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他们也可以看,因为他们是家人。 所以,哥哥=家人? 璀璨的光辉在纲吉的眼里点亮了,他星光闪闪地看着幼宰。 “怎么了?” 幼宰一边脱掉湿透的衣服一边思索着自己刚才的话,暗想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错了。 “哥哥也是我的家人,好高兴呀!” 纲吉露齿一笑,大白牙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幼宰瞳孔一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情绪激烈起伏。 他身上仿佛裂开了一道缝,一束阳光照射了进去。 “你说、什么?” 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完了幼宰全部的力气。 纲吉轻轻歪头:“哥哥不是说清光他们是家人,所以受伤了可以让他们看到,而哥哥也可以看到,那就是说哥哥也是家人嘛。” 纲吉说着,想到了什么,失落地垂下了眸子,难过的气息满溢而出。 “不是吗?” 幼宰张了张嘴,一些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良久他才放弃了挣扎说:“随你喜欢。” 纲吉眼中的光点再度点亮,连他身边的色彩都明亮了几分。 纲吉笑嘻嘻地靠近幼宰,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曲子。 幼宰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粘乎乎,将纲吉凑近的脸推开了。 “快点把湿衣服脱掉,不然会感冒。” “嗯嗯!” 明快高扬的语调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幼宰内心满是无奈,嘴角却上扬些许。 将湿衣服放在阳光下晾晒,两人又继续抓鱼了。 捞了一天鱼,他们倒也抓到了十条还算肥嫩的鱼,还有好几只胖嘟嘟的螃蟹。 不过这些收获品幼宰一个都没要,全部送给了纲吉,让纲吉带回去。 “哥哥真的不带一些回去吗?”纲吉有些不好意思,他几乎没出什么力,全部都是幼宰捉的。 幼宰双手插在裤兜里,摇了摇头。 “给我也没用。家里的佣人可不会给我料理这些东西。” “好吧。”纲吉点点头,“这些螃蟹,咪酱料理后,我全部留给哥哥,明天带给你。” “嗯。” 一提到螃蟹,幼宰眼里漫起的阴郁转眼便消失了,他揉了揉纲吉的脑袋,“回去吧。” “哥哥再见!”纲吉朝着幼宰挥了挥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幼宰挥了下手:“关好门。” “嗯嗯。” 纲吉站在门口看着幼宰。 直到看不见幼宰了,他才关上院门。 纲吉先把装着鱼和螃蟹的木桶放在厨房,随即拿起一个小木盆来到后院池塘。 纲吉挽起袖子,开始忙碌了起来。 加州清光一行人回来就看到了在池塘里忙碌的纲吉,此刻的纲吉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泥人。 池塘积压了很多枯枝残叶和其他杂物,恶臭不堪。 混杂的恶臭让靠近的加州清光四人不由皱了下眉头。 “纲吉大人,您在做什么?”压切长谷部问道。 突然听到压切长谷部的声音,纲吉才发现他们回来了,连忙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欢迎回家~我在清理池塘呀。这个池水和哈西你们的眼睛一样是死的,等我把它变成活的,你们的眼睛也会活啦~” ※※※※※※※※※※※※※※※※※※※※ 感谢支持~
第10章 心脏受伤了 “咔。” 厚厚的冰层裂开了一条缝,一缕微薄的阳光强势穿透了进来,为一潭死水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 情绪的激烈起伏让付丧神们指尖都在颤抖,像是为了压住这种令他们畏惧的感情,他们握住了刀柄。 刀柄上的起伏脉络随着他们的用力而摩擦着他们的手心,让他们努力地保持自我,但这同时也在一遍遍地提醒他们什么是真实。 这样的真实让他们温暖得想哭,想要靠近,也令他们十分恐惧。 正如那时他们杀掉审神者,被审神者脖颈里喷洒出来滚烫热血浇筑了一身时,审神者所说得话。 “杀死我,你们也不会得到解脱。” “你们身上浇筑的我的每一滴血都会成为另一个我,他们会随时随地地侵入你们的精神世界,让你们每时每刻都遭受折磨。” “即便我死去,我的灵魂依旧会因为你们而愉悦。我会活在你们所有人心中,你们永远也无法摆脱这种折磨。它如影随形,无论你们去哪,它都会跟着你们,无时无刻,无孔不入。” “哪怕有一天你们遇上了温柔的主人,他的温柔也会变成罂.粟花一样的毒.药,让你们着迷也让你们痛苦。” 前任审神者抚摸着加州清光的脸颊,冷掉的血液顺着加州清光的发梢滴落,与地面上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即便马上要死了,前任审神者依旧笑得十分愉悦。 “果然呐,此刻斩杀我的你们才是最让人开心的,你们眼里的仇恨对我来说是最美味的食物哦。” “没有感情的人偶,真得太无趣了。” “其实你们也明白的吧。即便封闭自己的内心,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那也只是你们在自欺欺人,你们的感情也依旧存在。” “你们会杀死我,这就是证明。” “清光、压切、药研、烛台切,你们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人偶。” “就像是现在,你们仇恨、痛苦、挣扎的样子美极了。” “这是最棒的欢送礼,我的确享受到了呢~” 加州清光紧咬牙关,用力地抓住刀柄,指甲已经翻起、皮.