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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沉浸在方才同另一个自己的对话中，一不小心说出了心底的困惑。 六道仙人头顶缓缓冒出几个黑色的问号：？？？ 他看了一眼另一个当事人如遭雷劈的样子，凭借自己历经千年的丰富阅历，维持住了世外高人的人设，顺着对方的话高深莫测道：“既然错了，就及时改正，看来天意也希望你们有个好的结局。” 他无视黑发少年的怒视，轻咳一声，朝两人招手，“但眼下还是先解决世界的危机，个人问题先往后放放。伸出你们的惯用手吧，我将赐予你们六道之力。” …… 卡卡西和带土在神威空间内激战上百回合后，又纠缠着回到了现实空间。 自从得知带土的情况后，他比以前更加勤勉地修炼，尤其重视对写轮眼的开发和应用，配合远超带土的战斗智商，倒也不算太落下风。 发现斑已经成为十尾人柱力的时候，带土的心重重一沉。 他筹谋了那么久……最后竟然还是被宇智波斑抢先一步！ 可恶！斑的月之眼还不够，只有他才能想象出有琳的最美好的世界……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 “突——” 就在带土怒气上涌走神的刹那，一发螺旋丸猝不及防自后背掼进他的身体。 使用飞雷神的水门感知到他身上残留的标记，微微一愣，“你是……当年那个入侵木叶的神秘人？” 带土反手射出数枚黑棒，“是你啊……水门老师！” 卡卡西半蹲在地喘息，万花筒对于他这个非宇智波族人来说，负担还是太重。 “水门老师，鸣人没事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重新获得六道之力，再次开启六勾玉轮回眼的佐助瞬身而至，千鸟刃毫不留情地捅向带土，在对方虚化躲避的瞬间，手腕倒转反向飞剑，同时左眼一睁，用千手力交换两人的位置，成功将对方捅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原本射向水门的黑棒被飞雷神之术转移，发出螺旋丸时就已设下的标记发挥作用，最终将带土自己钉在了地上。 这是从精神世界出来后，两人临时商量的战术。 看起来效果不错。 瞬间合击打倒带土后，佐助才接上给卡卡西的回答，“那家伙好得很。” 一切发生得太快，银发忍者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几圈，从不远处莫名石化的小樱和不知何时出现的水月，到表情极其古怪的佐助，最后落到摸着脑袋尬笑的老师身上。 “这是怎么了……？”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解答。 先赶去用阳之力救下凯的鸣人姗姗来迟，边跑边喊：“佐助！所以我们其实竟然可以结婚的吗我说！” 原本正蓄势准备反击的带土狠狠一愣，错失良机，被佐助一道封印术拍在身上。 带土：一万句脏话堵在胸口！ 好阴险的战术！ 前世在各种辉夜秘境见多了种种奇葩封印术的佐助，现在至少也能算半个封印术大师了。 他结的封印，哪怕是带土也不能轻易逃脱。 更何况这是早在四战开始之前，他就专门为带土定制的术法。 “小樱。”确认某个同族暂时无法动作之后，佐助冷着脸无视旁边某个变得奇奇怪怪的“朋友”，朝另一名怎么看都要可靠许多的队友道，“帮这家伙检查一下身体。” 他隐约记得带土这家伙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禁制，但并不清楚细节。 听到这声呼唤，小樱才勉强从内心的惊涛骇浪中走出，她同手同脚地挪过去，顺着佐助的目光看向地上眼神凶狠的宇智波带土，慢半拍地想：哦，原来佐助不是让我给鸣人检查脑子。 她定了定神，伸手感知起带土体内的情况，在探向对方心脏时，表情变得严肃，“他心脏的地方有枚符咒，好像是……控制类符咒，应该是别人种下的，作为控制他的手段。” 水门和卡卡西面色一沉。 “有办法取出吗？”水门道。 “有难度。”小樱仔细确认了符咒的情况，随后道，“不过，是我的话，可以做到！” 就查克拉控制而言，在场众多高手，恐怕都比不过她。 不知不觉间，当年爱哭鼻子的少女，也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让队友交付信任的可靠忍者了啊。 卡卡西有些感慨，他垂下视线，和带土对视一眼。 他知道，那一瞬间，看着面前的第七班，他们想到了同一位故人。 “那就拜托你了，小樱。”卡卡西道。 自觉剩下的事情帮不上忙，佐助飞快瞥了眼身边的金发少年，随即逃避似的丢下一句，“我去对付宇智波斑”，便瞬身而去。 水月左看右看，瞄了一眼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那头的神仙打架，又看了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漩涡鸣人，决定还是留下来“监视”木叶这边的情况，看看这群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卡卡西假咳两声，看着似乎没有动身打算的鸣人，干巴巴道：“你不去吗，鸣人？” 佐助一走，金发少年逐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整个人从咋咋呼呼一下变得沉稳镇定。 他站在自己父亲身边，气场丝毫不弱。 恍惚间，卡卡西错觉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两位同样年少成名的英雄火影。 “啊……”鸣人重重呼出一口气，调整心情，在带土身边半蹲下来，道，“还有些话想对这家伙说。”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鸣人道：“我不像佐助那么聪明，从小我就是吊车尾，而他是天才，是年级第一，所以有些事情，他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做好，但我不行。”他摆手示意小樱不必安慰，“所以我就直说了的说，刚刚我和佐助见到了六道仙人，阴差阳错之下，我有了前世的记忆。” 