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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中心，柱间勉强让斑冷静了下来。鸣人忍不住悄悄捅了捅佐助：“所以说，初代目跟斑爷真的是那种关系……？” 佐助无言地看了他一眼。他哪里知道这种事，不过这场面看上去确实很……引人遐想。 卡卡西原本注视着战况深深皱眉，听到鸣人的问题也不禁注意到斑和初代火影的互动，只觉得无比头痛：“所以真的是一家三口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那一代人也太混乱了！ 带土扯了扯嘴角，算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应。 他们大部分注意力仍然在斑和黑绝的内斗上，神经紧绷地静观事态发展，并没有余裕分析斑和初代到底是什么关系。左右连孩子都有了，再离谱能离谱到哪去呢。 斑被柱间的劝解稍稍拉回了理智。柱间也许想的是秽土转生，但他……是知道轮回天生之术的。多年前，斑为了成功复活，早就将这个无比强大的禁忌忍术里里外外研究了很多遍。那时他踌躇满志，只想到自己如何利用这个忍术重新回到现世，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他突然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只为用这忍术救回另一个人。 但如果是豆皮寿司，无论需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总归都是值得的。 他稳住心神，重新向黑绝看去，却万万没想到，在他和柱间争执的这片刻，事情竟然又有了变化。 不远处，豆皮寿司断裂的脖颈被黑绝拼接起来，无神的双眼仍是正对着斑和柱间的方向。没有被黑绝控制的那半边，他的右手却突然抬了起来，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缓缓抚摸过脖间狰狞的伤口。 斑和柱间眼睁睁看着那伤口在孩子手指的抚摸下缓缓愈合，鲜血淋漓的裂口仿若奇迹般恢复了光滑白皙，衣服上明明还狼狈地洒满未干涸的血迹，那双黑色的瞳孔却已经重新恢复了神采。 与豆皮寿司的复活相对的，占据了他左边身体的黑色液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扭动挣扎，张大嘴发出非人的尖锐嚎叫，似乎想要脱离这具身体，却又被困住无法离开。大约是过于痛苦，黑绝的尖叫声带着查克拉的力量在空地上方回荡，震得所有活人和死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只有斑仿若未闻地前进了一步，又似乎看出来什么，脸色难看起来，停在原地不再上前。柱间实在被震得受不了，伸手试图捂住斑的耳朵，也被他不耐烦地挥手拍掉。 “这是怎么回事？！斑你知道吗？”柱间在黑绝发出的声波攻击中大吼着问，却又后知后觉地想到斑此时应该听不见。 斑心烦意乱地无视了柱间。他其实辨认出了柱间的口型，但他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豆皮寿司一直跟在他身边生活，但这孩子从来历到成长都充满了秘密，斑虽然是他的父亲，却对他身上发生的很多事知之甚少。就像此刻，斑并不知道豆皮寿司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只是凭直觉认出此时站在面前的并不是他儿子，而是……另一个不明的存在。 他声音不稳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从寿司身体里滚出去！”
第336章 在一片混乱中，操纵着豆皮寿司身体的不明存在仿若没有感觉到战场上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伸出右手拽住左边挣扎嘶吼的黑绝，慢吞吞地把他从身上撕下来。不知为何，黑绝竟没能躲开他的动作，在他手中被挤压成某种不稳定的球形，连尖叫声也渐渐听不到了。 柱间感觉自己的大脑停止了转动。目睹了这一切的忍者们都僵硬地注视着面前的景象，战场上变得静悄悄的。 在豆皮寿司体内的存在转过身来，面对着斑微微一笑：“父亲。” 斑面色很不好看，那不明存在用豆皮寿司的脸露出的笑容让他感觉十分陌生，他冷冷道：“谁是你父亲！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鬼，也敢抢我儿子的身体？” 被称作野鬼的樟月：“……” 本来也不是他想叫的，要不是豆皮寿司非要强迫他……于是樟月从善如流地改口：“宇智波斑。”他打量了一番斑阴沉的脸色，又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缓缓开口：“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恐怕都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疑惑，也挂心着这具躯体主人的安危，请不要着急，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时间充裕，我可以一一为大家解开这些困惑。” 柱间忍不住打断他：“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我和斑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您能离开他的身体吗？”虽然用了敬称，但他语气并不友善。 樟月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生气，只平静地说：“非要说称呼的话，就叫我樟月吧，虽然这本来是宇智波斑赋予这具身体灵魂的名字，但是既然已经被舍弃了，不如就赠予给我。至于我的身份……既然都能跟各位见面，说出来也无妨。我是诸位所在的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名为樟月的世界意识，是跟豆皮寿司一体两面的存在，借着寿司的身体出生，一直隐在幕后。寿司刚刚出生时，斑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他，只是后来他沉睡在这具躯体中，把主导权让给了新生的幼小灵魂。 世界意识天然诞生，自主成长，根本没有名字。但他毕竟曾附在刚刚出生的幼小身躯中，被面前神情激动的男人在曾经的漫长岁月中用无数种语气喊过无数遍樟月。世界意识没有感情这种东西，但若非要寻找一个用来指代他的称呼——“樟月”确实是唯一做过他名字的字眼。 “樟月”这个名字，对于在场的很多人来说都很陌生。 除了斑和带土。 “你是说，寿司一开始出生的时候，那段时间睁开眼睛看着我的不是他，而是你？！”斑思维混乱起来。如果从出生就开始存在，这个名为“樟月”、并且自称是世界意识的家伙，难道一直潜藏在寿司身体里不成？ 带土的思路则走向了另一种方向：“所以你不是那小屁孩人格分裂的产物？！” 斑：“等等……人格分裂又是怎么回事？！”
