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眨眼之间,一截木遁从他后心插入,直接穿胸而出。 由尘土碎屑重新凝聚而成的初代火影正好出现在佐助身后,当场将他捅了个对穿。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鲜血溅了一地时,大蛇丸才说完了他的后半句话。 “不如让我帮帮你吧,佐助君。”蛇类冰冷的瞳孔里泛着贪婪与忌惮,“作为酬劳,你的眼睛,我收下了。” 这一瞬间,佐助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心急了,这个大蛇丸,并不是四战时的大蛇丸,还没有经历过数次生死反复与功败垂成。 而他对却对大蛇丸有着潜意识的不该有的信任。 也是他重生后在木叶待太久了,那种无数次生死之际磨练出来的战斗意识都变钝了,如果是四战时的他,决计不可能躲不掉这样的攻击。 但,已经晚了。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耳膜鼓动着血液的喷涌声,隐约间似乎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意识飞速流失的时候,佐助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重来一世,居然还是什么也没能挽回,死法还如此滑稽。 他好像从来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被耍得团团转,一次又一次被迫放弃自己的追求。 可他还有那么多遗憾。 他的眼睛逐渐失去焦点,恢复成一片黯淡的黑。 他漫无边际地想,这种场面,怎么能让鸣人看到呢? 鼬还以为他是因陀罗呢…… 还有……还有…… 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只吐出来一泡又一泡的血沫。 “佐助——!” 深重的黑暗吞没了他。 TBC 大蛇丸:自己弄死的还得自己救回来orz 斑:听说柱间又捅了我们宇智波族人的心口? 鼬:月读和天照都准备好了
第36章 无限接近死亡的瞬间,全身的查克拉极速涌动又被极速消耗,脖子上的咒印感应到身体的虚弱,自行运作起来,内含的仙人之力为佐助吊住了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咒印接管了这具身体的全部细胞,包括大脑神经。 连大蛇丸都没有预料到,咒印中存留的他的查克拉,会直接侵入到佐助的精神世界中,为他打开佐助的全部记忆。 他完全顾不上弄清原理,只暂时将其视作一种变相的不尸转生。 两世的庞杂记忆骤然涌入大蛇丸的脑海,差点把他那颗睿智的脑袋当场撑裂。 幸亏三代火影被专心致志打架的矢仓拦住,否则这个空档足够大蛇丸也被捅个对穿。 外人看来,大蛇丸先是忽而对佐助发难,然后怪叫一声怔在原地,几秒后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大彻大悟又似悔不当初的,既狰狞又宽和的表情,极其诡异。 好似厉鬼发现自己寻错了报仇对象。 实际上大蛇丸确实感到无比心塞。 任谁忽然在几秒内被迫接受如此惊天的真相,都要因消化不良而当场发疯。 好在这是追寻“真理”多年,脑洞奇大,脑力惊人的大蛇丸。 他勉强控制住了大脑不继续扫描佐助的记忆。 当务之急,不是弄清楚真相,而是绝对不能让宇智波佐助死了。 眼看这会儿功夫,佐助已经停了呼吸,大蛇丸深觉这是他数十年人生里遇到过的最大挑战。 心念电转,他急忙指挥千手柱间修改木遁之力,由物理进攻转为输送生命之源,充满生机的初代火影查克拉源源不断注入佐助胸口,紧急维持心脏跳动。 但这毕竟是简陋的秽土版千手柱间查克拉,效果有限。 大蛇丸又连忙发动禁术封锁佐助周身要穴,护住他的最后生机不再流失。 先保证人不要再“死”了,回去再试试能否抢救。 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暴露真身,双手一秒结印,现出本体白鳞大蛇,身上的鳞片化为一条条细小的白蛇将佐助仔细裹住,便要立刻撤离战场。 然而一道银发的身影拦住了白鳞大蛇的去向。 “把佐助放下!” 卡卡西抬起护额,全身状态调动到极致,眼底跳动着久违的怒火。 大蛇口吐人言:“人都死了,你来晚了,卡卡西。”声音是大蛇丸一贯的阴森语调。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卡卡西哪个点,只见素来云淡风轻的人面上闪过一丝痛色,左眼的三勾玉微微扭曲,竟然形成三叶风车状的图案。 大蛇丸有些惊讶:“万花筒写轮眼?啧,可惜我已经有佐助了,不然你的写轮眼也挺不错的。” 卡卡西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他之前和佐助商量过,最后认为这事只能顺其自然,眼下开启,倒是帮助他根据那极其微弱的查克拉确认了佐助的所在,不必再担心误伤学生。 虽然那缕查克拉极其微弱,但那至少代表佐助还有希望! “雷切!” 那头凯去协助三代火影,这头卡卡西则铁了心要带回佐助。 他不愿也不敢相信重生的佐助会在他面前死去。 怎么会?怎么能?! 就算……哪怕是真的,至少,他不能任大蛇丸把人带走! 但比起理智尚存的卡卡西,另一道更为可怖的查克拉如泰山压顶猛然砸向白鳞大蛇的脑袋,暗红色的查克拉一触碰到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蛇,立即烫死一片。 卡卡西抬眼望去,只见两条猩红的尾巴飘在鸣人身后,第三条隐隐成形,甚至第四条也冒出个尾巴尖。 “鸣人!” 红,到处是红,铺天盖地的红色。 目睹佐助被刺穿心口的那一刻,鸣人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尔后归于极静。 前所未有的痛苦吞噬了他的全副身心,外界任何声响与景象都再不能引起他半分关注。