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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建村之后，宇智波斑凶名太盛，不受村民喜爱，再后来，不知为什么，他跟宇智波家的关系似乎也逐渐糟糕起来。宇智波斑那时在村里日子很不好过，这其中确实也有我的责任，但是……”千手扉间说到这里，自己也颇为费解。他自认下手有分寸，毕竟当时木叶初建，正是需要稳定发展的时候，他考虑到内外局势，不可能为了过往的恩怨非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局面，最后气跑木叶两大顶尖战力之一，让整个村子内部分裂，留下难以化解的遗留问题。事情到底是如何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在当时的木叶，宇智波斑的实力就是宇智波家最大的倚仗，身为一族族长和全族最高战力，尤其还是一个很负责任、也很照顾家族的族长，宇智波斑到底是如何走到背离家族、独自叛村这一步的，他就更不清楚了。 豆皮寿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那时为什么要排挤父……宇智波斑？”他眼睛还红红的，但是已经没有要哭的意思了，只皱着眉头看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放在当年，他能找出无数种理由回答，但是如今兄长和宇智波斑都已身死，他独自一人支撑着整个村子，再回想起这些事，只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到底，人死如灯灭。曾经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硝烟、战火和恩怨情仇，也随着逝去的人永远停留在了久远的过往。 “只是那时太多疑，信不过他罢了。”他最后说。 “因为私底下的动作促使宇智波斑叛村这件事……我不能说毫不后悔。兄长他建立木叶，凭借的就是不同家族之间的相互信任，木叶是由信任构建起来的村子，我却忽视了这一点，从未尝试过信任宇智波斑。现在想来，也许，我确实是做错了吧。” 多年之后，他终于当着自己兄长的尸身，对一个孩子坦然承认了自己曾经的过错，没有任何逃避和借口。亲口说出时，心中只觉一片豁然。
第58章 “那之后……呢？”孩子犹犹豫豫地问他。 千手扉间沉吟了一会儿。“那之后很久，宇智波斑都没有再出现。他再次出现时，就是带着不知什么时候被收为通灵兽的九尾前来袭击木叶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袭击木叶这件事，即使是兄长也并不了解，也许他在离开木叶之后又有了什么别的经历吧……” “总之，那时作为火影的兄长猝不及防地迎来建村以来第一次敌袭，而且竟然还是来自宇智波斑的攻击，这件事对他打击应该非常大，但是当时事发突然，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称得上是被迫迎战。两个人大打出手，兄长引着斑离开木叶中心，没有人能接近他们的战场。最终战斗结束时，我带着部下前往他们战斗的中心，只看到兄长和斑双双躺倒在地，兄长陷入了昏迷，而斑已经死了，从伤势来看，应该是从身后一刀穿胸。” “虽然外界人人讴歌兄长他保护了村子击杀了敌人，但这整件事其实发生得十分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当时我亲眼见过斑袭村时的样子，我都怀疑他被操纵了——他跟木叶确实相处得并不好，但木叶毕竟也称得上是他的心血，他有什么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即使拼上性命也非要摧毁整个村子不可呢？这件事情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内情……” 千手扉间深深叹了一口气。 “总之，当时兄长一定是连斑为什么会袭击木叶都没有搞清楚，就被迫在战斗中下了杀手。他回来后，花了很多年的时间疯狂地调查斑离村之后的行迹，却至死都一无所获。” 他这么慢慢地说出来，从自己的回答中都能感到一种轻描淡写、却又刻骨铭心的难过。
第59章 其实在那之前，千手柱间也下狠手调查过斑还在木叶时的遭遇。 以千手扉间的手段，原本可以隐下自己暗中针对宇智波斑的一系列破事。只是出于某种复杂的心态，他最终没有这么做，任由千手柱间一路查到他头上，兄弟俩大吵一架，连带着那段时间整个木叶气压低到鸟飞过都不敢大声叫。 此时，他注视着兄长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冷冰冰的躯体，心想兄长一刀捅进斑后心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这么重视这个朋友，最终下手时却那么狠绝，干脆利落的一刀，连个颤抖的痕迹都不曾有。 那时的兄长，是不是也已经一同杀死了自己心里，某个珍贵的部分了呢。 他的兄长千手柱间，不惜放下家族延绵数代的仇恨，缔结千手和宇智波的盟约。在那之前的那么多年，从少年长成青年，从只会体术的小孩长成名动忍界的千手族长，即使在战场上刀剑相向的许多年中，都始终坚持着结盟的梦想，不就是因为想要跟他生在敌对家族的挚友名正言顺地站在一起，一同守护家族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吗？ 宇智波斑是兄长肩负沉重责任的一生中，唯一凭自己的意愿结交的朋友。 他千手扉间即使恨透了宇智波家的人，即使再深刻地明白宇智波斑是如何偏激、暴戾、不可控制的一个人，也绝不会希望自己的兄长跟他最终是这样的结局。他心里十分庆幸在终结谷一战中活下来的是兄长，但他同时也清楚，在亲手杀死宇智波斑后，他兄长这么多年来是如何活得生不如死。如果没有木叶，没有千手，也许兄长也曾经希望过，在那场大战中，死的人是自己吧。 他的兄长原本是个热情开朗的人，为什么却要经历这样痛苦的抉择，为什么不得不下定这样的决心，这么绝望凄凉地亲手杀死自己的挚友呢。他原本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却要经历这样沉重的一生，最终怀着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愧疚和一生无法走出的阴影，饱受折磨地、孤独地死去？ 他原本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的和平生活。仅仅是这样的希望而已，却要花费他生命中所有的天真善意和明亮的憧憬吗？
