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对大脑的消耗非常大,也看不见美丽的景象,所有画面在六眼里都是灰白的线条和数据。 后者靠吞食收服咒灵,咒灵的味道普遍恶心。人类最底层的满足欲就是食欲。如果连吃都吃不好,人的身体会传达出疲惫、好累的信号。 这不是能习惯的事,人真的会崩溃。 不是直接崩溃,而是日积月累,逐渐掏空了自己后碎掉。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对处理这种事上的态度不同,五条悟会想办法纾解,夏油杰则是一憋再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夏油杰不愧是和五条悟并列过最强名号的人,他是既在沉默中爆发也在沉默中灭亡。 “sa......to......ru......”怨灵呢喃的从喉咙咕噜出这三个音节,听起来很费劲。 禁同行二传连起来很明显是个人名。 怨灵使用白布的原因似乎和他口中的satoru有关。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仿佛连接天与地的帘子,打在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路人行色匆匆,这样的天气的确不适合再外行走。 【夏油杰】迈开脚步,继续漫无目的的行走。 ‘叮......叮......’..................雨停了。 云销雨霁。 阳光从云层缝隙穿出,落在大地,和煦的柔光带来丝丝暖意。 【夏油杰】所站的地方很快也被阳光倾照。 怨灵身上的雪白袈裟再被阳光接触的瞬间染上刺目的血红。不,染这个词比喻得不好,应该说是显现才对。 怨灵多是生前遭受重大的冤屈而惨死,或横死的人。 怨一个字就概括了很多。 然而【夏油杰】不是普世意义中的怨灵,他没有制造杀孽,反而身为怨灵还一次次拯救他人,干着清扫污秽的事。 有些人披着圣洁的壳子实则内里肮脏不堪。 有些人外表凶狠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令人忍不住想:生前善良的人死后仍然善良,杀死他的人是如何忍心。 当身上最后一点白被血红侵染,【夏油杰】也终于看上去有几分怨灵真二八经的样子。 然而此刻扮演怨灵夏的青鸟见弥并不好受,他玩脱了。 之前因着恶趣味搞的人设正在拖他的后腿。 神子五是怨灵夏的执念,虽然这个世界神子五还没出场,但有五条悟啊! 现在怨灵夏的本能拽着他去找五条悟,一边是本能一边是理智,青鸟见弥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可恶,现在不是和五条悟见面的时候啊! 今日下了一上午的雨,出了一下午的太阳,晚上夜空晴朗,清透得居然在受污染严重的城市里也能看见扑烁的星星。 虎杖悠仁的尸体被盖上布,躺在停尸房里。 五条悟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神色愧疚的伊地知。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沉默得凝滞。 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是家入硝子。 “伊地知,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悟说。” “好、好的。”伊地知快速抹了把泪,低着头走出房间,没忘关上门。 家入硝子手里拿着泡了枸杞的保温杯,走到五条悟面前站立。 “你老吓伊地知做什么,他做你的辅助监督已经很可怜了。” “我只是透露了一点点内心的真实想法。” “伊地知罪不至此,收好你那点可怕的想法。说起来,我听闻家入硝失踪了?” “嗯哼,我在现场找了他半天,没找到人,可能跑了吧。” “就不能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家入硝子抽了抽嘴角,不准备再在这个问题上拉扯,五条悟不信任家入硝是明显的事,况且她自己也觉得家入硝不可信。
第25章 “还记得之后的事吗?” “有没有觉得家入硝行为异常?” “......”钉崎野蔷薇一醒来就被问了话,毕竟她虽然昏迷了,身上却没有伤,伏黑惠都伤得比她重。况且询问她的人是咒术界高层派来的人,更加不会有体恤伤患的想法。 五条悟倒是在这些人来了以后随手搬来一张椅子,然后两腿张开大咧咧的坐下。当那些人用不满的眼神看过去时,五条悟就会勾起唇露出一抹渗人的笑。 高层的人:“......”心里憋屈,但只能忍着。 钉崎野蔷薇的回答是一概不知。 高层的人不相信钉崎野蔷薇什么也没发现,不死心的想用威胁的言语压迫钉崎野蔷薇,五条悟双脚撑地,用力朝后登了下,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说是询问实则是想审问的几人登时明白这是五条悟的警告,内心再不爽也没有办法,知道从钉崎野蔷薇这儿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只好匆匆告退。 要不是五条悟在这,钉崎野蔷薇今天不吐出点什么别想好过。即使钉崎野蔷薇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有些时候重要的不是你知道什么,而是上头想要你‘知道’什么。 本来家入硝的存在就令高层耿耿于怀,五条悟一直阻拦他们找家入硝,已经被狠狠记了一笔。 如今家入硝失踪,高层刚好可以借题发挥,在五条悟身上出一口恶气。他们甚至推卸责任,将过失全部推到失踪的家入硝身上。 反正人不在,要说什么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在不久前的会议上,五条悟难得发了一次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当然,你们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很多事情大家各退一步,日后好相见,你们觉得呢。” 