞。 那根藤蔓一扫一大片,破坏力极强,厨房里“叮铃咣啷”地响,还把水龙头都打偏了,水流了一地,狼藉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原来不是不理我,是顾不上。 百忙之中,赵熙罗说:“我现在没空。反正它们进不来,你先等等。” 可是我不想浪费时间,晚上还有事呢。现在我的耐力和力量点数是100,倒是不怕被打,直走过去,有藤蔓扫过来我就给抓住,绕绳子一样在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越走近,剩下的藤蔓就越短,直到我把藤蔓完整地从盆栽上扯下来。 一失去攀附的盆栽,金藤就无力地耷拉在我手里。 再看那盆栽,竟然也变得一脸轻松,不再挣扎。 崔志勋抱着盆栽,用手肘杵了杵赵熙罗的胳膊:“李理事帮了大忙,你去外面看看。” 赵熙罗抱怨道:“吴理事!” 吴理事?我纳闷了,不是叫崔志勋吗? “行走在外,多几个马甲,很正常的。”看出我的疑惑,崔志勋解释道,然后催促赵熙罗,“去吧,我们还要处理材料呢。” “磕磕磕磕……”赵熙罗双手抱胸一扭身先出了厨房。 我连忙把金藤往地上一扔,跟上去。 在拉开大门之前,赵熙罗气势汹汹,拉开大门之后,看到两个小孩,立刻就收敛了,慈祥的一比,还口吐夹子音:“哦哟,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呀?来姨母这里有什么事啊?” “……”人,是多面的,复杂的。李俊秀你还有的学。 “合和。”那两个孩子依然只看我,但可能是等的时间长了,被人授意懂得变通了,一个将荷花递向了我,一个将圆盒递向了我。 赵熙罗没有在意被忽视,对我说:“接了就证明你同意了,要成别人的伴侣了。” 我一点儿都没客气,对两个孩子说:“回去告诉让你们来的人,素不相识,这点儿东西就想得到我,做梦呢。” 它们面面相觑,回望来时的路,耳朵动了动,似乎在倾听什么。 我没管,意思传达到了就行,转身走回正堂的餐桌,对黄敏成说:“敏成你看到了吧?感情这种事,不能寄希望于什么魔法之类,你喜欢我,想借用魔法,别人喜欢我,也能借用其他方式来抢,对我,对你,对谁都不公平,也长久不了的。”如果黄敏成能接受这一点,那就相当于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他不言语,神情沮丧。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征求他的意见。 他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大门口,那两个孩子还没走,收起了荷花和圆盒。 我刚一踏出门槛,它们就一人一边抱住了我的双腿,想将我往上一举,抬起就走,可惜我力量和耐力点数是100,它们未能挪动我分毫,反被我带着走向了我的车。 解锁,开门,抬腿上车,关门,从三清洞回黄家的路上我就这么让两个小的蹲在驾驶座狭小的空间里,给它们难受得不行。 “你们应该庆幸我脚不臭。”我说,“助纣为虐就是这个下场。” 它们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不理。 7分钟后,车停在了黄家门前。 后座的黄敏成依依不舍:“不进去坐坐?” “不了,”我说,“我不太喜欢你家的氛围。”黄敏成是很优秀,可他还有个更优秀、更强势的妈妈,从小到大,黄敏成做什么事都得看他妈妈脸色,属于被动型妈宝男。 他经济独立了,但心还没有。 “再见,敏成。” “再见,俊秀。” 他站在门口向我挥手,一直到消失在我的后视镜中。 沿着景观大道又开了5分钟,我回到了李家别墅外大门,铁门洞开,但我没有第一时间开进去。 我对两个孩子说:“下车吧,否则后果自负。” 它们反而将我的双腿抱得更紧。 叹了口气,我将车开了进去,等开进地下车库时,它们便从车内消失了。 后视镜中,它们正疑惑地望着我的车,几次想往里跑,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了回去,摔了个屁股蹲儿。 这里已经是我家的范围了。 小牛我的角是真的能避邪镇宅的。 甩掉了“合和二仙”,我在卧室之内施展“缩地成寸”,去了毛家,拎着毛东廷去了他接受实验的研究所据点。 毛泰久没有反对,只是问我需不需要接应。 我说不需要,毛泰久也没多说,只是严厉警告毛东廷,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他也不必回毛家了。 毛东廷一个劲儿拍胸脯保证让我平安归来。 “……”这对父子怎么给我一种盲目自信的感觉?法布尔有那么好相与的吗?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从首尔城北洞到达法布尔的据点时我很惊讶,它竟然就位于忠清南道北部的工业园区附近,李家和卓家在这里都有大片工厂,可以说是灯下黑了。 