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理解不了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情,也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 耳边有个粗粝的声音在对他不断低语。 “杀了他们……” 尾兽化的身体撕裂困住自己的大蛇,失去神智的鸣人像一颗微型陨石般弹了出去,轰然砸落白鳞大蛇硕大的脑袋。 已经基本看不出人形的脑袋环顾四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哪里,佐助? 我要带你回家。 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暗红色的查克拉风暴高度浓缩后轰然炸开,爆出四尾的妖狐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 相比起七班师徒的痛心疾首,大蛇丸内心则郁闷无比,发疯的九尾人柱力,加上开了万花筒的旗木卡卡西,这一个两个,活像跟他有八百世血仇似的。 如果之后佐助能救回来,必须让他好好补偿补偿自己。 我可太不容易了。 大蛇丸内心深深叹气,面上动作却丝毫不慢,他为佐助的身体施加一层禁制,阻隔他的气息,随后故意挨了鸣人一发攻击,忍着疼痛割裂一部分身体,趁卡卡西的万花筒使用还不甚熟练,掉落的部分身体化整为零,趁机偷偷将佐助送走。 他本人勉强拦下几次人柱力和卡卡西的迅猛攻击后,也用相似的方法偷梁换柱。 他的意识混在无数游走的小蛇里逃离战场,找到佐助后不敢托大,当即施展逆向通灵术,直接将两人传送到秘境·龙地洞。 如此一来,任在场的忍者们有毁天灭地之能,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等到卡卡西察觉不对,已经无力回天。 再三验证,试过所有方法,却发现确实无法找回佐助的时候,卡卡西破天荒地没能控制好情绪,失手轰碎了身边一棵巨木。 但他总还不能倒下,他怀疑自己或许都已经习惯崩溃了。 所以即使内心天翻地覆,面上仍然能理智地处理一切。 理智到几近冷血。 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学生了。 卡卡西冲向鸣人,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鸣人!醒醒!佐助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木叶的其余忍者马上就到,如果让他们看到鸣人这副模样,对鸣人将十分不利。 万幸的是,比木叶的暗部等忍者先赶到的,是姗姗来迟的自来也。 或许是激烈的交战改变了此地的水汽烟尘和地形地貌,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大雨。 鸣人是被冰凉的雨水敲醒的。 他睁开眼睛,视野缓了片刻才渐渐清晰。 他全身上下的皮肤、筋肉、骨骼都在叫痛,控诉他之前的不顾生死,肆意妄为。 过了几秒,他渐渐意识到,落在他脸上的,不只是雨,还有小樱的泪水。 别哭啊,小樱。 鸣人的嘴角动了动,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他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圈,先后看到卡卡西老师,好色仙人,甚至还有三代爷爷的脸,再往后是宁次、鹿丸等人的身影。 这些人围在他身边,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沉重。 他们背后,是一角灰暗的天空。 他张开嘴,望向小樱,努力做出一个口型:佐助呢? 回应他的,是一个比哭泣还难看的笑容。 小樱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我们回木叶好不好,鸣人?我们回木叶吧。” 鸣人感到小樱的怀抱前所未有的温柔细致,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他听见她说:“我不能再失去你了,鸣人……”
第37章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第四年。 宇智波佐助的忍鹰传信至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是奈良鹿丸代收的情报卷轴。 忍鹰已经很熟悉这位火影助理,放下卷轴便振翅觅食去了。 徒留鹿丸对着卷轴发愁。 宇智波佐助一般很少发信回木叶,仅有的几次都是提醒关于辉夜遗迹的消息,寥寥几句,平淡无波,却足够知情者看得惊心动魄。 偏他自己从来只字不提需要援助,高层也倾向于让他自己解决。 理由也很充分,宇智波佐助都应付不了的事情,派多少个小队去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辉夜遗迹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本就不值得专门派遣大量人手前去探查。 直到某次他们推测情况确实不妙,鸣人一拳砸穿高层会议的办公桌,才争取到一支小队前去援助。 身为见习火影,鸣人走不了,为了安鸣人的心,那次是鹿丸亲自带队。 但正如高层所说,他们这支小队的确没派上什么用场。 他们行至半途的时候,正遇上佐助的忍鹰,信中言明问题已经解决,他已经动身去往下一处可能的辉夜遗迹。 没人知道他所说的这下一个地方在哪里。 寻找辉夜遗迹这种事,本来就只有拥有六勾玉轮回眼的佐助做得到,也只有身为当世顶尖战力的宇智波佐助,才可能从各种千奇百怪的辉夜遗迹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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