众人愕然，第一反应是鸣人在开玩笑。 “在那个时空里，四战我们打赢了，赢得很难，但最后确实是赢了。”鸣人继续道，“你最终选择帮助我们并且战死，后来秽土转生解除，老爸也回归净土，战后卡卡西老师成了六代目火影，我成了七代目火影。”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神色也平静坦然。 众人渐渐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我曾经对很多人做出承诺，承诺我会改变这个令人绝望的忍者世界，我说服很多人相信，人与人相互理解的时代总会到来。”金发少年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后来，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去履行我的承诺，践行我的理想，”鸣人略一停顿，又道，“不谦虚地说，我确实做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必须承认，个体之间的差异始终存在，战争的因果难以平息，无论我和我的同伴付出多少努力，永远都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看着这个和曾经的他无比相似的少年，带土似乎预感到对方要说什么。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鸣人道：“我想请你活下来。” 众人一愣。 带土恼怒不已，“你说什么？谁给你的资格说这样的话？你……” “是你。”鸣人打断他。 带土怔住。 “是你给我这样的资格。”鸣人道，“我承认，我这样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是我爸爸的学生，是卡卡西老师的同伴，是另一个无数次错过救赎的不幸运的我。” 带土瞪着眼睛，目光却微微闪动。 “但是，”鸣人接着道，“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了，尽管你想要抛弃这个世界，抛弃你的人格、道德，抛弃所有希望，可是，你依然在向这个世界求救啊我说。” 他看向身边深深凝望着自己的父亲，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虽然你对我老爸老妈做过很过分的事情，但是，”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如果……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也许，也会和我说出一样的话吧。” “啊……”一片沉默中，水门蹲下身，轻轻摸了下带土的额头，“比起这个，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们说。” 当初年纪轻轻就接任火影，一下子需要扛起家庭、学生和整个木叶的金色闪光淡淡道：“没能保护好你们，真是对不起。” 卡卡西和带土猛地怔住。 “你……现在，就算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带土怒道，“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早就被我放弃了，我的内心早已空无一物，月之梦境会为我填满地狱般的巨大空洞！” “带土，”鸣人沉声道，“即使我父母能够原谅你，那也不代表你做过的事情没有错。”他的眉眼间渐渐流露出七代目的迫人威势，“所以你要活下来，接受这个世界的现实，这是对你的惩罚。” 带土大笑几声，“小鬼！别以为你多出一段记忆就可以这么狂妄了！纵然我失败了，我也不会……” “你知道卡卡西老师为什么杀死琳前辈吗？”金发少年淡淡道。 带土的话音骤然止住。 卡卡西和水门也倏地看向鸣人。 “我们来打个赌吧。”看着带土的表情，鸣人道。 “什么……赌？”事关琳，明知是套，带土还是忍不住接话。 “小樱帮你把标记取出来后，你要和我们一起对付宇智波斑，到时，你会得到真正的答案，”鸣人说出自己的计划，“如果最后你还是决心要抛弃一切，我也会堂堂正正和你打一场，用战斗来说明一切。” 见带土顿住，鸣人嘴角微勾，故意道，“不过说实话，卡卡西老师可比你这个满口废物垃圾的人强多了，不说别的，你知道吗？在另一个时空，四战结束，卡卡西失去了写轮眼，但他因此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开发各种天才般的忍术，并且超越了过去的自己。明明写轮眼对卡卡西老师来说是个负担，他却一直留着它，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努力将它开发到极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鸣人！”卡卡西感觉这话有些许过分了。 他和带土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但带土似乎很吃这套，“你想说是我限制了卡卡西的发展？”他重重哼了一声，“少激我，说，如果你赢了，你要怎么样？” 鸣人看着被封印术定住、逐渐上钩的青年，“如果你改变主意了，”他微微一笑，“你就要留下来，和卡卡西老师一起，建设一个更好的木叶。” 没想到学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卡卡西无意识地喊了一声：“鸣人……” 水门和小樱也有些意外。 旁观全程的水月更是已经大受震撼，完全失去表达能力，并下意识担心木叶灭口，顿时无比怀念起自己冷冰冰的队长和暴力怪癖一堆的队友们。 战场喧嚣的风卷过横尸遍地的山野，血腥味与战意一同被点燃。 “你敢吗？”鸣人最后道。 他的目光坚毅，声音挑衅，身上同时混杂着少年意气的自信与久经风霜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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