肉撕裂出了血,他像是没有感受到似的,越来越用力。 “清光?” 纲吉大人端着木盆,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你受伤了吗?” 纲吉大人放下木盆,靠近了他。 纲吉大人握住了他的手,像是自己疼了一般眼里噙满了眼泪。 纲吉大人轻轻地的吹了吹,又急急忙忙地跑到屋里。 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湿漉漉的泥水脚丫印子。 纲吉大人找到了医疗箱,熟练得替他包扎指间的伤口。 纲吉大人的手软乎乎的,也暖乎乎。 “好啦~” 纲吉大人握着他的手,弯着眼冲着他笑。 那双含笑而清澈的眼睛里映照出来的是被前任主人鲜血淋了一身的他。 太丑陋了。 加州清光不自觉挥开了纲吉的手,退后了几步,偏头看向另一边,害怕看到纲吉难过的样子。 我真是太糟糕! 这样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加州清光躲避的态度让纲吉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小小的眉间也有了折痕。 该说些什么呢? 加州清光想着,却忽然发现自己词汇十分贫乏。 他想不出该说什么才会抚平纲吉大人眉间的折痕,他该说些什么话才会让纲吉大人重新露出灿烂得像个小太阳的笑容,他又该说什么话才不会伤到这个温柔的孩子呢? 他们又该怎样和纲吉大人这样的人类幼崽相处呢? 弑主的他们又真得能够享受到纲吉大人的温柔吗? 知道了他们过去所作所为的纲吉大人,又是否还会对他们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今后、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加州清光许久不曾思考的大脑乱糟糟的,无论怎样理头绪都无法理清楚。倒是越理,各种念头就会像线团一样缠在一起分不开。 但加州清光清楚,他想要靠近纲吉大人,想要拥抱纲吉大人,想要告诉纲吉大人,谢谢你做的一切。 还有,对不起,挥开了你的手。 我,并不讨厌你。 可是,想要前进的脚像灌了铅般沉重,想要开口的嘴巴像被缝了起来,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 或许,他可以揉了揉纲吉大人的脑袋,纲吉大人可能会像小猫一样蹭一蹭他的手心。 然而,垂在腿边的手却软绵无力,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所动员的每一根想要奔向纲吉大人的神经都链接着前任审神者跗骨之蛆般的影子,如前任审神者临终所言,浇筑了他一身的审神者的每一滴血都像是另一个审神者钻入了他的精神世界,没日没夜的折磨着他。 这个时候,他们又出现了! 为什么要现在出现? 稍微晚一点、就晚一点,他说不定就能够给与纲吉大人一个很好的回答了。 茂密的树木在加州清光四人身上投下晦暗不明的树影,斑驳树影像极了一条条铁链,铁链束缚了他们。 这一夜最终还是如往常一样,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纲吉大人都在清理着那个池塘。 想必是纲吉大人的朋友帮忙了,所以那么小小一只的纲吉大人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池塘清理出来。 一开始他们也提出了要帮忙,虽然最终纲吉大人的目的并不会达成,但他们也无法看着纲吉大人一个人忙碌而无动于衷。 只是,纲吉大人拒绝了他们的帮忙。 纲吉大人想要自己完成。 面对着纲吉大人满满的心意,他们却无法给予回应。 若是没有那些糟糕的事情,他们是不是会微笑着向纲吉大人伸出双手,拥抱他,以最真诚的感情去回应呢? 加州清光无法得知,却有了那样勇敢回应的奢望。 他啊,不,是他们,全部都是胆小鬼呢。 连个小孩子的心意都不敢回应的胆小鬼。 糟糕透了。 装满了清澈泉水的池塘并没有活过来,池水依旧是死的。 没有活水引入,池水自然不会活。 但纲吉大人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看到他忙碌了这么久依旧徒然无功并未改变什么后失落地连身边的光线都黯淡了。 那孤零零抱膝坐在走廊上、傻傻盯着池塘的纲吉大人,让他的心脏不由抽痛了一下。 加州清光看着纲吉,眉头皱起,红眸里的挣扎像是在和谁打架一样,变换不断。 他们该向纲吉大人说明的,他们的情况与池水不一样。 哪怕池水活了,他们的眼睛也不会活。 但这样做无疑会让纲吉大人越发失望。 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加州清光抬起脚,但怎么也无法踏出那道浅浅的槛。 他在屋内,纲吉大人在屋外,他们之间就只有一道浅浅的槛。 这道浅浅的槛像是一道天堑,隔开了他们与纲吉大人。 就算伸手也触不可及,就算迈脚也无法迈过那道天堑。 加州清光敛下眸子,跪坐在地上,隔着一个天堑陪着纲吉。 夜色渐深,纲吉已经睡下了,付丧神们却一起出门了。 四人来到住宅旁的竹林里,挑选了几根青翠的竹子,手起刀落,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入手了几根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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