第337章 在事情走向变得混乱起来之前，樟月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在场忍者们的思维发散：“虽然能猜到带土你大概有一些误会，但我确实不是什么被分裂出来的次人格之类的东西。” 他看着面前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镇定道：“我是忍者世界的世界意识，豆皮寿司的存在，本就是我一手缔造的。阴阳遁结合确实可生万物，但想要造出一个新的生命，可不是仅凭简单的肉身结合就能够产生的。” 听他说话的人脸色突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樟月注意到了，想了想，勉为其难地解释：“至少，只是吞食对方的血肉是不可能的。” 他跳过这个不好仔细解释的部分，接着往下说：“这具身体刚刚出生时就觉醒了万花筒，也是因为有我在的原因。斑，你跟这孩子相处时间最长，是他的至亲，也是对他写轮眼了解最深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开出照妖镜这么犯规的万花筒？” 既能够看到过去，又能够预知未来，能听到人的心音，甚至跨越世界之间的屏障，这样独特的万花筒，难道是凭借运气获得的不成？ “斑在刚刚得知寿司的万花筒时，不是也很疑惑吗，既不为体术增幅，又不属于幻术的一种，这样特殊的忍术，不符合宇智波家万花筒的特性吧。” 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照你这么说，豆皮寿司过去总是频频陷入昏迷，也是你搞的鬼了？” 樟月仿佛感觉不到周身环绕的冰冷刺骨的庞大查克拉，平静地说：“豆皮寿司的昏迷有更深的原因在里面。总之，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他的出生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其自身的使命所在的。因为我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需要一个不受到操控的世外之人帮助，豆皮寿司才会出生。” 他话锋一转，没有再纠结于这一点，而是抬起手中已然变成一团黑乎乎不明物的黑绝：“在解释这些复杂的事情之前，我还是先来解释一下黑绝的存在好了。” 黑色球体在他手中不断挣扎着，樟月安然地托着他，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鸣人和佐助：“看你们的状态，应该已经见过六道仙人，获得了阴阳之力了吧？” 鸣人之前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眼看事情的重点到了六道仙人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和佐助之前都在生死之间见过六道仙人爷爷的说……他还提到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之类的——啊！佐助你为什么打我！” “闭嘴。”佐助皱着眉望向那个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小孩。在疑问没有全部搞清楚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说辞。 樟月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争执，只顺着鸣人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六道仙人告诉你们的事情并不完全是错的，但事实上，他本人也并不了解全部的真相。关于大筒木辉夜被封印的经过，关于因陀罗和阿修罗之间的分歧，还有千年来，宇智波和千手之间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包括斑这代人的经历，所有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幕后黑手操纵。” 随着在场众人陡然变化的神情，樟月从容地摊开手，把那一团黑绝展示给在场的各位：“这个人，就是黑绝。” 他抬眼，露出那双所有人都已经很熟悉的万花筒，耐心地问：“各位，要看看这个家伙的记忆吗？”
第338章 在场的活人和死人都在万花筒的幻术下浏览黑绝的记忆，樟月独自站在原地，思索接下来要怎么解释最困难的部分。 自他诞生之时说起。 忍者世界是一个下位世界。在万千世界中，它依托上位世界的指挥而生，在此间生灵的多年蕴养中，逐渐生出独立意志。下位世界孕育出世界意识是一场战争的开始，忍者世界的世界意识必定会慢慢蓬勃壮大，反抗上位世界意识的控制。 樟月刚刚诞生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思维，对本世界由上位世界操控也全不在意，但上位世界的指挥很机械，完全依托于他们的喜好，对此世的生灵十分不友好。忍者世界在其操控下数千年来战乱不断，樟月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灵体遍体鳞伤地挨着揍长到大，终于痛定思痛，决定反抗家暴自己多年的垃圾老爹，自立门户成为一个快乐自由的世界意识。 樟月刚刚做出这个决定时还很弱小，忍者世界一直以来遵循上位世界规定的剧情运转，他插不上手，也没有改变剧情的本事，拼尽全力也只能在剧情的夹缝中寻找机会，借着阴阳遁的名头尝试给自己搞到一个能插手改变剧情的躯体。没想到一番千辛万苦的运作之后，剧情之外的躯体是有了，阴阳遁却附带了新生的灵魂，樟月不是这具躯体天生的主人，只能常年隐于体内，若非原生灵魂昏迷或消亡，他很难获得身体的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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