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场很尽兴的战斗……」 胸口洞开的血流尽,意识碎成片片,与尘消散。 许久的后来,人们还津津乐道当时的情境:与平常无异的某个傍晚,忽然金光千万缕,破开夕阳,破开虚无与真实。在人们纷纷仰望时,忽听海潮般的声音从远古而来,巨大的涟漪荡开。 一刹如灭世前的黑暗,一刹如天地乍开的清澈明亮。 有老者说。 斯萨沼泽中的古老怪物终于破开了封印。 科学家说。 是地壳运动引发的地震,平湖的水渗入到地底下,由此成了巨大的焦土坑洞。 年轻人兴致勃勃,蓝眸亮晶晶:“天然邪眼没了,布提斯就死了吧。” “死透了。” “它把所有力量交付给那个年轻信徒,年轻信徒背弃了它,选择了世界——为了世界和平,大家都高兴的结局。” “嗯。” “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讲这么一个勇者斗恶龙的故事?” “就?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劲!” 年轻人嘲笑:“能费多少力气?钻警戒线吗,还做了什么?那些阻拦咱们的志愿者,都是我一个人打跑的好不好——真是的,我堂堂的愚人众执政官陪你来这里胡闹。” “你什么都不知道,哼!” 真的费了很大劲。 一次次回溯那些时间线,找遍每一个角落,将星星点点的意识拼凑起来。重复经历,反复筑牢。 最终才来到了这里。 不过,向他抱怨这些就好像撒娇邀功一样了,不解释也罢。 “诶怎么就走了,哈,你怎么像小孩一样就生气了?钟离,等等我!”年轻人拍去身上的焦土,瞥向湖底深坑,脑海忽的闪过一片残念:黑暗淡去,有人紧紧抱住他,金光闪烁。 是故事太生动吗都自行勾勒出场景了。 两人往出走,新拉起来的的铁网崭新新,在烈日下闪光,可惜隔不远就被扯开一个口子。总有大胆人类揣着好奇,从铁网警戒线钻进去,一窥德尔湖禁区的模样。 “所有事的时间顺序就是这样了,你都记住了吗,达达利亚。”钟离问。 突然发问,让年轻的达达利亚顿了一下,忍俊不禁:“你以为我多大年纪,连这一点事都记不住吗?” 我们以时间来定义自己要做什么。 每次醒来,脑海就以时间建构起了行为逻辑:昨天做了什么,今天要做什么,明天会达成什么。 但解构了时间的人。 会在时间线上永远流浪,无法抵达想到的终点。 “假如给你一个机会,时间倒流,你希望停在哪里?”钟离手托天星,多次回溯,构建时空对他来说是越来越娴熟了,“选择你最开心的那一天。”在过去建立一个锚点,从锚点出发,去向未来。 “遇见你的那天。”达达利亚毫不犹豫地回答。 “哪天?” 钟离不确定,达达利亚口中的你,是自己还是璃月的钟离先生。这么一想,又有点生气,明明辛苦的是自己啊。 “你什么记性啊,就是拳击场那一天啊——不要误会,那天的天气特别好。” “哦。” 忽然开心。 “对了你还没告诉你的真实身份。”达达利亚不满地说。 “钟离的弟弟。” “我怎么就不信呢。” 到底是什么身份比较好呢,坦白吗?不,达达利亚从时间节点再次出发,他不该再被过去牵绊。钟离笑笑,许久说:“我,是钟离,是摩拉克斯,是你一直认识的岩王帝君,是蹭了你很多次饭的……钟离先生。” “所以,重新建立关于我的认知,好吗?” “好。”达达利亚眨眼,如被蛊惑一般,蓝眸如雪峰上的晴空万里。钟离伸出手,慢慢地,弹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荡出一层层雪光。 「我是钟离先生,我是岩王帝君。」 「我们会在尼尔克城,相遇一次,然后,遵循约定在璃月港新月轩再次相见。」 你每一次醒来,就更接近一天。你充满期待,坚定地走向这一天。是约定让你憧憬,还是约定的人让你期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不再徘徊,因为这一天在一次次靠近。 一片片叶子绽放。 一次次朝阳升起。 “你快点出来,我去外面等你。”达达利亚走出诊所。外头,是明亮亮的拳击场,大清早还没开赛呢。拳击台上,勤奋的教练在大声训斥着,告诫拳手提起一万分精神。 又是无聊的一天。 达达利亚的眼球无聊地转动,看向四周。忽感知到一股目光,仰脸。二楼,有人手撑铁艺栏杆,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对视,没来得及想,他脱口而出:“钟离……” 心中鼓满欢喜。 脚步先于思维跑向那个年轻的身影。 那人定定站着,望着他。 跑了上去,达达利亚傻眼了。这个钟离是不是太青葱了,心头一悸,旋即爽朗一笑:“呃,哈哈,我认错人,你跟我的朋友长得好像,你认识钟离吗?” “抱歉,不认识。”钟离微一点头,转身离开。 朝阳晨曦洒下,真实和虚幻在一刹那交织。