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惊且喜。 绫人的奶茶终于喝完了。 钟离戏谑:“你自己说这里是荒郊野岭,我再在这里定居,那我成什么了?孤魂野鬼?” “可以为你筑一神社。” “你在鸣神大社下给我修神社,雷电将军不得过来劈我。” 绫人笑眼弯弯:“确实不妥。不如,将天星移到我神里屋敷,我筑一座山水庭院,你就不会孤林凄冷了。嗯,雷电将军神武正直,可不会来干涉下属的家事。” 这位最爱捉弄人了,信他一个字你都得输。 “我信你才怪!” “呵呵,久别重逢,我有许多话想说呢。”神里绫人长袖一拂腰身微躬,朝神里屋敷方向做了个优雅的邀请姿势,“如此良夜,可愿去寒舍一叙?下棋,喝茶,叫上托马一起吃火锅。哈,这两年,他开发出了惊世骇俗的紫堇瓜绝云椒椒火锅,味道绝美,请务必品尝。” 说着,笑着,月上山林。 不卜庐白术。 去采药前心神不宁。 他颈弯的白蛇长生却说,不妨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会遇上故人呢。 听到这句话,毫不犹豫出发了。目的地是层岩巨渊。那里除了琉璃袋和清心,还有许多稀缺的草药。采了一会儿,坐下休息。或许医者仁心,终有回报,他这两年的身体好了很多。 有人问他秘诀。 白术自己也很困惑。 长生有一次说:自打从尼尔克城回来,总觉得他有了些许变化,不是身体的变化,看来看去就剩神之眼了。可怎么研究也没发现异样,遂不管了。 燥热的天气实在难耐,白术以手当扇扇风。 有光芒闪过。 如盛夏的烈日一般。 他下意识挡住了眼睛,挪开后,眼前多了一个男子:十分像往生堂客卿钟离,但看上去更年轻活泼,衣着也更随性。 “我想看看你的神之眼。”男子直接得不像外人。 片刻后。 记忆闪回。 白术握紧了神之眼,许久轻笑:“谢谢你,钟离的弟弟。” 钟离:…… 尼尔克城。 解禁后的废土草木繁茂。 坍塌的楼宇被推倒,旧日的拳击场变成宽敞的露天运动场。钟离双手插兜,目光逡巡。这是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城市,它被摧毁,被禁入,被无视,但同时它永远吸引着热血的人。 无论彼时。 还是此时。 永远有充满生机的年轻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旧日的美术展览馆。神奇的是,那栋残缺的建筑还在,从窗子斜伸出的细树虽枝叶稀疏但绿意盎然。 钟离信步走进去。 与旧日无差。 墙上,挂了许多武器,匕首、刀、剑、枪、弓箭、长鞭和许多奇怪武器,不愧是诸武精通。 坐在断垣上擦拭武器的达达利亚抬起头,一愣:“……” 钟离:“……” 这是什么反应,好歹说句话啊,算了,谁先开口不是开口。 钟离说:“好久不见,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还处于愣神状态,好半天说:“你是谁?” 唉,端端地站在面前,他反而不说:「你好像我璃月的一位朋友……」要知道,在别的时间线,钟离闲来无事偷偷地看故人。而达达利亚,是反应最为敏捷也最为迟钝的一个,总在惊鸿一瞥后,懵懵懂懂地旁人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有点像钟离先生……」 钟离:“这就不认识我了,以前还追着我比试呢。” 达达利亚爽朗地笑了,揉了揉后肩:“哈哈哈像我干的事,不过,今天我刚打完一架,状态不好。不如,你留一晚,我们明天再比试。” 无论在哪里。 达达利亚都是热血又开朗,没什么心眼儿,聊起这些武器说不完的话题。 海天海地聊了一会儿,钟离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我像你一位故人吗?”就往生堂那位。 达达利亚笑了:“你就是我的故人。” “我反复回到这里,正是觉得,在这里落下了什么事和什么人。”达达利亚拿着弓站起来,对着前方墙上的隙缝,比试了一下,拉弓,一箭穿心,他回头一笑,橘色乍然明艳,“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我无数次憧憬过,在某一天,在我没有任何防备时,会有一个人从这扇没有门的墙洞走进来,说:好久不见,达达利亚!”
