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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底下那双异色的眼睛眸光一闪。 假装没有看到香燐眼中的水光，佐助转身向外走。 “我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能力，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这次绕道草之国，佐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是否能为香燐做点什么。 跟着他的这几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幸而孤独的过去，都有想从他这里获得的东西。 然而他可以帮水月找刀，可以成为重吾的牢笼，甚至可以是君麻吕寻找人生意义的寄托，却唯独无法回应香燐的需要。 香燐看似缺少战斗力，实际上是名非常独立、强大且优秀的忍者，他相信，即使有一天他们这些队友都不在了，香燐也能很好地生活下去。 但这不代表香燐对他们没有需要。 问题是，香燐的需要，佐助自觉或许满足不了。 所以，他想试着帮香燐弥补一些其他遗憾。 比如过去。 如果香燐接受的话。 幸好，结果看起来还不坏。 摘下眼镜，用力抹了一把眼睛，香燐仔细收好母亲的遗物。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些曾经令她恐惧，但如今在她脚边卑微如蝼蚁的人渣，忽然意识到，这些人，这个地方，从今以后，将再也不会引发她的情绪波动。 从草忍村到木叶，再从木叶意外去到大蛇丸那里，又从大蛇丸身边转到佐助的小队中，她人生为数不多的几次重要转变，都跟这个查克拉极其深邃温和的少年有关。 转身看向那抹似乎不打算等她，但又确实放慢了脚步的背影，香燐迈步追上去。 她的声音再次恢复到往昔的成熟自信：“喂，这件事可不许告诉另外那几个家伙啊！” 但这次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至今不知道，当初中忍考试的时候，佐助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大蛇丸。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从今往后，宇智波佐助剑锋所指之处，就是她追随前进的方向。 一刀砍向身形暴涨的重吾，试图唤醒对方神智，却忽然察觉到身后杀意，千钧一发之际回身挡下攻击，抬眼看见来者竟然是漩涡鸣人的时候，水月差点跟着当场发疯。 鬼知道为什么黑市里会有个神经病忽然挑衅他们？ 鬼知道这神经病放着别人不理，为什么要来招惹君麻吕？ 本来招惹君麻吕也没什么，别看这家伙病得要死，实际上打起来身上的骨头分分钟把人捅成蜂窝，但谁知道天秤重吾一眼没看住就狂化了？ 狂化就狂化吧，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鬼知道君麻吕这次居然没能控制住重吾？ 没控制住也没办法，毕竟君麻吕确实命不久矣，随时可能一命呜呼，那就打吧。 但打就打吧，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打到一半还能忽然杀出个九尾人柱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曾经差点被九尾查克拉蒸成水汽的水月在心底疯狂咆哮，他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才答应继续跟这群人同行！ 他早该知道的，凡事只要沾上宇智波佐助，他就只有倒霉的份！ 一年不见，鸣人的实力今非昔比，水月几次试图甩开对方，均以失败告终。 好在失去神智的重吾不分青红皂白连着鸣人一起捶，不然水月可能会更头痛。 片刻之间，整片街区除了他们再无人迹。 眼见形势越发严峻，自己又脱身不得，水月扭头朝君麻吕大喊：“快去找那家伙！快！” 君麻吕闻言一愣。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承受一切，无论是强大的敌人，还是重吾的狂化，从来没想过求助他人， 但眼下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他能解决的范围。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君麻吕调动起全身查克拉，转头朝着佐助的大致方位极速赶去。 漩涡鸣人决不放过任何与佐助的“死”，或者与大蛇丸有所关联的人。 水月很不幸，二者全占。 一年不见，不仅是螺旋丸的威力大幅提升，鸣人对九尾查克拉的使用也更为熟练。 重吾暴走之下无所顾忌，鸣人愤怒之下也是火力全开，水月却打得很不痛快。 身为前任雾隐杀手，他并不是没有自保的杀招。 问题是，先不说他能不能一口气搞定这两个疯子，单说这两个人随便哪个要是真的出事，大概他也不用等宇智波佐助赶回来了。 这些时间的相处，足够水月确信，即使佐助从来不提什么同伴之类的字眼，但漩涡鸣人和天秤重吾，都被他划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属于那种，谁敢动，就要做好被他追杀到死的准备。 一时走神，水月再次从液化状态凝聚出脑袋的时候，已经被三个高举螺旋丸的影分身彻底包抄。 高度浓缩的蓝色气流急剧旋转，在水月惊诧的眼中不断放大。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那一瞬间，他的心跳紧张到几乎停止。 完蛋，难道今天要栽在这种鬼地方？ 下一秒，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从黑色的袍袖中伸出，架住那枚几乎怼到水月脸上的巨大螺旋丸，随后看似轻描淡写地往旁边一拨，杀气腾腾的螺旋丸便轰然砸进第二个影分身的身体。 