整个实验室就一栋楼,地上四层,地下两层,此时地上地下都跟废墟没两样了,如果说是紧急撤离,不该连实验器械和耗材、研究资料都破坏掉。 四面墙壁、头顶的天花板和地面也不应该糊满了血浆、腐肉和骨头碎末。 尸体是没有的,不知道被谁收拾了。我看向毛东廷。 “是我。”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为什么?”我问。 他环视周围,一脸解脱:“从我杀掉白博士,从社会责任财团总部大楼20层一跃而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没有,在被送进焚化炉之前,我又恢复了意识和伤势,我心想,啊,新闻里都说我死了,我要是趁此机会逃跑,那不是就拥有了新生? “但我又一想,不对,社会责任财团总部大楼那几个是被我杀了,但实验室、叔叔的亲友周围还有我的同伴呢,于是我回到了实验室,把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和安保人员一个接一个地杀掉。 “我只是起了个头,其他被压迫的同伴就也对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家伙们群起而攻之了,战斗很惨烈,实验室一方死绝了,连联系其他据点的机会都没有,实验品一方也没剩几个,最后全被我杀了。 “叔叔,你不要觉得我残忍,你不知道实验品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杀人已经不是为了让自己活命的手段了,而是变成了乐趣。我这算为民除害。” 他在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 “叔叔,我是在为自己挣命。 “叔叔,你让我好好儿活吧。 “叔叔,爸爸说如果你不同意,就在这里将我杀死。” 他闭上了双眼,浑身颤抖。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毛泰久让他跟我来,是料准了我不会杀他。 我确实不会,我把嗅觉加到了30,到处嗅闻。 “叔叔?”等了半天,他睁开了双眼,看到我跟条狗一样不停耸动鼻子。 “别吵。我先闻闻。”其实我知道是徒劳。 除了毛东廷都死了。 “唉。”我叹了口气,双手插兜,“走吧,回家。” 他一扫忧色,喜上眉梢。 回到李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我从窗户那儿看到“合和二仙”还在光着脚徘徊,没忍心,从自己小时候穿的鞋子里找了两双出来,一个“缩地成寸”到他们面前,把鞋往他们面前一扔,又回了卧室倒头就睡。 别问我为什么还留着小时候的鞋。 只要是我的,我什么都留着。 TBC.
第107章 被放大的情绪和Y望,救命(上) 大概3年前,魔鬼柳曾经带着后辈、一个人魔混血儿朴锡民到我的办公室,试图让他放大我的Y望,然后签订契约,结果铩羽而归,一个老老实实回去“跑业务”,一个老老实实回去读大学了。 今年此时,柳又带着他来找我。 当年锡民诱惑我时说过,“你是代表的儿子,这小小的工位那能配得上你,快,叫你爸爸专门空出一层楼给你当办公室,要有室内高尔夫,要有泳池,要有美女,有按摩SPA。” 如今都实现了,女同事们依旧美丽,只不过换了一栋层数更多、面积更广的楼。 我靠坐在办公椅上,十指相扣:“柳,你可是稀客,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柳一指朴锡民:“给他一份工作吧,干什么都行。” 锡民一脸别扭。 “截至今年年底,H国总就业岗位有2468.1万,新创就业岗位数量有43.7万,以他大学的学历和亮眼外表,总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我相当疑惑。 柳无奈道:“他已经不是找工作的问题了。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出人命的风险,随着他的年龄增长,魔力作用越来越明显。我打个比方,如果有人失恋了,他小时候正好从旁边经过的话,那个人就会崩溃大哭,哭到晕厥,等成年之后,同样是失恋,那个人就得跳楼了。如果是怨愤被他激发放大,一定会以杀人为终结,就像他的父母一样。” “他这种魔力特性对你不是一大助力?”我说,“所以你3年前才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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