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神祇大御神-奥罗巴斯。 笹百合,将死敌画像挂家里? 未被篡改的史料记载,笹百合死于奥罗巴斯之手,影为给他报仇,将奥罗巴斯斩杀于无想刃狭间。如今历史被修改,影先下手为强斩杀了奥罗巴斯,让笹百合活到现在。 退一万步而言。 就算影没告诉笹百合这些前缘。 他也不该供奉奥罗巴斯,身为稻妻之子,要么尊崇「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雷电将军,要么尊崇天狗自己的祖上,敬一个魔神神祇不合理。 钟离仰起头。 垂下的十数条帐幔,画的全是奥罗巴斯的图纹。 “好大的胆子!”阴测测的声音从空而来。 钟离胆魄一惊。 拔腿就跑。 奈何人形不争气,腿先软了软,被从天而降的一条帐幔缠住,一瞬,裹成茧,被悬吊到梁上。他连忙喊救命,哪知道白井老天狗更快,身插双翼咻的消失,眨眼没了影。 有风吹进来。 千万条蛇在他身旁飞舞,望之毛骨悚然。 “救命!救命!你是谁?”钟离只露出脑袋。 一个身影飘然而至,原来是笹百合。他冷若冰霜,睫毛半盖,长发垂顺至腰下,发尾束了一个金环。光线暗淡,在飞舞的帐幔中,半张俊美的脸沉在黑暗里。 “你进来做什么?” “咳,咳咳。”钟离大大松了一口气,是笹百合就好,还以为是什么神像成精了呢,“……是耗子蹿进来了,我们俩赶耗子呢。” “偷酒是吧。” “咳,没拿着,也算偷吗?请,放我下来吧。” 钟离恳求,肢体语言派不上用场,只能使劲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笹百合冷哼一声,一甩振袖,茧脱落,钟离倏的掉下来,幸亏反应及时,被摔个鼻青脸肿。 谁能想到笹百合在家。 又或者是刚回来的。 钟离道完谢,转身要走,又被一阵风卷了回来。 笹百合:“走什么。” 钟离:…… 现在不走,还等着留下来吃饭啊。没想到,笹百合袖子一甩,笼来一壶酒,送至屏风前的案几上。钟离哑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笹百合在主座上,端端坐下,上身穿着铠甲颇有威严,朝钟离长眉一挑。 既是邀请,钟离恭敬不如从命。 坐到客座之上。 笹百合不言不语,斟酒两杯,一杯推给钟离。 钟离道一声谢,端起酒,浓郁酒香入鼻,是烈性好酒。他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刚才已喝了好几盅,人形不胜酒力,再喝就要醉死过去。目光一抬,又看见绘有大蛇奥罗巴斯的帐幔飞舞。 笹百合剔了一眼:“很奇怪吧。” 钟离:…… 既然他先挑起话题,钟离就不客气了:“我在牢狱中听说,海祇大御神入侵八酝岛,被雷电将军斩杀,也算是鸣神岛的敌人吧,您为何悬挂于家中?” 笹百合喝了一口酒,反问:“你知道三尾蛇吗?” 三尾蛇? 那不就是三条蛇共享一颗蛇头吗,想象一下,更加惊悚了。 还是九尾狐更好接受。 白井咂了一口酒,说起三尾蛇。大家都知道,蛇爱衔尾,一蛇一身相衔成一个环,很常见。但当它修炼出三条尾巴时,尾巴会衔在同一张嘴里,看上去像三个圆环。 钟离想了一下,点头:“有点可爱。” 笹百合:“……” 这是稻妻的传说吗?钟离问道。笹百合没立刻回答,连喝了三杯酒,颊色泛起红,右手张开,支撑额头,露出苦闷之色:“不是传说,是我亲眼所见。” 影斩杀奥罗巴斯时,笹百合就在一旁。 看见蛇头尾相衔成了三个圆环。 钟离愣了半晌,反驳道:“奥罗巴斯不是蛇,是魔神,只是身形看上去像蛇。” 笹百合:“你也知道吗?” 钟离圆过去,说野史记载,它被摩拉克斯赶出璃月后流落到稻妻的渊下宫,璃月的小孩子都知道。笹百合也就信了,右手置于案上,左手端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讲述。 看见三条蛇环,笹百合惊得无法言表。 随后影以无想的一刀,劈出一道著名的刃狭间。 奥罗巴斯湮灭,只剩一副骸骨。 其后问影。 影却说没见到三尾蛇,她眼中只有奥罗巴斯的原形。 目睹斩杀一幕,太过惊人,也可能魔神死亡一刻激荡起的威力。总之,其后,笹百合夜夜噩梦,梦见三尾蛇成环状,将他带往漆黑之地。 他不堪梦扰,听从巫女的建议。 在旧宅画上奥罗巴斯。 这可不是供奉,而是囚禁。 若呆在旧宅他仍会梦见三尾蛇,但出去之后,就不会了。所以他平日很少回来,只留白井看守此地。白井是老天狗,天不怕地不怕,视这些若无物,不会做噩梦,倒也相安无事。 钟离听完闷了一口酒:“所以你把我放这里,是拿我镇宅,还是想活活吓死我?” 笹百合:“只是无处安放你。” 钟离无语,幸亏现在是休养期,囚着就当是静养了。他琢磨笹百合的讲述:奥罗巴斯变成三尾蛇,可能,是被影劈成了三段,然后笹百合幻视了吧,有了心魔。 囚禁什么的,只是心里安慰吧。 钟离:“现在还做噩梦吗?” 笹百合:“不做了,现在会梦见新的东西。” 