原来你也知道啊!可是很多事情上分明是你五条悟得寸进尺好吧! 高层一个个气得脸青,有脾气暴的憋不住开口阴阳怪气,话里话外diss了五条悟一把。最后给五条悟扣个没有教养,不知尊重长辈的帽子。 这已经是高层能当着五条悟的面讲得最难听的话了,再难听的不是他们不会,而是不敢。 还不可以和五条悟彻底撕破脸皮,毕竟五条悟的枪.杆子最硬。 真来硬碰硬,碎的只会是他们。 老骨头们好久没有体会忍气吞声的感觉了,却一个个在五条悟面前不得不低头。恨五条悟恨得牙痒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如果能给五条悟添麻烦,他们争先恐后都来不及。当然,这些小动作只能偷摸着阴着搞。 那五条悟能不知道吗,他又不是傻子。 只是大家你阴过来我阴过去,只要不太过分,便捏着鼻子认了。 然而这回高层挖的坑,踩到了五条悟的底线。 一向脸上玩世不恭的男人冷着脸,身上散发的凌冽气息锐利得仿佛刀刃,割在高层身上,隐隐作痛。 面对高层的痛斥五条悟不痛不痒,这些话他早已经听腻了,一点攻击性都没有。高层对此也门清,找死和喷垃圾话他们知道选哪个。 最后笑嘻嘻的吹了声口哨,又恢复了轻佻模样的男人双手插兜,背着身挥了挥手,离开会议室。留下气得颤抖的高层老头。 “简直......简直有辱斯文!” 时间线回到现在。 高层派来的人走后,钉崎野蔷薇坐在病床上,左脸粘了个医用正方形无菌棉布,估摸着是之前和宛如蚂蚁一样多的咒灵战斗时不小心划伤的。 “还好吗?”五条悟抱着手,问道。 钉崎野蔷薇垂眸,发呆似的两眼无神的注视白色的床被,半晌说道:“我觉得......不,我不确定。但是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家入硝融成血雾——昏迷前,两面宿傩张开了领域,他的领域很可怕,根本没有躲的地方。” “家入硝点了几下他的手表,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之后有一层像防护罩似的结界替我们阻挡了两面宿傩的攻击,再之后......之后......家入硝把我打晕了。” 这些是刚才钉崎野蔷薇不曾提到的。 “家入硝是不是......死了?”钉崎野蔷薇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她对家入硝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不喜欢也不讨厌,就是当普通老师看的。 可是家入硝如果是为了保护她,把生机留给她自愿牺牲,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欠家入硝一条命。 只要不是狼心狗肺之辈,面对牺牲性命挽救自己的人,是会滋生愧疚、感动的。然后努力回报这份恩情。 “五条老师,你有家入硝的消息吗?”不等五条悟回话,钉崎野蔷薇抬起头,目光执拗的看向白发男人。 她在索要一个真相。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在我心里,家入硝不是坏人。至少,不是真正的坏人。” 少女不是没有察觉到围绕在家入硝周围的暗潮涌动,只是这些和她无关,她也没有立场和理由去做些什么,她一直想的都是将家入硝当作普通老师看待就够了。 但是。 家入硝可能牺牲自己救了她。 那么,她就有立场和理由了。 只要家入硝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她就会偏向家入硝一方。 五条悟看上去对钉崎野蔷薇的话没有什么想法,神情如常。不过他戴着眼罩,也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就是了。 “野蔷薇的想法老师知道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吧。”五条悟说着站起来,这番话等于结束谈话的意思。 “等等......!” “怎么了?” “伏黑和虎杖他们......”五条悟沉默了几秒,在钉崎野蔷薇的心越发沉下去,不安的攥着被子时,才出声道:“小惠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的有些重,但经过反转术式的治疗后基本好全了。悠仁的话......抱歉,我来晚了。” 如锤重击。 钉崎野蔷薇大脑一阵空白,耳鸣嗡嗡地响,浅棕色的眼眸瞳孔放大。 另一边,在五条悟口中死掉的虎杖悠仁:“阿嚏!” 没错,虎杖悠仁并没有真的挂掉。虽然那天他的心脏确实被贯穿,尸体都凉了。但和寄生在体内的诅咒之王达成了某个约定后,两面宿傩用反转术式救活了虎杖悠仁。 厉不厉害你傩哥! 虽然在达成约定的下一秒,虎杖悠仁就根据誓约内容遗忘了和两面宿傩的约定。 总之,人没事,活过来了就好。有什么阴谋之后再说。 在停尸间当着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面表演了个诈尸后,虎杖悠仁就被二人共同隐瞒,然后被五条悟带走,悄悄藏在地下室里苦练咒术。 现在虎杖悠仁正抱着五条悟从夜蛾正道那里偷——啊不,顺手拿来的咒骇,练习咒力的输出和操控。 这是基本功,一般正常接触咒术的孩子从小就会练习,到读高专的时候已经不用老师特意去教,就和字母一样基础。奈何虎杖悠仁是个才进入咒术界的萌新蛋子,一切只能从头开始。 虎杖悠仁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咒骇,面前放着电视,大脑却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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