达达利亚恍惚了一下,追出去,已不见人影,他遗憾一秒:果然认错人了呀,其实长得也不是很像,就,五六分像吧。不要紧,七月二十日那天约好见面的,当成趣事讲给钟离先生听好了。 七月二十日,天气燥热。 入夜了才清凉一些。 达达利亚一路快跑过去,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希望不会让人等太久。 有些狼狈。 但是,迫不及待想见他。 新月轩。 跑到包厢前,达达利亚停下,缓了缓气息,拨拨头发,伸手,推开门,扬起笑容:“钟离,让你久等啦。”伫立窗前赏月的人闻声,回过头,身姿优雅,气度从容,嘴角噙着笑。 “多日不见,公子阁下越加神采不凡了。” 达达利亚愣了一下,有什么咯噔一声。像齿轮,咔哒一下咬合不顺;像伸出手,却只抓住了清风。不,不该是失落,他一直期待这一天啊,比期待长大还要久。 达达利亚站定,笑得越加灿烂:“钟离先生,我遇到一个和你长相神似的人。” 钟离莞尔:“愿闻其详。” 达达利亚眉飞色舞地讲述起那个年轻版钟离的样子,打扮得好奇怪,但真的青葱四溢,一副很好骗的样子。当时,自己一愣神,追出去时已就不见了人影,好遗憾,想认识他。 达达利亚拧起眉头:“我在周围找了几圈,都没有找见他。” “所谓缘分,恰似时间,不可强求。”钟离凝眸。 钟离想起,某日忽然收到一封请柬:七月二十日,新月轩,请务必赴约。触到请柬的一瞬,便知道,是无法拒绝的邀请。钟离端起酒杯,聊起最近发生的新鲜事,比如尼尔克城的中心禁区消失了,掌权的神明也解除禁入令,让这座废城重新开放…… “钟离,呃,我一直期待这一天。”达达利亚醉了,手撑着脸,“想和你再见面,期待了很久。” “阁下醉了。” “没有。” “阁下能认出我吗?” “钟离……” 钟离轻抿一口酒,许久说:“在此之前,阁下称我为先生……” 这句话没有落入达达利亚的耳朵,他跨过时间,宛如跨过了一条小溪,踩过落叶,碾碎冰雪,挽起刚冒出新绿,穿越夏日傍晚的橘红余晖,才抵达这里。他将不再回头,勇往直前地迈向未来,未来不可知,会更有趣吧,一定会的。 求评求收藏!
第68章 蒙德篇1 「盛夏°露天流星音乐派对」 「凯亚&迪卢克 口口出演」 五月的蒙德城外,和平得像躺平晒太阳的无尾熊。没有史莱姆,没有丘丘人,没有行踪诡异的外乡人。 少女安柏巡逻来到晨曦酒庄附近。 葡萄架上紫果累累,饱满的果肉破皮而出一般的热情。 酒庄里,女仆们忙忙碌碌,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怎么了?”安柏热情询问。 “刚才我不小心打翻了花瓶,水漏进储物柜了。”女仆海莉苦恼。 “我来帮忙吧。” “谢谢不用,好在只湿了一点点。” 海莉小心地将沾湿的封面擦拭干净,晾开来晒,旁边的置物架上,奖章、奖杯、运动头带、护腕一字排开,没有沾到水,也都被小心地擦了一遍。 安柏扫一眼:“都是迪卢克老爷学生时代的获奖纪念物吗?” 海莉:“是哦。” 一张风格古旧颜色爆炸的海报吸引了安柏的目光,她拿起来,念道:“蒙德学院,X年盛夏,露天流星,音乐派对,凯亚&迪卢克……出演,噫!” 被划掉的两个字是什么字? 等等这不是关键。 凯亚&迪卢克? 凯亚队长也就算了,他做什么都不奇怪,万年冰山脸的迪卢克老爷也上阵了吗? 女仆长爱德琳笑眯眯地:“没错,他俩合唱,返场5次都不让下台,中间还引发了粉丝骚乱,惊得骑士团都出动了。” 安柏噫得更大声:“迪卢克老爷会唱歌吗?” “没错哦。” 爱德琳看着两人长大的。 酒庄老板迪卢克。 六年前,还是十六岁的朝气少年,一头红发热情洋溢,经历种种变故后才变成现在的冰山。 凯亚队长倒是相反。 从内敛的少年,一转变成爱开玩笑的腹黑‘小骗子’。 “他俩很厉害的哦,第二天,有枫丹的偶像团经纪人找到酒庄来,想让他们出道呢。”爱德琳调侃着往事,清点物件,翻开一本厚厚的书页,讶然:“书里还夹着一张照片,怎么不见了?” “有吗,都在这里呀。”海莉解释。 爱德琳意识到什么,看向酒庄里头:“迪卢克老爷回来了吧,哦,那就是他拿走了。” “是什么照片呀?” 夏日柔风,煦暖又自由,掠过窗前的大树拂进房中。 房子里家什繁丽,迪卢克脱下正装挂在架子上,换上轻薄的短装,走进隔壁书房,一桌子要处理的酒庄事务,等待他处理。 桌上。 有一张倒扣的照片。 迪卢克坐下,单手支颐,翻开桌面上的照片,看了数秒,又扣了回去。拧起眉头的面容没怎么变,只有嘴角仿佛勾起一丝笑,稍纵即逝。 屋外的大树忽然哗啦啦地翻叶子。 风忽然吹进来。 似乎也想看一看照片——呼——差一点就翻过去了。迪卢克皱眉,伸手,再度扣了回去,手指轻轻点在照片背面,避免再翻过来。 呼—— 风小了,树叶也不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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