紧接着，第一个影分身被那只手攥住手腕，用力一甩，整个影分身横着倒飞出去，直接撞向最后一人，也就是本体鸣人的攻击。 漫长的一秒结束。 水月恢复了心跳。 及时赶到的佐助化解完鸣人的攻击，立刻又扬手甩出一条白色大蛇，迅捷而柔韧的蛇身紧紧缠绕住满脸戾气的重吾，将人捆到佐助身前。 果断抬手，佐助按住重吾的后脑下压，逼迫对方和自己对视。 一眼，重吾眼中的瞳仁渐渐浮现，神色间终于出现一丝清明。 应付重吾的狂化，佐助也有不少经验，随手把冷静下来的人往身后一丢，他侧身挡下鸣人影分身的第二波攻击。 高大的身躯倒过来的时候，水月手忙脚乱地避开，不过对方即将落地的时候，他还是好心托了一把，以免那颗本来就容易混乱的脑袋再砸出个好歹。 瘫坐在地，水月抹掉额头上的汗，嘀咕道：“我这次可是仁至义尽了，再不来，就等着给我们中某个人收尸吧。” 但说归说，看着挡在自己和尾兽化的漩涡鸣人中间的清冷背影，又看向后面匆匆赶来的君麻吕和更后面的香燐，他脑中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念头—— 大概，他也勉强能算宇智波佐助那个范围内的一员吧…… 终于赶到的君麻吕蹲下身检查重吾的情况。 逐渐恢复神智的重吾，见君麻吕神色不对，目光顿时变得不确定起来，“你没事吧，君麻吕？” 君麻吕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个干脆利落破除危局，正挡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同九尾人柱力对峙的身影，道：“我失败了，这次是佐助君救了你。” 重吾诧异地望向佐助。 他对自己狂化后发生的事情只有很模糊的印象，但那一眼的果决和威力，他还隐约记得。 他想，自己对宇智波佐助似乎有了更深的认识。 面对虎视眈眈，但碍于他的实力没有再贸然出手的鸣人，佐助对身后几人道：“你们先走。” 这几人身上几乎都贴着大蛇丸的标签，其中，鸣人至少认识香燐和水月，留他们在这里，只能添麻烦。 小队的几人也多少知道佐助和鸣人的关系，闻言虽有迟疑，还是听令行事，迅速撤退。 原本只是爆出二尾的鸣人见状，身后迅速长出第三条甚至第四条查克拉尾巴。 “混蛋！别想走！” 他还没问到大蛇丸和佐助的情报！ 尽管很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鸣人，但佐助别无他法，只能飞身迎上。 反手抽出草薙剑架住鸣人的进攻，并在鸣人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发动瞳术—— 熟悉的九尾牢笼。 见敌人出现在体内，鸣人大惊：“你怎么进来的！” 佐助不敢再与他对视，生怕被识破身份，他无视鸣人的叫嚣，走到巨大的牢笼之前，与九尾的大脑袋隔门相望。 “轮回眼？怎么可能？” 看到那只紫色的眼睛，九喇嘛同样震惊。 趁此机会，佐助伸手探入牢门，在九喇嘛的鼻子上轻轻一按。 “嘭！” 庞大的九尾身躯瞬间碎成泡沫。 解除了鸣人的九尾化，佐助抽身欲走。 他不想暴露身份，而鸣人身为九尾人柱力，在他国忍村与人大打出手，同样不合适。 “站住！”恢复理智的鸣人喝道，“你是不是……” 佐助呼吸一滞。 好几个问句徘徊在嘴边，鸣人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感到思维一片混乱。 在诸多疑问中，一句此刻其实最不迫切的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杀害木叶高层的凶手！”
第55章 “你是不是杀害木叶高层的凶手？” 冬日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话一出口，鸣人就后悔了。 就算对方真的和高层遇害事件有关，他也不该这样莽撞地问出来，这么做很可能打草惊蛇，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且，他最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而是……而是…… “等等！” 眼见对方头也不回地飞速离开，鸣人急忙将查克拉聚于脚下，匆匆追去。 “等等！我有话问你！” 水月、重吾、大蛇丸……再到这个人，那些面孔一张张从鸣人眼前划过，某种隐秘的联系呼之欲出。 “大蛇丸……你和大蛇丸是什么关系？”他追在那人身后喊道。 那种稍纵即逝的熟悉感，那双特殊的眼睛，那只按碎九尾查克拉的手…… “别走！你到底是谁——！” 会是……吗？可是怎么会在这里？那只紫色的眼睛，还有大蛇丸，那些人不是仇人吗？还有好色仙人说的那些……对方究竟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袍人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便撤出草忍村，进入郊外的森林，眨眼便要消失在鸣人的视线之中。 混乱的理智还在试图分析各种信息，最直接的本能却已经无法再等，体内情绪是如此激烈，以至于声音都染上哭腔，游走在破裂的边缘。 “别走——！” 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一声，惊飞林中一大群灰鸟。 那句最想问而最不敢问的话，那个最想念又最少念的名字，终于从胸膛深处爆发出来：“佐助——！” 前方的背影微微一顿。 这一刻，强烈的意志使鸣人超越自己的极限，达到了一个他原本无法达到的速度。 他像一发出膛的炮弹轰然射出，手臂竭力伸长，堪堪勾住那黑色袍袖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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