第177章 大结局【完】 其他时间线的迪卢克和凯亚多少有点别扭。 这一条的,嗯,一样。 明明经历过高塔封印那么刻骨铭心的经历,在外人面前,他俩也总是:「哎呀呀,我也不是很想来麻烦晨曦酒庄,骑士团最近缺(酒/花/摩拉赞助/风花节的必需品/路过/对从风龙废墟回蒙德城顺便路过),所以我过来了」「你今天过来干嘛/你自便/老地方/哼」 钟离抵达时。 女仆长爱德琳女士正在准备好酒,见了他又惊又喜。 迪卢克也意外:“钟离,没想到还能再见。” 迪卢克和凯亚都记着高塔的经历,钟离很快完成神之眼的记忆镌刻。期间,凯亚总是笑笑地,看看迪卢克,又看看钟离。 钟离被他看得发毛。 凉亭葡萄架。 月光,美酒。 凯亚酒过三旬,也许是酒太烈,眼带醉意,漂亮的眼睛挑着义兄:“迪卢克,那时候我以为你俩要喜结良缘呢,呵,我还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可惜,白费我一番心思。” 迪卢克莫名其妙:“??胡扯什么!” 凯亚摇晃酒杯,倾身向前:“是莱艮芬德家的老传统了,没事儿总在外捡人回来。义兄,10岁以下是捡,10岁以上,就是骗了。” 迪卢克:“……我说过多少遍,是偶遇。” 凯亚:“我不信。” 迪卢克转向钟离,没喝酒脸也红,跟头发一样红:“钟离,跟这个醉鬼解释,我和你怎么认识的。” 我辛辛苦苦跑一趟。 合着也是你们欲说还休的一环? 钟离放下酒杯,幽幽地说:“对不起,凯亚,我也不是有意让你误会的。那天下好大雨,迪卢克哥哥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浑身都湿透了,带我进酒庄躲雨……” 咳咳咳。 迪卢克差点呛着。 凯亚瞬间坐直,酒都醒了:“什么哥哥?迪卢克,你不是说,那是一个大晴天的下午,钟离想见识你的登龙斩来着,怎么还有下雨的事?” 迪卢克:“……你信我还是他!” 枫丹。 有全提瓦特最碧蓝的天空。 拜访了水下梅洛彼得堡的莱欧斯利,距离上次分别,也不过十来天,跟朋友串门似的。莱欧斯利问都没问,直接将神之眼扔给他,泡茶:“什么以后可以随意来?以前你也没客气过啊。” 钟离莞尔。 另一条时间线的枫丹,有两位故人。 一是那维莱特。 一是多托雷。 神奇的是,多托雷竟然还在枫丹,但好像也没搞事。考虑到多托雷跟其他人不同,之前,为了删除神之眼中的雨夜记忆,折腾好久。钟离想,这一位的神之眼还是清净着吧,也别见面了。 光眼神对上都要爆炸。 没有交集,对彼此就是最好的。 多托雷走进那家咖啡馆,正要点单,老板笑着说:“多托雷先生,今天早晨有一位年轻男子,说您要是来店了,无论点什么,这一杯他请。” 无事献殷勤么。 多托雷饶有兴致都问年轻男子还说了什么。 “哦,我也问他得有个理由。他回答,凡事有始有终,这杯咖啡是终结。” “终结吗?”多托雷思索,想跟自己终结的人可太多了。 “他长得有没有什么特征?” “抱歉我是脸盲。” 老板说不出那位男子的容貌,只觉得十分年轻帅气。他过目即忘,也没忘记那惊电的感觉。彼时,咖啡店里也没别人,问也没处问。多托雷倒也没什么执着心,喝完咖啡,披上风衣出了店,阳光有些晒。 路边,有个画师在露天画人像。 有三两路人围观。 多托雷心念一动,来到画师前:“你一直在这里画像吗?早晨,有位男子从咖啡馆出来,长得十分帅气……” “是那个璃月男子吗?”画师打断他,哈哈大笑,“哎呀呀没办法实在太过帅气,又年轻,他走过的路都有光了。我当时要免费给他画一张,他说有事先走了,可惜了。” “你还能画出来吗?” 还想终结?倒要看看是谁,多托雷戴上鹰嘴面具。 天气正好。 钟离在找那维莱特。 沫芒宫,没见。欧庇克莱歌剧院,没见。跑他家里,也没有见着。 三点一线的人会去哪里呢? 怀旧酒馆的酒保说:“你算是找对地方了,全枫丹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我们酒馆。最高审判官大人喜欢水,你不会不知道吧?” 钟离:“我知道啊。” 酒保:“这里是黎翡区,距离枫丹廷沫芒宫十万八千里呢。” 钟离:“我知道啊。” 酒保:“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 钟离半靠吧台,把玩酒杯,叹气说:“偌大的枫丹只有这地方在下雨啊,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窗外,外面细雨蒙蒙,悬铃木下,枫丹老绅士举着伞缓步而行。 真奇怪。 散出了神力,那维莱特应该早察觉到才对。 酒保调着酒:“你想喝酒可以,找人就算了。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真的在附近,也绝对不可能在这……唔……” 咬舌头了? 钟离顺着目光看向门扉。 那维莱特。 他一脸正色,手拿权杖,仿佛走进的是沫芒宫。 酒馆鸦雀无声,机关音乐器里的音乐都降下了几十分贝。在惊异的目光里,他优雅地坐到钟离旁边:“来一杯缥雨。”声音磁性,尾声挑起一丝愉悦。 酒保的嘴巴终于能动了:“爷爷你调出的以水代酒,终于有机会出场了。”音乐再度缓缓响起。 “还是跟着雨找你靠谱。”钟离笑。 “这雨是天然,跟我并无关系。”那维莱特淡然自若。 “那你怎么出现啦?” “就想看看你能找多少地方,想不到,这么快就放弃了,你璃月名泉水呢?” “什么?”钟离茫然。 “就知道你忘了,上次分别时,你自己说要带给我品尝啊。”那维莱特斜挑着眼,嘴角隐隐地笑。 “呃。” 自罚三杯。 聊起分别后的种种;聊另一条时间线也受过那维莱特的照顾;聊自己可以随意在时间线里穿梭了。不知不觉,眼前开始转圈圈,「这么快就醉了,我喝这么多杯都没事。」「你、你那是水。」「呵。」声音若远若近,伴随怀旧的慢调音乐,钟离想,下次一定记得给他捎上璃月清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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