钟离:“什么?” 笹百合倾身,倒酒,酒悬成细细一线,滴酒未外漏。他的目光却没看酒,而是定定地望着钟离,眸色深而亮。钟离被看得发毛,不自在地左右瞅瞅。 笹百合:“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钟离:“不!” 没有神力,一阵大风都能把钟离惊醒,才不要呆在这鬼地方,即使知道没什么三尾蛇。 笹百合:“你不想梦见三尾蛇吗?” 钟离:…… 片刻后,钟离侧躺在木床上,合上眼。倒不是他想看什么三尾蛇,而是笹百合轻飘飘但不容抗拒的坚持。带着醉意,他很快就睡着了,很快开始做梦,知道是梦可醒不来。 晦暗、漆黑、混乱…… 无边际的金色与紫电威压……恐惧、绝望、悲叹,无法抗拒的宿命,怎么走也无法抵达的前路…… 「笹百合,远离渊下宫。」 「远离奥罗巴斯。」 不善言辞的影,竭尽全力,劝挚友远离危险。声音穿透记忆,在环形空间里回荡,一声又一声。钟离侧耳倾听,注意到每一声叮咛都回荡了三遍。 为什么如此凑巧。 忽然的剧疼,从胸口洞穿至肩胛骨。提醒钟离必须尽快找到出口,脱离梦境。只是太黑暗了,什么也看不到,找不到路,要是有什么照明工具就好了,两手空空。 啊,手腕曾经有一个紫环。 那是影给的。 他抬起手,用意念召唤,果然有紫电隐隐。怀着欣喜,靠微弱的光芒与直觉,踩着吧嗒吧嗒的木屐声,钟离终于看到了一线光芒。迫不及待跑出去,忽然,紫电一闪,无想利刃从天而降,刺破胸膛…… 啊!钟离惊醒! 他环顾四周,躺在院子里,天已泛白。 “你怎么睡地上了?”白井老头蓦的出现。 钟离冷汗涔涔。 他环视,正厅堂的门锁紧闭。 “笹百合大人走了吗?” 白井摘了新鲜的果子逐一摆在石桌上,听见问话,回过头来,皱起鼻翼:“知道的,知道你才喝了三盅;不知道的,以为你喝了一缸呢,醉成这样。说什么走,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过啊。” 笹百合没回来过。 那昨天与他喝酒说故事的,又是谁呢? 求评求收藏~
第125章 石珀篇9 钟离提醒白井: 昨晚,两人一起进厅堂找酒,笹百合突然回来,随后白井老头一个人先蹿出去了。 白井面露困惑:“咱们喝酒了吗?” 钟离:…… 白井失忆了吗?钟离环视周围,院中角落,一树紫藤纠缠,淡紫色的小花开了一廊,工笔画一样漂亮。分明是春天,可昨天还是枯藤老树的末秋呢。 钟离:“我被囚禁多久了?” 白井顺着视线看向紫藤花:“啊呀,什么囚禁,谁囚禁啦。你自己说很爱呆这里,不愿意走的。说到这个,你在古宅呆了快三年都没想过出去,连我也很佩服。” 这就睡了三年? 钟离愕然。 他下意识运起神力,一脉紫电贯穿脉搏。啊,竟有了一脉神力,他难以置信,再次凝神,借紫电之势神力凝成一脉,失而复得,不由狂喜。 白井猛回头:“刚才是什么?” 钟离:“是惊喜。” 钟离握了握右手腕,紫电涌动,确定神力回了一脉。 白井一惊:“刚才那是什么?” 钟离微微一笑:“我现在出去一趟,白井,就此别过。”萍水相逢的异时间线,这一别,大概再难相见。他的身形一闪,眨眼间,已逃离天狗布下的禁锢结境。 白井追出去,早不见了影子。新摘的带露果子绕着石桌滚了一圈,一个碰一个,咕噜噜全部掉下来。 钟离迫不及待去看一下,被影改过命运的地方和人都怎样了。还有,消失的三年,是怎么回事。想了解的太多,他第一时间来到影坐镇的鸣神岛。 却见荒芜一片。 路上没人,倒时不时看见雾化般的兽境猎犬。 兽境猎犬是坎瑞亚的漆黑魔物之一,如果他真睡了三年,这些东西早该被清除殆尽才是。钟离神力不足,没有硬刚,绕着它们走。 他找到那栋囚禁过他的牢狱,屋舍被踏平,只余瓦砾成堆散落。 从砖瓦间生出细细的草。 “嘿!”虚弱的声音。 钟离回头,见到了一个穿铠甲的士兵。 “咳,你在这里,干什么。”士兵喘着粗气,血污胸口,说话都不利索了,心肠很好,“快离开,一会儿,兽境猎犬又来了,咳,你是外乡人吧,南边,有营地……” 南边的营地被隐蔽得极好。 钟离将士兵带回来。 营地伤员居多,大部分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医护人员明显不够用,可后勤的人也少,有人招呼钟离去帮忙运送物资。 有一人高呼:“是你吗,钟离。” 钟离扭头,是那个曾看守过他的狱卒青木,正在搬运粮食。 找到参照物了。 钟离帮青木将一大车谷物抬到营灶前,装作不经意地问:“咱俩多久没见了。” 青木擦汗:“两年还是三年,啊,两年半,真好你也活着。” 抄起话题,很快就知晓缺失的三年发生了什么: 三年前,坎瑞亚国灾变之后,漆黑灾厄涌入稻妻境内,雷电将军率众人抵抗。一开始进展极顺利,封锁了鸣神大社的雷樱树下漆黑灾厄入侵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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