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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着急？”豆皮寿司问，“写完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白嬷嬷看上去也有些迷惑，挠头想了想：“寿司，你有照妖镜，也许你那时发现了什么，但并没有告诉我，总之，书稿寄出去之后，很快就发生了带土去救琳但是失败了的事，回来你就晕倒了……至于书怎么样，你也再没有提过。” “难道我用照妖镜预见了之后没有时间关注这个下册的事，所以紧急提前写出来了？”小孩喃喃道，拿起那本书随意翻了翻，“只是一本书而已……” 下册很薄，他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脸上显出挣扎的神色。大约看到一半，他“啪”地把书扣下，又去翻那些零零散散的日记。本子上记载的事情十分凌乱，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回忆，这些回忆一开始记了很长的篇幅，之后却在不停地重复记载，看起来是同样的一件事，仅仅间隔了不长的日期，记录的内容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豆皮寿司低下头，来回翻着不同的本子。自己以前的记忆难道也出过问题？但是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他只觉得荒谬，这看起来与其说是记忆差错，不如说是……精神出了问题。 “白嬷嬷？”小孩轻声唤身边的白绝。 “怎么了？”白嬷嬷凑近过来，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地问。 豆皮寿司看似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日记，抬眼问它：“你见过一个叫樟月的人吗？” 白嬷嬷瞠目结舌地看了他半天。 “你在说什么呀，寿司。”它说，“樟月不是斑大人给你起的名字吗？”
第322章 现在。 不远处的战场中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忍者联军跟开着六道模式的斑打得天昏地暗。带土无动于衷地站在战场边缘，定定看着困扰地坐在地上的小宇智波。他跟豆皮寿司一起住了这么久，心里很清楚，这个看上去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有些地方可怕得很，更何况他现在阴阳之力充足，八成也掌握了阴阳遁术，甚至连轮回眼，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可以开出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也许是不愿引起警惕，他一直没有用出来过而已。 “该做决定了，豆皮寿司。”他重复道，“也许你不愿意看到战争最终的胜负，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豆皮寿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你还是选择斑那边，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带土沉声说，卡卡西就站在他身后，正静静看着他们交涉。 小孩看了带土一会儿，问：“黑绝呢？” “……什么？”带土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找它做什么？你不是很讨厌它吗？”他看了看斑那边，隔着整个战场，那男人也遥遥看过来，眼睛微微眯起。黑绝就在他身边。 带土心里明白了，斑已经成为十尾人柱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回另一只轮回眼，他一定本想让黑绝对自己下手，只是现在他和豆皮寿司站在一处，斑有所顾忌而已。 豆皮寿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黑绝，他若有所思道：“还真是悠闲。” 带土皱起眉来，“不要转移话题。” “在回答你之前，我可以先问个问题吗？”豆皮寿司说，“假如忍者联军打赢了，准备怎么对付黑绝？” “？”带土迟疑道，“黑绝的战斗力很弱……” 豆皮寿司：“可他很会逃。你们其实也并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杀死它。”他看了看带土，红色的纹路从黑色的眼瞳里显现出来，“等佐助和鸣人再一次醒来……”他注意到卡卡西的视线，随意地补充道，“确实，他们俩挂开得很大，不仅不会死还会再次醒来，那时他们就有办法对付黑绝了，但——” 带土暗暗提高了警惕。 “但大筒木辉夜的戏份已经被我砍掉了，而天空中不应该出现两个月亮。”豆皮寿司轻快地说。 他出手快如闪电，直接抠出了带土眼中的轮回眼。
第323章 长期跟豆皮寿司共同生活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带土的警觉性，他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开了神威，但仍然晚了一点，小孩开着照妖镜，在他本能后仰的前一刻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掏出了那只眼睛。 带土在心里怒骂千手柱间。豆皮寿司动作那么快，跟上战场前总是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判若两人，可见因为缺乏阳遁导致的先天不足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得到了弥补。 这瞬息之间的交锋足以改变整个战局，毫不意外地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带土低着头跪在地上，一手捂住眼睛。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来染了满手，一滴一滴砸下去，渗入灰暗的土地晕开深色的印痕。 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两人交涉的卡卡西脸色变了，目光在带土身上短暂地停留片刻，重新回到豆皮寿司身上：“所以，这就是答案了？” 小孩缓缓转动眼珠，用开着万花筒的眼睛注视他。 