第60章 白嬷嬷在村子边缘焦急地等待了许久，才见到千手扉间带着豆皮寿司慢慢走回来。两人之间气氛很奇怪，火影大人一路牵着孩子的手，彼此之间却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千手扉间带着豆皮寿司回到初遇时的街头，才回过神来，问：“你是哪家的？天色这么晚了，我把你送回去吧。” 孩子之前一直乖乖任由他拉着，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来，诚实道：“我自己回去。被父亲看到你送我回家会超不高兴，说不定等你走之后还要打我屁股。” 千手扉间竟无言以对。豆皮寿司的回答太真实了，宇智波家是真的难搞。他不好再坚持把孩子送到家，于是沉吟片刻，说：“今天太晚了，贸然拜访确实不太礼貌。这样吧，等我抽出空闲，会专门拜访宇智波家，到时候再见面吧。” 他蹲下身来，一向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个笑影子来，“说吧，你的真名叫什么？总不会真叫豆皮寿司吧？” 小孩耷拉下来眉毛看他，一副无比烦恼的样子，片刻后才不情不愿道：“父亲管我叫过樟月，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千手扉间觉得这个回答听上去仿佛哪里有点问题，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 “宇智波樟月是吗，我记住了。”他最后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寿司在二代火影的目送下渐渐走远，白嬷嬷潜在地下一路跟随，直到一个转角，对方白色的头发和蓝黑色的衣角彻底看不到了，它才露出头来。 “寿司！！！！！”它小声又用力地吼。 豆皮寿司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没有理会它，让白嬷嬷有点惊讶。 “你们去干什么了？你没给斑大人添麻烦吧？二代火影可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你确定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吗……”它不依不饶地跟在自家小主人身后叨叨，却发现一向爱说话的小孩现在出奇地安静，一言不发地直愣愣往前走。 它只好快走几步拦在孩子身前：“你想去哪儿啊，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它觑了一眼孩子的脸色，小声说，“你太不乖了。香香子它们特别担心，已经跟斑大人告过状了。” 豆皮寿司这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它。 “天色已经晚了，我还是早点回家吧。”他自言自语地重复道。 白嬷嬷担心极了。它把这孩子从小看到大，还从没见过他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问了好几遍发生了什么也不见他回答，知道这大概是不会得到答案了，也只好咽下心中的疑惑。 “走吧，”孩子站定说，“离开木叶。” 他转头的一刹那，白嬷嬷从他眼中瞥见一抹浓郁的红。它悚然一惊，再想认真打量，对方眼中复杂的图案却随着下一秒不经意的眨眼悄然溶解，不详的猩红重新变回清澈的黑色，仿佛之前的变化只是一个幻觉。 它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豆皮寿司，孩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它动作，困惑地看过来。 白嬷嬷看着他漆黑的眼瞳到底没有说出什么，只顺从地俯下身，把他裹在身体里，无声无息地潜入地下，绕过木叶层层加固的封锁结界。 一路穿梭过深沉黑暗的地底，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61章 “呵。” “呵呵。” “哈哈哈。” 白嬷嬷不忙着准备零食了，香香子不忙着择菜了，艳艳子也不再到处打扫卫生了，一群白绝围在一起担忧地注视我。 香香子冲白嬷嬷打了个眼色：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发生了啥？ 白嬷嬷悄悄摊手：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一进木叶就被甩开了。 香香子恨铁不成钢：要你何用！ 艳艳子很着急：这这这……这看着不太对劲啊，一副打击过大的样子，谁上去劝劝啊！ 白嬷嬷：啥都不知道怎么劝啊，当白绝真是太难了。 香香子：不管了！一定要问出来寿司遇到了什么事！ 艳艳子：对啊，总不能一直就这么让他拿牛奶当酒喝还假装喝醉吧。牛奶不要钱啊！ 白嬷嬷狠瞪一眼：好你个没良心的艳艳子！喝几瓶牛奶怎么了！寿司他不配喝几瓶牛奶吗！又不用你去赚钱，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要我说，他就该多喝点牛奶，好好长身体！ 我“砰”一声放下奶瓶，无法忍受地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 香香子、艳艳子和白嬷嬷：“……？” 它们对视一眼：我们明明完全没有开口吧，寿司这是怎么了？ 我双眼无神地回答道：“因为虚假的父母爱情故事。因为不该存在的我。因为这个虚假的世界！” 白嬷嬷为难道：“寿司，这样，有什么事呢，咱们就说事，别砸你的奶瓶啊，那可是出外勤的白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一群家庭妇女之中抢到的特价纪念版奶瓶。你没见过大促销期间的商铺吧？它可是差一点把命送进去，才抢到这个样式的。”据那个同事说，它一进去就差点被挤得现出原形，但是想到身为白绝的自己根本没有衣服，当众变回来大概会被按住当成流氓打一顿，还可能因为在商铺里抢购时裸奔而上火之国的社会新闻，被喷不正当竞争。这样实在太不低调了，不利于斑大人的月之眼大计，于是拼死保住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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