卡卡西心里刹那间掠过无数想法，简直光看他的表情就能听到大脑飞速转动的声音，但即使是贤十，想要立刻想出办法克制能听心音、预见未来、还能使用写轮眼和木遁的人也是不现实的。 带土随手擦掉血迹，伤口已经在他强大的自愈能力下愈合了，他气笑道：“我居然忘了，你可是宇智波斑的儿子。” “真是个好儿子啊。”他阴沉地抬头，“怎么，要去把轮回眼送给你亲爱的老爸吗？” “也不想想你走得了吗！”他大喝一声，“卡卡西！” 卡卡西跟带土虽多年未见，在战斗中却仍然默契至极，几乎在他出声的瞬间就已经冲了过去。豆皮寿司立时后退一大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只白绝同一时刻走上前裹住他潜入了地下。卡卡西紧追不舍地用土遁往下探，地面一阵翻涌，片刻后，被围追堵截一直没能逃出去的白嬷嬷被迫重新回到地上。被白绝裹在身体里的小孩指挥着白绝到处乱跑，卡卡西几次几乎要堵到他，对方却又在最后一刻变换了方向，两个人一追一逃，仿佛在一场混乱的战争中突然开始老鹰抓小鸡。 卡卡西怼豆皮寿司毫不顾忌情面。现在可不是他跟带土打架的时候了，雷切blingbling闪着电光被他攥在手心，出手狠辣果断，招招直冲命门。 豆皮寿司溜着他在带土身边绕圈子，还一叠声惨叫着：“带土带土带土！！！” 带土被他叫得怒气冲天，眼看着这小孩又一边叫唤一边以奇异的姿势险险闪开致命一击，干脆开着神威加入了围堵。 小屁孩被他俩堵得像只发了疯的兔子一样上蹿下跳，一边跑一边还劝道：“何必呢带土！轮回眼迟早要到父亲手里，你现在跑到神威空间，父亲还得去卡卡西那抠你眼珠子，还不如直接给他呢！”当然更重要的是等父亲亲自来拿，带土就会知道琳的死是父亲设计的了。 卡卡西动作慢了一瞬，“这也是你用照妖镜看到的？” 带土气极反笑：“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保住了卡卡西的眼睛？” 他怒吼：“宇智波豆皮寿司！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宇智波斑疯了，你也要跟着他发疯不成？无限月读一旦开启，连你自己也会被送进去，即使斑留下你在他身边，这种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活人的生活就是你想过的吗？！” 豆皮寿司感动不已：“带土，你什么时候这么为我考虑了……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们这么多年的塑料发小情，我也不跟你遮遮掩掩。” “确实，这场战争我有自己的打算。”小孩嘻嘻笑道，“父亲他有自己的打算骗了你，你有自己的打算又骗了长门，鼬有自己的打算骗了佐助，佐助也有自己的打算扔下鸣人跑出木叶。对了，还有我舅舅泉奈，有自己的打算把眼睛给了父亲。宇智波家的人行事方式就是自己干自己的，其他人关系再近也别想插手。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做了一个宇智波该做的。” 话音未落，锋利的苦无划破空气朝他刺来，小孩猛地后仰躲过这最后一击，巨大的木龙拔地而起禁锢住卡卡西的下一步动作。身后空气一阵波动，带土上半身凭空探出，下一刻直直撞上一根来势汹汹的黑棒，猝不及防之下随着巨大的力道被掀翻在地。 “照妖镜，果然在战斗中也挺好用的嘛。”豆皮寿司啧啧感叹道，一边又往他身上多插了几根黑棒。 带土动弹不得，跪趴在地上睁着右眼死死盯着他。 “别看我，鸣人一会儿就过来了，他会帮你们脱困的。”小孩收敛起神色说。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真的准备帮助斑实现无限月读吗！”带土恶狠狠地问。 豆皮寿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看不出表情地起身退开。 站在他身后的白绝上前一步把他重新裹进身体里，随即潜入地下，向另一边斑所在的战场疾驰而去。
第324章 带土用神威离开一片混乱的木叶，勉强把自己送回山洞。夜里黑漆漆一片，山洞内点着灯，昏黄的灯光飘摇着照亮屋内，客厅里空落落的，没有白绝，也没有人声。 他精疲力尽地跪在地上，查克拉几近枯竭，血色浸湿了袖摆，他也没有在意——移植了白绝的肢体之后他已经不再在意受伤这种事了——只是脑海中仍然不由自主地塞满了今晚的经历，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九尾，木叶……计划按预期一样完成了，他却没有丝毫欣喜。 经历过噩梦般的那一天之后，他已经不会再高兴了。 控制九尾袭村这种事已经不会让他感到痛苦和愧疚，这只是达成月之眼计划的重要一步罢了，为了实现无限月读，这一切当然都是值得的。只是即使有为之赴死的勇气，在一步步向那条路前进时，还是会如踏入地狱一般被绝望淹没。 带土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在地上跪坐许久，仿佛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直到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才突然回过神来发现不对。 为什么山洞里会有什么东西烧着的气味？ 一旦发现异常，他立刻嗅到了难以容忍的烧灼的气味，这味道如此冲，显然已经烧了不短的时间，而他竟然愣了许久才意识到！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好歹还想起有个同族的小孩需要照顾，跌跌撞撞地挨个屋子找过去。越往西边走，他越感到烧焦的气味浓重，直到走到小孩卧室，透过门的缝隙露出熊熊火光，显然着火的正是这间卧室。 明明山洞里留了很多白绝，怎么会连屋内着火都没有人管？ 带土顾不上太多，推门而入，烟尘迎面而上扑了他一脸。 卧室仍然是以前那个卧室，但有什么不太一样了。房间里窗户大大敞开，夜间的风呼啦啦灌进屋内吹得帘幔鼓起，书桌上混乱一片，各种乱七八糟的纸页书本堆了一桌子，空地上则点起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室内异常闷热，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小孩仿佛魔怔了一样站在火堆旁边，不时拿起桌上一沓沓本子扔进去。写满了字的白纸在火焰中迅速变得焦黑卷曲，豆皮寿司出神地注视着被烧焦的纸页，连火星几乎溅到他身上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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